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奶酪-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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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们:“……”
好了,宝贝,别说了,人家靓仔还在抢救中。
飙车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不用他们打,校霸也断了两条腿。
那女生是个小太妹,什么防护装备都没有,飞车冲进沟里的时候,腹部受到剧烈撞击,险些失去生育功能,好在最后被医生救了回来。
这一对儿被当成反面例子贴在了校宣传栏。转学的转学,治疗的治疗,自那以后,混混对表妹退避三舍,再也不敢在预言家面前横跳狼王。
历经两位重量级选手后,杭颂雅已经从震惊、恍惚、迷茫到逐渐麻木。
甜妹天花板,渣男收割机,不外如是。
隆重登场的第三位呢,也是远看是个人,近看是个猹,高考失利还想拖着她表妹一起去野鸡大学,否则就把初次补偿给他。
这猹甚至还在群内寻求认同感!
后来是有个哥们看不过眼,将这件事捅到了表妹面前,表妹抄起她奶的王麻子剪刀,气势汹汹追到了他家。大家惧得不轻,生怕她让人家丧命。
至于最后嘛。
他们拦了,又没多拦。
哥哥们没收了小祖宗的黑老虎,但小祖宗一身功夫也不是天桥的把式,当场砸得人哀叫连天,进了医院,对此他们大快人心。
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用小祖宗攒着买飞机模型的零花钱赔了医药费,可把她气得够呛,转头又折腾起来。
猹哥实在顶不住,哭爹喊娘地求饶,两万字肝肠寸断的手写道歉信发遍了他混的二十七个群以及校论坛。
杭颂雅回想起往昔,她表妹战斗力这么彪悍,没道理斩不下一个纹身帅哥啊?
难道对方真的是个良家妇男?所以命中注定逃过了一劫?
她陷入了沉思。
稚澄忙得昏天暗地,脑子都快不够使了,以致于深夜一通陌生电话打进来:
“您好,您是「区区橙皮说不联系就不联系哥哥果真如此嚣张」吗?呃,你男朋友在柏水酒吧喝醉了……”
橙皮:“?”
你谁啊。
有病吧。
稚澄口吐芬芳与彩虹,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后噼啪挂了。
等等。
稚澄想起来,她那长着脚跑个无影无踪的新欢。
稚澄气势汹汹杀到了柏水酒吧。
别看名字好听,这里鱼龙混杂,还是个同志出没的酒吧。稚澄被表姐堂姐们带出去混的时候,她们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来这种进一步是深渊、退一步是地狱的鬼地方。
有的男人专门装gay来骗取女孩儿的同情,吃干抹净后只给女孩留下个人生阴影。
果然,稚澄刚杀到吧台,就见那里伏着一道高挑身影,存在感极强,旁边是虎视眈眈的男人们。
甚至有个大叔试探性伸手,搂住男生的肩膀,再逐步走向腰间。
靠?!!!
泡到你祖宗男人的头上是吧?!
稚澄当场爆发,旋身就是一个飞踢爆冲!
“嘭!”
中年大叔被她硬生生踹上了吧台,一路撞飞了无数酒水。
“我的人也是你这种死肥猪能捡的?撒泡尿都知道你不配!”稚澄冷笑,“大叔,听好了,这些酒水,你来赔,就当是买个教训,咸猪手别想啥就摸啥,不懂事你姑奶奶我可以帮你剁!”
来玩的客人们被变故震住了。
男人们则是默默退开,放弃了今晚最佳的猎物。
那大叔被淋得浑身湿透,脸庞涨成猪肝色,“小兔崽子你喝几年奶就敢——”
稚澄伸腿踢了下厚木吧台,震感强烈明显,大叔一个滑铲就下去了,生生劈成了一字马,他痛得哭爹喊娘的,哪里还敢惹这祖宗。
稚澄把人扛出了柏水酒吧。
远远看去就是四条腿的怪物,有两条腿还拖在地面。
路人瞧了一眼,心惊肉跳。
稚澄塞人进她的哈佛大狗里,嘭的一声关上车门,又给他拉了安全带,板起一张肉嘟嘟的脸,很凶地问,“回哪?!”
