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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栖皇-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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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夏:“?!”
  檀夏险些被自己口水呛到,连连摆手,恨不得立马跟谢玹撇清关系:“不不不,殿下,奴婢只是过来服侍您起居的,瑢妃娘娘的话做不得真。”
  “哦。”谢玹淡淡道,“那就是你看不上我了?”
  檀夏:“……”
  她急得面红耳赤,好似十分担心谢玹当即便请旨让太后赐婚,压根没发现谢玹眼底的戏谑。等她做好心理准备,试图再次和谢玹讲道理,却又听谢玹话锋一转。
  “既如此,我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檀夏反应过来:“……殿下何意?”
  “没什么。”谢玹撑着头,掩面打了个哈欠,“随便说说。”
  既然谢玹执意要她说,那檀夏便也不忸怩了。反正今日谢玹情绪不高,抓住人便想捉弄两句,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况且,没来由的,檀夏心中生出一个微妙的念头——谢玹与宫中那些高高在上的高官贵族们,并非为同一路人。
  “是……弟弟吧……”檀夏小心翼翼的,拣了个最大逆不道的称呼说道。
  谢玹笑道:“你倒还是如此大胆。”
  檀夏也笑。
  见谢玹并未被触怒,檀夏继续壮着胆子说:“殿下虽贵为皇子,但年纪比奴婢小上许多,在殿下身边服侍这么久,奴婢早已在心中将您当做需要宠爱的弟弟。”
  言下之意便是——你比我小那么多,就不要惦记把我招进后室了!我一点也不想嫁给一个黄毛小儿!
  谢玹哼笑一声:“若我当真要将你纳入后室呢?”
  檀夏一脸的视死如归:“那奴婢便只好去萧先生膝下长跪,让小殿下收回成命了。”
  谢玹朗笑出声。
  方才进屋之时,他身上携带的烦闷、犹疑、疲倦,在此时也如被风吹走的大雾似的,缓缓消散了。
  “行了,你下去吧。”
  谢玹笑够了,终于不再故意捉弄檀夏,俯身捡回刚刚差点被他扔下桌的笔,继续抄经。
  这一回,他的手腕悬停,稳如磐石。字如千年之松,遒劲挺拔,如站在山巅远观墨色群山。
  檀夏将莲子羹置于桌案边的小炉之上,让小火使其慢慢温热,不至于凉透。想了想,又给里面加了半勺的糖,更易于助眠。
  做完一切,檀夏悄声离开,不再打扰。
  正出门之际,她还是缓慢停下脚步,回身唤道:“小殿下。”
  谢玹抬起头来。
  “小殿下若是不开心……不如回宫见见陛下。”檀夏缓慢地、温和地劝道,“或许这句话从奴婢口中说出有些逾矩,但奴婢的母亲曾说,鸟倦飞而知返,殿下还小,倦了是可以停下而不问缘由的。”
  *
  谢玹明白,这世间所有的善意来源,并不是无凭无据的。
  萧陵冷情冷性,与他同盟、为他解毒,是为他心底隐藏的善;李徵叛骨一身,却甘于在他身前矮上一头,一为确实对自己有些兴趣,二为利益所系……秦庭亦然。
  而他那看似纯真善良,拥有着赤子之心的十哥,是否也在不知不觉中,扭转改变?
  这世上利益往来,真心又何存呢?
  活了两世,手中沾过无数条人命,谢玹自以为自己早已心硬如铁,可是当他恍觉,在清风盈袖、酒入愁肠的畅快时刻,对面的人却想着如何算计他时,还是会心有触动。
  简直是白活了。
  那些埋藏他骨子里的暴戾因子,竟不知不觉,在此世的诸多纷扰中,渐渐化作了独身一人无人相和的清歌。
  “星澜,走什么神?”
  谢青山温和的声音在他耳侧响起。
  御花园的长亭里,谢青山落下一子,纵横十九格之中,白子走势温和,却将黑子逼得退无可退,大败而归。
  谢玹捻出两颗黑子置于棋盘:“儿臣输了。”
  “你心不静。”谢青山伸出手,立马有人上前帮他擦拭指尖,“从进屋前就心不在焉的,是遇到什么事了?”
