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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栖皇-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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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他旁若无人地捻起茶叶,搅拌两下,刚要引用,侧面一柄折扇便飞将而来。
  “啪”的一声,恰好敲打在李徵的手腕。
  李徵早有准备,双目一抬,挥手将折扇斩下。然而防得住狼防不住虎,凤九渊看准机会,二指一捏,竟携带着内力的罡风而来。
  一时间,三人缠打在了一块。
  可惜在这小小的茶桌上,受到方寸之地的掣肘,三人即便有七十二般变化也使不出来。一杯凉透的茶在三人手中来回辗转,你一拳我一掌的,到最后洒了大半。
  三人之间,唯有李徵没有内力,亦不会武功。可即便这样,他仍能在其中占据上风——至少那杯茶始终稳稳地捏在他的手里。
  耐心告罄,凤九渊凌空劈出一掌,李徵迅速闪躲,然而一时不察,又被另一边的秦庭偷袭,茶杯瞬间以一个倾泻的角度脱手飞出。
  眼见茶杯与里面上好的铁观音即将迎来破碎的命运,战局之外,一只手蓦然接住了它。
  谢玹端起茶杯,将里面仅剩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后“噔”的一声拍在桌面。
  他扫视四周,冷声道:“好玩吗?”
  战鼓声渐歇。
  但雨声渐渐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雨点不大,仅有丝线般粗细,偶有几滴飘进窗棂之内。但这的确是数月以来的第一场雨。雷声嗡鸣之中,丝丝沁凉的风穿堂而来。
  谢玹站在廊下,伸手接了几滴瓦檐下的雨,蹙起眉头。
  他转过身,想去屋内取把伞——他想再去河堤看看。
  这雨下的有点不对劲。
  眼下虽小,但河道那边显然还不至于因此停工。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下雨时才更要继续干活。河道里只有碰上雨季,才知最大流量是多少,能容纳多深多高的水。虽有工程早已计算好,但到底不如实际勘测。
  谢玹回眸看向凤、李、秦三人。
  况且,这三人忽然“齐聚一堂”,怎么看怎么古怪。
  他可不信那劳什子的祝贺之词。
  半柱香后,雨如珠帘。
  再等下去不是谢玹的作风,他撑开伞,刚想撇下三人兀自离开,却见连绵的雨丝之中,“哒哒哒哒”地跑近来一人。
  看身影,正是青竹。
  他既没撑伞,也没用内力割开雨雾,好似一时焦忘记了这些,闭着眼直接顶着一身风雨冲了进来。
  踉踉跄跄的,身后好像有鬼追似的。
  谢玹好险扶了他一把。
  “殿下!”
  着急忙慌间,青竹不管不顾,一把抓住谢玹的胳膊,喘着粗气想说什么,余光瞥见那三人,忽然止住了话音。
  “怎么?”谢玹蹙眉道,“有话直说。”
  一旁的三人听见动静,齐刷刷地注目而来。
  这下更是把青竹看得喉头一哽,一时之间沉默起来。
  不过只要看见这三位祖宗,青竹就忘不了自己来此的目的。方才急匆匆之下他抓了一下谢玹的胳膊,现在想起来才觉逾矩。
  不过做都做了……而且,他绝对要让谢玹远离他三个人!
  青竹低着头,手不仅没松,脑子还转得飞快,只是嘴巴掉队似的跟不上:“呃……殿下……”
  该找什么理由呢?
  他方才听见有人说那三个祖宗都来了,想都没想就闷头冲回来,现在根本没想好说辞。
  谢玹还以为工人们出了什么事,声音渐冷:“……究竟怎么了?”
  雨声能掩盖脚步声,秦庭悄无声息地走近,靠在谢玹身后的墙上,悠悠扇着扇子:“是啊,想说什么就说,殿下又不会吃人。”
  青竹憋出一句:“……殿下跟我走。”
  凤九渊蹙眉:“一介下人如何能自称‘我’?”
