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你了-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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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那人微微歪头,只见季羡阳咬着唇,垂下了头,对自己低声道:“我明天……想去送你。”
季羡阳这辈子的脸面都摔在了盛向这里。
过了几秒,季羡阳听见学霸同桌开了口,伴随着风一同轻抚过他的耳旁:“如果可以,不见不散。”
季羡阳立马抬头,心里的石块瞬时落了地。
他单挎着双肩包,嘴角两侧一咧:“那我送你,明天见了!”
盛向看着那人跑进了小区,还在门口踉跄了一下,便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将身子靠着路灯电杆,头微微一垂,低笑了好一阵。
兜里的手机振动了好几下,盛向拿过一看,见是他妈妈发来的微信,便滑开了手机屏幕。
除了因之前生日未到的道歉消息,剩下的则是鼓励自己这次竞赛的语句。
盛向按下了语音键,边走边道:“我知道了,妈。”
盛向在暗夜完全降临之前回了家,花费了几个小时去整理行李箱里大大小小的竞赛题资料和相关书籍。
他望着行李箱里装满了的课本,轻呼了一口气。
——
去他妈的。
季羡阳在心里咒骂了一句。
这破袋子装不下了。
“我说……妈,真装不下了。”季羡阳坐在沙发上,看着满口袋的吃食,复杂的神情尽显无奈,“他吃不了这么多。”
“你懂什么?!”卓女士用力系好口袋,还擦去了额头上的细汗,上下拍着手,“你跑个步和盛向消耗脑力那是一样,饿得快,这些他能吃完。”
卓敬拍开了他儿子想向前阻止的手,将袋子放在玄关柜上:“你不是说他妈妈忙嘛,我和杨爸就简单准备了一些,他正长身体,得让他多吃点。”
季羡阳睁大了眼,正抖着腿,心里有点不太平:“那……你儿子我呢?”
“我后面给你补上啊,快去睡觉。”卓敬推着他儿子进了卧室,警告他明早别迟到。
季羡阳当着他妈的面,乖巧地躺回到床上,闭上了眼。
其实他有些睡不着。
原本还有些矫情的他,在想到明早他要提着卓女士为自己准备的花口袋给盛向,他就想找个洞钻进去。
因此,季羡阳趁他妈进入深度睡眠后,疯狂地寻找着符合人们正常审美的袋子,重新整理了一遍,硬生生地熬到了凌晨三四点。
——
朦胧的晓色逐渐被破曙所掩盖,匆忙的行人流穿在街道,学校大门异常热闹。
校车早已停在门口,大门两旁站立着鲜花,学生会代表拉着横幅,为即将去市中心竞赛的学生送行。
季羡阳提着个袋子,飞奔至学校大门,才发现原来早就安排了送行队伍。
“有人送你,我还送什么啊?”季羡阳将袋子递给笑着的学霸,语气带着不屑,“给,我妈给你准备的,在市中心的那段时间可以尝尝。”
“阿姨做的?”盛向将他和行李箱绑在一起,放进校车的货厢里,带着惊喜,“替我谢谢妈。”
“啊?”季羡阳刮着鼻尖,耳朵又泛起了红,“你他妈在外面……别乱说!”
盛向理了理季羡阳的衣领,望了一眼车窗:“我走了,记得……每天都想我。”
季羡阳看着他戴着棒球帽的脸,别过了头,嘀咕着:“狗才会想你。”
盛向还想说什么,但车上的人已经叫了他的名字,催促他快上车。
季羡阳微微移开了身子:“行了,快上车吧。”
盛向应了一声,转而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什么人望着他们。
他将棒球帽扣在了季羡阳的头上,在帽沿挡住那人视线时,微微弯腰,吻上了他的鼻尖。
季羡阳颤着的睫毛,车鸣和嘈杂声仿佛被隔绝在外。
他感到盛向的声音离他很远,但温热的气息却清晰可感。
那人的唇在点了一下自己的鼻尖后,温声说了一句:“要听话。”
作者有话说:
大概青春就是,他在竞赛,他在集训,共同为梦想而努力。
感谢每一位小可爱的阅读!
