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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栖皇-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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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缙又在不久之前返了乡,现下虽不知下落,但保不准正猫在哪个角落,暗中操纵李景扬行事。余潜何尝不明白其中道理,只是就算他们即刻差人禀报圣听,这一来一回的路程,也要花上大半个月。
  届时李景扬若是踩点出来接待,不是又拱手送给了他们李家倒打一耙的理由?
  “什么难处?”谢玹放了块橘瓣进嘴,“兴许是病得起不来床呢?”
  总之,这位李景扬李大人,势要将他们这群远道而来的“贵客”拦在他的州府之外,煞煞他们的锐气了。
  “那如何是好?”余潜道,“我们可以等,工程却等不得啊,圣旨早在几个月前就到了,若我等因这种事延误了大事,太后是会降罪的!”
  秋末的橘子还有些涩,谢玹蹙着眉将其咽下,又接过了檀夏递来的热茶,浅抿了一口:“无碍。”
  余潜回头问道:“小殿下这是想到什么解决法子了?”
  余潜心中稍安。
  他如今一把岁数,在朝中算得上半个保皇党。也听说过这位小殿下的事迹,亦曾屡次与同僚夸赞过他的行事。
  单单从太后允许他作为运河开凿主事来看,这位小殿下便不容小觑。
  他期冀着,指望谢玹交出什么好办法来,却见这位小殿下缓缓放下茶杯,转头对一旁的秦庭说道:“你不是说要带我骑马?今儿就去?”
  余潜:“……”
  *
  秦庭是说过要带谢玹骑马。
  他与烈马打了十几年的交道,当初在蓬莱的时候,门中还有骑射类的比赛,秦庭屡屡拔得头筹。
  在这趟枯燥无味的永州之旅中,秦庭嫌马车跑得太慢,亦嫌弃余潜的身体碍事,曾试图偷走谢玹与他一同骑马赶赴永州。
  虽然被谢玹坚定地拒绝了。
  如今这永州满目的秋风萧瑟,上哪去骑这劳什子的马啊。
  可小殿下要的东西,就算要历经千难万险,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旁人也得给他摘来。
  不过,不得不说,秦庭的骑射技艺,放眼整个大周,恐怕也无人能敌。
  骑射之技,不单单要看骑,还要看那弯弓射月的本事。谢玹这辈子、上辈子都没骑过马,顶多能拉着缰绳赶一段马车,陡然被拉上颠簸的马背,又眼睁睁地见自己与地面相距骇人的高度,一时也打怵。
  在自己都尚未察觉到的时候,谢玹躲在秦庭身后,紧紧攥住了秦庭的袍子。
  风声呼啸,秦庭不算宽广的背由前往后的,遮挡住了所有寒意。
  一片风声之中,谢玹被吹得睁不开眼。
  但兴许是被秦庭飒沓的风姿感染,他艰难地睁开眼,看见秦庭精致的侧脸,与那双常年泛着笑意的眼。
  谢玹想,秦庭应当是十分喜爱这种处于天地之间,放纵而自由的感觉的。
  许久之后,座下的马儿达达减速,秦庭收绳吁马,任由速度慢了下来。
  缠绕在秦庭发冠上的红色发带有些松散,随着风的方向有一搭没一搭地往谢玹脸上飘。谢玹坐在后方,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被这发带撩的,顿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秦庭忍俊不禁,脸上的淋漓畅快散去,露出他惯有的、轻松闲适的表情来。
  他微微侧身,单手箍住了谢玹的腰身。
  “干什么?”谢玹抬眼看他。
  秦庭不答,只道:“别乱动。”
  下一刻,谢玹只觉身下猛得腾空起来,无所依凭的感觉让他心中霎时咯噔一声,双手胡乱抓取之中,紧紧地握住了秦庭的手臂。
  然而不过瞬息,谢玹眼前又是一花,随着秦庭身上飘来的淡淡龙涎香气,他已稳稳地换了个位置。
  秦庭让他坐在身前,双手捏住缰绳时,犹如将谢玹整个人圈在了怀里。
  “有道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小殿下,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
  谢玹眨了眨眼,轻轻捏住了马儿的鬃毛以稳定身形:“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从汴梁到永州的这一路上,你一直都心不在焉的。”秦庭目视前方,淡淡道,“是不想去永州,还是永州境内有你熟识、却不愿意见的人?”
