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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栖皇-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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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偏偏选择了最激进的一种。
  选择谢玹,对太后来说是一步险棋,对谢玹来说,又何尝不是?
  他最终可能步上谢青山的后尘。
  只是太后太喜欢谢玹了……即便谢玹会成为她戴上权柄之冠前最大的拦路石,她也想要看看谢玹究竟是如何一步步登上天梯的。
  ——太后给谢玹下的毒,毒性都不及谢青山身上的千分之一。
  萧陵不再说话,甚至懒得再分给十皇子半个眼神。他从未有过看人走眼的时刻——如当初在练武场说的一样,谢玹是一把锋利的箭,愚钝之人又怎会明白箭的意义。
  有些人无论见多少次都是如此冥顽不化,他谢端如今十年又八,床榻边的妾都比谢玹这穷酸鹿鸣居的护卫要多,当真半点不知如今朝局变化?
  他是不知,还是逃避着,将自己困在安全的茧房里捂着耳朵不愿意知?
  无人知晓。
  但萧陵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不喜欢他。
  若谢端当真是脑子里塞满棉絮的草包,即便是激将法,也不会有那般胆量当众射杀自己的亲兄弟。
  萧陵不再看任何人,抬首示意青竹推他离去。
  可寂静无比的鹿鸣居忽然间刮起了风,这风来得毫无征兆,似是预示着漫漫天地即将迎来一场暴雨。随后,那蜿蜒小径的另一侧,一座四方斜翘的屋檐之上,翩然飞起一个绯色身影。
  那人像天神下凡似的,手持一柄枫红折扇,身后有翩然纷飞的竹叶作陪,恰似冬日里的寒英。
  他顶着万众瞩目的视线,优雅地落在小径之上……
  然后没站稳,崴了下脚。
  好在最后关头他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在重心不稳时调整了下姿势,以至于落地时还是一个偏偏风流的才子佳人。
  青竹认出来人,白眼翻得朝天,原本想出声让他“劳驾不要挡道”,结果扭头见自家先生稳坐如山,甚至还微微俯身含首,朝他打了声招呼:“秦家主。”
  青竹瞪大了眼。
  秦庭也有些诧异。不过他各色各样的人见多了,萧陵这种冷面阎罗朝他行礼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于是坦然接受,抱拳回礼:“萧先生。”
  他们这应当是第一次见面……这萧陵怎么看起来像认识他许久似的。
  秦庭沉了眼色,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春风笑意。
  只是今日来此还有正事,秦庭俯身告退,便要绕过萧陵的轮椅奔着谢玹去了。
  “家主大人是想见十三殿下?”萧陵侧过眼,语气不咸不淡,但谁都听得出其中的威压,“十三殿下正在休憩,眼下恐怕不便会客。”
  秦庭笑着看向萧陵:“是吗?那可真是赶巧。”
  方才还和声细语的萧陵,此时又露出那种一抬眼就能立马冻得人彻骨生寒的眼神,好似方才那柔和的会面只是错觉。
  是因为他要去见谢玹?
  这偌大的占有欲与宣誓主权的味道熏得他脸疼。
  秦庭缓缓摇扇,脸上不辨喜怒,笑道:“无碍,既然小殿下在休息,我也不好打扰,那便……”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萧陵的神色,最后才悠悠道:“我便在外等着罢,小殿下总会醒的。”
  旁边的三人:“……”
  萧陵:“请便。”
  在鹿鸣居停留够久了,再不回宫就连龙阳之兴四个字都拦不住内务处的问责。青竹心中有些急切,便要兀自推着轮椅离去。
  岂料秦庭却又步伐一转,将脚拦在轮椅之前,“哗”的一声打开折扇:“萧先生近日内火有些旺盛啊,怎的嘴上都燎起了泡?”
  青竹一愣,忙低头去看。
  只见萧陵的下唇上果然有一个细小的伤口,不仔细看还真瞧不出来。不过那形状好像不是火泡,反而像是从外及内的伤口……
  先生身体早年间落下病根,一丁点小病痛都会让他浑身不适。青竹不敢怠慢,想俯身去细瞧,结果被萧陵抬手弹了个爆栗。
  他捂着头退开些许,心中犹带疑惑。紧接着,他忽然福至心灵般想起什么,话语竟未经脑中,径直脱口而出:“家主大人莫要胡说,这应当是咬伤罢!”
