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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温柔野骨-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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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过安静; 好像时间被抽离。
  书燃缓慢意识到——
  他真的走了。
  去找那个疯子?
  眼眶里逐渐蓄起泪水,视线模糊一片——
  不行,不能这样。
  会出事的!
  为了丧心病狂的周絮言。
  不值得。
  要救他,去救他!
  书燃止住哭腔,很重?地咬唇,用尽一切方式; 牙齿、手指,也用尽一切力量; 撕咬、扭动,拼了命地要束缚中挣脱出去。
  头发散乱地黏在脸颊上,床单布料蹭得她皮肤泛红,有些地方几乎破皮见?血。
  手腕上的领带最先解开,她坐起来,胡乱扯掉脚腕那儿的,踉跄着从床上跌下去。双腿发麻,落地时刺痛鲜明,书燃顾不得那些,随便披了件衣服,拿起手机。
  卧室门被她用力撞开,然后是玄关那道,好在那门无法从外?部反锁,很快也被弄开。
  电梯不晓得出了什么故障,停在负一层一动不动,书燃等不及,索性顺着楼梯往下跑。边跑边去拨周砚浔的号码——
  不通,关机了。
  该怎么办,还有谁能帮忙?
  书燃身上冷汗岑岑,手机通讯录在指腹下快速滑过,她找到谈斯宁的名字,拨过去,信号通了,很快被接听。书燃像抓住一棵救命稻草,她压着情绪,简洁而快速地将事情大概说了遍。
  “宁宁,”一口气跑下十?几层楼梯,书燃发着抖,声音也哽得厉害,“救救阿浔,他会弄死周絮言的!”
  别让他为一个疯子?赔上后半生。
  “书燃,你别急,”谈斯宁声线很稳,“我去找梁陆东,事情闹成这样不是我们能解决的,必须有更?厉害的人出面!”
  太多情绪郁结在书燃心口,几乎喘不过气,她在台阶上滑了一下,手指下意识地握紧楼梯扶手,无助而悲伤地哭出一声。
  *
  外?头是个好天气,阳光明媚,整座城市车水马龙。
  书燃身上的衣服几乎被汗水湿透,长发有些乱地粘在颈侧,她拦下一辆出租车,开门坐进去。司机问她去哪,这个问题竟然将书燃问住了——
  她不知道该去哪,去哪里能找到他,她什么都不知道。
  透过后视镜,司机有些奇怪地看她一眼,“小姑娘,你不说地址,我怎么送你过去啊?”
  “对不起。”书燃从车上下来,失魂落魄。
  出租车开走了,去接下一位乘客,书燃留在原地,茫然地眨着眼睛。
  世界还是老样子?,信号灯闪烁,公交走走停停。书燃站在人行路的中央,身边来来往往,有人不小心撞到她,肩膀或手臂,有人低声道歉,也有人不耐烦地瞪她一眼。
  街巷尽头的小花店在播放音乐,书燃隐约听到些歌词——
  “害怕悲剧重?演,我的命中命中,越美丽的东西我越不可碰。”
  ……
  手机在这时突兀响起,书燃回过神?,立即接听。
  沈伽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声音轻快地说:“嫂子?,浔哥跟你在一块儿吗?我打他手机,一直打不通。之?前?浔哥说想?安排一个姓严的朋友到我表哥的改装店工作,我表哥说没问题,让那朋友直接去他店里就行,薪资什么的见?面再谈,肯定不会亏待的!”
  改装店……姓严的朋友……
  周砚浔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他如此费劲心力,是为了谁呢?
  到底是谁,在他心上,被他无微不至地爱着护着。明明已经倾尽所有,他还在担心给的不够多,不够好。
  喘不过气的感?觉似乎更?重?了,书燃不断地眨着眼睛,一下又一下,视线却没有恢复清晰,反而越来越湿。
  脸颊也是濡湿一片,被风吹着,涩到发痛。
  小花店里,那首歌仍在唱着,温柔又寂冷的声线——
  “然后睁不开两眼,看命运光临。然后天空又再涌起密云。”
  ……
  沉重?的悲伤像顽疾,不散不去,无药可医。
  不知过了多久,书燃感?觉到周身一暖,有人伸出手臂抱住她。
  她缓慢抬眸,听到谈斯宁在叫她的名字。
  “别哭啊,燃燃,你别哭。”谈斯宁有些心疼地说,“先跟我回家好不好?”
