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奶酪-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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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澄:“……”
爹的。
你家是狐狸窝吗。
怎么一猜一个准。
稚澄的反应被前男友锻炼出来,嘴快回了一句,“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
梁笑寒被她气到,底下轮子一转,电脑椅背过了她。
拒绝任何交流。
稚澄见势不妙,立即骂起自己。
“是我三心二意!朝秦暮楚!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给脸不要脸!还蹬鼻子上脸!”稚澄几乎翻遍字典里对花心浪子的谴责用词,最后来了一句,“你别生气了呗!气坏身子多不值当!你看,我给你整了你维扬老家的菜,有烫干丝跟蟹粉狮子头,还有盐水鹅,老香了。”
那头闹了半天的别扭,“想要我消气也行,你过来,我抽你一顿。”
稚澄顿时欢天喜地过去。
她皮糙肉厚,可抗造啦!尽管使劲儿!
稚澄被梁笑寒钳住手腕,他球鞋绊开她脚踝,稚澄重心不稳,猝不及防往前一铺,倒进男生的胸怀,她趁势嗅了嗅他颈窝,是暖甜的柚子香。
是弟弟的味道呀。
她正感叹着。
“叭。”
她小臀结结实实挨了巴掌。
?
???
稚澄猛地扭头,弟弟目光幽深,腕心还压在她的胯间,指甲盖儿不像她偶尔狗啃那样,而是修剪得斯斯文文,弯出漂亮柔美的弧度,颜色浅浅粉粉,像江南水乡的粉黛软丝缎,光管照得波光粼粼的。
就这么一双清贵矜重如同艺术品能送去展览的手,干着最下流蔫坏的事儿。
梁笑寒迎着她不可置信的目光,眉尾微挑,当着她的面儿,又抽了一巴掌。
不疼。
但痒。
细微的麻意似静电一般,在身体噼里啪啦爆开。
眼见她小脸爆成了粉河豚,尖啸出一种恐怖的音量。
“giao!!!给老子死来!!!”
稚澄掀翻了电脑椅,把人压在办公桌前。
吾辈座右铭: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师姐以为里头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惨案,她吓得半死,也顾不得什么办公司礼仪,慌里慌张拧开了门。
男生双手被反剪,押上了那张咖啡色的办公桌,他高大修长的身段折覆下来,随着后头的惩戒动荡,后颈那一截棘凸也滑出衣领,似情人那般摩擦着发梢碎发,显得旖旎又暧昧。他仿佛察觉到动静,懒散地撩开一眼。
眼睛是湿的。
唇窝还盛着笑。
师姐:!!!
被师妹抽屁屁还乐在其中?梁哥我敬你是个狼人!
师姐火速撤退,并且贴心拦住了同事们,“没事儿!就是汤撒了!正乒乒乓乓收拾呢!”
“再抽就不礼貌了。”
梁笑寒委屈巴巴旋过头,眼眸湿漉漉得像小狗,“你师姐都看到了!我面子往哪儿搁呀!而且我才抽你两次,你是两次的N次方!”
稚澄恨恨道,“就我爸那个娶了一个跟我差不多岁的小后娘的王八羔子,都不敢抽我,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梁笑寒惊讶无比,“你家庭成分这么复杂?那我不跟你谈了。”他认真地说,“咱们家庭都凑不出一个妈,一个破碎的我,怎么能拯救一个稀碎的你?”
稚澄:?!
稚澄薅他那一头浓密的秀发,他嗷嗷直叫,“错了!错了!祖宗!”
很是一阵兵荒马乱。
最后梁笑寒以这么多吃放凉了可惜为由,暂时休庭。
稚澄想起自己是来追人的,发泄过后的她又捡起了乖乖女的人设,可惜她手劲太重,那扣得紧实的保温箱差点被她撬烂,溅出了一些羊杂汤。
“我来!我来!您金枝玉叶可千万要歇着!拜托您了!”
梁笑寒就接了手。
稚澄尴尬而不失礼貌微笑,“那我,帮你扫个地?”
