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我的神明为我入魔了-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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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面目如同清水芙蓉,气质出尘。
纪朝清起身,用手轻轻的抽了女子两个小耳刮子。
“程矜之,醒一醒,你再不醒过来,我就把你头发全拔光!”
程矜之是长清宗宗主之女,百年前纪朝清的师父将阵眼放在她身上之后,她便消失不见了。
纪朝清身上有主阵眼,能感受到其他辅助阵眼的大概方位,原以为以她倒霉的属性,找阵眼应该是个很困难的事情,没有想到,这一摔,竟然还遇到了故人。
被纪朝清称为程矜之的女子一动不动,她面上泛起薄红,显然易见是纪朝清抽的。
纪朝清有些疑惑,去探程矜之的脉搏,这才意识到后者的身体气若游丝,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当年跟纪朝清揪头发揪的你死我活之人,如今身体竟然差成这个样子,她有些心虚,早知道应该先探脉搏,而不是上来就抽了人家几个耳刮子。
从乾坤袋中抽出一张符篆,纪朝清咬破指尖,用指尖血催动符篆,一股暖流涌向了床上的程矜之。
程矜之缓缓睁开眼睛,紧接着像是被吓到了一般,眼睛骤然瞪大,苍白的脸上浮现起愤怒:“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我对你还有利用价值?”
程矜之的视线不太对劲,好像在往纪朝清身后看。
纪朝清顿了一下,下意识转身,便看到身侧不知何时竟然站着个人!
第16章
那人相貌生的乖巧,年纪并不大,神色却冷凝阴沉,看向纪朝清的时候,眼底满是敌意。
纪朝清只看了这男人一眼,心中便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亲切感,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纪朝清嗅到了同类人的气息。
她先和善的笑道:“您哪位啊?”紧接着,她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两步。
那人立刻对纪朝清作揖,温和说道:“朕是大季国的皇帝季铖德,床上躺着的是大季国的国师,也是朕的师父。实不相瞒,师父已经昏睡多日,仙师驾临,才让师父清醒过来片刻。”
这里竟然是皇宫。
紧接着,季铖德期待的问:“我方才听到仙师喊师父名讳,莫不是与师父是旧友?”
床上的程矜之勉强坐起身,她的手紧紧抓住被子,怒斥道:“你不配问这些,滚出去!”
纪朝清有些意外,由于百年前的诛邪之战,纪朝清这个年纪的孩子们大多都在军营中长大,她算是和程矜之一起长大的,关系不错。
长清宗宗主是个女儿奴,导致程矜之自幼便天真烂漫,虽说有些娇纵,但是也无伤大雅,她从没有没有被战争的残酷打击过。即使百年前见程矜之的最后一面,纪朝清都觉得程矜之过份天真了些。
未曾想,程矜之如今竟然还会让人滚出去。
季铖德面上划过一抹黯然之色:“是,师父。”
他恭敬的离开。
殿中没了旁人,纪朝清索性瘫坐在一旁的贵妃椅上,她的眼神漫无目的的打量大殿。
这大殿是按照长清宗程矜之的闺房布置的,长清宗财大气粗,对待唯一的女儿更是无度,程矜之的闺房之中尽是奇珍异宝,这大殿里的宝物竟然不输长清宗,看来布置宫殿之人格外用心。
“程矜之,百年不见,你的脾气怎么变这么大了?”
程矜之哑声道:“他不知道我的名字,也不知道我的身份,方才是在试探你,你别把话说漏嘴了。”
纪朝清:“为什么?这百年间你都去了哪里?怎么现在混成了这个样子?”
程矜之松开了锦被,她似乎是有些疲惫,说话都比刚才有气无力:“我父亲去世,宗门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我便离开了,可惜有些人不肯放过我,我便隐姓埋名,这些你不知道?”