  他不认识青竹,李徵可认得出来。
  只见他站在距离谢玹不远处,先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谢玹胳膊上的手,又轻声哼笑出声,最后阴恻恻地说了句:“怕是有人没教好罢。”
  谢玹:“……”
  他忍下额间即将暴起的青筋,一把揪住青竹的衣领:“说。”
  青竹将头埋得更低:“殿下先跟我走……河堤,嗯……河堤那边……”
  谢玹蓦然松开手。
  他算是明白过来了,青竹这般急匆匆的模样,好似前线的工程出了什么大乱子似的,实际上也是怀着其他的心思的!
  若说工程有事,监造司里早就乱起来了,哪来轮得着一个外人来报?再说檀夏不还跟着?他一个贴身护卫能知道什么事?
  怎么,担心他被那三人连肉带骨头啃得渣都不剩,火急火燎地跑来替他家先生守家财来了?
  谢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他哭笑不得伸指朝着青竹一点,而后一把将他推开,破天荒地骂了句:“滚蛋!”
  在弓箭那事上,谢玹是又装可怜,又威逼利诱的,才堪堪换来青竹的一点愧疚。要说青竹完全向着自己也是不可能,但他交代的事情还没做好呢!好歹能分清一下自己现在的主子是谁吧!
  怎么听见那三位神仙来了,就跑得像丢了魂儿似的,生怕自己跟人跑了?
  把他谢玹当什么了?
  青竹被狠狠骂了一句,头几乎埋进自己的胳膊里。
  一是心虚,二是尴尬,他没干过这种事,而且还越俎代庖替先生做了,而且还被戳穿了!
  先生应该不会怪他吧……
  他在那边垂头丧气地反省,殊不知蹲在角落里的某个暗卫,正向他投去同情的一眼。
  兄弟,叶一在心里默默道,咱们同病相怜啊。
  几次被打断去出门的路,想要再出发时,雨已经彻底倾洒如注了。
  谢玹站在雨帘前,由衷地叹了口气。
  “怎么办?”谢玹看向后面事不关己的三人,“你们一个个都呼风唤雨的,能不能叫老天爷行行好,雨下小些让我出个门?”
  秦庭:“我可以抱你去,我轻功好。”
  凤九渊:“把星澜当伞杠在肩头的那种好?不如跟我走吧,我的轿子在外面等。”
  李徵:“在泥泞的河岸上,王爷的轿子怕是走不动道。星澜你等会儿,我联系一下附近镇军里的一个千户,找他借点雨中行军的东西。”
  谢玹:“…………”
  毁灭吧!
  都说久旱逢甘霖,不正常的大旱过后,便是倾盆的大雨。
  这种天气在山谷中最为常见,它们通常威力巨大,不是凡人所能抗衡。随着轰隆隆的雷声与刺目的闪电交替出现,谢玹在思索硬闯出去的可能性。
  这场雨,在他的预料之中。
  前段时间他几乎住在前线,又向那些做工的百姓们学到了些看天气的本事。这些常年与老天爷打交道的普通人,在观察老天爷脸色这一功夫上,可谓是出神入化。
  那位说漏嘴的大哥曾信誓旦旦地说:“不出半月,附近必有水患。”
  眼下,大哥的预言即将应验。
  谢玹等得就是这个机会。
  方寸的院落中,雨声与雷声交杂,有些许官员亦守在廊下,看着这满目的雨犯难。
  人的肉眼已经很难看清雨里是否有人了。
  这个念头刚起,谢玹目光一转,竟然真的在蜿蜒的小径上,瞥见了一个人影。
  顾时清打着伞,走得很慢。
  好在院落里视线铺好的石路,不至于踏得两脚泥泞。他埋着头,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向前挪,好不容易才走了进来。
  一入正厅,顾时清就被吓了一跳。
  “李大人……秦大人……王爷?!”顾时清环视四周,“怎,怎么这么多人?”
  谢玹:“不用管,怎么,你现在回来,是有什么事?”
  顾时清缓了口气:“倒不是……雨太大了,一刻钟以前我便教监工带工人们去休息,这么大的雨万一出个什么事就不好了。”
  “河堤可有进行人为加固?”
