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奶酪-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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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就起哄道; “还说斐爷赌场得意,情场失意呢; 瞧瞧,这是失意的样子吗?”
“就是,斐爷那张情场贵脸就写着; 恕我直言; 在座的都是弟弟!”
“哈哈还真是——”
在红裙女孩殷勤又期盼的目光中; 班斐接过这一方沾染佛手柑的丝白帕,擦拭着手指的水滴,少女那柔软的甜香都仿佛侵入肌体里,教人迷惑了心智。
到了这一步; 没人能抵御这一等的温柔乡。
偏偏她面前的,是圈内有名的情场玩咖,手段只高不低。
只见班斐拭净了水珠; 又将手帕灵巧叠成白玫瑰花; 那绣着名儿的金丝边角; 被他指腹顶起,有意无意簇到花蕊中央,“碧云深处佩珊珊?好妙的名儿。”
红裙女孩碧佩珊微微咬唇。
班斐将白玫瑰递回女孩儿的手心,冲她道了声谢。
他勾腰又笑道,“我错过了什么好戏?愿闻其详。”
没有人知道,这位从容不迫的情场大少刚看了个第一现场的。
嗯。
翻车翻得惨烈无比。
班斐:我连人家车屁股尾气是什么味道都知道:)。
方家大少绘声绘色,“斐爷有所不知,刚冲进来一头小暴虎,闻着味儿就把你弟弟给叼走了。”
大家形容那头小暴虎。
“短发,戴着黑口罩,眼睛跟洋娃娃似的,bulingbuling,超大。”
“可凶啦,咱们打招呼,她鸟都不鸟咱们,老嫌弃了!”
班斐重回牌桌,双手切牌。
在热闹的谈笑声中,班斐从容砌起一座晶莹炫目的翡翠高塔,指腹圈着一卷白嫩扁胖的、人畜无害的玉桂狗,混着点灯光的暖色调,让他本人也镀上了一层软茸茸的橘涂柔光。
他旁边搁着一碗新盛的奶酪樱桃羹,颜色潋滟,照得半边手腕细骨都擦了红。
班斐随手端起这碗樱桃,递给了身边的碧佩珊,惹来一片惊叹,夹着某种不甘心的叹息。
毫无疑问,今晚她就是斐爷点名的留宿幸运儿。
方少等人瞄了一眼,并没有说话。
才刚入了斐爷的眼,喊那一声嫂子为时过早。
大家见怪不怪,重新续上之前的话题。
“嘿,梁小爷那姑娘,真是好一股儿泥石流,咱们难不成得罪过她吗?这么不给脸儿?”
能到方家大宅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年轻俊杰。
家里有矿,更管得严。
可不像那位京城衙内凌少,天天桃色绯闻缠身,他们毕业后要么深造,要么步入了事业的正轨,全是爱惜羽毛的体面富家阔少,轻易不会得罪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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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软硬手腕的女人,他们深知是开罪不得。
“环少,这你就见识少了吧,你刚来这地儿,哪里知道,这皇城根脚长大的姑奶奶,没一个好惹的。”
环少顿时露出一副仔细说说我爱听的表情。
众人也纷纷提起精神,试图抓住这得来不易的情报。
你瞅瞅这场上的玩家!
班家归国太子爷班斐,常青藤年度亚热带风暴,四年曾入Washington大学院长榜单,藤校同学从政从商,遍布世界各地,且交情不浅。
目前手头握着国内外13+实验室,据传每天能烧掉一张双人床体量的钞票,但他更多的账户被美钞塞到爆满。
班家本就如日中天,这下年青君主回归,更是掀起一轮太阳风暴,势不可挡。
方应醒,四方科技执行总裁,别看人家成天同你笑眯眯的,没有一丝硝烟火气,背地里架起一副金丝眼镜,能把你玩得当场破产。
环超,环康集团新接班人,家族名下涉及各大医院,多少人的生死大事是在他们家的手里办的。
摩根,时尚奢侈品圈的小佛爷,被他青睐的女孩儿下半辈子都不愁饭吃。
能被这一群顶尖人物在牌桌讨论的主角,轻易能低到哪里去?
