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仙灵-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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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谎钟珍倒是不敢,等下戳穿了反而更加难以脱身,她很老实的回答,“小的是新入门不到一年的弟子,被人骗来此地,时常被人欺负,一直想寻机会回家。”
其实她到暗墓门已经差不多一年半快两年了,将日子说短一点,也能稍微撇清一下。这么多飞船过来,人家肯定不是闲来无事领略荒原风格前来游玩的。先前她还期盼着是冲着别派的,哪里知道大胡子第一句话就问及暗墓门。钟珍此时一点侥幸心理都没有,只盼着人家看她年纪小修为弱,轻轻放过。
刘斗魁点了点头,心想暗墓门果然是邪派,竟然拐骗弟子,这又是一桩罪名。“你们门派有多少炼魂期的长老,多少炼魄期的弟子”
钟珍假意思索了一下,唯唯诺诺讲道:“我一向都住在新弟子的外围地界,只去过门派大殿一次,实在不晓得这些事情。前辈你问这个做什么门派的人一般都呆在地底下,几乎不怎么出去。”
见问不出什么来,刘斗魁挥手召了个弟子,吩咐将钟珍好生看着。不过是一个小杂毛,他也不怎么上心。
没一会儿,飞船便到了万人坑附近,降了下来。
村口那边没有人看守,可门派大殿这里长年有弟子守卫,掌门傅不修早得了消息,苦笑一声,叫人通知了一下所有的长老,便带着众人上了地面。
一边是几千各大门派的精英弟子,一边是老迈干瘪的傅不修与百十来个尸修守卫,这仗简直没办法打。也不知道是羞辱了暗墓门,还是这些门派弟子来羞辱自己的。
傅不修倒不觉得害怕,只觉得好笑得很,他的确笑了,站在人前很悠闲的问了声,对站在最前方的刘斗魁讲道:“敢问尊驾高姓大名,各位到小派来有何贵干啊,来了这么多贵客,小派摆酒的桌子都不够用。”
那边带队的是华阳派的一位炼身初期的老祖,不过他自持身份架子大,在飞船里没出来。因为老祖之故,而华阳派的确势大,便由刘斗魁出面喊话当台柱。
“我乃是华阳派的刘斗魁,门派弟子李独秀为贵派囚禁了十年,此次来便是想问一下掌门,这是何道理”
傅不修愣了愣,有这样的事吗不过即使真有这事,也用不着这么多人来,况且华阳派的弟子被囚禁,关花间阁等其他门派什么事情。
还不是为了杏花老祖的宝藏秘籍,看来他们这次是势在必得了。想出这么个烂借口,也亏得他们了。
暗墓门因杏花老祖的缘故,经常有人来挖坟,除非运气好逃跑了,基本上全杀了。杀掉的人,死无对证,骨头早被炼制成法宝了。
这点已经是内部隐而不宣的公开秘密。
傅不修微微一笑,“小派倒是抓过几个来暗墓门盗宝的修者,都是些其他尸修门派的,却不曾囚禁谁。你可有证据”
刘斗魁一挥手,“将李独秀带过来”
钟珍此时也被带下飞船,站在边角上看热闹。人家见她年纪小,而且是被暗墓门拐骗来的,也就没施展什么手段锁住她的灵力,连绳索都免了。
比起当初在地牢里的李独秀,他显然胖了不少,看起来不再瘦得像半个人,只是五花大绑,面上鼻青脸肿的显然是新伤,被人推倒在地上,如一条死狗似的。
当初李独秀被关了那么久,一脸污垢,钟珍一直不知道此人长什么模样,如今一身是伤,脸肿得跟个猪头似的,仍旧看不出来。
她不明所以,不是说他是华阳派的弟子吗,为了这人到暗墓门寻仇,怎么还绑着,竟然浑身是伤,站都站不起来。
傅不修瞧着那个被丢出来的人,满脸诧异,“敢问这位真是贵派弟子我瞧着还以为是贵派的仇人。。。”