最近课程的作业比较多,有些忙(鞠躬)
第52章 空巢
盛向反手将帽沿往上提了一下; 让季羡阳两只瞪着的眼眸露出来,看着他说道:“训练完别喝冰水,上课不听也不要睡觉; 更不要在晚上到处跑。”
“我……”季羡阳移开视线,心脏的狂跳声正在吞噬他整个身体,就连反应速度都变缓了不少。
他耸了耸肩,刮了一下有些发痒的鼻尖; 声音轻得和风一般:“知道了。”
盛向朝他笑了笑; 隔着帽子轻按了一下他的头; 将校服薄外套系在腰间,走上了校车的梯阶。
等鼻尖的触感渐渐消失后,季羡阳才回过神,单手抓着差点被晨风吹掉的帽子,大声叫了那人的名字。
季羡阳的声音朝四周迅速传播; 惹得众人纷纷转头看向了他。
盛向脚步一顿; 望着离他还不算太远的少年:“怎么了?”
季羡阳扫过他校服左边胸前的檀木香别针; 在风再次抚过两人发丝时朝他开了口:“竞赛加油。”
还没等盛向本人回应,趴在车窗上的人像戴着个惊讶面具般望着两人:“?!”
仅过几秒,盛向兜里的手机就振个不停。
估计那群又开始炸了。
“会的。”盛向侧过头; 嘴角变为半弧状; 消失在了校车车门处。
几辆校车同时点亮了双闪; 在还有些雾气的晨光中显得格外明显。
盛向坐的那辆车门被司机缓缓合上; 在师生和欢送队的加油鼓励声中跟着车队开了出去。
车队离学校大门渐行渐远; 最终与地平线齐平,化为模糊而小的圆点; 消失在了季羡阳的视野里。
准备再多; 在分别的时刻; 也抵不过时间的催促。
好像那人前一秒才离开,季羡阳就开始有些不适应了。
他看不到那人的身影了,也看不到他不经常乘坐的校车了。
“……”季羡阳理了理快吹走的棒球帽,低头准备转身。
“啧。”
季羡阳听见这熟悉而又欠揍的声音后,转过了头。
只见丁鹤嘴里叼着个糖包,正单手揣兜啃着,单挎肩的双肩包都快滑下他的肩头他。
丁单身人士实在对季羡阳这副矫情样儿看不下去了,边啃包子边喋喋不休:“哎哟,车都开出去好远了还望,能越过山,能跨过海啊?”
“……”季羡阳没有想怼他的怒火,只是看到他像个名副其实的怨妇一样抱怨着,忍不住笑出了声。
“还笑得出来!”丁鹤猛地将包子塞入嘴里,开始讲理,“我他妈一大早起来跟着班里的人一起送他,对,是送你的男朋友,我早饭都没来得及吃,我容易吗我?!”
季羡阳走了过去,接过他的书包,点头微笑道:“辛苦鹤哥了。”
“别,我们还是平级相称吧。”丁鹤伸出手,连带着季羡阳的书包,一同拽回了自己的肩上,话峰转了十八个弯,“看见没,这男朋友有时做不到的事儿,还得靠我这十几年的兄弟来干。”
季羡阳边走边应和,头都快点掉了。
丁鹤刚开始与他走时,其实季羡阳能感受得出他心中的别扭感。
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不是每个人都能事不关己而持默认的心态。
道理他都懂。
但丁鹤还肯和他说话,就意味着他过了心里这道关卡。
等回到教室,丁鹤终于把嘴暂时闭上了,他将书包轻放在季羡阳宝贝似的课桌上,坐在座位上擦汗,还是一脸埋怨。
季羡阳转着笔,把乔沂的电动小风扇递给了他,下定决心问道:“想通了?”
“什么叫想通了?”丁鹤倒吸了一口气,趁着教室的闹哄声,把憋在心里的话吐露了出来,“我他妈一直都是通着的,这社会进步,思想开放,恋爱自由,其实同性恋也没什么,不也还是简简单单的,两个人互相喜欢吗?”