他们抓住一个都能鸡犬升天!
方应醒扶起金丝眼镜,“还真别说,我小时候暑假住玉皇阁那边,那里有个小姑奶奶,剃着小板寸,特爷们儿,自称小明王,左右护法一男一女,拈鸡惹狗,欺行霸市,可没人敢招她,堪称玉皇阁小孩行走的童年阴影。”
环少吃了一惊,“连醒哥也不敢?”
方家大少在他们这一群人中,虽然没有班斐那振臂一呼、万千小弟来投的号召力,但也算是领袖精英级别,从小也是个孩子王,跳级完成学业,并迅速在圈子内崭露头角。
他会玩的同时,还能精准掌控人生的航线,同龄人颇为信服。
方应醒哈哈大笑。
“实不相瞒,我那会儿也在混江湖,人称小帝释天,刚照面那姑奶奶就把我干趴下了,问我愿不愿意做她的小明妃,给我吓得,第二天就搬离了玉皇阁。 ”
挨一顿打?
还是天天挨n次方打?
方小公子自诩聪明,根本没有犹豫就做出了选择。
这帝释天我不当了,这江湖我也不混了。
姑奶奶你好!
姑奶奶再见!
方应醒又啧了一声,“现在想想,从出生到现在,就那小姑奶奶的味儿最冲,最带劲,还是唯一制得住我的女人,真要是从了她,我们一王一帝联手,那初恋也不见得多坏。”
班斐摸牌,那一只白玉桂狗也高高跳过翡翠高塔。
他微微挑着眉,低笑。
“那这下半场,咱们边追忆初恋,边玩把冲的?”
?
大家屏住呼吸。
打了整晚上不痛不痒的牌,这是要豪赌了?
众人陡然升起一个强烈念头:
果然,别的富二代组局就是吃喝玩乐搞女人,人家大少聚会,不仅吃喝玩乐美人在怀,还轻轻松松决定了家族未来数月甚至数年的走向。
他们每走一步,棋子都不是白下!
摩根拥有一张国际化的男模脸,却满嘴大东北碴子味儿,“不赖,干赢了老子,条件随你们开,给老子留条豹纹裤衩就行!”
众内测玩家也纷纷抛出筹码,每一处手笔都震得场外观众说不出话,他们一辈子都摸不到的东西,在天之骄子的手里只是一碗可以随意转让、赠送的樱桃羹。
众人边打边聊。
环少又道,“醒哥,你现在有权有钱,再恋那玉皇阁的小姑奶奶也不迟啊。”
门当户对?重要!
但对于执掌家族的继承者来说,想要一个女人还不容易?
“你以为我不想?我留学回来,回去找过,那小姑奶奶早不在玉皇阁住了,过得也是低调,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圈子都没她什么消息,哪里还找得到。”方应醒叹息道,“大概长大了,有了女孩儿的味儿,也不再像假小子那样,在外头摔摔打打,招惹凶名。”
“我跟那姑奶奶是有缘无分。”
正惋惜着,方应醒从斐爷堆的翡翠塔掐来一条小幺鸡。
坐庄的他笑得很斯文。
“说起初恋,我倒想知道收了斐爷的小初恋是何方神圣。”
女生们集体心声:谢谢但我们不想!!!
麻雀台旁,三五好友搂着女伴,凑堆说笑。
整晚打牌、玩球、喝酒,他们肢体更松弛了,夹烟吐雾,推牌杠花,仿佛从白日里国家级保护珍稀动物,摇身一变成桀骜不驯野生动物。
这黑金大宅灯火璀璨,烟雾缭绕,热气沛然,是一处由红玉珠、临清狮子猫、杜松子酒筑成的靡丽极乐园,偏在这靡艳至极的地儿,班梁大少没夹起一根烟,喝过一口酒,甚至连他身上那件德绒烟灰高领,褶皱都纹丝不乱。
艳水般的光影从他优等生般的洁白指尖流过。
只听他若隐若现的笑腔,“小初恋么?倒是有那么一个。”
……?!
全场女孩心碎。
本想炸一炸,没想到还真炸出条金花?