班斐撩开眼皮,模糊看了她一眼,嘴唇开阖,“难受……想吐……”
稚澄丢了袋子给他,他竟嫌弃转过脸。
大男人比她还娇气!
稚澄怒而飙车,急拐弯到了一处无人海滩,还不忘踹他两脚,“快!点!吐!”
他摇摇晃晃往海里走去。
稚澄:?
怎么?
您还要吐到人家龙宫深处呢?
稚澄气得抓他衣领,压着他蹲下来,折腾了半天,他不是头疼,就是说吐不出来,稚澄很想把他的脑袋当皮球拍。
终于确定他不想吐了,稚澄把人搬回了哈佛大狗里,她奶橙色的小背心全湿透了,就跟水浆里捞出来的一样。
“你家在哪?”
稚澄扣上安全带,决定送佛送到西天。
哼,谁让她是个习武之人,不乘人之危的!
“家?”
似乎听到了令人发笑的字眼。
他冷淡开嗓,“哦?哥哥我还有这种好玩意儿呢。”
?
声线都变了?
稚澄转头一看,眼睛清亮端正,哪里还有醉成死狗的样子。
车窗还没关,夜风和衬衫都是黑白片里的味道。
感情您装醉钓我呢?
稚澄气呶呶的,正要发飙,忽然见他往后一躺,双腿交叠,那双睡凤眼沾着丝丝缕缕的水汽,“行了,别鼓着小脸了,哥哥承你的情,也不让你白跑,过来。”
?
给钱吗?
稚澄虽然不太爽,但谁让她是个重度颜狗呢,她听话凑过去,看他裤兜里是不是塞满了无限黑卡。
结果。
那只冰白釉的手从她的视野边缘移到了视野中央,他抽开了那一条冬雾霭色的薄领带,松开了束缚。
??
稚澄被这阵仗吓懵了,“你你你你你——”
哥哥仰着一段天鹅颈,发梢是郁沉沉的漆光,泼进了白衬衣里,将贵公子那种倦怠的欲望,和叛逆厌世的美学,展示得淋漓尽致。
也许是夜晚容易滋生迷离的氛围,也许是他刚喝了一罐橙色炸弹,又或者他被触及了一些狰狞的伤口,班斐温善友好的面孔藏着几分血腥。
这女孩儿对他虎视眈眈,跟其他人又有什么不同呢。
都是行走的夜色猎物罢了。
“还装纯情呢?真当自己是救世主了啊。”
他指尖摩挲她的耳后软肉。
“你不想要?那就换人。”
作者有话说:
9917很快就要迎来第一次毒打辽
第19章 上分局
甜心祖宗,五行缺德。
换人?
这种事情都能中途换人?!!!
稚澄:老实人不懂; 但老实人大为震撼。
这人嚣张到什么程度呢?
班斐当着她的面儿,漫不经心拨了个号码,“Cervine,今晚有空么; 过来陪我。”
稚澄:???
班斐转过脸; 车窗映出一张肉嘟嘟的小脸,那琥珀猫瞳瞪得溜溜圆; 嘴巴张大得似乎能塞下俩金把黄鸭梨。
左脸写着:这是什么操作首都老实人我没见过啊嘎?!
右脸写着:爷想骂脏话!爷必须骂脏话!爷憋不住了现在就要骂死你!
这小肉脸; 戏多得都绷不住了。
班斐努力忍笑。
打扮得俏拔拔的; 逗逗就起毛,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易燃易爆的小生物?
班斐继续装模作样; “地址啊,这里海边; 我看看有什么标志建筑物……”
稚澄:……?!
你还要人家自己来?连人带车费都薅有没有搞错?!
稚澄想到自己大老远跑来,她得到了什么?
倒贴车费,倒贴时间; 倒贴精力; 还得听新欢对象摇人来替代她?
敲!
窦娥都没她这么冤的!
下一刻班斐的手机被夺走了。
班斐撩了下眼皮; 还缺德地火上浇油,“啊,你本地的是吧,你知道这是哪里吗?麻烦跟Cervine姐姐说声。”
?
我是服务你俩的童子吗?!