纪朝清顿了一下,这些她还真的不知道。
百年前纪朝清被人心所累,于是闭关,百年来日日与戾气焚烧之痛作斗争,闭关后没多久又被周君澜推下悬崖,醒来便是十年后,她还真的不知道,长清宗宗主竟然已经去了。
纪朝清坐直:“那我刚才叫了你的名字,被小皇帝听到了,他可信吗?”
程矜之靠坐在床头,露出个讽刺的笑容:“可信如何,不可信又如何,反正我都要死了,别问我都经历了什么,我不想说。”
纪朝清无所谓的耸耸肩:“若他不可信,我可以杀了他。”
程矜之嗤笑一声:“不问善恶便要打打杀杀,你以前可不会这样。”
纪朝清:“你以前也没有对一个人流露出这么强烈的恨意呀,你的脾气我太清楚了,除非那人做了违背道德的事,否则你不可能这么恨他,所以要不要我杀了他给你出气?”
程矜之笑不出来了,她嘴巴向下弯了一下,像是想哭,却又强行忍住。
她已经长大很久很久了,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跟她说过,要为她出气的这种话。
程矜之清楚,若是她点头,纪朝清一定会为她出头,就像当年那样。
纪朝清瞪大眼睛:“你要哭了?你可别哭,杀人我在行,哄人我不行的!”
第17章
◎“无所谓,你把阵眼给我,我立刻消失在大季国的范围内,如何?”
◎
见程矜之突然莫名冷脸,纪朝清便道:“你把阵眼给我,我立刻消失在大季国的范围内,如何?”
程矜之冷笑一声,她面色苍白,笑一下都有些勉强:“纪朝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几天干了什么好事,你竟然把天玄宗夷为平地,好大的气派!所有人都在传你叛逃宗门,准备做妖魔鬼道之首,我该称你什么?妖主?魔主?鬼主?你觉得我会把阵眼给你?”
“去去去!”纪朝清听着程矜之说出来的称呼,尴尬到脚趾抓地:“不给就不给,恶心我干什么!”
程矜之扯了一下嘴角:“纪朝清,我可以把阵眼给你,但我不要你杀季铖德,我要你帮他坐稳帝位。”
纪朝清意外:“怎么又肯给我了?”
“反正我都要死了,如果阵眼跟着我一起消亡,到时候封印松动,那当年我们所有人的努力就白费了。”
纪朝清:“你不怕我用阵眼乱来?”
“我不怕。就像刚才,你笃定我恨的人不是个好人,那现在,我也笃定你炸平天玄宗事出有因,那日死在天玄宗的,全是一些精于算计之辈,你杀的好。”
程矜之无人相信,她只能相信她。
可惜,程矜之也猜错了,纪朝清一定会用阵眼干坏事。
纪朝清才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她坐在程矜之的床榻上,问她:“好,看在当年并肩作战的份上,我可以帮你。只希望你到时候要信守承诺。”
程矜之的手摸到枕头边缘,按下一个按钮。
不多时,一个宫女从殿外走了进来,看到殿中多了一个纪朝清,她好似并不惊讶,不卑不亢的向程矜之请安。
程矜之咳嗽了两声:“去,把皇帝叫过来。”
那宫女礼数十分周到的离开了。
没过一会儿,季铖德匆匆而来。他脸上满是隐藏不住的笑意,恭恭敬敬的给程矜之施礼:“师父。”
比起季铖德的激动,程矜之冷淡的很:“从今天开始,就由她——”
纪朝清从容不迫的接过程矜之的话:“我叫沈玉。”
程矜之道:“就由沈玉暂代我的位置,辅助你处理国家大小事务。”
闻言,季铖德看了一眼程矜之。他的目光非常有礼,几乎是克制的只把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看上去十分恭敬,像是个安分守己的晚辈看向敬重的长辈那样,没有一点私欲。
他面上笑意微收:“师父,国家大事怎能……”
程矜之却有些厌烦:“我说是便是,她的能力在我之上,一定比我更能帮你坐稳皇位。”
闻言,季铖德的眼底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之色。
“师父,我向来都听你的。”
纪朝清不知道这二人奇怪的氛围是因为什么,既然程矜之不想说,她便也不问。她的目光无意间落在一处屏风之上,只见那屏风上画着五个人,程矜之站在中间,左边是小皇帝,右边是个模样美丽的男子,三人两侧是两位女子,几人身穿铠甲,手握长剑,旁边对应了他们的名字,这几人看样子应该是在战场上。
和程矜之分别之后,季铖德带纪朝清往外面走:“仙师灵力高超,刚来便唤醒了师父,朕真是感激不尽。朕想知道,以仙师的能力能不能治好师父?”
