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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温柔野骨-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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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没有办法,他不是被爱的那个孩子,必须更努力地活着。
  沈伽霖玩心重,上一秒还在抱怨零花钱太少,买不起新出的奢侈品,下一秒话题就转移开,说起综合类大学哪个专业的女生最带劲儿。
  “刚在外面吃饭,遇见一个胸大腿长身材超辣的妹子,拿着手机过来,我以为是要加我微信,”沈伽霖说,“结果人家第一句话就问我是不是周砚浔室友,要我推你名片给她!”
  周砚浔淡淡笑着,没说话。
  沈伽霖实在好奇:“追你的人那么多,你就没看上一个?”
  周砚浔抽开烟盒咬一根烟,眯着眼睛说:“都没劲。”
  沈伽霖看他一眼,忽然发现什么,有点惊讶:“你换口味了?之前一直抽苏烟来着,这包黄鹤楼……”
  周砚浔一巴掌扣在他后脑勺上:“别碰。”
  沈伽霖“嘶”了声,盯着他:“浔哥,你不对劲儿!”
  窗外夜色渐浓,周砚浔看着,指尖偶尔弹一下烟身,烟灰簌簌掉落,漫不经心地回一句:“我哪儿不对?”
  沈伽霖被问住了,抓了抓头发,“有时候我觉得你心里有人,有时候又觉得根本不可能。”
  周砚浔垂眸,笑了下,却没否定。
  沈伽霖没注意到这些细微之处,他想起什么,兴冲冲地说:“叫书燃的那个女孩子,你还记得吧?她跟你同专业,还是谈斯宁的室友,这也太巧了!如果我让宁宁帮忙,你说我有没有可能追到她?我真的很吃她这款!”
  风渐渐大了,有点凉,周砚浔吐出口烟,缓缓道:“别想了,你没戏。”
  沈伽霖有点燥:“宁宁也说我没戏,你们怎么都不看好我?”
  周砚浔没说话,夹烟的手垂在腿边,烟雾丝丝缕缕,绕着他,湿黑的头发与白衬衫,都透出几分清绝而萧索的味道。
  沈伽霖自信受打击,爬到床上刷游戏视频去了。他带着耳麦,宿舍里悄无声息,周砚浔在这时移开搁在腿上的手机,露出压在底下的卡片。
  薄薄一张硬质卡片,背面有寸许大的蓝底证件照,小姑娘看着镜头,淡淡笑,眉眼比春日流水更干净,更清透,轻轻碰一碰,都怕吓着她,也怕弄脏她。
  她与他同专业,学号尾数是“16”。
  16,寻常的自然数,周砚浔却觉得它看上很漂亮。
  周砚浔想起之前常听的一首粤语老歌,叫《六时零十五十六分》,里面有一句歌词——
  “静静盼望你回头,你能望这方向。”
  他听着那首歌,打开微信,将与书燃的聊天记录翻看了一遍,从头到尾,一字不落。
  单是看着那些字,周砚浔就觉得心跳在变软,情绪里像是调入了某种浆果,色彩很浓,味道清甜。
  书燃问他后天是否有空的消息还停在屏幕上,周砚浔思索着,指尖轻触键盘——
  H…a…o……
  不等他将文字选定,沈伽霖突然叫他:“浔哥。”
  周砚浔动作顿了顿,抬眸看过去。
  沈伽霖趴在床边的栏杆上,有些迟疑地说:“你一向不爱跟人聊感情方面的事,我也不多问。不过,如果你真有喜欢的女孩子,一定要藏好,千万别让周絮言知道。他太疯了,真的太疯了……”
  沈伽霖说周絮言很疯,周絮言这个人又岂是“疯”这么简单,他简直像个魔障。
  周砚浔身上有股招人的劲儿,从小到大,一贯如此。
  高一那会儿,刚开学,就有女生偷偷往周砚浔包里塞情书和小礼物,类似的东西,他收到过太多,大部分都没有拆开看过。
  其中很不起眼的一封信,落在了周絮言手里,根据信上的姓名落款,周絮言找到了女生的家庭住址。
  一个雨夜,几个地痞把女生堵在小巷里,泼了她满身的油漆。
  油漆太劣质,女生及腰的长发全毁了,皮肤过敏,食道和呼吸道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家长报了警,警察很快查到周絮言头上,他并不慌张,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纯黑的眼睛里沉着一份天然的恶。
  周家有钱,请得起最贵的律师,女生只是寻常家境,所以,付过一笔赔偿后,事情不了了之。女生退学了,举家搬走,但周砚浔还在,他需要承担的东西尚未结束。
  “你是絮言的哥哥,他很崇拜你,”陈西玟温声说,“他希望你能好好读书,成为优秀的人,而不是和来路不清的女生纠缠在一起,浪费时间。絮言做出这样的事,的确有些冲动,但他本意不坏,是为你好,你要理解他。”
  周砚浔面无表情,他听着,也看着,不做评价。
  陈西玟拍了拍周砚浔的肩膀,手指很软,带着好闻的香,用很轻的声音同他说:“阿浔,我们都希望你能好,千万别辜负我们的期待。”
  周砚浔站在那里,身量修长,看不出情绪,心里却在想,你们真的对我有期待吗?
