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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栖皇-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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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玹想到这些,心里有些不痛快,劈手从十皇子手中夺下毛笔,在新纸上龙飞凤舞地落下一个谢字。
  行书讲究行云流水,笔势起承转合都有其方向,但谢玹写的这个字却不按寻常之法,动静之间,一眼便看出行笔之人的灵气。
  但在十皇子眼中,就只剩下干巴巴的“好”了。
  他看着那字半晌,怒意还没升起来,沮丧便先先一步满溢了:“你故意的是吧?”
  “嗯。”谢玹点点头,承认了。
  “……”十皇子无言,“知道你聪明,不需要拿我来跟你比。”
  “所以别学了,你又不是真的喜爱它,学它作甚。”谢玹道,“你不是爱斗蛐蛐么,待下学了我陪你一起。”
  十皇子眼睛一亮,真的有一瞬间的心动,但很快,他心中的准则便照着他的脑门给他敲了一击警钟。
  他以后可是他要做皇帝的人!怎能如此玩物丧志!谢十三真是好算计!
  十皇子气呼呼地一拍桌面,不客气道:“你来我这做什么?”
  “哦对了。”谢玹假装不知十皇子心中所想,接话道,“那日你将香囊给般若寺的住持了么?”
  十皇子想到不久前他还打算告知皇祖此事,语气迟疑:“……给了。”
  “住持可有回话?”
  “未曾。”十皇子狐疑道,“怎么?”
  “他当真一句话未说?”
  谢玹悠然坐下,反身看向十皇子。
  当真一句话未讲。
  那香囊十皇子还闻了闻,都是些大补的药材香,挂在身边兴许能治疗一些头痛伤风的毛病。住持接过时,也并未多看一眼,只俯身合掌,说了声“阿弥陀佛”。
  说到香囊,十皇子便想起那日在勤政殿外的所见所闻,待陈述完毕,谢玹若有所思,低声喃喃:“奉茶太监?”
  叶文栩不会与李缙站在同一根绳上。这位叶翰林可是精得很,三朝元老,知悉皇家诸多密辛的人物,到如今仍活得好好的,甚至位居高官,足以证明此人多会长袖善舞。
  李缙的狼子野心世人皆可见,惯会明哲保身的他,又怎么会和李缙一同觐见太后?
  谢玹抬起头:“那太监撒了谎。”
  当日与太后同在勤政殿的,绝不可能只有李缙与叶文栩二人。
  谢玹没有将勤政殿的奉茶太监传到玉华殿的权利,但仍在受宠中的十皇子可以。那太监刚踏进门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直到看见二位皇子一左一右地坐着,其中一位脸黑得能挤出墨来,才反应过来。
  他扑通一声跪下,不打自招:“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你好大的胆子!”十皇子将桌案拍得一震,“区区奉茶太监,竟敢欺上瞒下!若今日不严惩,他日怕是要在宫中横行霸道了!”
  他哪知道原本可以瞒得天衣无缝的事,忽然就被识破了!奉茶太监边磕头边哭,眼泪鼻涕淌了一地:“殿下饶命啊!殿下要知道什么,奴婢哪有拒绝的道理,可若说了,太后娘娘知道了,定会摘了奴婢的脑袋啊!”
  “那你还收我十哥的东西?”谢玹插话道。语气淡淡的,却吓得奉茶太监冷汗一冒,“我以前也见过有个太监,靠传递消息谋利,你认识么?”
  见他直淌冷汗却不说话,谢玹微微一笑:“看来在宫中,这还是个长久的买卖。你说,若是皇祖母知道了,会不会诛你九族啊?”
  奉茶太监:“……”
  “这样罢,你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兴许还能劝劝我的十哥,让他网开一面饶你性命。毕竟……这些事在暗处,其实对我们也造不成威胁,你说是吗?”
