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手拿白月光剧本-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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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青年走着,察觉到了身体的不对劲,只能够先停下来; 再掐一个诀封住不停汩汩流血的手腕。
他抬头看了眼听书楼的匾额,才抿唇进去。
因蒙着面布; 小二只当他是寻常客人,正前去招呼; 黑衣青年却先说话了。
“带我去见你们主子。”
小二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立刻将身子弯得更低:“好的,客人这边请。”
听书楼今日依旧不算热闹; 一楼台中央的说书人敲着扇子往这边看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眼神; 继续面不改色地说书。
“客人; 里面就是。”小二甚至不敢抬头看黑衣人的眼睛; 战战兢兢地弓着身体。
直到听见门打开; 又被合上后,小二才轻声舒了一口长气; 下去了。
这个小二正是当时被奚白眠他们围着问话的小二; 然而他却没有认出眼前这个神秘人就是当时围着他问话的奚白眠。
奚白眠进入了房间后; 才发现里面燃了很浓的香; 雾蒙蒙的白色弥漫在了整个房间,但就算在这种浓郁的白雾下,它的味道却是淡得几不可闻。
一个东西就这么被丢了出来,奚白眠接住后,发现是一枚丹药。
“这是暂时的解药,你先吃了吧,身上的味道都快把我的屋子熏臭了。”
慵懒的声音从放下来的帘子后传来。
奚白眠抓着丹药,久久之后,才冷冷笑了一声,径直走了进去,剑随意动浮在了掌下,对准了躺在太妃椅上的人的脖子。
“这是干什么,同归于尽?”男生女相的人甚至连眼睛都不睁,似乎一点都不害怕。
“这丹药,你吃。”
明明衣袖内的血又开始崩开了,可奚白眠依旧神色不变,气场十足。
见躺着的人不动,剑锋稍稍这么一侧,削铁如泥的佩剑就这么在苍白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抹血痕,奚白眠的手没有抖,甚至还隐隐加重了力道。
男人见他动真格,也有些不高兴:“这是解药,中了毒的人才能吃。”
“那又如何?你中毒不就好了?”奚白眠微微一笑,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寒毛乍现。
话语冰冷,修为又高于男人,本来有些小心思的男人登时歇了劲儿,又扔出一颗药丸给他:“好吧,这个才是真的。”
可奚白眠稳如泰山,纹丝不动:“我说了,你中毒,然后再吃了证明给我看。”
男人的脸色几度变换:“你这是要撕破脸?当时中毒要我解药的时候,怎么没这么狠的劲儿?”
“有事得回去一趟罢了。”奚白眠的剑又深了几分,“我的耐心有限。”
“反正你既然自己有解药的话,到时候自己解了就行。”奚白眠说,“现在,拿出两颗解药来,当着我的面吃。”
沉默数个呼吸之间。
男人见他软硬不吃,只好按他说的做,当场中毒给他看,又吃了解药。
奚白眠这才将解药拿过来吃,可当男人见他真的吃了之后,又笑了起来:“不怕是一模一样的毒药?”
奚白眠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见手腕的血确实止住了之后,才坐了下来。
“你之前说的事,我做不到。”奚白眠直接换了个话题。
先前他追黑衣人追得很紧,也因此忽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他们的这个男人,被暗算了一把,身体变得虚弱,可修为却直接拔了一个层级,已经摸到了金丹圆满。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是以生命为代价升的级,流出来的黑水奚白眠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他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力在透支。
当时他追了整整一晚,下毒后昏迷了一天半,醒来无奈之下他只好跟这个男人谈条件。
其实男人说的解药,并不是他答应交易的原因。
解药这个玩意儿,就算现在他暂时与席司失联了,他也依旧有自己的本事拿到,答应的原因,是这个男人提到了一个名字。
南倾。
这个人物,熟读原著的奚白眠当然知道是谁。
南倾是书中的究极反派,也是他会进入这个任务世界的最终原因。
原著中,南倾的修为一直都是与两个主角不相上下,甚至隐隐落下风的,但是他练的功法非常的邪,并且原生家庭的原因性格也阴晴不定,以至于在各方位弯道超车,成为书中的终极反派,他的下场正常来说是被主角攻受联手击败,还修真界一个太平。
奚白眠做任务阻止两个主角的感情,就是因为这两个人沉迷情爱,对于修炼反倒不太上心,如果继续下去,那么等到南倾成长起来后,就连两个主角都没有办法奈何对方。
所以他要让两个主角明白修为的重要性远远大于风花雪月,并且不断致力于给两个人创造各种际遇,去抗衡书中这个最大的反派。
这会儿还是在两个主角发育的重要阶段,南倾却出现了,他当然要高度重视起来,便假意被这个男人胁迫,摸透他,南倾以及卜家三方的关系。
而男人对他开出的条件,则是盗取卜家的传家宝,卜环玉。
这个奚白眠当然不能答应,毕竟这个行为一旦被发现,他就算是清川宗最被重视的苗子,也一样会遭到卜家的打击,这非常不利于后续给主角创造际遇。
况且,卜环玉作为卜家的传家宝,藏的地方自然是机关重重,他只是在同龄人修为上突出,并不代表可以去挑衅卜家的实力。
男人似乎也知道这个要求过于苛刻,也只好叹气:“那算了,折个中,把卜宿凝在明晚带出来,可以吧?就那个卜家小少爷。”
奚白眠有些犹豫:“你要杀了他?”
