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仙灵-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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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荒老祖手持一柄长刀,有些像凡俗将军的兵器,他却只是用单手持住,不慌不忙随手劈在钢爪上。
“砰”的一声巨响。
本来攻击对方爪子被如此轻描淡写的一下,漩涡气息如丧家之犬似的,散得干干净净,钢爪给击得迅速朝着钟珍而来。
钟珍的全力一击,却是带着弧线,这种长索兵器她用得很顺手,不管是长鞭还是无影绫连着匕首。顺着对方的劲力,她猛地一个单翅回旋,换了个方向,借着对方的力道卸掉一部分力道。
钢爪将她拖出去极远,而本人却没有什么致命的损伤。
试过一招之后,钟珍放心了不少,至少还能撑个五六招。
边荒老祖无论是灵气的厚实度还有气势,远远不及元悟老祖。
元悟作为一名苍穹剑宗的剑修老祖,不是浪得虚名,灵气凝实之极,更可怕是他那劈天盖地躲无可躲的剑域。钟珍当时被打得只能用最大能力的防御,不管是法宝还是一座一座的山,全部都给剑域给搅得稀烂。
如一只被放的纸鸾一样的钟珍,在空中不断地变换着方向,以飞快地速度画着圈圈,将边荒老祖的力道化解。不过她转着转着人却转了回来,再次催动灵气,借着还剩下的一小半边荒老祖的力道,钢爪划出弧线攻过去。
此时的边荒老祖却有些古怪。
原本笼罩在他身周的烟雾早被打散,钟珍见此人面孔仍旧是一片呆板,身子却有些摇摇晃晃,忽高忽低,整个人似乎有些癫狂。连长刀都握不住,直接跌落,两只手不停地抓着脑袋。
见钟珍的钢爪再次袭来,他本能的以手掌仍旧是随手拍开,好似对方只是一只让人厌烦之极的飞虫。
头部的剧痛已经让边荒老祖无法承受,他彻底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被人当个蝼蚁给轻视了,钟珍却浑不在意,她本来就是来干扰的,有杏花在背后下黑手。
“嘭”
气流再次被打散,发出惊天巨响。
这是第二招,她转了无数个圈后,再次充满斗志地返回。虽然显得轻松,其实肺腑都感觉裂开,血丝已经顺着嘴角流下,虎口也在不停地滴血,双手将钢爪的铁索抓得紧紧的,两条胳膊却早已经脱力。
还好不是元悟那种怪物,还好有杏花在使坏。
但是杏花你为什么赶紧将他给杀了,到底在搞什么,难道在吸收对方魂魄
钟珍简直气不打一处来,难道不怕将你的搭档给害死了,我眼看就撑不住了啊
她为了将边荒老祖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一点时间都不敢浪费,连疗伤的丹药和补充灵气的丹药都没有空吃,一旦被挥开,立刻借对方的力道转圈圈,马上往会赶。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受伤太重,一口血涌上来,因为牙齿将嘴唇咬得紧紧,血竟然直接冲鼻子里喷出来。
模样很难看,不过这种时候,谁还管得了这些。
在钟珍攻击到第六招的时候,边荒老祖才轰然倒塌。
她原本想接住对方的尸体,却实在力气用得干干净净,竟然追不上尸体掉落的速度。
果然是化神期的修士,尸体砸在地面,将城中的石板砸出一个半里方圆的蜘蛛网,在网的中间是一个人形大坑。