方应醒追问,“展开说说,咱们爱听。”
班斐丢出了张三条,兔儿嘴。
他不紧不慢,“我初中逃课,去看海,有个同样逃课的小学生路过,脖子上挂了一袋冰花酥,边走边吃,以为我想不开,硬是用那冰花酥插/我鼻孔,把我拖行了八百米。”
嚯!
这么惨的吗。
众人纷纷惊呼。
“嘶,小学生恐怖如斯!”
环少又问,“那后来呢?”
“后来?”班斐盖上手牌,“海还没看够,我又跑了回去,小学生特别暴躁,对着我飞起一脚,把我铲进沙子里。”
那一脚真够狠的,当场铲得他失去行动能力。等回去一看,半边臀部全淤青,半个月都没好。
“不是,那您那初恋呢?”
“就那暴躁小冰花酥啊。”班斐轻笑,“她那一脚还不够青春初恋吗?”
众人:“???”
环少听得过瘾,没过多想,随手打出一条蛇。
方应醒就碰了。
小幺鸡玩了一把大乾坤。
环少:?!
我就听了个暴躁小学生飞踹少年看海浪子的故事我就输了?!
这是什么小学生做法!
环少无奈道,“得,我爸刚给我的项目,我还没捂热了,就输给你了。”他不软不硬刺了句,“不愧是差点被抢了做小明妃的男人,这手气真不是一般的人能有的。”
摩根竖起拇指,“真缺德,但老子挺你。”
方应醒也不恼,“明妃就明妃吧,男子汉大丈夫得能屈能伸。”
在这一桌麻将里,大少们不动声色,完成了一次资产置换。
夜深,宾客尽兴离去。
班斐给红裙女孩披了一块白椰色软毯,温声道,“我落了点东西,你先去车上等我,我送你回家。”
碧佩珊脸飞桃霞,抓着毯子就出去了。
旁边落了一道修长影子。
方应醒端了杯杜松子酒,看着女孩远去的背影,低头啜了口。
哈。
够辣。
够呛。
方应醒提道,“高家那位也是对你费尽心思,不知从哪里招来的极品,你吃的时候可别被这玫瑰刺卡了喉咙,当然,您出马的话,最后该是这玫瑰刺把他自个儿给扎穿喽。”
如何策反间谍?
如何让间谍反咬主人?
对他们的情场大少来说,那可太简单了。
那么多风情妩媚的异国女友,都没拦得住大少回国的脚步,这个就更不够看了。
姓高的惹谁不好,惹他们的爷。
“拼命往我身边塞女人,要我堕落女色,不知上进,这种套路从我初中用到现在,高洁谋也就这点本事了。”
班斐声嗓温柔却残酷。
“当我跟梁先生一样,见了点胭脂肉身,雪白皮毛,就走不动道儿。”
两个疯子孕育出来的,能是什么鲜嫩货色?
高洁谋还当他是那年败退出国的梁笑斐?
当年高洁谋对付他,无非是仗着他未成年,自己的情人还是他的监护人,在眼皮子底下监视着,如今他脱了梁家,成年之后城府也愈发见深,他们还妄想像从前一样牵制他?
这美梦给做的,啧。
看来这艳螳螂真是跟他老父亲厮混多了,把脑子也给丢进去了。
“对对对,梁先生吃肉,您吃素。”
方应醒挪揄着,那副金丝眼镜下是一颗权谋家的脏心,“要不您也给您老父亲多送几个美少年?姓高的也该色衰爱弛了。”
男人嘛,大部分都是爱偷腥的,只看那火下得猛不猛。
“算了,放过咱们男同胞。”班斐叹息,“收拾他们的手段多得是,犯不着脏别人的身子。”
“哟。”
方应醒睁了睁眼,像是第一次见他这样仁慈。
“您如今也讲究这个?”
方应醒意味深长,“我听阿劲说,你追了顾屿之的前女友,这么好吸引高洁谋火力的挡箭牌,眼看就要得手了,您又给分了,不会是舍不得人家受罪了吧?”
“怎么着,您的春心,终于肯临凡动一动?”