男人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道:“怎么会杀了卜家的心肝宝贝呢?这可比偷卜环玉严重多了。”
“原因,否则不干。”奚白眠靠在椅子上,坐姿非常放松,说话的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从容。
就好像捏着命威胁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他们两个只是在友好进行合作。
男人抽了抽嘴角:“你真的……”
“或者换个要求,让一个小孩子丧命这种事我还做不出来。”
奚白眠这么说,却在暗中观察着男人的表情。
男人似痛苦又似无奈一样地说:“我真的没有想要害他的意思……他现在在卜家也只是担惊受怕,倒不如我给他……”
“算了,这样吧,你把我带进卜家去,这样总可以了吧?”
奚白眠却皱眉,似乎有些犹豫:“可是最近卜家那个黑衣人动静还挺大的,你进去的话他们肯定要查。”
“那又如何?我有人。皮。面。具。”男人轻松地说。
“所以那晚的说书人脸上的面具,是你们听书楼的?”
男人笑了下:“是啊,不过可惜的是他的死被你们发现了,不然我都已经安排人把他沉河里去了。”
奚白眠不适地皱起眉毛,颇为厌烦跟这种人说话。
可这个表情似乎激怒了男人:“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杀他,他是南倾的人,我听书楼自然留不得他!”
“南倾是谁?”
男人扭曲地笑了一下:“是我的弟弟。”
“你们是不是都以为你们没见过南倾?”男人哈的一下笑了,“你当时在追南倾时,我正好找到他一个藏身地,那是一间草屋,里边儿我可是见到过你的肖像的。”
奚白眠疑惑:“我的?他怎么会有我的肖像?”
“人。皮。面。具可不是我听书楼的绝技,是卜家的,南倾自然也会,有肖像,自然就可以完美地复刻你们的脸,戴上。”
奚白眠突然觉得恶寒,可他回忆了一下,没有南倾相关的记忆。
男人摇摇头:“别想了,卜家的人。皮。面。具是仅次于刻玉的存在,你发现不了的。”
奚白眠也就不再纠结,得到了南倾相关的消息后,便起身。
男人见状问:“你去哪儿?”
奚白眠头也不回地开门:“你不是要进卜家么?”
男人笑了下:“对,我是要去。”
“我们的交易只是带你进去,进去之后给我解药,否则……”
男人不高兴:“你当这是买菜呢?这么轻松就给你解药。”
奚白眠不语,反正等时机成熟了,这个解药,他不给也得给。
到底还是不放心这个男人,奚白眠还是一直带着他,进去之后就看见男人非常嚣张的白日行凶,直接将一个小厮给打昏了,换上小厮的衣服,还住人家的房间,把人家抬出去了。
男人怕奚白眠误会:“放心,让他去听书楼睡,没杀。”
奚白眠颔首,男人说他明晚才会出来,这段时间都会一直躲在小厮房间后,奚白眠其实不关心他要干什么,这男人修为连他都不如,在卜家翻不起什么风浪。
放毒的功夫虽然厉害,可明显的他是冲着卜宿凝来的,也提过想让自己带卜宿凝出来,这意味着明晚之前,卜家都会风平浪静。
但是南倾的事,他还想打听到更多,低头询问,就听见旁边有人,一下把男人给推进后山了。
“那贺师兄一定要好好修炼哦!我明天回来盯着你练功的!”是沈离容的声音,并且越来越近了。
“贺师兄你快回去吧,我虽然有些虚弱,但还没有到走几步路就要晕倒的地步,快回去快回去。”
沈离容就这么从走廊最里面的房间走了出来,后面跟着的是贺远山。
贺远山比沈离容先看到奚白眠,便止了送他的念头:“那我就先回去了。”
门被掩上。
沈离容回头,才看见奚白眠就在自己的不远处。
两人分开以前,明明还是有说不上来的亲昵,可这下,沈离容见了他,立刻低下头,装没看见一样离开。
明显不对劲,沈离容这个情绪,奚白眠本来想叫住他,可后山还藏着人,就生生顿住了。
没想到的是,沈离容离开之后,假山里的男人出来,第一句话说的是。
“这人好眼熟啊……”男人皱眉。
奚白眠看了他一眼,以为他要对沈离容做些什么,眼神冰冷。
男人没察觉他寒意十足的视线,自顾自地说:“好像南倾的肖像里,也有他。”
第四十九章
奚白眠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一来一回间,现在天色也就暗了下来。
男人说的话,奚白眠放在了心上; 却没有表现出来; 确定了他进了小厮房间后; 明晚之前都不出来; 奚白眠立刻就扭头去找沈离容了。
沈离容从贺远山的房间里出来,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那晚的黑衣人后,卜家自然没有让他和卜宿凝住在一起; 另外给了他一间客房睡。
奚白眠看见,提步跟上; 在沈离容即将关上门的一瞬间挡住了门。
然而,沈离容似乎不太想让他进去的样子; 关门的力道虽然小了一点,却依旧固执地想要合上。
“怎么了?不让我进门吗,夫君?”奚白眠的手掌伸了进去,拨了拨沈离容的手腕处; “这是又生什么气了?不是才对我好脸色没多久,嗯?”