  *
  “我爸妈出国探亲了,家里没有别人,你不用紧张,先休息一下。”
  进门后,谈斯宁带书燃去自己的房间,给她倒了杯热水。
  书燃眼睛很红,有些急切地问:“周砚浔呢?你有没有见?到他?有没有拦住他?”
  谈斯宁小声叹气,“周絮言这几年一直在云杉小苑养病,周砚浔开车闯进去,把人打了。虽然有周家的保镖拦着,没闹出人命,但是,周絮言那个身体,比纸糊得都脆,已经送去急救了。”
  书燃心跳一紧。
  “比较糟的是,周伯伯刚好在国内,他派人把周砚浔关起来了,手机什么的都被没收。”谈斯宁抿唇,“当初,周砚浔不听周伯伯的安排,不肯出国,腿都要被打断了,这次,恐怕也逃不过一场皮肉苦。不过,梁陆东已经出面跟盛原要人,周伯伯再蛮横,也要给麦康小梁总三分面子?,很快就会有消息,你耐心等一等。”
  周砚浔不肯出国,执意留在弈川,也是为了她。
  都是为了她。
  心疼的感?觉那么重?,书燃脸色苍白,努力忍住眼泪,“陈西玟和周絮言会不会把阿浔送去坐牢?”
  到了要急救的程度,够得上刑事立案了。
  谈斯宁摇头,“越是显赫的家庭,越怕家丑外?扬,周伯伯一向?爱面子?,不可能任由他们把事情闹大。再者,周絮言体弱多病,不成气候,未来,周砚浔很可能是盛原的继承人。和周絮言相比,周砚浔的名声更?值钱,不论?周伯伯多生气,都会想?办法保住他。”
  相较于一个病秧子?,体面而优秀的继承人,自然更?重?要。
  可用之?棋,不能弃。
  桩桩件件,都是利益,都是生意。
  周絮言如此偏激,自私狭隘,恐怕也是拜他父亲所赐。
  书燃睫毛颤了下,鼻音很重?地开口:“是因?为周絮言身体不好,周家才收养周砚浔吗?”
  谈斯宁一愣,“你都知道了?”
  书燃点头,她呼吸很轻,不太稳。
  谈斯宁的妈妈跟陈西玟关系不错,听到过不少内情,她小声说:“周絮言自幼体弱,他离不开医院,又需要适龄的玩伴,周伯伯就决定收养一个孩子?。周砚浔之?所以会被选中,是因?为他命格够旺,能为周絮言增福增寿。”
  命格——多可笑的理由。
  更?可笑的是,这曾是周砚浔身上最宝贵的利用价值。
  那些人啊,又聪明又市侩,至亲血肉都能当成垫脚石,一个捡来的孩子?又算什么。
  “他们收养他,把他当成棋子?,当工具,完全不顾他也是有感?情的,会疼会崩溃。”书燃喃喃,“周絮言明明是既得利益者,因?为自己过得不好,就见?不得周砚浔好,卯足了劲儿,要把他拽下去——”
  “凭什么啊?”