  萧陵:“……”
  作者有话说:
  我来晚了——
  (一个滑跪)(双手趴地)(砰砰砰砰)
  …
  秦大人:青竹是个好孩子,要不要跟我混


第46章 到底是谁招蜂引蝶
  萧陵走后,谢玹自认没睡多久,可等他清醒过来时,外面早已经华灯初上。
  毒已被压制,萧陵来过又走了的记忆也没回到脑子里,谢玹只觉得饥肠辘辘。他头昏眼花地坐起来,一时不知道自己是饿的,还是被体内的毒害成了这幅弱不禁风的样子。
  但谢玹知道,自己是最受不住饿的。饥饿感在让他感到心慌的同时,那时在冷宫似茹毛饮血的岁月,便清晰地如同画卷在他脑中铺陈开来。
  这是一种超出自己控制的感觉,他不喜欢。
  他挣扎地要下床,有人却飞快地贴近过来。床榻边只点了一盏豆大的灯,灯影似梦似幻,那人鲁莽接近,一路不知磕碰到多少桌椅板凳,吓得谢玹连忙收回脚。
  凑得近了,那人的面孔才晦暗不辨地显露出来。
  谢玹认出来人,蹙眉道:“黑灯瞎火的,你装鬼呢?”
  十皇子看起来分外局促,似乎只是一时的头脑发热,闯进来后又不知如何开口,只直愣愣地站在那里。谢玹等了片刻,没等来下一句话,腹中的饥饿感有无时无刻不再催促着他动作,一时语气便重了些。
  “没事快滚。”
  十皇子眼眶倏地红了。
  谢玹:“……”
  不出片刻,这位早已妾室成群的十殿下,眼泪便豆大似地砸下来。八尺半身量的堂堂男儿,哭起来却梨花带雨,眼泪不要命似的往外淌,恨不得把那七层雷峰塔给淹了。
  谢玹被他哭得头疼,抬脚便踹,岂料他却像头顶长了眼睛似的,抹泪的间隙不忘躲闪。
  谢玹:“……”
  谢玹:“你究竟想干什么?”
  十皇子:“呜,呜……”
  谢玹:“说话!”
  十皇子一边哭一边说:“听说……你中了……嗝!中了毒,你吓死我了……”
  “是,差点死了。”谢玹道,“还好萧先生妙手回春,救我于危难。”
  谢玹本是胡诌,太后根本不可能杀他——至少现在不会。可十皇子却听得面色一白,那险险收整好的表情瞬间又垮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好的回一趟宫,怎么就突然有生命危险了?”
  他吸了吸鼻子,想上前扶谢玹起来,犹犹豫豫的试探着:“我听秦大人说,是因为皇祖母,秦大人还说,如果不是你,那么这个毒就有可能是我服下……”
  谢玹动作一顿。
  原来他哭哭啼啼是因为这个。
  事到如今,许多埋藏在暗涌之间的骇浪,终于冲破遥远的风暴,朝他们席卷而来。
  自古越权摄政者,没有一人不是心狠手辣之辈。太后有那份魄力,谢玹亦有那份决断,紫鸾殿上的那一杯毒酒里,其实并没有败者。
  向来对太后信赖有加的十皇子,恐怕在谢玹昏睡期间经历了一番洗礼,无论是谁告诉他的,那话中隐藏的深意,都深深撼动了十皇子的内心。
  他呐呐地说道:“我不明白,皇祖母分明……”
  在如同被蒙了一层油布般昏暗的视线里,十皇子蹲在床边的黑暗拐角,豆灯映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的影子看起来像一只因受伤而独眼的巨兽。
  一直以来,十皇子对太后都极为信任。在前恭良畏惧,在后敬爱依赖,他的脸上满是凄然,想必心中被一杆天平隔断,一方是慈爱的太后,一方是奄奄一息的谢玹。
  谢玹静静地看着十皇子脸上的挣扎,蓦地说道:“你真的不明白吗?”