  “有的……”顾时清点点头,忽然敏锐地觉得自己如芒在背,茫然抬眼,正巧撞见离他最近的凤九渊温和但锐利的目光。
  他一个激灵,陡然想起自己先前做的蠢事。心道,九王爷不会知道我曾经说过那句大逆不道的话吧!
  完了完了!得赶紧转移话题!
  “对了殿下!”
  顾时清忽然俯下身,作了个与谢玹划清界限的揖,“这,这南渠不是将要贯通,下水行船了吗?为保万无一失,我与余大人商量着,找个精于风水的先生来看看,也算是讨个彩头。”
  这般说着,也不顾谢玹的反应,回身便朝着雨中大喊:“先生你且进来罢!殿下答应了!”
  谢玹:“……”
  我几时答应了!
  找人分锅也不是这般找的吧!
  也不知躲在雨后的那人,是怎么在下得宛如箭一般的雨中听到的喊声的。
  他缓步从院落之外的拱门走来。
  不知是雨太大了看不清路,还是被不甚齐整的石砖影响了步伐,他走得极慢。宛若刚刚学步的幼儿。
  急雨深深,他着了一身耀目的白衣,仿佛向天地借了一束光。
  顾时清还在说:“这位风水先生腿脚不便走得慢了些,殿下……殿下?”
  言语间,顾时清忽然发现谢玹在发呆。
  怎么了?
  是这个先生找的不好?还是方才他的举动令谢玹不快?
  顾时清摸不着头脑。
  他试图从身后诸人的目光中找到答案。
  然而,一片静默中,最先出声的是一个侍者。顾时清记得,这人是曾削了他一刀的刺客,名青竹。
  青竹瞪大眼睛,声音高亢到几乎失声:“先生?!”
  狭小的正厅内,又多了两人。
  顾时清被青竹与叶一拽走,去了里屋,走时他还莫名其妙且不情不愿。
  桌前,最后一块缺口终于被填上。
  惊雷势欲拔三山,急雨声如倒百川。天边最后一丝光亮也被滚滚的雷雨云所吞没。
  风声萧萧。
  谢玹面对四人,搁下手里的茶杯,缓缓道:“不如,我们先吃饭?”


第104章 麻将一桌坐不下03
  站起来的萧陵和坐在轮椅里的萧陵没什么两样,依旧冷淡的好似一根冰碴子,旁人路过瞅一眼都觉得冷气扑面的程度。
  然而他实在是长得好,在秦庭这样的皮相面前也毫不逊色。就算常年拉着一张驴脸,半天蹦不出一句话,初次见面,也教人生不出厌恶的心思来。
  桌上的菜琳琅满目,他目不斜视,偶尔夹起一筷子放到嘴里。看起来仿佛不是在品尝,而是在麻木地果腹。
  不知什么原因,方才还剑拔弩张的四人,在萧陵出现后,骤然显现出一个短暂的平衡来。
  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到瓦当之上,势要把天砸出一个窟窿。这么大的雨暂时封住了他们的去路,也将平生绝无可能心平气和坐在一张桌前的四人,硬生生按在了板凳上。
  沉默蔓延开来。
  监造司里准备了些酒。谢玹不是很爱,无论品质多好的酒,饮完后皆有腥臭的味道。但酒有助兴之意,酒过三巡,是最好的谈话时机。
  谢玹手握一口上好的瓷杯,捻动杯口缓缓转动。
  不久之前,他刚刚做下回京的决定,这四位祖宗便陆陆续续从暗处冒出了头。
  是有人走漏了什么风声?
  不可能。
  谢玹心中笃定,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这个计划,即便是处在其中最关键一环的青竹也一无所知。至于只知道她要回京的檀夏,不会多嘴,也不可能多嘴。
  那便是,这四个人蜂拥至此的目的,便与这运河有关了?