  谢玹:“唔。”
  “别装傻。”秦庭面无表情道,“这马可不是白坐的。”
  秦庭不愧经营着一个情报网,这敏锐的程度与探子相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谢玹思来想去,也找不到好的搪塞理由,只好耍赖似的将脸一拉:“那我便下马罢。”
  说着,竟就要从马上径直跳下去。
  如此高的高度,就这么不管不顾往下跳,吓得秦庭顿时收紧缰绳,一把将谢玹扣回了自己胸口。
  不知何处来的阵风瞬间灌满了秦庭的袖袍,噼里啪啦地敲打在谢玹的身上。
  “行了,怕了你了。”秦庭叹了口气,“我不问了。”
  可这时倒由得谢玹开始得寸进尺了:“你若真想知道,不如做个交易?你们秦家不是惯会做交易吗?”
  “殿下想要什么?说来听听?”
  谢玹眯眼一笑:“我之前不是与你说过?”
  之前?
  最初,秦庭还没反应过来。
  可当他垂眸看见谢玹脸上略微狡黠的神色时,思绪便不由得飘向了在天阶雪的那个夜晚。
  酒不醉人,人却先醉。那场两相较量、又互相提防的几杯酒里,一点一滴都是可慰藉的余生风尘。
  秦庭摇摇头,终是无奈地一笑:“殿下为何对我的真心这般感兴趣?那萧陵与李徵于你来说还不够?小殿下,你须知道,既然是交易,你总要付出点代价……万一,这代价是你支付不起的呢?”
  谢玹:“嗯?还有我支付不起的东西?”
  二人一人俯仰,一人垂首,两相无言对望。
  他们好似又醉了,分明谁都没有沾染到那杯人间里最让人快活的酒。
  四下沉默,放眼望去,连最后一点秋意都被霜色覆盖了。
  忽地,只见远处的枯草之中,蓦然飞奔过一个灰黑色的身影。秦庭抬头一看,那双墨色深沉的眼中终于又露出一丝笑意:“殿下,你喜欢吃兔肉么?”
  谢玹还未有所回应,秦庭便手腕一翻,随着袖口抖动,一幅精巧的只有小臂长短的弓弩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那弩制得小巧,正好能装进秦庭的袖中。也许是自小习武锻炼出的危机意识,就算暗处有护卫看着,秦庭也没有放下警惕之心。
  只是眼下这用来防身的弩,被秦庭当做了射杀野兔的工具。
  野兔正在距离二人不远处,这等距离,对于谢玹这种一点也不会武的人来说,便是天堑了。
  可对于秦庭来说不是。
  他抬臂侧首,弓弩直指前方,竟无须再次瞄准,弩中的弓箭便“嗖”的一声飞射出去。
  “哧——”
  正中目标。
  躲在枯草中的野兔苟延残喘地蹦跶了两下,最终体力不支,歪歪扭扭地从中倒了出来。
  野兔起先还有动静,试图挣扎着爬起来继续逃走,可终是不敌扎在心口的那柄箭矢厉害,后腿蹬了两下之后,便再无声息。
  静默间,谁都没有再出声。
  半晌,秦庭道:“你看,若是将弱点赤裸裸地摆在人眼前,定然会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他又将眼神似有若无地飘到谢玹身上:“难道殿下会把弱点随意展露出来么?”
  “我?”谢玹眯眼看向那已经死透了野兔,微微一笑,“我可不是野兔。”
  “那么殿下就不要再试图问我讨要真心了。”秦庭道说,“不是谁都如你一般。”
  谢玹沉默半晌,微微颔首:“你说的对。”
  这一回,他是真的要从马上下去了。
  暗处的护卫略有眼见力地走上前来,以自己的身体做踏板,扶着谢玹稳稳地站到了地面。
  秦庭目送他随着护卫走远,忍了忍,还是问了一句:“殿下去哪?”