  他自然不能拒绝,也无权拒绝。
  若没有这个插曲,恐怕谢玹二人,今日就要错过一场好戏了。
  据奉茶太监说,那日在勤政殿中与太后会面的原本共有四人,除了叶文栩和李缙,还有一位叫做杜喻之的尚书。杜喻之虽姓杜,但本家与怀远王凤九渊有渊源,可称之为凤家的旁系子孙。
  而这第四人似乎来迟了,奉茶太监直到最后一次添完茶也没能见着他。
  太后娘家姓王,边关的骠骑大将军便出自王氏,四位仍活跃的世家中,除了叶文栩是朝臣元老可排除在外,李家、凤家、王家便都在那小小的勤政殿中了。
  而更为巧合的是,今日此时,这几人再一次留在了勤政殿中,不知在商讨何事。
  “你猜这第四人是谁?”谢玹颇为好笑地回头问道。
  “谁?”
  谢玹不答。他站起身,也不看十皇子,兀自向前走去。
  “走罢。我们去勤政殿拜见皇祖母。”
  “啊?”十皇子一愣,“皇祖母召见朝臣,我们现下去做什么?万一皇祖母怪罪岂不是……”
  谢玹打断他:“你不是还打算告诉皇祖母香囊的事?这难道不是个好机会吗?”
  十皇子:“……”
  这谢玹是个怪物吧?这都能猜到?!


第24章 掷果盈车凤九渊
  勤政殿。
  玄金色的小鼎架在殿中央,炉上正飘着袅袅青烟。清雅的香气如化形般落在桌案、众人的袖口、鬓发和正在翻动的书页间。
  殿内四人与高座之上的王太后呈鼎立的姿态,但又没有那么的剑拔弩张。只是臣不像臣,君不似君,各人有各人的算盘。
  王太后时不时抬起手在奏折上圈注标点,座下无人说话,寂静得唯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王太后才掩面打了个哈欠,略带倦意地抬起眼。
  “嗯?”王太后轻声发疑,“爱卿们还在啊?”
  被故意冷落的四人自然不敢多言——至少在明面上不敢对王太后有意见。他们或出声陪笑,或不声不言,静观事态。
  “想来,咱们四家人许久没这么聚在一起了,没想到短短几日,便有了两次同饮的机会。”王太后放下笔,笑道,“犹记得哀家父亲在哀家小时候说起过先祖开朝时的盛世,到现在仿佛还历历在目呢。”
  “不过有一事倒是遗憾。”王太后看向坐在右下穿着红色官服的中年男人,“喻之,九渊近些年可好?”
  杜喻之英眉剑目、须发浓密,方正的脸型像是纯正的武人。可他偏偏是个文官,朝时上朝杵在人堆里,一眼便能被人瞧见。
  文官惯会谏言,但杜喻之又是反面,巧言与善辩一个没有,撒谎更是不会。骤然被点名,他忙搁下酒杯,俯身拱手老老实实答道:“回娘娘,九王爷一切安好,劳娘娘挂记。”
  “我也好些年没见九渊了,有机会你传信于他,让他来汴梁城看看。”
  “是。”
  杜喻之悄无声息地擦了擦汗。
  他不知道王太后为何忽然提起远在北疆的凤九渊,凤九渊为异姓王,先祖亦与谢氏皇族相熟,但其中关系错综复杂,难以用寥寥言语阐明。杜喻之担心自己说多错多,为他主家的王爷招致麻烦。
  岂料王太后像是忽然对凤九渊有兴趣般,开口又问道:“九渊……今年恐怕二十有三了?”
  杜喻之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是。”
  “怀远王妃可已有人选?”
  杜喻之:“……”
  他就知道!