  谢玹摇摇头,又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父皇,儿臣斗胆问一句,太子之位是不是要有人了?前些日子,皇祖母跟儿臣谈起,要儿臣远去永州督促运河开凿一事。”
  谢青山面色淡淡,听见太子二字也未有所波动。身边的太监德全见势,唤人搬走了棋盘,又主动和替二人再斟一杯茶,顺势挡住了谢玹过于炙热的视线。
  茶香四溢,这杯上好的茶驱散了谢青山眼中的不悦。
  “政务全权交由你皇祖母,朕不想过问。”谢青山缓缓道,“若你心中有疑虑,自可当面去问你皇祖母。”
  谢玹道:“问过了,那日皇祖母把儿臣单独留在紫鸾殿……”
  谢青山蓦地将茶杯叩在桌面,凝声打断他道:“哪日?”
  “一月有余。”谢玹说,“除了运河一事,还有太子相关的事宜,都与儿臣讨论了一番。”
  “你皇祖母可有……”谢青山话说一半,又忽而面色一肃,蓦然噤声。
  身侧的德全小心翼翼瞥了这位年轻皇帝一眼,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谢玹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他今日来此,原本只是想如檀夏所说,见一见谢青山的。这位羽翼不甚丰满的皇帝,也曾试图为尚且为幼崽的皇子们撑起一片天来,可惜最终失败了。
  前世未尽的遗憾,在这一世,上天似乎神奇地将它摆在了谢玹的跟前。
  他抱着自己都不明白的情绪,走进这片花团锦簇的园林,走到了谢青山的身边。
  谢玹忽然站起身来,躬身朝谢青山行了个躬礼:“父皇,儿臣有一事想说。”
  “讲。”
  “儿臣想做一件事,但这件事或许会冒犯到父皇,请父皇先恕儿臣之罪。”
  谢青山一愣,下意识回头与德全对视一眼,继而犹疑着缓缓说道:“无事,朕不会怪罪于你。”
  于是在德全与谢青山两双眼睛的注视之下,谢玹缓步而来,俯身靠近了谢青山。随后,在旁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一头扎进了谢青山的怀里。
  谢青山今日着了件玄色的长袍,乌发藏于金冠,愈显身形落拓,面若白玉。谢玹很好地继承了谢青山容貌的优点,唯有一双眼与之不同,旁人若视之,只会觉得谢青山忧郁寡欢,而谢玹伶俐生动。
  而此时,谢青山一惯平淡的眼中,露出一丝错愕来。
  谢玹双手环抱住谢青山的腰,将脸颊在他前襟处撒娇似地蹭了蹭:“父皇,这便是我想做的事。”
  头顶上良久无声。
  没人警示他在皇帝面前应当自称臣,不能称“我”,也无人在此时将他拖出去,责令他不可无状。
  只有轻柔的,如同落羽般的抚掌,落在谢玹的脑后。
  “我知道你心未定。”谢青山轻声开口,“你那日说得再坚定,身后无人,久而久之,便易失了方向。”
  “别怕,星澜。”
  “立于高处,自该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的清寂。但你要知道,你想要什么,便会有什么,我从未看错过人。”
  作者有话说:
  希望大家不要嫌弃我感情线慢(扣达不溜扣
  友情亲情也是感情线啊!(。
  谢小玹柔弱一章内心坚定了之后马上就会大杀特杀了!