  谢玹头也不回:“去见我的弱点。”
  *
  在驿站中待的第二个月初,余潜再也忍受不住,说什么也要去敲开州府衙门。
  好在这一回谢玹不再无所作为。他身为皇子,身后代表的是太后,这李景扬就在再桀骜,不会不给天子面子。
  除了秦庭,大多人都跟着谢玹赶往了府衙。他们穿过大门,又亲自随着府上的管事被引进正厅之后,得到了却是李景扬卧病在床,是在无法亲自迎接的消息。
  余潜听了,不免气笑了:“竟真被小殿下说中了。”
  府衙内的管事俯首鞠躬,聊表歉意:“真是对不住,殿下,我家老爷身子骨一直都很好,不知早怎的就突然病倒了。”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谢玹一眼,发现人眼神根本没落在自己身上。
  “……殿下?”
  “哦。”谢玹回神,“你们的大人真的不能出来接见了?”
  “是的。”管事叹道,“若小殿下不嫌弃,小的便先给诸位安排住处,待李大人身子好些,定然会上门赔罪。”
  府上没有什么异常,看来这李景扬是真的闭门谢客,谁都不见。
  那他要见的人,便也不在了。
  谢玹收回视线,不咸不淡地看向管事:“不用了,你记得给我送句话给他。”
  “殿下请讲。”
  谢玹轻笑道:“今日他李景扬不出来迎接我等,他日可别后悔。”
  说罢,也不看管事的脸色到底是青还是白,兀自转身离去。
  只是下一刻,那府衙的大门前,不知何时走进来一干人等。为首的那人气度雍容,贵而不冷,身姿挺如松柏,步伐犹有定势。
  “看来今日本王来的不是时候?”
  作者有话说:
  赶上了!!零点前!!!


第61章 谢玹,不要紧张
  在谢玹的记忆里,上一次见到凤九渊,还是汴梁的雪下得最盛的时候。
  那是一年春之伊始。
  正值“正朝”,朝臣们原本应当按例入宫给皇帝拜年。然而当今天子却以“雪积厚、恐难行”唯为由,拒绝了所有的拜贺。
  朝臣们看着半空中撒盐可拟的雪花,纷纷摇头,说皇帝那避不见人的臭毛病又犯了。
  北疆极寒,汴梁这点微弱的冬风对于凤九渊来说不值一提。他找到谢玹的时候,人在御花园的角落里。天上的雪不见停,一个太监以身作骑,正驮着谢玹在雪地里艰难地爬行。
  这场雪下了许久,太监被冻得双颊通红,手掌也皲裂出血。他的双膝因在雪地中长久地磨损而划出一道血痕,在满目苍茫的白色中分外显眼。
  谢玹并未戴冠,长发就这么顺着肩头披散下来。他一手扯住系在太监胸口的绳子,一手持鞭挥舞,边喊边闹,笑得灿烂又残忍。
  宫侍们侍奉在一边,不敢出声,更不敢多看一眼,因为他们知道,看一眼便会被砍掉脑袋。
  于是凤九渊走进来时,正巧与谢玹面对面撞上。
  天子的表情空茫了一瞬,继而蓦地暴戾起来。
  “好大的胆子!竟敢拦朕!”
  他扬手就要挥鞭,被凤九渊收掌拦住,缠在腕部。
  “陛下。”来人温声细语,仿佛尤恐惊扰梦中之人,“是我。”
  太监终于被解救下来,拖着无力的双臂眼角含泪地跑走了。
  雪簌簌地下着,落到天子纤长的睫羽上。
  “你来做什么?”谢玹歪着头,颇为天真地向凤九渊凑近了几分,似乎是要认认真真将他的样貌纳入眼中。
  只是他凝视了半晌,没在凤九渊眼底看到想要的,最终索然无味地退开:“你来晚了。”
  离开的那一刹那,凤九渊却蓦然握住谢玹的手腕。
  “放肆!”
  谢玹当即反手一挥,方才用来“驭马”的鞭凌空绷紧,唰得一声向凤九渊抽去。这一回,他不躲不避,任由凌厉的长鞭携风而至。
  谢玹是冲着他的脸去的,那长鞭自然而然在凤九渊的脸上重重烙下一道划痕。不消片刻,鲜血便从伤口渗出,一滴一滴如海棠花瓣落在凤九渊的袖袍上。
  凤九渊浑不在意,甚至不觉得痛。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谢玹,目光温柔依旧。
  “你要跟我走吗?”