巨不爽。
稚澄内心的委屈跟吹气球一样膨胀; 导致她气呶呶地鼓成了一张粉嘟嘟的河豚脸。
仿佛一戳就炸。
班斐还真上手戳了下,“说话,别让Cervine姐姐等急了。”
就看见粉河豚那小手捏着手机的两端; 下方的拇指往手机的腰部狠狠一顶。
去你的Cervine姐姐!
嘭!!!
手机被暴力掰成两段; 赤裸裸露出了黑漆漆的金属板; 仿佛昭示他的下场:
给!爷!死!
班斐眼皮微跳。
他那手机好像不是薄塑料吧?
下一刻稚澄恶狠狠冲他放话,“滚下去!”
班斐心道,得,把人气疯了。不给他搭免费顺风车了。
班斐施施然迈落长腿。
嘭!关车门!
嗡!引擎响!
轰隆!上油门!
哈佛大狗脾气坏,不打一声招呼,呲的一下飙了出去,飞溅起无数狂沙。
给他留下了一车屁股的尾气。
班斐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幸好闪得快,不然高低喝上两口。
他观望四周出没的人类,试图找到可以求助的对象。
凌晨两点二十八分。
无名海域。
金溶溶的地平线早已被诺克斯吞没,海与天的边界模糊晕染,柏油公路偶然飞驰过一两箭星火,他远远看去,依稀能辨道路两旁微白小脚的树干,并没有人家居住附近。
耳边偶尔捕捉到来自远方岛屿的,一两声神秘又古怪的叫声。
万籁俱死,适合打啵。
班斐脑子里不合时宜闪过这么一两道想法,又蓦地失笑。
跟谁?
那一言不合就飙车扬沙的小鬼?
躁得跟个黄毛小山雀,开嗓可不得吵死他。
班斐从裤兜里摸出另一部手机,准备唤醒他还在梦中的弟弟,给他一个千里救兄的机会。
他正拨着号,视野里出现了一个行迹可疑的黄色小点。
?
在他尚未看清的这一刻,黄色小点高速奔跑,滚成了黄色小球,更携着滚滚白沙朝他奔袭来。
??
再然后。
身高169cm、体重93磅的超级小黄牛昂着她的硬头锤,用一往无前的可怕气势,重重撞击了他的胸腹。
男生高挑优越的身段发挥了美学优势——
这一刻,它呈现出一条美丽又耀眼的抛物线。
咻的一声。
飞了出去。
飞了。
出去。
???
直到被铲进沙子里,吃了两口咸鲜沙子,班斐还没回过神来,记忆被胸口疼痛拉扯得模糊,就跟断了片似的。
刚刚有什么东西撞飞了我?
很硬的嫩黄色牛角吗?
海边还有人放牛的?
穿着黄色小外套的超级小牛气势汹汹插着腰,“姓梁的有种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班斐:“。”
班斐:“我没种。”
giegie果断躺平。
稚澄噎住。
半点骨气都没有,还是不是爷们哪,害得我没法借题发挥第二脚!
稚澄只好愤愤不平往回走,后头飘来哥哥的薄荷音,“我脚扭了,走不了。”
稚澄腹诽,关我屁事。
“看来今天运气不好。”
他似乎认命般叹息,“只能等好心人路过把我捡回去了。”
稚澄:“……”
稚澄骂骂咧咧跑了回去。
班斐已经半坐起来,他并没有撒谎,她那一把巨力头锤不仅把他锤飞,他的脚踝还好死不死撞上只埋在沙子下的啤酒瓶。
见稚澄不信,他主动捋开裤腿跟白袜,露出脚侧那一块肿得老高的骨头。
稚澄愈发爆火,“什么垃圾人啊海边扔垃圾怎么不把他妈给扔了!”
要是让她逮住,高低得把啤酒瓶塞他眼儿里带走!