  躲在暗处的李缙,压迫在众人头顶的太后,还有莫名坐上太子之位的谢端……恐怕都与眼前这些人脱不了干系。
  人心隔着一张皮,再深沉的情意,身处群山之中,也会觉得雾里看花、当局者迷。
  座中唯有碗碟碰撞之声,可惜在这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也尤其显得不足为道了。
  谢玹将葱烧鲫鱼中的葱挑挑拣拣,好不容易才扒拉出一块干净的鱼块出来,放进了嘴里。
  他想饮酒,却发现杯中酒水已净,杯底晶莹透底。
  看了半晌,谢玹搁下酒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噔”的一声轻响。很轻微的动静,几乎引起不了任何人的注意。
  “秦庭。”
  正在调汤的秦庭一愣,懵然抬眼:“叫我?”
  谢玹摩擦着杯侧的纹路:“你随我出京,又在运河事宜上出钱出力,几乎掏干家底,你那些叔伯舅侄没找你麻烦?”
  反应过来后,秦庭扔下手中的汤匙,笑着往靠椅上一仰:“有啊,但与助殿下做想做之事相比,这些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不如我帮你把他们都解决了?”谢玹淡淡抬眼。
  他敛眉,只堪堪用掀起眼皮,自下而上看人时,总有些不自觉的不怒而威。
  秦庭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解决?怎么解决?”
  “秦家没落后,他们随你父母迁居杭州。在艰难困苦之时,那些人不仅不与秦家同舟共济,反而在刚刚兴起的生意上钻营夺利,像蚊蝇一般吸血。而后,在你将秦家从生死边缘挽救回来时,他们又死皮赖脸地黏上来,妄图分一杯羹。”
  “这样的世家远亲……不如一刀了结,彻底断了繁冗的根?”
  秦庭:“殿下说的哪里的话,虫蚁有时虽有些烦人,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用处的。”
  他以为谢玹打算从头算账,虽然面上不觉,心中还打鼓似的,抓着枫扇的两侧轻轻捻磨。
  谢玹总是能干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
  果不其然,提起秦家,谢玹似乎只是临时起意,点了三两句之后,便不再继续,反而掠一抬眼,看向始终面沉如水的李徵。
  “李应寒。”谢玹一字一顿地连姓带字地喊他,“找到你父亲的踪迹了吗?”
  李徵脸色不变:“未曾。”
  “那你可要抓紧些。”谢玹轻笑,“风雨倾倒山川,那些藏在暗处的漩涡,也会在这个时候浮现。你若错过了,放了虎归了山,再想抓到什么,可就难上加难了。”
  李徵父子有一笔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在这个世上,挚爱都可能互相残杀,淡薄的亲缘又何谈和解。
  谢玹不待李徵回答,又道:“你说西南兵事起,按理说,这数月过去,就算是在北疆,民间也该将这些事传得沸沸扬扬了,怎么?王骐是有通天的本领,能悄无声息地将高句丽那些蛮子赶出边境?”
  兵部侍郎,谢玹无法知悉太后为何会将李徵放到这个位置上,但他能知悉的是,那九天之上,头戴凤冠的女子,如同金子一般让人又爱又憎。
  爱的是她手中的权力,利用它、接纳它,它便能助力你得到想要的一切。
  恨的也是她手中的权力,一句话,一封书册,一个眼神,就能决定某个人的一生。
  被点穿心思,李徵也并不恼怒。他平静地凝望着谢玹,凝望着,这个风姿艳绝侃侃而谈小皇子。
  如一汪盛满暗潮汹涌的潭。
  谢玹轻轻一笑。
  他的姿态懒散下来,甚至有闲心撑着头拿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瓷杯。
  声音不大,但频繁而细小的声音,依旧牵动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就那么懒骨头似的半趴在桌面,脚底却像生了九重阶梯,睥睨着一切。
  “还有你,凤九渊。”谢玹看向他:“谢端……”
  “谢端是我推上去的。”凤九渊率先开口,打断谢玹的话,“太后最开始也许是真心想推你上位,但两年多的时间已经足够她反悔。最初她担忧谢端无法与李缙抗衡,所以在你送上门时,顺水推舟选择了你。但两年过去了,李党的势力早已不如从前。”
  谢玹接话:“所以王锦瑟又想起了谢端。一个在面对她命令时言听计从,说一不二的人,比我这种喜欢剑走偏锋的要好掌控得多。”顿了顿,他意有所指,“凤九渊,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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