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小将军他人设崩了-第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苗儿狡黠地笑了:“不欢迎。”
似乎是怕自己玩脱,她不等陆怀海反应,立马就补充道:“可你不是客人。小少爷,左右这宅子都是你替谢家赎回来的,我们进去再说吧。”
不是客人,那是什么?
……友人吗?
也不错。
眼下陆怀海还无从得知她所说的友人分量有多重。
——不是萍水相逢、因缘际会,而是她病骨支离时唯一的慰藉,遥遥相交的“友人”。
谢苗儿倒没想太多,谢家的院子不算大,她正为应该把马栓到哪里而犯愁。
只有阳面晾衣服的架子下比较宽敞,谢苗儿接过缰绳,要把马儿牵过去。
马儿很不屑地从鼻孔哼气喷她,被陆怀海一掌拍到了头上才老实,乖乖屈腿卧了下来。
谢苗儿看得想笑,趁势狐假虎威摸了一把马儿油光水滑的鬃毛,还问陆怀海:“它叫什么名字?”
陆怀海讶然:“马要什么名字?”
好吧,这很符合他的作风,谢苗儿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她好奇另一件事情:“小少爷,你不会又是偷跑出来的吧?”
陆怀海不意外自己在她心里是这么个形象,毕竟她见他第一面他就和家中闹翻了天,不过他还是试图挽回了一下:“不是。”
那就好,谢苗儿舒了一口气,毕竟是苏氏好心纵她出府过年,结果她转头把人家儿子拐跑了,怎么都说不过去。
她领着陆怀海进屋,给他沏了壶红枣茶:“暖暖身子。”
堂屋没什么冗余的摆设,只有还没收拾回去的椅子,和桌上的两只果盘能看出这儿方才摆了年夜饭。
她在谢家时整个人看起来要松弛很多。
陆怀海低头,浅啜了一口。
谢苗儿给自己也满了一杯,她问他:“小少爷,所以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漏夜赶来找我呀?”
来的路上,陆怀海自己也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为何如此急切地要来找她?
相比上一次漫长的分别,十数日没见实在是短暂得很。
迎着扑面而来的冷风,他试图剖解自己的内心。
这一回,纵使陆怀海再想骗过自己,也是不能了。
他动心了。
对着一个七窍才开了六窍——一窍不通的姑娘。
媚眼抛给瞎子看,也是无用功,陆怀海放下茶杯,不提这些。
他食指关节敲击着桌面,反将一军:“有人悄悄走了,口信也不留。你说,我该不该来找她?”
谢苗儿有些不服气地辩驳:“你还说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陆怀海睨她一眼:“若是兴师问罪,刚刚就该直接把你扛马背上丢回去。”
想到这般场景,谢苗儿打了个哆嗦,非常识相地认怂:“小少爷,倘若下回有什么安排,我一定头一个和你说。”
这还差不多,陆怀海道:“我最近早出晚归,你也该叫柏舟报给我。”
谢苗儿乖巧点头,道:“我知道的。差不多已经快一更三点了,小少爷,你得留一晚了。”
这个时候是来不及在宵禁前赶回去的。
谢苗儿提起了兴趣,要去给他找住的房间。她兴高采烈地引他去看谢家的布局,“喏,这里通过去就是灶房,这里是……”
方才陆怀海在马背上遥遥看着她,看她像个真正的长姐一样带着幼弟,成熟稳重;而眼下在他跟前,她瞬间又天真烂漫起来,连香案上的供果都要孜孜不倦地同他讲几句是从何处买来的。
当然,聪慧之人偶尔闪过的灵光才叫天真,蠢人不谙世事只能叫傻。
陆怀海薄唇边已经有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而走在前头的谢苗儿却有些纠结。
正屋自谢金福身故后,一直没有人住过,谢苗儿觉得不太好,但剩下的几间要么是阴面太冷,要么是已经有了用途。最像样的居然还是阁楼。
结果最后,还是让陆怀海在她的房中打了个地铺。
少个枕头,谢苗儿把自己用的给了他,自己则拿了件棉袄卷成了一团,垫在颈下。
她说:“小户人家,不比陆府有地龙,只能升炉子。”
枕在她枕过的软枕上,丝织的料子里隐隐夹杂着她的气息,陆怀海只能闭上眼,压住自己的呼吸。
“但在这里,你很开心。”他说。
纵然陆家规矩并不严苛,她获取了她身份能企及的最大的自由,可到底不如她在谢家更自在。
其实这也不是她的家。
细微的伤感像针,谢苗儿明明被刺痛了却难以言说,她只能咽下喉间的滞涩,强笑道:“因为在这儿,我就是老大嘛,一家子都要听我的。”
陆怀海忽然坐起,一本正经地叫她:“谢苗。”
谢苗儿应了一声,在床上侧过身,单手支腮看他。
他问:“……你开心吗?”