“您还是别忙活了。”梁小爷把她拉自己腿上,“就这地儿,您安分点静坐吧。”
稚澄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她刚啵过人家的亲哥,转头就坐人弟弟的怀里,真是茶到不行呀。
关键是她半点都没觉得过分,反而想搞快点。
难道老稚家的都有情场高手的基因?
当稚澄反省自己竟是个天然渣女的属性,梁小爷已经拆开筷子享受美食了,他的吃法介乎于他哥跟稚澄之间,既不会挑剔到严格要求每一粒米的整齐度,也不会粗糙得风卷残云,他优雅地细嚼慢咽,进食速度虽慢,但什么都给吃干净了。
包括那一碗满是下水的羊杂汤。
稚澄探索雷达的任务圆满结束!
事后,稚澄收拾残局就要离开,被梁小爷不高兴拉住了衣袖,“你这样就要走了?哪有人追人这么草率的?”
稚澄虚心:“请问您还需要哪些服务?”
梁小爷摊开白皙的手心,“手机给我,我给你存我私人的联系方式,以前那都是工作号,用着聊天不痛快!”
稚澄自然是双手双脚赞成的。
私人号都给她了,私人房间还能不开起来?
美好生活就在当下!
就这样他们聊了快大半个月,有时候聊到半夜三更都舍不着睡,稚澄早上起来一看,竟然还在通话中!
稚澄懊恼,“你怎么不挂呢。”
那头流过一阵轻缓的白噪音,被套被修长四肢摩挲得沙沙响,事后清晨的氛围感。
然而——
“滚出去!”
暴怒,冷漠,不耐烦。
稚澄可以确定,这家伙起床气比她还重,是大魔王级别的。
许久,响尾蛇游走过沙地,梁笑寒沙哑开口,“抱歉,做噩梦了。”
像是渴了整晚。
薄荷嗓的尾调还扬着一股浓烈的晨起欲气。
稚澄不以为意,“那我上学去啦,你睡吧。”
绒被滑落的声音,他唔了一声,又问她,“方应醒,就是那天来公馆戴眼镜的那个,醒哥买了套豪宅,搬出去住,今晚要温锅,来的都是一些熟人,你来不来玩?课程紧就算了。”
稚澄回应嘹亮,“吃席必到!”
梁笑寒低低一笑,“到那斯文败类跟前,你可收紧嘴点,醒哥对小时候打劫他美色的家伙记得清清楚楚。”
稚澄满不在乎,“我又不打劫他美色!”
当晚,稚澄放学,空着肚子就去了,这回倒没有发生什么狗眼看人低的事情,保安客客气气请她进去,显然是有人提起打点过。
大宅临近水岸,青砖高围,花影绰绰,影壁浮雕是汉白玉的。
跟她老宅也差不多。
所以稚澄也没多看,很快跨进了府门,没想到里头弄得跟KTV现场似的,镭射星光投影,一条过门口令玩得火热。
玩什么?
玩双胞胎消消乐!
稚澄:“……”
有够无聊!
排在她前面的一个女生,马尾卷,超短裙,高靴,她正要开口说话,忽然见到旁边多了一道身影,她笑嘻嘻道,“姐姐,要不你先来?”
她做了请的姿势。
稚澄仰脸一看,梁家双生子白衬衫,黑西裤,都佩戴了一副连指手链,稍显冷感。
稚澄见左边的对她挑了眉,带点放荡的调子,立即道,“你是大的,他是小的。”
“恭喜!答对了!请过!”
那矮小的女孩子摇了摇食指,狡黠无比。
“不对,这位姐姐错了哦!”
“左边的是小寒爷,右边的才是斐爷对不对,你们笑起来的时候,斐爷会微微挑眉,嘴角的弧度却会向内收敛一点!”
稚澄:超!被反将一军!
女孩儿不禁有些得意,她来之前找了兄弟俩的照片,梁笑寒的自然是好找,都在校网上挂着呢,正好斐爷上了法庭,她就将录像反反复复地钻研。像这种辨认双胞胎的梗,最适合定情桥段,女孩儿哀求了表姐好久,才拿到这一张入场券,可不得惊艳他们?
弟弟哈哈大笑,“被你发现了,你可是第一个发现我们差别的家伙!”