  连谎言都充斥着劣质的味道。
  在周家的控制下,“油漆事件”并没有闹大,只在小范围里传播着,那些闲言碎语、道听途说,统统抹掉了周絮言的名字,只剩“周砚浔”这三个字,被反复提起。
  他们说周砚浔很坏,仗势欺人,是个被宠坏的二世祖。他们说周砚浔品行不端,欺负女孩子,手段特别脏,他们说……
  周砚浔的名声就是从那时开始坏掉的,他无从解释,也解释不清,以至于转学到赫安的那段时间,他都不敢单独给书燃买一杯饮料。
  周絮言曾亲口对他说:“周砚浔,千万不要让我知道你喜欢什么。”
  千万不要让他知道。
  ……
  起风了,晾在宿舍阳台上的衣服被吹得摇摇晃晃。
  周砚浔手上的烟烧着,雾气四散缭绕,他点击屏幕,将已输入的那个“好”字删除。他目光很静,侧脸线条精致,看不出太多情绪,一切喜怒都被藏了起来。
  书燃的头像是个努力拔萝卜的卡通兔子,很可爱,周砚浔看着,将与她的聊天设为置顶,又取消,反复几次。
  过了会儿,他搁下手机仰头看着天花板,很轻地呼了口气。
  还不到时候,再等等。
  周砚浔一面这样想着,一面将食指关节送到唇边,狠狠咬住。他脸上没有表情,咬下去的那份力道却很重,破皮见血,血腥味涌入口腔,别样的甜,像色彩浓郁的莓果。
  尖锐的痛压抑心底的情绪,也压住那份欲。
  再等一等。
  *
  学校里,有社团在搞草地音乐会,一把木吉他,效果粗糙的旧音响,青涩的唱功唱着怀旧老歌。
  谈斯宁拉着书燃过去听了会儿,有个女生唱了首粤语歌,挺好听。书燃打开软件,正要用“听歌识曲”功能识别歌名,听见谈斯宁说:“这首歌周砚浔特喜欢,有阵子总是听。”
  “是挺好听的,”书燃说,“叫什么名字呀?”
  谈斯宁报出歌名,书燃听见了,点点头,没有立即用软件去搜,而是记在了心里。
  听了半天草地音乐会,险些错过门禁,两人一路跑着进了宿舍楼,宿管阿姨听见动静,出来看了看,语气不善地提醒她们下次早点。
  谈斯宁没顶嘴,私下里翻了个白眼。
  推门进宿舍,方孟庭不在,施楹的床上的帘子垂下来,应该是已经睡了。
  洗完澡关灯休息,小床四周的帘子隔绝月色,入目是一片幽沉的黑。
  书燃这时才点开音乐软件,搜索那首歌的名字。她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长发散在枕头上,耳机里传来音乐声——
  《六时零十五十六分》。
  听着歌,书燃本想刷新一下朋友圈,不知怎么的,又点开与周砚浔的聊天。他的头像没变,朋友圈空无内容,背景图也还是那一张。
  正要切换出去,书燃动作倏地一顿,她看到周砚浔的微信号——
  X_sixteen
  他修改了微信号,之前用的不是这一个。
  数字“16”,不是他的生日,有其他什么特殊含义吗?