季铖德很快补上:“若是仙师能治好师父,朕便将您奉为神明,让百姓塑雕像供奉,在朕活着的时候,必定让您香火鼎盛,功德无量。”
纪朝清眼珠一转:“百年前她身体康健,怎么如今成了这个模样。”
“是了,以前大季国连年征战,是师父用了灵力结束战乱,自那以后她的身体就越发不好了,那有什么办法吗?听闻宗门里的仙人们有让人起死回生只能,我大季国愿意倾国之力救师父!”
纪朝清听到这里简直无语,当年她的功法比程矜之强出一截,伤的也最重,妖魔鬼三族的千丈戾气太厉害,纪朝清回到宗门没有多久便闭关修炼,有了她这个前车之鉴,没有想到程矜之竟然还敢动用灵力!简直不知死活!
纪朝清的面色不太好看,只觉刚才抽的耳刮子太轻了!
这时,一太监匆匆赶来:“皇上,天牢被人炸了!”
第18章
季铖德皱眉:“怎么回事?”
太监苦着一张脸:“听侍卫说,他们赶到的时候天牢已经炸为灰烬,里面的犯人全部死了,五皇子也在里面,至今下落不明。”
言下之意,五皇子也死了。
那太监继续说:“炸天牢的是一男子,不过当时恰好丞相在附近,他把那男子带走了。”
哦豁!沈均竟然被当成了炸天牢之人!
纪朝清义正言辞:“怎么会这样?一人怎么可能把整个天牢炸了?莫非那个丞相是同党?”
季铖德突然轻笑一声,他看向纪朝清,眉眼温和:“沈姑娘别开玩笑了,你们立刻去查一下。”
那太监领命离去。
季铖德对纪朝清说:“沈姑娘,朕才刚刚登基没多久便发生了这样的事,不要开不得当的玩笑,既然是丞相将那人带走,等会儿朕便在宴会上问问他罢了。”
一个皇帝,天牢被炸了竟然还得问丞相?丞相敢把嫌疑人带走,他竟然只能问问?甚至对她说话的语气还暗含警告,他在警告她不要不明白情况就胡来。
她不由得内心嗤笑,这小皇帝心机深沉,为达目的能故作纯良,装的无辜,心里就越痛恨。
“应该的,”纪朝清道,“皇上放心,既然我是国师的人,自然会全心全意的为你办事,不会让你难做的。”
二人一路虚以委蛇,走到宴席的大殿中,纪朝清上下打量周围,发现今日宴会应该是家宴,大臣们并未穿正装,不少人携带了女眷。
季铖德当仁不让的坐在了高位上。
纪朝清一路跟着季铖德,见他坐下,便坐在了距离他身侧最近的位置上。
注意到纪朝清的行为,季铖德垂眸喝茶:“各位,今日是家宴,不必拘礼,丞相还未来的话,大家便不要再等了。”
说完这句话,下面突然有人怒斥:“皇上,此人是何人,竟敢坐在丞相的位置上!”
不少官员皆是露出了愤怒之色。
季铖德道:“这是国师选定之人,从今日起,暂代国师之职。”
那官员又道:“国师生病,意识不清楚也正常,怎么选了个黄毛丫头暂代国师之位!皇上可千万不要被蒙蔽!”
一时间,不少官员附和起来。
“皇上说话你听不懂吗?由我暂代国师之位,自然是因为我有这个本事。”纪朝清不紧不慢,将那些人的脸都记下来,顺便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更何况,今日是家宴,你在大殿上找皇上的茬是什么意思?存心给他找不痛快?”