这不是个强大的老祖,让她觉得惊喜又觉得惊讶,对方的反应很迟钝,对于杀意的感应也很低,比起梦郎还不如。当然也因为她的杀意太强,掩盖了杏花在背后伸出的大黑手。
杏花一次又一次地出手,边荒老祖却是丝毫没发现。
高阶修士一般有很强的感应,尤其是杀意,总能在最后关头避开危机。
将边荒老祖的尸体给收了,钟珍瘫倒在地上,她已经没有余力做任何事情了。可是有些事不得不做,比如说将脱臼的手臂咬着牙推了回去,还有胸口崩裂的骨头也得正正位置,顺便吃了两粒上好的疗伤丹药。
瞟了瞟一直躺在地上扮尸体的梦郎,钟珍好奇得很,明明没有钢爪困住他,想跑也不是不行。
如果有什么隐藏行迹的宝物,她未必能再次抓到他。再说眼下这种情况,梦郎虽然灵气紊乱,光靠在拳脚大概都能将钟珍揍一顿。
但是梦郎没有动,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钟珍,缓缓说道:“我忽然很佩服你,我很少佩服谁。”
“所以你留下等我稍微恢复一些之后,再此将你囚禁你,然后卖去天上仙又仙”
“随便你,不过别让我服侍男子就行。”
好无耻钟珍暗叹,她甘拜下风。这种话题聊起来,怎么都是她吃亏,再说她此时说话很困难,肺腑都是裂痕。一开口血就往嘴外涌。
将钢爪丢过去,再次将梦郎囚禁,钟珍顺手再给他添了一粒天毒丹。
她需要一点时间调息,不能被此人趁机干扰。如此心思诡异的人,简直不晓得该怎么去防备。要不是还得用他做点事,早就一剑捅死了。
灵气缓缓进入身体,钟珍不敢吸收得太快,不过速度却由不得她控制。因为独孤破城曾经在乾坤镜中拼命吸收灵气,她即使不打坐,灵气也会往身体里涌。
这是好处也是坏处,比如说现在她的身体禁不起太多的灵气冲刷,还得控制着减少灵气的摄取量。
第六零九章 劫后余生
钟珍与边荒老祖的打斗为时很短,只有六招,不超过一炷香的功夫。
高空的打斗虽然离得很远,声势却庞大无比,气流不断扫到地面,形成漩涡,遍地都是被扫落地树枝绿叶,脆弱的花草更是不用提。
不少原本就遥遥欲坠的房屋,早被气流给摧毁,石块交错着四处乱飞。
那些还没有被魔杀死的修士们,因为被边荒老祖的威压,以及元神之力的吼叫被震得昏过去,比起弱小的炼气修士们,筑基修士都初踏仙途修为要高不少,均在打斗的时候复神智苏醒过来。
醒来的修士们,有刹那的错愕,随即便想起可怕的魔已经被一名女妖修给杀了,那位前辈此刻应当在与首恶在交战。
有的人马上反应过来,一定得离开逃离战团,忙急速往城外冲去。
大部分筑基修士却选择留下,将那些还尚且还活着的炼气修士们收拢到一起,有阵法的丢下阵法,没阵法的使用灵气罩,以免被高空的战斗所波及而丧命。
仙凡混居的小修仙城,有不少小家族,还有极多灵根不佳的散修,拖家带口居住,当然也少不了出门历练临时来歇脚的门派弟子。相熟中有人死去有人还活着,倘若就此离去,尚且还活着的人此刻还昏迷着,说不定被四处倒飞的石块给砸死。
这是个小修仙城,金丹期的城主早在养魔之人出现的时候,已经慌忙逃命,却被养魔人一指灵气击成一团血肉模糊的烂肉。见到那残酷的惨状,大家都仿佛是没爹的孩子,瞬间崩溃了。
魔,是传说中的东西,人人头听过,却是首次见到。真真是可怕之极,所到之处,生者变死者,身上不留任何伤痕。
希望女妖修前辈能胜,无数人心中忐忑默默祈祷。
倘若她败了,凭着大家的修为,能逃到哪里,仍旧免不了一死。况且还有家中老小在此,又怎么抛下他们离去。
边荒老祖的尸体,划破长空往地面落下,众人慌忙避开。
随着尸体砸出一个坑,天空中一道血染的身影缓缓降落。
众人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喜悦,死的是养魔人,活下来的是杀魔除恶的女妖修前辈