第50章 谁比谁卑劣
  若真要追根溯源,与当今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唯谢玹一人。
  倘若要认真追究死而复生这回事,就连谢玹自己也说不明白。他如今所经历的一切,究竟是平生一场大梦,梦醒后他便要堕入阴曹地府;还是上天看他可怜,给了他一次逆天改命的机会。
  在这场争名逐利之战中,他看似胜券在握,实则孑然一身。
  有时他也会想,或许是因为他前世造了太多杀孽,上天才会将他再一次扔到十丈软红中,让他渡过倥偬一生。
  但谢玹并不会轻易沉沦于自怜自艾的情绪中,若当真是神明垂怜,那也是他得了神明青眼,他便亲自给神明看看,自己是如何在这条孤寂小径中,踏出一条血路来的。
  秦庭那日将他带去“天阶雪”,除了算计谢玹有几分真心外,还带给了他另一个消息。
  “这汴梁城中,不日将会有一场热闹可看。小殿下若有闲暇,可前去一观。”
  城中熙熙攘攘,利益往来,每日皆有不少的热闹,也不知秦庭说的是哪一种。谢玹对看热闹没什么兴趣,不久后,等太后手中的圣旨下来,他就要启程前往永州,亲自督办永州至杭州的运河开凿事宜。
  可这圣旨还未到,谢玹便听说,永州比邻衢州的乡道处,落了一窝山匪。他们拦路打劫,遇到壮年男性便绑去寨子里,从则入户安家,逆则就地斩杀。这般凶猛残忍的收编方式,着实让永州与衢州二州的州府头疼不已。
  若等这群山匪逐渐壮大起来,恐怕会危及地方朝廷和更多百姓们的安全。
  永州的州府李景扬曾亲自带人去镇压,谁知竟也阴沟里翻船,被这群山匪因地制宜狠狠戏弄了一番,面子丢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
  眼看运河开凿时日迫近,那群落草的山匪竟日渐壮大,如今到了州府也难以祓除这颗顽瘤的境地。
  太后一道懿旨下来,勒令李缙速速离京去永州解决此事。
  李缙作为一个一品京官,让他去处理地方的叛乱,着实是有些绣花针当棒槌。可谁让永州二字前面跟着一个李氏,又谁让永州州府也随着他姓李呢?
  不论李缙想不想管,这件事都要算到他的头上。
  然而对李缙来说,天有不测风云。
  很快,他还没来得及离京,这汴梁城中的闷雷,便径直劈到了李缙的头上。
  彼时谢玹正窝在文宣门附近的那处院子里。
  在谢玹尚未得太后膝下宠爱的时候,宫里宫外提到这位小皇子,明里暗里都嫌他晦气;如今眼看他即将一跃而起,成为太子的最佳人选,纷纷后悔起来——最初没能巴结一下,以至于让文宣门的那位钻了空子。
  如今谁不知道,文宣门后的那处碎雪院,里边儿有位年轻的教院先生,姓萧字明煜,如今正深受十三殿下恩宠。
  院里的幼苗锦鲤长大了许多圈,于池中摇首摆尾的好不快活,萧陵偶尔扔一把鱼食进去,他们便能欢快地游上一整天。
  谢玹蹲在池旁,看着它们时不时地游到跟前,摸了摸下巴:“这些鱼教先生这般呵护,不知道肉质是否也是一绝呢?”
  萧陵瞥了他一眼,略带警告:“你不妨试试。”
  谢玹弯眉一笑。
  他拍拍袖口站起身来。
  临近夏末,院内的桃树早已谢了,留下一片郁郁葱葱的枝脉。萧陵素来喜爱在树荫下乘凉,不需要他去授课的时候,他能一躺便是一天。
  好似消磨时光能聊以慰藉似的。
  谢玹搬了个小板凳,挨着萧陵坐下,想了想,又侧身偏头,整个人趴伏在萧陵的腿间。
  萧陵身形一顿,到底是没撤开。
  青竹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
  他瞪大眼睛,又抓耳挠腮,一时不知是走是留,在圆形拱门处来回踟躇,几乎要把那方寸之地的草坪给踏秃。
  “你在那做什么呢?”谢玹远远看见他,扬声笑道,“鬼打墙了?”
  青竹:“……”
  他小心翼翼地将萧陵的神色端详片刻,没见着他家先生有不耐烦的迹象,才不情不愿地走上前来行礼:“先生、殿下。”
  他只当“龙阳之兴”是先生为了便于出门的权宜之计,眼下看来,怎么不是那么回事呢……
  这谢玹不会真的对先生怎么样了吧……
  前不久先生还因为那日他在鹿鸣居的口无遮拦而罚了他,怎么转眼就变了样?
  青竹脑中思绪转得飞快,却又始终不得其解,不知觉地便走到了二人跟前。谢玹嚷完后又靠了回去,一面阖着眼,一面十分舒坦地享受着萧陵这张“软垫”,而自家先生眼也不抬,像没看见自己腿上多了个人似的,继续有一搭没有搭地往池子里扔着鱼料。
  “杵在那儿做什么?”喂完半捧,萧陵收回手看过去,“让你办的事呢?”