丁鹤微微耸肩:“只是吧,你和学霸……我之前确实没有想过,早知道你会弯,我就不帮学霸说话了。”
亲手把兄弟给送出去,实属愧疚。
跟着乔沂乱磕cp,实属疯脑。
他这算明白了,暖心学霸也许只对季羡阳一个人暖心,对其他人,那都是客气的表现。
那再怎么样,他好歹牵了根红线吧。
作为这两人的感情交流转接手,丁鹤这点还挺自豪。
这么一想,倒还有点上头。
“兄弟把你推出去的,我得负责。”丁鹤语重心长地朝他摊手,“不管你怎么样,我们都是最好的兄弟。”
丁鹤说完就从兜里抓了一把薄荷糖,放在了季羡阳的面前,还顺手拿了几颗,塞进了自己嘴里:“受学霸嘱托,接下来这一个星期,我会全权负责监督你。”
季羡阳原本还对他的肺腑煽情之言打算感动一下,但从丁鹤拿出薄荷糖开口说话的那一刻起,只剩下想揍人的友好想法。
按照这个份量,不出一年,恐怕季羡阳就是满嘴蛀牙。
但他平常不怎么吃,大部分都是盛向隔个几天投喂一次,那按这个速度,估计过了这个暑假,他这里也还剩很多。
“谢谢丁兄。”季羡阳分了他一半,十分沉重地将糖放进自己的书包,开始了没剩多少时间的早读。
快掀翻楼层的朗读声渐渐隐没在教学楼中,只是偶尔会传来几阵从任课老师的扩音器里发出的漏电声。
季羡阳单手托着腮,将手指伸长,捂住了他的左耳,右手努力记着也许下一秒就会被擦掉的黑板笔记。
他有好几次都准备转头去看右同桌的笔记,但每次都是在停笔的那一刹,才想起他身边并没有人。
“……”季羡阳皱着眉,头一次感到记笔记比他训练还要累人。
好像这学霸不在,他就像萎蔫了的烂叶,除了上课肯动手做笔记外,其余时间都是在补觉和抱着个手机瘫在靠椅上,用一两个字回应着人说的话。
只有当他站在训练场上集训时,他的注意力才会完全集中,对那人的心思才能彻底抛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连着跟那人发了好几天的消息都没有回音,季羡阳这几天在教室里像打了霜,而在操场上又像打了鸡血。
总之阴晴不定。
季羡阳按照那人说的,一天三次打卡微信消息,但也只有他发过去的消息。
那死学霸根本没回。
他滑着只有自己唱独角戏的消息记录,心里开始烦躁。
靠。
还轮到他来热脸贴冷屁股了?
像个舔狗。
季羡阳冲手机骂了一顿,准备跟着丁鹤一块儿下象棋。
爱回不回,他不伺候了。
季羡阳旁边围了好几个人观战,将他活动筋骨的范围框到了最小化。
但他正在和丁鹤生死决斗,并没有在意自己所剩无几的空间,还大方地将薄荷糖摆放在桌上,示意他们有手就拿。
他和丁鹤两人下了两局象棋,每次都是季羡阳单将反杀。
对面的丁大爷一脸无奈,在内心锤了自己的几百下,十分后悔将象棋带来为季羡阳排忧解愁。
季羡阳的忧愁确实暂时没有了,但他正经历着。
第三回 合开局没过几分钟,丁鹤的「将」棋被季羡阳给端走了。
周围人惊呼着,面对季神手连续三次的单将反杀的招技,激动得身体不断碰着桌角,震得季羡阳抽屉都发出了声响。
季羡阳很担心这陈年老旧的桌子会不会散架。
等等。
季羡阳感觉这不像是正常桌子能发出的声音,倒像是手机的振动音。
他立马伸手将手机从桌兜里拿了出来,盯着上面的显示屏。
这头像化成灰,季羡阳都认得出来。
某人终于舍得打视频电话过来了。
季羡阳将周围人招呼着去往丁鹤那儿安慰一下他遭受暴击的弱小心灵,自己清了清嗓,狠狠按下了接通键,准备好好骂他一顿。
画面一转,那人在阳光下的脸出现在了屏幕上,光圈环在他的发丝和脸庞上,就像处在幻境里一般。
这帅脸,他似乎舍不得骂了。
他还有很多想对盛向说的话,但在此刻,也全都变成了无声地对视。
对方画面卡了半刻后,轻声问道:“在干什么?”