没有谁去打扰钟珍,大家都看出她已经撑到极处,摇摇晃晃无法站立,均默默守在防御阵的四周,等着她慢慢疗伤。
有的人是因为心中充满感激,诚心相守,也有人觉得不知外面还有什么危险,呆着这名女妖修前辈的身边才觉得安心。
一个小修仙城,彼此之间熟悉,可是太多相熟的人都死去,亲戚朋友小辈长辈,每个人都需要安慰,每个人都有一身的悲伤。
无论活下来有多少喜悦,也抵挡不了这份难以描述的悲伤。
大多数人都是灵根非常之差的修仙者,他们修仙只为强身健体,在必要的时候保护家人罢了,早熄了长生不老这份心。然而当死亡降临在亲朋好友的身上,真真是让人悲痛难言。
城外有良田,城里有铺子有家业,生活与凡人无异。当附近有妖兽吃人,便会有人召集修为高的人去除妖兽,生活一直平淡安详。
可是,将来将何去何从,等尘埃落定之后留下恢复元气吗大部分在心中摇了摇,城毁了,没有金丹期修士坐镇,留下何益。
魔所到之处,生灵涂炭,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后续的魔出现,如果能走,还是走吧
足足五天五夜,钟珍才算勉强恢复了两成。
一场浩劫比她想象中结束得要迅速。
拖着仍旧疲倦的身体,她对着那些用感激的眼光看着她的修士微微一笑,便转身背着罩着四象龟壳子的乾坤镜,提着钢爪里的梦郎,一步一步朝城外走去。
背影很萧索,但是在一干小修士们的心中,却显得分外高大。离去的背影带着一双洁白的翅膀,却是血迹斑斑,这是一名妖修,却维护了人修的修仙城。
翅膀的确受伤非常之重,因为不断地强行带着钢索链接的钢爪回旋,骨架断了不少,骨头戳到翅膀外。这双无意得来的翅膀,虽然让钟珍变得非人非兽,却屡次建功。
此刻翅膀的伤比身体还严重,垂在身下,彻底不能使用了。
拖泥带水的翅膀此刻却带着圣洁的味道,让死里逃生的修士们静静仰望。
钟珍却没想那么多,没那个闲心留下什么传奇,来一个高人的背影让人膜拜。这只是习惯使然,她从前在乾坤镜中修习的是土行之力,长时间呆在地下,一个人独来独往。
更重要的是,人怕出名猪怕肥啊
唉,这下出名了,往后还怎么情悄悄地弄死人呢一边走钟珍一边叹气。
幕后的无名英雄其实是李怀虚,他才是真正的杀人者,不过谁也不知道。这几天来,李怀虚都是一言不发,不知道在做什么。钟珍也没心思问,不管是因为受伤还是因为死的人太多,她的心情并不太佳。
当初守在西荒城外就好了,如此就能避免这样的惨剧。
她非常自责,为了将元神的力量推到化神期,不得不想办法赚取灵石,竟然没有料到边荒老祖会这么快发难。
“杏花,我想回西荒城看看。”
李怀虚的声音从身后的镜子中传出来,“嗯,我感觉西荒城的修士们会凶多吉少,不过也说不准,毕竟边荒老祖那个怪物需要信奉的力量不断修补天魂。如果没有必要,谁会去做杀鸡取卵的事。”
“总得去看看,我总觉得这个边荒老祖说不定只是个法术所化,赢得太容易了,他不像是个真人。”
钟珍摸过此人的尸体,的确是活生生的人肉,但是为何面无表情,仿佛脸完全不会动似的。
李怀虚很平淡地讲道:“他就是真正的边荒老祖,此事有些内幕,我慢慢再和你说。”
咦,还有玄虚杏花又如何得知,难道他获得了边荒老祖的记忆想到他并未第一时间杀死老魔头,钟珍心中有个揣测,恐怕是使用了神力干了些诡异的事。
眼下还拖着个梦郎,钟珍的确不方便拉着杏花问东问西。
以缓慢的速度慢慢朝着西荒城而去,按照慕青松所言,每次受到重伤,必须要小心翼翼,不要以为修仙者的恢复能力强大而掉以轻心。倘若一伤再伤,隐患和暗伤会一直存在。
第六一十章 檀郎似兰