  好想知道啊。
  耳机里,音乐单曲循环,播放着——
  “静静盼望你回头,你能望这方向。”
  手机放在枕边,书燃静静地听着,呼吸着。不知过了多久,鼻子微微地泛起了酸。
  如果他只是周砚浔。
  如果他不是陈西玟的儿子,也不是周絮言的哥哥。
  那么,她与周砚浔之间……
  书燃猛地被子拉高,盖过头顶,整个人都陷进去,纯粹的黑暗似一层铠甲,围绕她,也支撑她。
  不可以动摇,不可以因为与他多了些接触,就改变立场。
  陈西玟欠樊晓荔一个道歉,还有严若臻,除了外婆,她只有这两个亲人了,所以,她必须替他们讨回来。
  就当是一场博弈,如果她能赢,她只要周家人鞠躬道歉,亲口说一声对不起。
  都说周砚浔浪荡又不羁,天生野骨,桀骜难驯,那么,她就赌一次,赌这个坏到不行的家伙,到底有没有真心。


第12章 温柔
  书燃的校园卡,是在第三天下午回到她手上的。
  两节思政课结束,脑袋浑浑噩噩,书燃低头收拾东西,余光瞥见一道影子,朝她走过来,她下意识抬头,是班上一个她叫不出名字的男生。
  男生蓦地与书燃视线相对,也愣了一下,耳根微微泛红。他将校园卡递到书燃面前,有些磕绊地说:“是浔哥让我给你的。”
  周砚浔没来上思政课,上午的英语课也被他旷掉了,他好像很忙,又搞不清楚到底在忙些什么。
  课上点名时,书燃想过要不要发条消息给他,手机握在掌心,迟疑片刻,还是放弃了。
  太过冒进,会显得很没有分寸感,她与周砚浔还没熟到那个程度。
  一步一步,事缓则圆。
  书燃接过校园卡,向男生道谢。男生耳根更红,连连摆手说不客气。
  男生转身要走,书燃却叫住他,说:“能不能再麻烦你帮我个忙?”
  教学楼大厅里有自动贩售机,灯亮着,一排排饮料,罗列得整齐干净。
  书燃选了瓶可乐,付款后,红色罐子掉进取货通道,俯身去拿时,肩头的长发随之滑落,她抬手拂了下,淡淡的暖香气轻盈散开。
  男生不自觉地吞咽了记,他想,难怪宿舍夜聊最常提起书燃,这个女孩子实在太精致,公主娃娃似的,肤色莹白,小腿纤细,每一寸线条都好看。
  书燃伸手将可乐递过去,温声说:“麻烦你帮我交给周砚浔,告诉他,这算谢礼。”
  男生接过来,想了想,说:“这个时间,浔哥应该在体育馆打球,你可以当面交给他。”
  “有点远,”书燃笑笑,“我懒得绕路,可以麻烦你吗?”
  男生忙说:“顺手的事儿,不麻烦。”
  和男生告别,书燃独自往宿舍走,天气不错,风微微吹着,她脚步很慢,脑袋里思考着一道微积分的课后习题。
  走到宿舍楼下,手机提示音响了几声,书燃解开屏幕,是班级群里的活动通知。看过通知,顺手刷新朋友圈,一条动态毫无防备地闯入她眼睛,书燃脚步一顿——
  X。:【下次买有糖的。】
  配图是一罐可乐,放在体育馆室内篮球场的地板上,红色的罐身微微反光,透出独有的夏日清凉感。
  周砚浔朋友圈里的第一条动态,也是唯一一条。
  两人之间共同好友不多,书燃只能看到谈斯宁,她评论了一排“吃瓜”的emoji,周砚浔没回复。
  盯着那条动态,书燃莫名觉得心跳有些轻盈,就像在干渴难耐的时候得到了一杯气泡水,柠檬味的,甘甜清新的气息溢满口腔。
  愉悦不过半秒,书燃忽然想到,她和周砚浔之间那份似有若无的关联被切断了。
  周砚浔本人没来,托其他同学交还了书燃的校园卡,书燃用可乐弥补亏欠的人情。事情全部解决,她和周砚浔的聊天记录也停在了三天前,再没什么话题可以继续,聊别的,又会显得别有用心。
  真是个尴尬又微妙的时刻啊。
  书燃用手指在手机背壳上敲了敲,没觉得难过,反而有种兴味盎然的感觉。
  就像——
  在做一道拔高了难度的微积分的练习题。
  *
  国庆假期时,宿舍里的人有的回家有的去旅行,书燃留下来找了份兼职。
  前三天在新开业的商场做礼仪,后三天则是车展,两份工作都需要穿着高跟鞋长久站立,很累,吃饭喝水的时间都没有,好在报酬不错。
  车展最后一天,临近尾声,外面忽然开始下雨。书燃没带伞,叫车软件又迟迟叫不到合适的车辆,她站在会展中心的大厅里有点犯愁。
  供应链展区那边的一个男性负责人,走过来与书燃聊了几句,主动提出可以开车送她去地铁站。书燃拒绝了,负责人不死心,继续纠缠,就在这时候,有人抓住书燃的手腕,将她扯到了身后。
  天色晦暗不清,书燃看过去,怔了怔,下意识地说:“小严,你怎么来了?”