虽然不情愿,稚澄还是把人扛起,朝着她的哈佛大狗走去。
大狗被她停在了400米开外,她还得走上一路。
晃呀晃。
月亮都仿佛晃碎在眼底。
班斐被扛得并不舒服,女孩儿的骨架太小,硬棱棱架着他的腰腹。
而且这家伙生了整晚的气,脑子热,手脚也热,没一会儿她就烫得跟个小火炉似的,汗珠滴滴砸进海沙里,仿佛能透过衬衫,把他滋滋给煎熟了。
好不容易挪回哈佛大狗旁,稚澄撅起屁股,把祸害塞进去。
那一截小脖子发着热汗,热烘烘又不加掩饰地,伸到他眼底。
小小的,嫩嫩的,却随了主人的暴脾气,每一根筋儿都充满了韧劲,它们雄赳赳气昂昂地挺着,像一群不败的小将军。
他张嘴咬了口她脖子青色小根块。
声音脆脆的。
?
稚澄弹了起来,脑袋撞上了车顶,她嗷的一声,“大胆9917,你竟敢暗算我?!”
她满脸不可置信。
她出车又出力,什么人哪这是。
“嗯,暗算你。”
班斐懒洋洋敞着四肢,“快来报复哥哥吧。”
以为她不敢吗。
稚澄当即亮出她那两颗战斗力斐然的小虎牙——
瞧瞧!
她的前男友们可或多或少惨死这凶器下!
小虎牙泛着银亮的光,深深刺进男生那修长的颈段。没等她报复完,她肩膀又被咬了口狠的。
??!!!
这还得了!
稚澄忙松嘴,也照着他的肩膀叼了口。
手臂,耳朵,脸颊,就没有一处能逃得出她小虎牙的统治。下半场并没有换人,稚澄两条螃蟹小腿还扒拉在车门外,被哥哥捧着小腰带了进来。
哥哥半搂着人,勾上车门,关上车窗,将那一线夜风挡在他们之外。
哥哥低头亲了她口。
第一个吻。
不太正式的。
嘴唇又薄又凉。
稚澄想起她被杭颂雅怂恿,第一次生吃牡蛎的经历。
牡蛎是冰镇过的,她挑了个卖相最好的,用一柄细长雪亮的开蚝刀撬开了密合的壳,溢出丝丝缕缕的冷气,指尖被冻得发麻,因为抗拒生肉,她什么酱料也没有拌,草草淋饱了一层柠檬碎汁。
稚澄怀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吸溜一口。
咦。
不难吃?
牡蛎冷肉像果冻般,染着柠檬的酸,饱满滑进了她的喉咙,泛起一种矿物质的咸腥,很快它被白葡萄酒的清甜余味冲散。
哥哥中指以及无名指挟过肌肤,似有若无擦过她耳根盘着的贝母骨夹。
班斐游刃有余咬她的唇,暧昧问她,今晚吃了什么。
稚澄被他亲得晕头转向,老老实实,“吃了臭豆腐。”
班斐:“……”
破坏气氛,你是可以的。
班斐鼻尖碰她颈,轻不可闻啧了声,“你好臭。”
?
稚澄立即气鼓鼓瞪他。
女孩子怎么能说臭呢?懂不懂社交礼仪啊?
班斐从她嘴里吸了一口饱满的怨气,第一次把女孩子亲到生气,可真新奇。
他胸腔微颤,吐出低笑,“糊掐掐。”
“???”
你是不是骂我。
别以为你轻声细语面容带笑就可以蒙混过关了!!!
对各种脏话异常敏感的稚澄觉醒猎杀天赋,“你骂我!”
她笃定。
她是听不懂,但她语言天赋跟直觉告诉她:
这三个字绝不是什么好词儿!
哥哥竟歪了头,仗着海拔高,顺势摸头捋毛,“小八级。”
“!!!”
他果然用方言对我做法行凶!!!
稚澄穿了一件奶黄带冰橙的小雨衣,半透明的质感,很轻很奶糯,他伸手碰触,里头的奶橙色小背心都湿透了,整座城市都在下奶油暴雨,热得能融化他皮肤。
稚澄非但不害怕,还睁着一双晶石猫眼,亮灿灿地望着他,肉肉的脸颊兴奋得通红。
有一种未被男女文明污染的愚蠢的清澈。
“真要哥哥吗?”他散漫地笑,“你忘了顾屿之说的,我是个烂的?就不怕我吃干抹净把你丢了?”
稚澄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