闲着也是闲着,钟珍慢慢飞着,一边调息身体所受损伤。她总算有点时间找梦郎聊天,心中隐隐有个揣测,却还得确定一下才行。
饱含着讥讽,她慢悠悠地讲道:“小梦啊,我觉得你这人的品行问题大得很,但是在某些地方却不得令人佩服。不是所有人都舍得死的,你到底脑子里出了什么毛病,来,给我说道说道。”
没有人愿意死,修仙者更甚,尤其是那些天资极好的修仙之人,因为他们真的有长生不死的可能。
修仙的目的是什么,感悟天道,拯救苍生,求得真理,众说纷纭。不过大部分人还是觉得长生才是最终的目的,活得越久越好。
死亡,就好象是一个无底的深渊,看得见却不晓得深渊里到底有什么。
无法得知的事,才是真正的恐怖。
死亡,是大恐怖
凡人信奉各流各派,庙里有菩萨,门上贴着守护之神灵,甚至连烧火的灶都不放过,尊其为灶王爷。死后还有和尚前来敲木鱼超渡,一切都安排得很妥当,籍此抵挡那无法得知的大恐怖。
信奉的力量来自无知,并且不愿意寻根问底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因为无知,所以幸福,所以可以减轻未来可见的死亡恐慌。
而修仙者,他们的道路更加明确一些,因此很难真正去信奉谁。
炼气修士们羡慕筑基修士的四百年寿命,筑基者盯着金丹的八百,上面还有元婴和化神修士,修为越高,寿命越长。
然而达到那么高的修为,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任何山峰注定了底下会有很多的垫脚石,而上面只能站着少许的人。
为了生,而去拼命地去奔赴死亡,仿佛是修仙者的一个定律。
如萧不凡那样的到处寻找机遇的修士很多,在各大秘籍和古洞府纷纷仙堕。不说别的,光是鬼见渊附近的浓雾区域,就摆着许多的尸体。
杀妖兽赚钱灵石对于炼气和筑基修士来讲,也是生财的最快途径,同时也是一个让他们快速埋骨的去处。
只要能活得更久更好,攀上高峰,有些修仙者们愿意用很大的代价去换取。
比如说如元悟将小师姐推如魔的口中,比如说有心怀不轨者背后捅刀子。
即使是死了,还有夺舍与修魔。一切都是为了活着
但是梦郎作为一个元婴期的高阶修士,简直视生死为无物,钟珍很好奇,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面对钟珍的询问,梦郎终于开口了。
“我叫做谭梦兰。”梦郎淡淡说道。
如果忽视他一身的狼狈,换一身衣裳,然后将陷下去的鼻子给扯上来治疗妥当了,这句话说得很有些派头,仿佛人人都应该如雷贯耳,非得知道这个人似的。
他的确非常出名。
即使是远在西域最边缘的佛老都听说过,听闻钟珍想找两个相貌佳的元婴初期男子,他第一个便想到了这位逍遥仙宗极其出名的谭梦兰。
不过佛老的却不知道,谭梦兰早已经是元婴中期。
谭郎如梦,檀郎似兰,也只能出现在梦中闻到他的如兰似麝的芬芳。天资性情,无一不是人中之龙,他踏浪而去,留背影于天下仰望之人。
很多胆大的女邪修们,自诩手段了得,却无人能望其项背。少数死里逃生的只叹当初为何没有做个正道女修,投入他所属的逍遥仙宗。
不过,逍遥仙宗却不是那么好进的。与苍穹剑宗对立,此派有化神老祖三名,炼器炼丹炼符大师们层出不穷。门派弟子一律穿白衣,走出去如天上来客,仙风缭绕,无人不羡慕。
不过钟珍却没听说过,“你很出名吗”
谭梦兰不由得诧异了,竟然没有听过他的名头。虽然他来自中天州,但是他已经在南域呆了一百多年了,所有高阶修士应该都听说过他。
对方是个妖修,因此不知道也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