斐爷也朝着她略微挑眉,毫不吝啬赞美她,“眼力过人,你是?”
女孩儿心跳砰砰。
有戏!有戏!
“我是罗伊珠宝的!我是Calista!斐爷也可以叫我小甜塔!我可对您仰慕已久啦!”
女孩儿大大方方展示自己的爱慕。
斐爷颔首,抓了一颗柠檬味的水果糖给她,含笑道,“去玩吧,饿了就吃点心。”
稚澄这个猜错的失败者自然是没有的,她仅仅尴尬一瞬间,又抓着梁笑寒跑了,这地儿就他最熟!
她还振振有词,“你要跟我多待,我才能熟悉了,不然我老认错你跟你哥怎么办?”
梁笑寒脸颊红扑扑的,反扣住她的手指,点头答应。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就跟连体婴儿似的黏在一起,周围的人也意识到了这一份与众不同的特殊,并没有插进他们之间。
大手笔的温锅宴之后,又进入到了小酌怡情的阶段。
会客厅的灯光调得更暗了。
人们在打牌,跳舞,谈天说地。
方少端着杯杜松子酒,戏谑道,“怎么,眼睁睁看你弟弟上分?”
班斐松了松袖扣,泛出一脉丹青血管,他淡淡道,“人家不稀罕我,把我当狗踢开,凑上去,没劲。”
方少是个损的,加上又喝了点酒,就有些上头,他作为东道主,很坏心眼地炒热气氛,“咱们玩巧克力棒配对游戏怎样?单身都有份儿!能不能脱单,就看你们今晚敢不敢了!”
众人狂呼如海啸,“来!谁不玩谁是孙子!”
梁笑寒自然是要凑热闹的,紧拉着稚澄不放,年长者也让着他,还给这一对儿让了块明黄软糕的沙发。
下一刻,稚澄的旁边塌了下来。
又坐了一对儿。
小甜塔缠了班斐整夜,似乎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她抽到了跟男神一样的号码,娇怯无比坐在了稚澄的隔壁。
“各就各位!预备!开始!”
顿时,无数根巧克力棒咔嚓咔嚓响了起来,有的猛烈,有的温吞,还有的僵持在了半路。
厅内逐渐升温,响起了某些缠绵的声响,还有轰鸣的刺耳的起哄声。
稚澄这一波自然是猛烈的,梁笑寒展示了跟平日不同的猛兽模样,张嘴一口吞掉了大部分距离,夺走她今夜的第一个吻。
稚澄猫瞳瞪圆。
唇上是热潮涌动,她撑在沙发内缝的手背突然下陷。
冰凉的蟒蛇爬行过来,越过女孩儿的腰,在黑暗中,咬住了她的尾指。
班斐淡唇咬着一根细长的pocky,凤眸晕着艳火,始终冷静清明,女孩儿脸颊染着意乱情迷,睫毛湿得甚至不敢看他,涂抹了豆沙色的甜美唇肉近在咫尺,他根本不用费任何力气就能取胜。
他却。
舍近求远。
越了线。
作者有话说:
起先
男主:我是她的狗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然后
男主:汪
第44章 家属局
甜蜜双排,有点废心。
事后; 稚澄跟她漂亮男孩告状。
“你哥刚摸我了!就这一截骨头!来来回回滚了我三次!”
稚澄举起那一根小尾指,仔细嗅嗅,还有股檀香。
它被玷污了!
她悲愤!她含恨!她不干净了!
“可能是我哥不小心碰到的?”
梁小爷的脖颈间还有些红,热的; 熏的; “而且我哥跟人玩pocky game呢,跟女孩子那么暧昧; 他可能没注意到这种细节!”
他哥刚跟他约法三章; 只要他能忍得住两个月不去主动找人; 他哥就自动放弃这一场逐鹿游戏,当然; 他哥也要遵守这种游戏规则,如今进程快过半; 澄澄的心还是向着他的,还跟他玩巧克力棒游戏,可见此事大有可为!
方少从中飘过; 装作不在意说了一句; “斐爷游戏输了; 人离得远,可没像你们亲了嘴儿。”
稚澄:“他说我们放荡!我有证据!今晚堵他!”