季羡阳带着不屑,撒出了气:“反正没给你犯事儿。”
盛向调转着镜头,好让那人能够看清自己。
他看着季羡阳想把自己毙了的眼神,低下声:“我考虑不周,我不知道这次的竞赛训练是全封闭式的,需要全程关机,我才从赛场上下来,现在在外面。”
“……”季羡阳「哦」了一声,鼓了一下腮帮,“那……比赛结果怎么样?”
“不会让你失望的。”盛向咳了几声,“之后的比赛手机不用上交了,我可以每天给你发消息,顺便补上之前没回你的。”
季羡阳看了看他略显疲惫的下眼,心头一紧:“你怎么了?”
盛向刮了下鼻尖:“没事,竞赛刷题熬了夜,后面几天就不会了。”
季羡阳点了点头。
全国性的竞赛,盛向肯定很看重。
但季羡阳一个人在这儿不是感到度日如年,就是感到度日如整个世纪。
他扳手数着日子,也才过了四天。
季羡阳双手拿着手机,举在他面前,将自己身子趴在桌面上,半张脸挡在了两只胳膊里。
他仿佛听不见人们的吵闹声,也看不到除了盛向以外的人的任何肢体行为。
“胃疼?”盛向看他把眼眸垂着,还冷个着脸。
也许在别人看来,会以为季羡阳又在隐忍着想揍人的冲动。
“听你的话,我他妈没喝冰的。”季羡阳面部终于带上了一丝怒气,而后神情又有些恍惚。
盛向朝镜头轻微歪头,看样子是找了个位置坐下,单手拖着腮,欠笑着:“不会是想男朋友了吧?”
季羡阳眼皮一抬,久久盯着他。
“你……”季羡阳立马擦去从眼角处冒出的液滴,切着齿。
盛向像是怔了,将镜头随之晃了一下,好让自己能看清季羡阳的表情。
他本以为暴躁爷用骂语怼他一脸,但没想到季羡阳会是这样。
黑板上的时钟秒针跟着动了几下,啪嗒声在一片哄闹中竟显得清晰可听,就像某人的心跳。
“是,我是想了。”季羡阳眼角处的短睫有些湿,虽然红着脸颊,但他还是带着天生你一种叛逆感,“盛向,我想你了。”
对面屏幕凝止了好几秒,等季羡阳都怀疑是不是盛向又卡住时,那人突然开口:“我提前一天回来。”
季羡阳将身子从桌上移开,有些惊:“为什么?”
盛向耳垂也跟着泛红,但说话却很利索:“你想男朋友了,我不得提前回来吗?”
“我上午就可以比完,本来打算跟着大家一起走,但现在不行了。”盛向看了看手机左上角的时间,说道,“你快上课了,认真听,好好等我回来。”
季羡阳仰头看了眼挂钟,就还剩几十秒的给他说话了。
“好。”季羡阳吸了一下鼻,轻笑了一声,“那我挂了。”
盛向朝他眨眼,等着季羡阳挂断。
季羡阳嘟地一下挂了电话,将下节课的书本拿了出来,有些亢奋。
这男朋友交得值。
生活、学习、训练,季羡阳仿佛又回到满格状态。
但不知怎的,一听到盛向说会提前回来,季羡阳只听了几分钟的课,整个心就飞了出去。
不知道是因为亢奋过了头,还是太想那人了。
听个屁课。
季羡阳装不下诗情画意的古文,看不进逻辑思维的符号,满脑子都是一个人。
他脑海里重新播放着与盛向视频通话的场景,回想着每一个细节。
被光圈映着的脸,因熬夜刷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