  《钟无艳》里有句歌词——
  “但漂亮笑下去,仿佛冬天饮雪水。”
  很长一段时间里,周砚浔就是这样的吧,表面漂亮笑着,背地里,却啖冰饮雪。
  他半生悲凉,无依无靠,却从不抱怨,手捧着一颗纯挚的心,给她最好最确切的爱。
  周砚浔啊——
  世间最情深的句子?,都不足以形容他的万分之?一。
  一滴眼泪,从书燃的眼角落下来,温度灼热。
  谈斯宁在她面前?蹲下,仰头看她,摸了摸书燃放在膝盖那儿的手,像摸到一块冰。
  这么暖的天气,她却浑身都冷。
  谈斯宁觉得舌尖发苦,嘴巴张了张,半晌只说出一句:“燃燃,你别哭啊。”
  *
  书燃在谈家住了一夜,谈斯宁抱着枕头过来过来跟她挤同一张床。小夜灯灯光细腻,两个人互相依靠着,小声聊天。
  谈斯宁给书燃讲周砚浔小时候的事,讲他运动好,很会打球,只要他上场,观众的眼睛很难看到别人;讲他被小女生堵门告白,情书收到手软;还讲他泰拳练得好,单挑过半条街的小混混,全都打不过他。
  意气风发的少年,锐不可当,黑发黑眸,衬衫雪白,无论?做什么,都熠熠如星,是可望不可即的梦里人。
  书燃脑袋靠在谈斯宁肩膀上,轻声说:“我见?过这样的周砚浔,高中时他转学到赫安,我们短暂相处过。仔细回想?起来,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对他心动了。”
  谈斯宁有点意外?,“你们那么早就认识了啊?”
  书燃笑了下,“是啊,那么早。”
  早在明白什么是“喜欢”之?前?,就已经喜欢他,只对他才有数不清的小情绪。
  书燃想?起什么,“其实?我一直不太懂,周砚浔为什么要去赫安念书,念又念不久,很快离开。”
  “因?为周阿姨不喜欢他,”谈斯宁声音低了些,“也不想?让他有安稳的生活,就想?方设法地折腾。周砚浔先是读国际高中,周絮言发疯往女孩子?身上泼油漆,让阿浔背黑锅,他不得不转到另一所私立,后来,又去了赫安。”
  书燃并没有太震惊,她顿了下,平静开口:“油漆那件事,原来是周絮言干的。”
  原来周砚浔承担过那么多,受了那么多委屈,在她面前?,却只字不提。
  心口那儿闷得难受,似痛非痛的,书燃翻了个身,眼睛看到窗外?的夜,轻声说:“那些人真的很会欺负他。”
  聊天聊到很晚,谈斯宁熬不住,眼皮越来越沉,彻底睡着前?,谈斯宁拉着书燃的手,同她强调——
  “如果有人到你面前?乱说话,你一定不要信。周砚浔身边没有别人,心里也是。”
  书燃静了瞬,手指摸着谈斯宁的头发,“我知道,他只喜欢我。”
  最喜欢的那个人,不仅住在心里,也住在眼睛里,藏都藏不住。
  这一夜睡得不算安稳,书燃做了好多梦,乱七八糟,醒来时,看见?外?面天光微弱。她动作很轻地起了床,收拾干净,换好衣服。
  谈斯宁还没醒透,迷迷糊糊的,“你要出去吗?”
  书燃点点头,从柜子?上拿起手机,“去见?一个朋友。”
  严若臻今天出狱。


第70章 温柔
  时?间还早; 看守所外人迹罕至。
  书燃雇了辆出租车,多付了些?钱,要司机和她一道等着。
  车上开了广播; 乱七八糟的声音。书燃听了会儿,拿出手?机; 指腹好像有记忆似的,点开了微信置顶的那个头像。文字编辑到一半,她才想起来,以?他现在的处境,应该是收不到也看不到消息的。
  心跳有些?沉。
  闲着无聊,司机没话找话,问书燃这里头关的是她什么人。
  书燃回了句:“我弟弟。”
  司机从后视镜看她; 挺漂亮一姑娘,气质也好,“你还是学?生吧?”
  书燃没做声; 手?机攥在手?心里握了会儿,到底没忍住,从最近通话里找出周砚浔的名字,按下拨号键——
  已?关机的机械音在车厢里空旷回荡。
  窗外; 天色湛蓝,风吹着。无法控制的,书燃鼻尖有些?酸。
  等了将近四十分钟,看守所的大门敞开,严若臻终于出来。
  他还穿着被抓那天穿过的旧衣服,料子有些?皱。人瘦了些?; 更显个子,精神还算不错。
  书燃站在车边; 看着严若臻慢慢走过来,到她面前。她没说话,手?心向上地朝他伸过去,讨要什么东西似的。
  严若臻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在她手?心里一笔一划地写——
  “你还好吗?”