  青竹如梦初醒,刚要开口,余光一瞥落到了谢玹身上。
  这事……恐怕不宜让谢玹知道。青竹暗自想到,于是尝试搪塞道:“属下还未办好,请先生恕罪。”
  这般说,先生应当知道意思吧。
  岂料萧陵并未如往常一般颔首让他下去,而是淡淡道:“直接说吧,不用避开他。”
  青竹:“?”
  糟了,这谢玹莫不是真的给先生灌了什么迷魂汤了罢!
  连这种关系到他们布置的事都不用避讳了?!
  饶是青竹,如今也是一头雾水了。他抬头见萧陵面色沉寂地望着自己,只好按捺住自己即将冲破心口的疑虑,低声说道:“永州一事已安排妥当,安插在山匪中的眼线回报说,不日他们便要越过乡道,往城中闹事去了。”
  谢玹一怔。
  萧陵轻轻“嗯”了一声:“替我给叔伯们道一声谢。”
  “先生下一步想如何做?将军们还在等您的书信。”
  办正事的时候,青竹身上那股莽撞劲儿便如同云雾般消散不见,身姿一如劲松,挺拔而坚韧。他肃穆道:“属下担心几番书信来往容易被人半道劫走,便改为口口相传了,先生若有其他事,只需一应交代即可。”
  萧陵摇摇头,半晌没再开口说话。
  青竹等了片刻没等来回应,抬头一看,见萧陵正将谢玹披散而下的长发拢至一束,那乌黑的长发垂至池边,打湿了半数的发梢。萧陵抬掌运气,掌心顿时催生出阵阵带着波纹的热度,瞬间将谢玹湿漉漉的发梢烘干。
  做完一切,萧陵才抬头道:“不必,余下的事,我自有别的安排。”
  青竹:“……”
  几次三番遭受冲击,青竹心神摇晃,终是匆忙应下,行礼告退。
  青竹走后,一直安静听着的谢玹才开口道:“永州的动乱是你做的?”
  “我的手还伸不到那么远。”萧陵面容淡淡,“不过趁机添了一把火罢了。李缙在眼前晃久了,看着便让人心烦。”
  不能直接斩断他的家族根系,也要让他暂时离开汴梁,焦头烂额一阵子,才符合他萧陵的为人准则。
  谢玹眼神晦暗。
  良久之后,他仰面躺在萧陵膝上伸了个懒腰,由下及上地望着他:“那星澜可以自作主张地认为,先生是在替我出一口气么?”
  动乱二字,说大不大,说小,亦无法就此忽视。若连接衢州永州二处乡道的山匪占山为王,不趁早剔除,发展起来恐有大患。而这大患,不单单是对李徵而言,对如今执掌江山的太后亦然。
  李缙不好过,太后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想明白其中缘由,谢玹不免有些得意翘起尾巴,赶在萧陵开口前说道:“否认也没用,先生就是因我饮毒一事耿耿于怀,想要替我出口气。”
  萧陵捧着鱼料的手一顿,而后才悠悠地将其撒进池面,“刷”的一声,掩盖了他几乎微不可见的叹息。是妥协,是无奈——亦掺杂了些更为复杂的情绪。
  他俯首看向谢玹,问道:“身体可还有不适?”
  谢玹眨了眨眼。
  “这毒药药性并不烈,最初服下本不会有太大反应,你那日是特例。”萧陵顿了顿,“而后每隔三个月,你都要服下一次解药,方可缓解身体里的毒性,否则你会觉得皮肉内外皆有千只蚂蚁啃咬,届时,你当生不如死。”
  “你若离开汴梁,这便是王锦瑟控制你的手段,也是你选择的路。”
  他鲜少有这般话密的时刻。寻常人眼中的萧陵,静得像一汪冻住的湖水,只能映出匆匆路人冷漠的面容,从不见一丝波澜。他能动手便不动口,能干脆利落以杀止杀,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拔剑。
  谢玹沉默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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