  严若臻个子高,腿长腰窄,穿一件纯黑的旧T恤,棒球帽帽檐很低,挡住了眉眼,露出棱角锋利的下颚弧线。他不必说话,单是站在这里,就透出一股匪气,阴森森的压迫感。
  负责人年近四十,气场上却被严若臻这个年轻人生生压了一头,讪讪地笑着,问:“小燃,这位是你男朋友?”
  “是我弟弟,”书燃躲在严若臻身后,介绍一句,顿了顿,她又说,“马总还是叫我全名吧,叫别的,我不太习惯。”
  负责人脸色沉了沉。
  严若臻不耐烦与这种人周旋,他抓着书燃的手腕,带她离开了会展中心。
  外头大雨未停,水痕斑驳,严若臻知道书燃在会展中心这边做兼职,见天气不好,专门跟汽修厂的老板借了辆车,过来接她。
  上车后,书燃解开鞋子揉了揉酸痛的小腿,扭头问严若臻想吃什么,她领到兼职的薪水了,可以请他吃点好的。
  严若臻没反应,径自把车开进一座商场的地下车库。之后他开门下车,书燃莫名奇妙,解开安全带也要下去,严若臻回身摸了摸书燃的头发,在她手心里写:
  “车上等我。”
  地下车库隔绝了雨声,书燃有点累,她倚着副驾那侧的椅背,几乎睡着。
  半梦半醒间,身侧忽然投下一道暗影,书燃立即睁开眼睛,恰巧对上严若臻朗星似的眸子。他看着她,笑了笑,棒球帽的帽檐加深阴影,愈发显得眉眼温和,与面对外人时的煞气森森截然不同。
  接着,书燃的膝盖上被严若臻放了一件东西。她低头去看,是双运动鞋,新买的,材质柔软。
  书燃今早出门时有些迟了,打车去的会场,忘记带更换的鞋子,这会儿她还穿着漂亮却累人的系带高跟鞋。
  严若臻一定是看见了她揉腿的小动作。
  书燃抱着鞋盒,心里有点暖,对严若臻说了声谢谢。
  她用手机查了下,这座商场里有个吃鱼的馆子,是个网红店,口碑很好。书燃说请严若臻吃鱼羹,就当抵了鞋子的钱。严若臻很少拒绝书燃,这次也一样,他笑着点了点头。
  书燃脸上粘了小小一片不知打哪飞来的羽毛,严若臻下意识地想帮她擦掉,手伸出去,却又顿在半空,他看到自己指腹上的薄茧,关节有些粗糙,手背还有被汽修零件划蹭出的浅色血痕。
  他明明洗过手,洗得干干净净,可看上去还是有一种脏兮兮的质感。
  就像他的人生,再如何努力,也不过是泥泞中挣扎,捉襟见肘。
  书燃只看到严若臻抬了抬手,又收回去,她有些茫然:“怎么了?”
  严若臻迅速将那些隐秘的情绪整理好,浅笑着,敲了敲车前的后视镜。
  书燃探头去看,用手背抹了下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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