从前他可没见得这位半途而废。
退学,出国,改姓,回国,今晚更是借着他的手,吃下环康集团医疗体系的终端市场,恰好堵死了高家未来进军之路。
哪一步不见这位爷走得稳稳当当的?
换一个普通的富二代,被这么一对歇斯底里又爱出轨的父母拖累,周围还虎狼环视,早就堕落进泥里,哪里还能爬得这么风光?
“想多了。”
班斐眯眼,“那种孩子气的家伙,只会给我添乱。”
方应醒:?
您先前不还说人老实来着?这人设还一时一变的呢?
方家大少噢了一声,手指迭出一枚橙黄糖纸的小绵羊,促狭不已,“既然是这样,那咱们太子爷回来找的,不会是这种用糖纸折的,又孩子气的生肖吉祥物吧?”
班斐:“……”
班斐:“看破不说破,活到九十九。”
班斐:“刺柏酒少喝,你本来就肾虚。”
说着他两指轻夹,夺走了糖纸羊角。
方应醒:“……”
我就说了一句,至于顶我这么多吗。
班斐往回走时,翻开了一排头像,顿了顿,定在了:扶我起来我还能肝。
杭漫野,她的小表弟是吧?
「你姐是不是有个失散多年的姐妹?」
他发了过去。
班斐收到了满屏一堆小问号。
“……”
破案了。
她没有姐妹。
那带跑他弟弟的,就是本人无疑。
梁哥:「行,我知道了:)」
杭漫野:?!!!
您为什么要发一个那么意味深长的微笑?你们不是刚好上了吗我姐咋了你了?
杭漫野小心翼翼把备注改了:12号姐夫存活时间当前为1天。
扶我起来我还能肝:「哥,你是见到了我姐那11位姐夫吗?」
12号姐夫存活时间当前为1天:「?」
12号姐夫存活时间当前为1天:「11??」
哦豁!
这危险又迷人的小问号!
他输出错情报了!
杭漫野迅速把前一句删掉,果断装死不回。
逃避可耻!但很有用!
杭漫野是暂时躲过了一劫,并不知道他姐迎来了水深火热的一日。
这天清晨,稚澄刚出完操,就见到了哥哥男友。
黛瓦青砖,几树白蜡,几穗在最后末日里开花的紫藤萝,哥哥站在这金带紫的水粉画的中间,白衬衣泼亮了天光,美得像照水的纳喀索斯,还隐隐带了点……杀气?
?
错觉吧。
他不宿醉吗?
稚澄记得昨晚送他回家,都醉成了一只漂亮潦草狗。
看来他果真爱她,瞧瞧,都粘她黏成什么样子了,忍着头疼都要来跟她贴贴。
稚澄跟小炮弹一样冲上去,就见他薄唇开阖,飘来了一句,“年纪轻轻,玩火烧身。”尤其是玩替身文学的。
稚澄:?
爷昨晚就趁乱摸了几把水蜜桃,这被发现了?!
死不承认。
稚澄脸不红心也不喘,牵起哥哥冰凉的手,“你没吃早饭吧?走,咱们食堂吃去!”
这回轮到班斐诧异。
哥哥弟弟她都要?一脚踏两船?
真没想到,她表面看着这样老实乖巧,背地里玩得比他还花。
真没想到,他这情场高手也被人耍着遛了一圈儿。
班斐嘴角噙着一抹笑,冷的。
稚澄训练得卖力,饿得又很快,因此她要了满满当当,豆浆、油条、生煎、烧麦等,还扫了两大海碗皮蛋瘦肉丁粥。她把豆浆往人面前推了推,就埋头吃得跟小猪仔似的。
班斐微笑,含沙射影,“你胃口真好,难怪能吃得下这么多。”
稚澄:……?
他好像在阴阳怪气我。
但抬头一看,哥哥正襟危坐,啜着一根透明的豆浆吸管,嘴唇颜色柔嫩淡红,漂亮又乖,稚澄觉得自己多想了,冲着他咧开八颗小白齿,“等今天放学,咱们压马路去?纪念咱们正式在一起的第一日!”
班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