刘斗魁皱眉一阵头大,不是说了不要再打了吗就算打也别总打脸,怎么又弄出一身的伤,还绑得这么结实,瞧着实在不像样子。
他咳嗽了两声讲道:“此人便是李独秀,他被暗墓门一位姓邓的长老囚禁多年,前几个月才被我派之人寻到。”
李独秀真是心比黄莲苦上百倍,本以为逃出地牢,偷袭钟珍不成,反而被一堆尸修追,好不容易遇到一群正派人士,结果还被认出来,直接交到华阳派,换取悬赏灵晶。
当初他拜入华阳派,也就杀几个弟子抢了些宝物而已,没想到事情败露,而且其中一个弟子还大有来头。他拼死逃到宁国,以为换个地方就没事了。谁料到有次喝多了,吹嘘了下自家老祖的事迹,却又被邓普斯给听到。
屋漏偏逢连夜雨。。。
傅不修一听是邓普斯干出来的,松了口气。
这些人当然不是来为这个李独秀报仇的,多半是为了杏花老祖的宝藏秘籍。
他年纪一大把,不等于马上就想死了,怎么也想再多活几年,再说还有上千名弟子的性命。门派位置不重要,让了就让了,弟子的姓名保住要紧。暗墓门没了,换个名字,换个地方,叫做地底门也使得。
只要不给他们理由胡乱杀人便成了。
第二十六章 义愤填膺
如果是其他长老干的这囚禁人的事情,傅不修恐怕得头疼一下,可是邓普斯却有些来历,想必就算是华阳派也得卖个面子。
“这个。。。此事我的确不知。邓长老本就不是尸修,乃是宁国邓家的之人,紫霞宫的炼魂期长老。他只是闲暇之余到荒原看看景色,喜爱此地,便担任本门荣誉长老。邓长老平日不管事,也不住在门中,十年前到此,想必有什么特殊的缘故,说不定与这贵派弟子李。。。嗯李独秀有关。老朽我也颇为好奇,为何邓长老会关了这位李小友许多年。”
傅不修活了差不多三百年,心如明镜,当初邓普斯到暗墓门做长老是图什么,显而易见,他也不说破。宁国大家族来的修行者,明面上的得罪了也不好,假假给个荣誉长老,只要不太过份,大家得过且过。不过邓普斯真能找出什么来,到时候再商量一番,要么下手抢了,要么大家平分。
哪里知道此人手段实在不怎么样,寻宝一点都不积极,还住那么老远,都三百来里地了。这宝怎么寻,难道还得在自己的洞府下面挖条几百里的地道
事实还真如他所揣测,钟珍逃跑的那条地道便是邓普斯找人挖的,足足三百多里地,也亏得他财力物力多得没地方用。
刘斗魁一时语塞,将话挑明了,似乎有些丢脸。可是不挑明吧,难不成真的将人家满门的弟子给杀光了。虽然许多人都晓得是为何到此,可明面上实在不好看啊。
他略作斟酌,决定还是死撑到底,摆明车马为李独秀寻仇,只是手段不需要那么强硬。这位干尸似的掌门肯定也不打算鱼死网破,大家好聚好散,占了他们的门派就算了。
还未等他开口,一片寂静中,突然传出一个弱弱的声音,“小的有话要说,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斗魁心中一怒,这帮弟子们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有人敢打断他说话。
先前说了好生看守李独秀,别折磨得太厉害,结果被打成条半死的狗。这会儿当着暗墓门掌门的面,正在想说词,结果竟然有弟子插嘴,回头肯定狠狠的训斥一番,整顿整顿下门风。
回头一看,却见说话之人并非是本派弟子,乃是先前抓的那个暗墓门的小姑娘。
傅不修此时也注意到钟珍,心想她怎么站到对方的阵营里了,难不成当初就是被派过来的奸细亏他还打算差不多时候就送她一粒解尸毒的丹药,将来稍微培养一下这丫头。
被无数人注视,钟珍饶是向来胆大,也忍不住心里略微发虚。只是李独秀这混蛋,不搞死他,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怒气。