  十皇子一愣。
  他本就高大,杵在豆大的光源前,整个屋内便布满了他厚重的影子,这使得谢玹的身影显得愈发娇小。
  谢玹看了他半晌,又垂眸收敛眼底的锋芒,边穿鞋边道:“我是说,他们没有给你说清楚吗?”
  十皇子那双与太后如出一辙的琥珀瞳中闪过一丝惊慌,又很快消散不见。他想上前帮谢玹,但笨手笨脚,帮了半天的倒忙。
  “有的……所以你是因为我才……”
  “你想多了。”谢玹避开他,“皇祖母掌控你并不需要毒,只有如我这般的人,才需要用毒药控制,否则她即便用我,也难以心安。”
  “可是……”
  “好了。”谢玹打断他,“这话下次再说,我饿了。”
  谢玹兀自穿好鞋袜,又拿起挂在床边的大氅,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开。
  鹿鸣居早已点起滢滢月灯,许多护卫包括檀夏都在外等。而那夜凉如水的阶梯之下还有一人,红衣白衫,如山野间隐居的清鹤。他听见声音,转身而来,似已等候多时。
  *
  “就是这里?”
  谢玹坐在马车里,秦庭替他掀起车帘。他透过半开的帘子往外仰头看,只看得见一幅偌大的招牌,气势磅礴地写着三个字“天阶雪”。
  除了宫中的瞭望台,这“天阶雪”便是整个汴梁城的最高处。它独自耸立于湖边,有着四面玲珑雕花的对阁大开窗,每个飞挑的屋檐下各系着一个铃铛,高处风声不止,铃铛声便不息。
  平日里唯有达官贵客才能进入,一客一间,风雅至极。
  也只有秦庭这种人才会花大价钱将整个高阁包下来,仅供自己赏玩。
  不过到底是一分钱一分货,这“天阶雪”比鹿鸣居都要清雅,谢玹原本胸口沉闷,浑身上下都怏怏地提不起力气,被这湖风幽幽一吹,霎时心胸舒畅。
  汴梁是有夜市的,只不过需要特殊申请文牒。因步骤繁重流程众多,一些寻常小商贩嫌麻烦,唯有稍有些体量的商人,才看重这夜里的生意。
  老板从楼里赶来,得知来客是位身份贵重的公子后,忙俯身行礼。
  马车过高,他又张罗着伙计去取矮凳,却被秦庭招手拦下:“不用。”
  转而只见秦庭一撩衣袍,弯腰俯身,将谢玹打横从马车中抱下。
  原本在辨认“天阶雪”三个字字型笔锋的谢玹被吓了一跳,他下意识攥紧秦庭衣襟:“你干什么?”
  秦庭老神在在道:“小殿下身娇体软,万一摔坏了怎么办?”
  谢玹:“……”
  说“放我下来”太忸怩,让他自己走确实又有些腿软——不知道是因为体内的毒性还是因为饿的。横竖都是上去,谢玹索性坦然待之,主动揽上秦庭的脖颈。
  “那你抱稳些。”谢玹昂首命令道。
  秦庭失笑。
  被叫来搬矮凳的伙计们木桩似地杵成一排,和老板一起眼观鼻鼻观心,直到二人走远,才有人倾身惊道:“那位便是近日盛得圣宠的十三殿下?”
  “不然呢,普天之下还有谁能被唤作小殿下的?”
  显然能在“天阶雪”这般特殊的酒楼里务工之人,绝非一无所知。另一人听罢愈发诧异:“可我听说与小殿下在一起的不是位先生么……怎么这回又是秦大人?”
  “多嘴!”
  老板一人一个爆栗,敲得人群鸟雀般四散离去。
  谢玹没有秦庭这般好的耳力,听到“被唤作小殿下”后,便再也听不清了。
  而秦庭一路抱着谢玹上了二楼,步伐悠闲自在地进入雅间,又站在那张特意为谢玹准备的长椅前时,楼下的闲言碎语依旧能声声入耳。
  于是他一动不动地站定在长椅前,俯首去看谢玹。
  谢玹被这股目光盯得浑身发毛,蹙眉道:“不是你说要带我来用膳的么?忽然反悔了?”
  “怎么会。”秦庭道,“只是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吃亏。”
  谢玹:“?”