梁笑寒:“对!堵他!你堵前门我堵后门,保证他插翅难飞!”
简直就是无脑粉。
方少:“……”
方少抬了抬眼镜,笃定道; “哥哥知错了,原来三角形是最稳定的恋情形状,我惜命; 就不加入你们了。”
稚澄:“……”
梁笑寒:“……”
俩人异口同声; “你在内涵我!!!”
经过的朋友们笑到不行; 他们评价:
甜脸吉娃娃对阵清纯小鹿犬?完美!绝配!
“斐爷,你们家什么时候办喜事儿,也让我们沾沾福气嘛。”
他们挤眉弄眼。
斐爷似乎并不在意,他如往常一样执起酒刀,去开巴花茶桌上的一瓶年份久远的红酒,正面一刀,反面一刀,割刀轻盈且无声地割过酒帽,手法漂亮且独道,银光像是碎了一般流过薄唇,阴郁,锋利,且冰冷,
不知为何,众人的起哄声渐渐消停。
“滋啦。”
班斐抽开酒帽时,指节被锐利的花圈边缘刺过,划开猩红的血肉。
“呀!流血了!”
时刻注意他的Calista眼前一亮。
她的机会来了!
她快速翻找起了自己的豌豆包,找出了那两片贴身备着的创可贴,还是特别可爱的草莓星球。
“哥哥我给你贴贴!”
班斐有些失神。
眼前的女孩儿那么的柔软,那么的可爱,她甚至跟她有着一样微软的奶腮,嘴里也是礼貌乖巧的,不会突然就飚出一连串中西合璧的京骂。只要他应允,只要他伸手,这个俏皮又温顺的小羊羔或许会为他产出一剂止疼药,麻痹他的神经。
这对他来说,分明是轻而易举的。
就跟从前一样不是吗?
意识还没有归位,身体却替他进一步做出抉择,他看见自己收回了手,端正美丽的皮囊重新挂起了虚假的笑容。
“就这点皮肉伤,不用。”
女孩儿愣在原地,在那么多双眼睛面前,演绎着被拒绝的难堪,眼睛甚至弥漫出水汽,啪嗒啪嗒掉了眼泪。
众人手忙脚乱安抚。
女孩儿越哭越凶,几乎要撅了过去。
啊。
又来了。
班斐薄凉地想。
这样的套路他没见过一千遍,也见过八百遍了,回回都这样,用眼泪当武器,狙击男人的心软。看在女孩儿面皮薄的份上,他大部分时间都表现得很吃这一套,实际上他最不喜欢黏黏糊糊跟涂满胶水似的脏花猫脸,特别还有鼻涕。
能哭得好看的没几个,偏偏总有些丑的乐此不疲。
稚澄听见动静,连忙钻进一个脑袋。
赶紧凑热闹。
然而她选的角度不凑巧,正好撞上了班斐的视野。
“好了,宝贝,别哭了。”班斐垂眸,“才见了第一面,就搞得哥哥好像跟你私定终身了呢。”
场面瞬间凝结。
稚澄:是窒息社死的程度!社牛都要挂掉!
女孩儿的眼泪僵在半路。
有人小声道,“斐爷,不就是贴个创可贴吗,哄她一两句又不会掉块肉,您也不是没做过,至于弄得这么难看?”
班斐掀起眼睫,见稚澄还在围观瓜田,他唇边浮起一缕笑,分明是对男生说的,却直勾勾盯着稚澄。
“做没做过,您都看着呢。”
稚澄:看什么看!看了我也不承认!
男生呛红了脸,“咳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小甜塔妹妹全场年纪最小,她还需要哄嘛……”
班斐眼也不眨,“今晚全场最小的妹妹不是才19岁?她好像不需要哄。”
还看戏看得如痴如醉。
恨不得他的瓜田铺满全国,让她天天有瓜可吃。
稚澄嗖的一下跟小猎豹似地蹿了回去。
超!他果然对我怀恨在心!
瞧瞧!
这就给她引火烧身了!
此地不宜久留!
稚澄避免他二度发作,机智找了个透气的借口,跑到了下沉设计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