  “九渊年少有位,性情又温润,想必北疆的许多女子都倾心于他。”王太后神思欣慰,眉宇间却又缀上淡淡的怅然,“若非北疆寒远,条件又实在是艰苦,九渊怕是早已成家、子女绕膝了罢。”
  话及至此,杜喻之的心反倒安定下来。
  今日他们三家与御史大人一同聚在这勤政殿,可并非是为了与王太后一叙往昔岁月的。
  皇帝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太子又迟迟未立。虽然杜喻之认为王太后已然将江山治理得很好,但李缙那昭然若揭的狼子野心毫不掩饰——若太后长久掌权,于世家不利,于如今功高震主的权臣不利。
  它们需要一个稚嫩的、好掌控的新主子,然后再慢慢地将太后一介女流剔出朝堂。
  而世家世代之间的利益纠葛纷繁复杂,打碎了骨肉也牵连着肌体,即便内有不合,但又不能彻底撕破脸皮。
  是故当李缙邀请他们上勤政殿,试图以世家之势逼迫王太后表明态度时,无人拒绝。只是王太后到底掌权数年,根系牢固,并非一朝一夕能撼动的。
  譬如现在,在他们三家似有若无的压力下,王太后选择了冷处理。甚至还能在间隙里,挑出一眼看上去最弱势的杜喻之精准打击。
  杜喻之不想掺和此事,不过身不由己罢了。
  他想起许久之前见凤九渊的那一面。
  “我不成家,上边儿那位便一日不放心;但我若成了家,却也是在变向告诉她,怀远王已有继任。”杜喻之记得凤九渊当日是这么说的,“杜伯父,我父王去世早,怀远王府的后人唯有我一人。成不成家,怀远二字始终是她心头的一根刺,既然是刺,就要拔除。”
  “那如何办?”杜喻之皱着眉头,“虽说皇家无情,但凤家为了避嫌,已退至北疆,她为何还要不依不饶。”
  说罢,杜喻之便后悔了。他既说皇家无情,又何必问为什么呢?皇家想让你死,你就必须得死。
  “无碍,伯父放宽心。”凤九渊弯眸一笑,眼中华光扭转,好似涓涓细流,“你照我说的做便好。”
  于是身处勤政殿中的杜喻之站起身来,躬身向王太后行了个礼。他虽不会撒谎,但侵淫官场数年,学学那些狡猾的老狐狸们的样子还是绰绰有余。
  “唉。”杜喻之深深叹了口气,“娘娘有所不知……九王爷其实早就心有所属。”
  “哦?”太后抬起眼,眼中兴趣陡升,“是谁家女儿?”
  杜喻之摇摇头:“说来难以启齿……那人并非女子,九王爷心之所慕乃是与他一般的男子。”
  此言一出,殿中剩余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杜喻之的脊背上。
  叶文栩捋着花白的胡须,眼中漾开一丝惊奇,但被掩盖在浓密的须发之下,未曾有人发觉;李缙倒是反应很大,想必这般惊世骇俗的言论在他看来无异于大逆不道,祖坟是要冒青烟的;而从进殿开始便毫无存在感的秦家人……哦,那个叫秦庭的年轻家主,却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嗤笑出声。
  被分担了部分火力,杜喻之只觉背上一轻,难免向救他一命的人投去感激的视线。
  便见秦庭以扇掩面,笑意不减:“娘娘恕罪,臣只是想到一个有趣的画面,这才控制不住发笑。北疆人口虽少却并不贫瘠,若城内女子惊觉自己倾慕之人爱的是男子,这若是哭起来,恐怕泪水都能把怀远王府淹了罢。”
  兴许是秦庭描述的太有画面感,一时之间,除了李缙,皆轻笑出声。
  李缙当然笑不出来了。
  数日前第一次入殿,他便被王太后打太极打了回来,如今第二次,三位世家的主事人皆在此,王太后却依旧能圆转到不相干的琐事上。
  这太子一日不立,皇帝一日不死,李缙的伟业便永远也瞧不到开端。这把火虽已烧起来,但仍烧得不够旺。
  李缙冷了眼神,起身从袖中掏出一张奏折——他今日是有备而来,定不会无功而返!
  倏地,殿外太监忽而扯着嗓子长喊:“娘娘,十殿下与十三殿下求见。”
  “嗯?”王太后蹙眉道,“他们来做什么?”
  奉茶太监低眉顺眼:“十三殿下说,先前的问题,想要娘娘的一个答案。”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王太后听完,紧蹙的眉头忽而舒展开来。座下之间的臣子们,或置身事外明哲保身,或心怀鬼胎笑里藏刀,而谢玹的到来,打破了这一方平衡。
  秦庭眼中意趣更甚。
  王太后挥袖换了个坐姿,将长袖覆于膝上,淡淡道:“让他们进来吧。”
  作者有话说:
  九王爷:汴梁没有我,但汴梁处处是我的传说


第25章 我就说谢玹阴险狡诈!