闻言,那官员面色一白,季铖德虽然是新帝,甚至处处受制于丞相,但是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做那个出头鸟!
“让我看看,何人在此不解风情的喧哗?”
这时,大殿外便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个穿红衣锦袍的男人,他手中拿着折扇,眉眼之间尽是风流。
而与他比肩同行的,正是不久前被人冤枉炸了天牢的沈均。
光风霁月,清冷出尘。
随着沈均的出现,大殿中众人不由自主的便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丞相折扇一收,对季铖德施了一礼:“皇上万岁,听闻皇上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位美人,今日一看,便觉得这姑娘虽然戴着面纱,然而双眸顾盼生辉,分明是个大美人才对。”
纪朝清靠在身后的软垫之上,支撑起下巴:“我算是什么美人?你身边那位,才是真正高不可攀的美人。”
第19章
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又放到了沈均的身上。
沈均冷淡的很,没有表明身份,也没有向季铖德行礼,甚至没有任何表情波动。
纪朝清很好奇,不过短短几个时辰,沈均是如何与顾斐然走到了一起?
正在想着,只见沈均的目光骤然落在她身上,眼底冰冷异常。
纪朝清:“……”若不是场合不对,纪朝清觉得沈均肯定会直接过来逮她。
顾斐然:“美人,我和你说话你总提他干什么?莫非你喜欢他?”
他的语气太轻浮,对待纪朝清的态度,像是在对待一个玩意儿。
纪朝清笑了:“顾丞相,有时候我真心觉得你很有趣,提两句便是喜欢,那顾丞相从进大殿里到现在,一直说起与我有关的话题,那丞相是不是喜欢我?可惜了,我不喜欢连扇子都玩不明白的蠢货。”
季铖德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他得体道:“丞相,沈姑娘是一个姑娘家,不要让她觉得局促,你先坐下来吧。”
季铖德在维护纪朝清。
顾斐然的目光落到纪朝清身上,他笑:“皇上刚才说的对,今日是家宴,那便一切随心才是。”
他说着,身后已经有仆从进来,他们抬着张沉香木桌子,又拿来两张椅子,径直抬到了季铖德另一侧。
顾斐然从容不迫,抬腿便上了台阶。
他无视宫中礼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比起季铖德,顾斐然的行为反而更像是皇帝。
等他落座,一大臣站出来:“顾丞相,皇上,昨日臣无意间得了一只凶猛异常的老虎,这老虎身体巨大,咆哮声能传至一里外,听闻皇上喜欢老虎,臣便斗胆将它带来了,现在正在宫外候着。”
“哦?那便请进来,让大家都开开眼吧。”季铖德道,“丞相平日里最喜欢训虎,今日可以试一试。”
顾斐然道:“皇上说笑了,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今日经过天牢附近,发现天牢竟然被人夷为平地,坐在我身边的这位沈均兄弟更是差点被杀。然而凶手离奇消失,侍卫们怎么找都找不到,没有留下一点线索,刚才我在殿外听闻美人你暂代国师之职,不如算一卦怎么样?”
沈均抬眸,看向纪朝清。
诛邪之战中,纪朝清偷学过不少门派的功法,偏偏占卜之术不太熟练:“占卜之事玄而又玄,耗时又耗力,不过我大胆推测,天牢被直接夷为平地,很有可能是因为里面关了什么不该关的人,所以上天降下惩罚。”
一官员嗤笑一声:“实在是可笑!沈姑娘这个理由可站不住脚,与其说是天惩,不如说是你的出现带来的灾难!”
这话纪朝清就不爱听了:“我带来的灾难?这话没凭没据的,就凭你一张嘴就能谣言污蔑我,是不是可笑了点?若是按照这个逻辑,我说顾丞相是个出门必带灾的灾星,是不是也可以?”
那大臣瞬时瞪大眼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