  秦庭眯着眼,猝不及防地凑近。
  “我知小殿下人见人爱,可未免也太招蜂引蝶了些。”
  他将谢玹缓缓放置椅上,一手不愿离开腰侧,一手却抹上谢玹的上唇。
  那上面有一道伤口。
  秦大人慧眼如炬,自然一眼便看得出伤口从何而来。从未有过争强好胜想法的他,头一回觉得这个方寸的伤口碍眼。
  眼见那一双笑眼晦暗不明,谢玹心觉不妙就要挣扎而下,可秦庭一人单手便可将他制住——却又并非不容置喙的强迫,而是如春风化雨般,在不知不觉中,让他已无法逃脱。
  秦庭的手仿若少年人的手,炙热滚烫,虎口间的剑茧存在感强烈,在谢玹的唇上来回游离。谢玹眉头一拧,忍无可忍之际就要发作,整个人却蓦然被放下了。
  紧接着,这位秦大人便叹了一口悠长的气。
  “费尽巧思造杼机,终是枉作他人衣——”
  谢玹:“……”
  作者有话说:
  本人郑重声明,萧陵萧明煜先生虽然有点病弱,但自幼习武,身体功能完好,绝对不会早泄!请某些人停止造谣谢谢(。)


第47章 来日方长
  “天阶雪”的菜式五花八门,将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一点上发挥到了极点。
  晚风收暑,夜色凉时,人与月皆醉。
  谢玹饿了一天,饥肠辘辘,酒足饭饱后心满意足,眼下正小口小口地喝着芙蓉汤。而他对面的人,却正在把酒当水,一杯接着一杯地喝。
  都说豪饮易醉,但秦庭就这么饮了一晚上,席间连举杯的姿势都曾变过,现今看起来依旧神采奕奕,不见半分醉意。
  谢玹看了他半晌,冷不丁地说道:“原来你那日是装的。”
  “嗯?”秦庭把玩酒杯,回眸浅笑,一幅“你说什么”的模样,“哪日?”
  还有哪一日?
  某位秦姓家主打翻一干侍卫,当街拦车的那日。
  细细想来,恐怕秦庭早有接近皇室的想法。在人才济济的汴梁,世家居于垄断之地,几乎所有人都生存在永州李氏的阴影之下,秦家从杭州回到汴梁已是不易。区区一个秦庭,若不依靠皇家,根本难以举家立足。
  但这样的人物,岂会甘于人下任人摆布?
  秦庭的言语之间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不知不觉,谢玹心中警醒的屏障竖起。
  他是可以利用秦家约束李家,但前提是——所有行事皆在他谢玹的掌控之中。
  秦庭或许会成为那个意料之外的不可控。
  在谢玹毫不掩饰的视线中,秦庭轻叹一声,说道:“倒也不全是假装的。我酒量确实不大好,但有时做事,酒才是最好的掩护。”
  他刚被扔去蓬莱山时,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蓬莱山的师兄师姐们豪情壮志,爱剑也爱酒,常常将他逮住就把酒往他嘴里灌。就算是再不胜酒力的人,也要在这般环境中锻炼出来了。
  秦庭再饮一杯,回头见谢玹依旧盯着自己。那双碧色的瞳清澈如许,分明像孩童般纯净,却教他看出几分算计的影子。
  他将酒杯搁在桌面,俯身凑近些许:“小殿下何故这般看着我?”
  谢玹不慌不忙,往嘴里送了一勺汤:“秦大人……”
  “我是八月十三出生的。”秦庭忽而打断他。
  谢玹一阵莫名:“?”
  “是故师父为我取字槐序,那是浓荫绿巷、风动藕花语的好时令。”秦庭道,“小殿下若是对我感兴趣,得先从姓名开始了解。”
  小殿下从不做无用之事。
  秦庭悠然一笑,细细看向谢玹。
  他被自己从鹿鸣居带出来,一路无话,装得乖觉而温顺。而后一落座填饱肚子后,便开始有力气算计起来。
  秦庭把这些都看在眼里。
  但他既然决定将自己、乃至未来整个秦家的命运都寄托在谢玹的身上,就不能再让他有一丝一毫的犹疑。那汴梁街头、绿荫之上的初见,并不能让他就这么走进谢玹的心里,他必须要让谢玹感到安全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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