  “走?”谢玹回眸看他,“去哪?”
  “去江南,去北疆,或者往东走。你想去哪,我便陪你去哪。”
  他描述的景象仿若一个游行四方的游侠于广阔天地间徜徉,不谈过往、不论将来。那是十岁的、刚从冷宫里出来的谢玹可以期盼的,而不属于天子谢玹应当去的方向。
  谢玹将长鞭收入袖中,眼中不复灵动。
  “我不会走的。”谢玹望向远方,像一只羽翼尽断的鸟。
  “若有一天我真的走了,那便是我死的那天。”
  顺理成章的,后来便是——诸兵略地时,四面楚歌声。
  地方反叛的世家子弟揭竿而起,怀远王凤九渊随行。紫鸾殿上,二人隔着那道看不到尽头的长阶,像隔着岁月中悠久的河。
  陌路两岸。
  凤九渊拉弓引箭,箭矢如飞电过隙,他却再没回头。
  *
  州府府衙的管事看到凤九渊到来的那一刻,仿佛比看到皇帝亲临还要惊吓。
  他暗自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嘟囔了一声“他什么时候来的”,随后扬起笑脸,热切地迎了上去,三叩九拜,极尽尊敬。
  “小的府衙管事李璋,拜见九王爷!”
  “免礼。”凤九渊淡淡笑道,“初入永州,未拜帖入府,还望李管事莫嫌本王唐突。”
  倒是……一点也没变。
  谢玹想到。
  彼时谢玹刚从冷宫出来,就听说宫里住进了一个叫做凤九渊的小世子。他原本应当与自己的母妃一起住在荣春宫,但十几岁的年纪,已算不得孩子,为了避嫌,只好辗转进了谢玹所住的偏院。
  谢玹还记得那场初见。
  身量未达成人的凤九渊,抬臂躬身,悠悠迈出半步,礼节周全,气度不凡。
  “凤九渊拜见十三殿下。”
  他抬起眼时,那双眼如一脉永久宁静的山泉,不浸风雪,不染纤尘。
  “岂敢岂敢。”姓李名璋的管事谄媚一笑,弯腰屈膝,伸出手想将凤九渊引进正厅,“王爷从北疆来永州,这山高路远的,我家老爷没尽到地主之谊才是怠慢啊,九王爷您稍等,随小的进厅,小的这就去禀告老爷。”
  凤九渊轻声一笑。
  身边随行的两位侍卫却像听到什么指令似的,齐刷刷主动上前,一把将李璋扶了起来。
  在李璋受宠若惊之时,凤九渊又道:“不必,李州府病体抱恙,本王怎敢叨扰?不过想着此来永州,需向李州府打声招呼,未曾想这般不巧。”
  说着,凤九渊的目光落到了谢玹的身上:“看来,今日我与十三殿下,都算是白跑一趟了。”
  “不不不。”听到凤九渊话中隐含的离开之意,李璋连连否认,连嘴上的胡须都随着一抖一抖,生怕凤九渊扭头就走,“王爷尊贵之躯,就算我家老爷生着病,也得亲自出来迎接,万没有将贵客挡在门外的道理啊!”
  因凤九渊要就此离去一事,李璋过于急躁了,一时没注意自己言行里的不妥。
  只听谢玹道:“哦?既然这般说,那在李管事的眼中,我便是可有可无之人了?”
  李管事嗯嗯啊啊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冷汗却淌了一地。
  谁都看得出来,这李景扬是奉了李缙的命,要给初来乍到的谢玹一个下马威。可李家,不,李景扬此人,似乎对凤九渊又颇为重视。
  李凤两家虽常有往来,但不过是一些利益上的东西。凤家独善其身,不与任何一家有人情牵扯,这李景扬……或者李缙……是有所求?
  谢玹不动声色地看着李璋脸上的汗一股一股地往下淌,心中不免嗤笑。
  在一众人心怀鬼胎之际,他再次开口道:“李景扬不出来,不如叫李缙出来?”
  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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