“这个。。。我是暗墓门的新弟子,入门尚浅,人小言微,不过此事的首尾大约知道少许。”
钟珍添了添发干的嘴唇继续讲道:“前些日子,我恰巧在邓长老府上做画师,有一天洞府发了大火,我躲到一处无人之处,见李独秀被关在地牢中。他央求我救他出去,我本害怕邓长老责罚,无奈见他好生可怜,便答允此人。”
她慢慢走到李独秀的跟前,冲着他呸了一声,“可他实在是个人面兽心的禽兽,应该说禽兽都不如。我辛辛苦苦的将他带到地面上,还给了他一枚丹药,不料回过头他便下狠手要杀我。”
李独秀听她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当时还不是为了宝藏才救人的,说什么是要要将他带到掌门面前,分明是撒谎。他心中很是不忿,虽然全身不能动,灵力被封,可是嘴巴却可以说话。
反正被华阳派抓到,以后就算不死,估计又得被关着,说话便没多少顾忌了。
“当初没打死你,算你运气好。学了我的法术,带我出去本来就天经地义,谁知道你贪心不足,竟然想知道我的秘密。我若不杀你难不成等着你杀我”
钟珍站在他身边,义愤填膺的回嘴,“我虽小,却也懂得知恩图报,当初被骗到暗墓门,心里一直有点不平,可傅掌门为人甚为和善,对弟子如父母一般。”
她朝着李独秀吐了口唾沫,“这个坏人在地牢里,一看见我就说他是杏花老祖的二十七代子孙,知晓老祖的宝藏所藏之地。我虽然不懂宝藏有什么用途,但是也知道这样的东西,不是我一个刚修行的人能贪图的,本来打算将他带到掌门跟前分说。”
她扬起头,大声的说道:“此人身为杏花老祖的子孙,怎可如此坑害本门。这小人必定是在华阳派花言巧语,骗得大家为他寻仇。按我说,邓长老囚禁此人,说不定是他肯定是做了什么坏事。假若我没猜错,华阳派的诸位弟子中,说不定也有不少人与他有仇,不然也不会被人打成这样。”
李独秀想反驳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加上浑身疼痛,脑子也不好使。不过任凭钟珍说破了嘴,为了找杏花老祖的宝藏,肯定没有人会杀了他。
傅不修简直对门下这个小弟子越来越欣赏了,虽然话中有些漏洞,但是勉强也能自圆其说。既显得善良,撇清自身,又为自己门派说了不少开解的话,将错处全部丢到李独秀的身上。
连不在场的邓普斯都得承她一点情。
如若对方不够精明,说不得被还真会当她是个纯良之人。
傅不修不免心中晒笑,怪道她早已知晓所谓弟子考核是假,原来早就从李独秀这里听说了杏花老祖的秘籍。
只是她眼界也太窄了点,小小一点蝇头小利,便将自己卖去做苦力。想来应当是历练不够,年岁太小之故,倘若再给些时日,必定能更加奸滑。
可她为何跳出来说这番话难不成真的要为门派出头这种可能实在太小,傅不修百思不得其解。。。
化阳派不少与李独秀同期间入门的弟子,听了钟珍的陈述,一点都不觉得出奇。早先他修为低的时候还没露出什么痕迹,日子久了,他身边一些弟子总是莫名其妙中招消失不见,便是个眼睛长在膝盖上,也晓得他阴险毒辣。
刘斗魁却觉得有些烦恼,他总不能说钟珍说谎,强行说李独秀是个好弟子。那人的品行实在太差,出场的姿态又过于狼狈,想撒谎掩盖下都不行。
见这大胡子似乎被难住,傅掌门又笑了,想占了人的门派,又找不出好理由来,真真是好笑。
第二十七章 弄死你
傅不修全然不打算真的与这帮来势汹汹的人对峙,还是赶紧将邓普斯推出来,免得对方恼羞成怒。