奚白眠笑着调侃沈离容; 温热的手碰上他的手腕; 也被烫得往后缩了缩; 整个人回避似的; 松开门,往里面走。
烛火亮着; 奚白眠面朝房里; 反手关上了门:“去了贺师兄那边一趟就不理我了?”
他只是这么随口一说; 就要转移话题; 没想到的是沈离容却当真了。
沈离容有些生气地坐了下来,背对着他,从背影看来就觉得气得不轻。
“看来你是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了。”
“我做了什么?”奚白眠莫名,坐在了沈离容旁边看他。
沈离容这人脾气又大,把脸一撇:“蚩黄丹的事,记起来了没。”
蚩黄丹。
这事儿对于奚白眠来说可以算得上比较远古的记忆了,顿了一下:“蚩黄丹怎么了,你有蚩黄丹的下落?”
“你怎么跟我乱扯,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蚩黄丹在哪儿啊?”沈离容敲着桌子,振振有词地说,“我是说你站队大师兄的事儿!”
“站队大师兄,有什么不对吗?”奚白眠捏了捏衣袖,上面还有些濡湿的痕迹,语气也淡了下来,“还是说你觉得我应该站在你贺师兄那边?”
“难道不应该不站队么?没有证据的事情,首先要做的应该是找证据吧,你这乱站队的话,很容易造成误伤的!”
“不会。”奚白眠很确定地这么说。
沈离容狐疑地看着他,明显不信任的语气问:“这么肯定,你找到证据了?”
嘴边的话被堵住,奚白眠的目光挪到了别处,最后说出了违心话:“没有。”
“那你还……”沈离容有些头疼,甚至开始有点混乱。
难不成真的像纪仲洲说的那样,其实他娘子还是喜欢大师兄的,只是因为两人身份的原因,平日里才会对他的态度与众不同,并不是因为别的原因么?
怀疑一旦产生,裂缝的蔓延就不会停止。
如同那日在弋冰天寻找弋冰花时的感觉一样,他仿佛觉得自己站在一层很薄很薄的冰层上面,说的话也必须要小心翼翼,免得一不小心就打破了某些平衡。
明明他之前也不在意这些,可话到嘴里,想要询问奚白眠是否真如纪仲洲所说那样想时,又还是换了个问题。
因为问不问,根本不重要,嘴巴是可以撒谎的,不过是两片肉碰一下的事,若是真的像纪仲洲说的那样,那么奚白眠也绝对不对承认。
当问出一个问题,无论对方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假的这么想,答案都一样的时候,这个问题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知道你一旦站队,就已经决定了舆论会往那边倒吗?”
可这个问题,沈离容却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的。
他在贺远山的房间里聊了好一会儿,也是从对方身上得知利弊所在,以及两个人决裂的原因。
聊天中,贺远山那副受伤中又带着点自嘲的表情,戳中了沈离容,可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去安慰贺远山,去说一些能够诸如“我相信安长老”这些让贺远山稍微可以释怀的话。
这种话其实和奚白眠的站队一样,带着绝对的主观,但目的仅仅是安慰贺远山,但他依然没有说。
沈离容想,反正站队的事已经发生了,那么再纠结为什么站队也就显得多余,他现在只想要得到一个安慰般的答案,也许奚白眠并不清楚他的影响力有多大呢?宗门的偏爱往往藏在沉默之中。
或许他的娘子,就是这么一个木愣愣的人,没有感受到他在宗门中的影响力,也是说不定的。
“知道。”
一句话,打破了沈离容的幻想。
沈离容的背脊僵硬,又像是有些委屈地瘪了瘪嘴。
“知道啊。”沈离容心情复杂,一开口,就觉得自己口腔中的唾液黏糊得紧,“知道……”
感觉他的娘子,好陌生。明明不站队,就不会引起两个主角这么大的矛盾,他却还是……
已经听出了沈离容话语中浓浓的失落感,奚白眠张了张口,犹豫了好久才问:“你是替贺远山感到不值么?”
“嗯。”沈离容发出像是肯定的声音。
实际上,他现在已经是处于神游的状态,这个嗯也不过是个无意义的音符,只为打发奚白眠罢了。
“我累了,先休息了。”
巨大的倦怠感袭击了沈离容,让他身心俱疲,只想好好地躺在床上,美美睡上一觉。
奚白眠沉默了一下,才说:“那你休息吧,若是遇到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奚白眠准备离开房间,出去散散心,挥去这股莫名的压抑感时,才突然想起他来的目的,又回头,对着已经摸上床的沈离容说:“夫君,我们……”
“你叫我沈离容就好了。”沈离容突然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