  在李、凤二家的姓名一同出现在勤政殿时,谢玹便已然猜到,那姗姗来迟的第四人必然就是秦庭。
  世家影响长久而深远,不仅仅是因为富可敌国的家底,还有那深深扎根在朝堂这片土壤中的根脉。叶文栩作为御史大夫,三朝元老,定然是有为江山社稷谏言的权利,被李缙以冠冕堂皇的名义邀请时,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凤家的权力中心不在汴梁,杜喻之只不过是凤家留在汴梁的一只眼睛,自然也不便拒绝,而秦家人……
  比起被裹挟,谢玹更愿意相信,秦庭只是顺手推舟来凑个乐子的。
  李缙已经等不了大周朝继续被王太后拿捏在手了。
  谢玹想了很久,该怎么去添这一把火,没想到最后是李缙先拿起的火把。
  一入殿,几道视线便齐刷刷转了过来,其中唯秦庭的最属炙烈。谢玹跟在十皇子身后,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不动声色地站在了太后面前。
  外臣在、亦或受恩宠时,皇子可不行跪礼。在如此压抑的环境下,太后的脸上依旧看不出悲欢喜乐,好似今日这勤政殿的相聚,并没有那么多波涛暗涌一般。
  十皇子与谢玹的到来,恰似汇入江河的两滴水,虽有叮咚作响之势,却掀不起巨浪。
  太后悠然地喝了口茶,问道:“何事前来?”
  十皇子埋着头不做声。
  傻子也知道,在此时此刻,暗箭杀的是先出头的鸟。谢玹提出入殿的,让谢玹答。
  然而这两人压根没来得及交换意见,直愣愣地冲进来的后果就是,面对太后略带威压的诘问,哑口无言。
  太后轻轻放下茶盏,瓷器发出“哒”的一声,落在桌案上,也砸在了十皇子的心里。
  他心下焦急了几分,自以为太后没注意,拿手肘偷偷捅了一下旁边一言不发的谢玹。但谢玹早有防备,微微往侧面一让。这下让十皇子捅了空不说,还险些因力道没站稳,差点栽倒在地上。
  十皇子:……
  早就说了谢十三阴险狡诈!有危险让他上!自己躲在后面做缩头乌龟!
  十皇子只好硬着头皮道:“孙儿……孙儿有事想与皇祖母商量。”
  “什么事不能待之后说,非要在我接见朝臣的时候说?”王太后冷了声音,将十皇子吓得一哆嗦,“端儿,审时度势四字你何时才能学会?”
  十皇子被训得一怏,垂下头去,整个人显得沮丧又委屈。
  他是极其敬爱王太后的,儿时的温情早已彻骨地刻进他的血肉里。只是这么多年来,他似乎一直得不到皇祖母的认可,在某些时候,一面感受着自己的无能为力,一面又期盼皇祖母再多给一些关爱。
  尽管在他人眼里看来,较之其他皇子,十皇子得到的殊荣,已经太多太多了。
  他心中一片颓然,正想俯身跪下,就听身侧的谢玹开口道:“皇祖母莫气,十哥若是不好开口,那孙儿便开口代劳罢。”
  十皇子心头一凛,紧接着,就听谢玹将后半句话便说了出来。
  “听掌茶太监说,今日这场宴会已不是第一次,想必是有什么不好决断的政务,才会令皇祖母与大人们反复商议。十哥自小听从皇祖母教诲,知晓其中辛劳,一心想为皇祖母分忧,是故今日才贸然入殿。”
  “是这样么?”王太后转头看向十皇子。
  十皇子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或许谢玹的话语中有为他们的莽撞开脱之意,亦或许只是他惯会用花言巧语蛊惑人心。只是他不得不承认,这番话,确实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看样子,皇祖母也颇为受用。
  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来。
  这份惬意,令殿内一直压抑着的气氛也消散些许。他们被准许落座在王太后左右,奉茶太监适时眼尖地为桌上再添了两盏茶。
  茶盏温热冒着热气,茶香亦芬芳四溢。
  四下无话,王太后只无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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