“我暗墓门虽是尸修门派,弟子却从不惹是生非,都如先前那位小姑娘一样,十分的老实厚道。既然这事与邓长老有关,可他并非我派正式长老,只是挂个名头罢了。依老朽之言,大家远道而来甚为辛苦,不若大家歇息一阵,等寻到邓长老,我们再行商讨也不迟。”
至于邓普斯会不会来,已经有人去请了,他若是直接打道回宁国,那么私下里,再与这大胡子商讨让出门派的价格。如果邓普斯会当面对质,到时候再另行计较讨价还价。
门派肯定得让,只是看对方出什么价钱。
见暗墓门的掌门将梯子递过来,台阶也摆好了,刘斗魁也不忙着这会儿招呼大家上前打架。毕竟不占理,来这么多打手,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也不能传出去太难听。
与傅不修说了几句模棱两可的话,便想着先好好审问下李独秀,回过头去,恰好见到钟珍将一枚簪子捅进李独秀眼角侧边的太阳穴。
毫无还手之力,被打成猪头的李独秀哼都没哼一声,立刻毙命。
“你。。。你竟然将他给杀了”刘斗魁大怒,几乎想将钟珍给当场劈死。他一巴掌扇过去,打在她胸口,钟珍顿时跌落一丈开外,口中鲜血涌出,痛不欲生。
钟珍也是有苦难言。
按照她的扮猪吃老虎的习惯,当场杀死李独秀,实属无奈之举。
李独秀号称知道老祖的藏宝之地,虽然未必知道在雕像中,说不定隐隐晓得大概的位置。
到时李独秀真知道点什么,他们去查探雕像上新添的痕迹,不难联想到已经有人拿了什么。她手握烫手山芋,被人发现,肯定会被弄死。
毕竟珠子中杏花老祖的秘密太过可怕,任凭是谁拿到手中,明里暗里,都会将她钟珍灭成渣子。
此时她只后悔,怎么没在自己的秘密洞府里多蹲两天,将珠子中的内容背得滚瓜烂熟,然后想办法毁掉此物。珠子此刻正在她的丹田中躺着,可她学会腹中藏宝的秘密,同样也只有李独秀知道。
不杀了他,自己就会立于危墙之下。
杀人灭口虽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好在这人该死得一塌糊涂,钟珍全然没有做了恶人的负担。
再则她对此人恨得牙痒,刚才一见到,已经是怒火中烧,憋都憋不住,只想扑过去干掉他。便是没有宝藏这回事,说不定也会冲动之下,趁着这个恰好在他身边的机会,宰了这背后阴人的混蛋。
亏得她那么讲信用,得了腹中藏宝的法子,特点跑回去送他一粒魄力丹,早知道喂狗都不给他。
之前钟珍见大胡子似乎也没那么凶,与傅掌门说话的声气虽大,可气势其实很一般。便豪爽的赌了一把,果断将李独秀给杀了。
至于眼下会不会被大胡子活活打死,钟珍也没办法。她只盼望人家看出她修习的是土行之力,还得帮忙挖土寻宝,会与傅掌门对她那样,当个宝给拱起来。
见大胡子怒气冲冲,犹豫不决要下手不下手的,钟珍倒在地上,挣扎着扬起头来,又吐了几口血,断断续续讲道:“他是个大坏蛋,不杀。。。此贼,我也不活了。。。咳咳。。。我不过十三岁稚龄,他竟然。。。对我拉拉扯扯。不从了他,反而要伤我性命。。。”
旁边那些华阳派的弟子本就对李独秀极其厌恶,听了钟珍的话,都恨不得再上前添补几刀。
刘斗魁心中烦恼之极,李独秀为人如何该不该死,那不重要,可他最近知晓此人是杏花老祖的子孙辈,拷打逼问许久,还没问出个子丑寅卯,杀了岂不是断了线索。
见钟珍呜呜哭泣,更是厌烦,很想再补上一掌,将她了帐。
他手掌举得高高的,不料斜斜冲过来两个人,同时拦住。
其中一人是傅不修,“这位朋友息怒,我门下弟子自当由我这个掌门来管教。她虽杀了李独秀,却是因为被此人恩将仇报,心情激荡所致,情有可原。邓长老将李独秀关了十年,想必他知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