  书燃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
  严若臻换了房子,书燃不知道他住哪儿,随便定位了一家快捷酒店。
  进?了房间,书燃将装在袋子里的新衣服递过去,“去洗澡吧,换个衣服,身上这套全部丢掉,不要了。”
  严若臻很乖,书燃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浴室里水声响起,书燃站在窗边,心不在焉地朝外看着,也等着。手?指无意识地点开那个置顶的头像,又关掉,反反复复。
  洗澡的时?间不长,严若臻出来时?头发还湿着,没吹干,书燃帮他选的衣服也很合身,白T恤工装裤,显得腿长背直。
  书燃听见脚步声,看过去,笑了下,“好看。”
  严若臻勾了勾唇,也笑,但笑意很薄,未达眼底。
  一句不疼不痒的话说完,气氛逐渐沉默。
  书燃深呼吸了记,打起精神,“你一定饿了吧?想吃什么?我……”
  严若臻拿出手?机,在备忘录上打字的那个动作,截断了书燃的话音。
  他写了会儿,屏幕转过来,书燃看见上面的字——
  【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她并不擅长藏心思,又是在一起长大的小严面前,情绪都在脸上。
  书燃顿了下,指了指沙发让严若臻坐下,之后,她搬了把椅子,在他对面。
  房间里太静,显得有些?沉闷,书燃慢慢开口:“你在……里面的这几?天,我去过汽修店,也跟小呆明联系过,大概知道了一些?事?。”
  严若臻皱眉。
  书燃咬了咬唇,“对不起,小严,是我连累你。”
  严若臻立即在手?机上写:【别道歉,不是你的错。】
  书燃将那句话看完,心口忽然涩得厉害。
  她压下情绪,清晰地说:“小严,离开弈川吧。”
  严若臻似乎有些?茫然,眼睛缓慢地眨了下,他打开手?机,指腹在屏幕上写了又删,好半天才出现一句——
  【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不止心口在涩,眼睛、鼻子,都酸涩难耐,书燃尽量忍着,压抑着,手?指用力握紧,关节处泛起病态的白。
  严若臻垂眸看她,似乎意识到什么,又写——
  【我以?后不打架了,再也不打了,你别让我走。】
  热气一下子涌上眼眶,书燃视线模糊一片,喉咙也像吞了粗糙的砂。
  她摇头,鼻音很重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小严,你是在保护我,并没有惹麻烦,你从来没有给我惹麻烦。”
  那为什么还要赶我走——
  严若臻说不出话,茫然的神色看上去比眼泪更易碎。
  书燃不得不狠下心,一股脑地说出来:“你知道周絮言吧?他是周砚浔的弟弟,个性很偏执,喜欢看别人痛苦,尤其是看周砚浔痛苦。他让窦信尧找你麻烦,故意设下圈套,都是为了让我难受,从而?去折磨周砚浔。”
  她深呼吸着,眼睛睁大了些?,不让泪水掉下来,“小严,听我的,离开弈川,离开这些?坏人和疯子,去过新生活,好不好?别再让那些?人伤害你。”
  严若臻好像听懂了,又好像不太懂,睫毛轻颤着,慢慢地在手?机上写——
  【我不怕受伤的,而?且,我也没觉得哪里受到伤害。】
  书燃眼睛里全是泪,她狠下心,不再同严若臻讲道理,而?是直接给他一个结果。
  “去深市的机票,我帮你订好了,还联系深市的中介租了个小房子。房租押一付一,我付了两个月的,让你暂时?落脚。机票信息和房子的地址,一会儿我会发到你手?机上。你交给我保管的那张银行卡,我也带来了,里面的钱应该能应付一阵子。到了深市,照顾好自己,多保重,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联系我。”
  话音落下,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到极致,喘不过气似的。
  严若臻始终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地毯,模样和气息都很颓,了无生气。
  书燃站起来,朝玄关处走了几?步,又停下,背对他,声音放轻:“我让你离开弈川,不是要和你断绝往来,你不要钻牛角尖。小严,你是我弟弟,我和外婆都是你的亲人,荷叶巷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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