在陆家,在我身边,你开心吗?
作者有话说:
Q:请写下对彼此的印象
谢苗儿:大月亮
陆怀海:七窍通了六窍,接不到媚眼的瞎子
谢苗儿:(╯‵□')╯︵┻━┻
——
马上换地图啦,让小情侣出去玩!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看怡情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今天无聊翻了翻订阅明细才发现很多宝订贵啦,所以啰嗦几句。
用pc和wap的宝贝们(手机和电脑网页端)注意啦,这章是十个币,如果你买的大于十个币说明买贵啦!!!晋江app千字三分,不是高级vip用户的话在app买才能千字三分!!!喜欢pc和wap端看也没关系,可以app订完再去网页看!
然后ios端的在app直接充晋江币苹果会收手续费。可以浏览器搜索晋江在网页上充,或者某宝旗舰店充值,不要多花钱_(:з”∠)_
第37章
谢苗儿脑筋转得很快:“果然被你听去了。”
刚刚他果然在听壁脚!
本该随口回他一句开心; 可谢苗儿瞧出了他瞳孔中的认真,没有立即答复他,而是双手撑床坐了起来。
她抬手捋了捋鬓边躺乱了的发丝; 正色道:“小少爷; 你问这句话; 是觉得我哪里过得不如意吗?”
不等他回答,她便顺着继续往下说:“我……都挺好的,除了偶尔会思念家人。”
陆怀海道:“那就多回来看看。”
谢苗儿笑了; 不过这笑泛至唇边却难免多了些苦涩的意味:“好。”
说起来; 谢家在京城,她如今不仅和爹娘横跨百年的光景; 还同他们相隔千里呢。
无论怎样都见不到了。
她显而易见的沮丧了起来。
陆怀海却忽然很庆幸。
庆幸自己头脑一热,没有想太多; 径直就来找她了。
否则等年夜的喧腾过去,等两个小孩睡下,她独自待在物是人非的家中……
实在是有点可怜。
于是他说:“他们泉下有知,见你操持产业,照顾弟妹,亦会感到欣慰,不必伤怀。”
他以为她在为故去的父母伤心; 出言安慰。
谢苗儿还不知道她在陆怀海心里已经是个小可怜的模样了,她抿了抿唇; 道:“我知道的。”
陆怀海的话算是歪打正着。
她本就是将死之人; 爹娘若知道她能活下去,无论是在何处继续; 想必都会为她高兴的。
想到这儿; 谢苗儿心中隐隐的难过烟消云散。
她自我调适的本领很强; 否则也早就在病痛的折磨下沉沦不起了。
她的表情明显松了下来,倒叫陆怀海以为是自己蹩脚的安慰起了作用,他顿了顿,道:“睡吧。”
铜炉里,炭安静地燃烧,昏黄的火光投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等会儿。”
谢苗儿掀起了褥子的一角,摸出个铜板递给陆怀海:“压岁钱。”
陆怀海看着她,眼角一抽:“不必了。”
谢苗儿说:“压在枕头下嘛,这不是寻常的铜板,是在庙里沾过香火气的。讨个吉利正好,以免邪祟入梦。”
见她执着,陆怀海刚要接下,就听她继续道:“晚上我也给藤藤和莹儿啦。”
如果陆怀海没有记错的话,她说的是方才那还没有马腿高的小儿。
她把他也当小孩看了?
陆怀海沉默了,非常刻意的假装没听见她的话,一骨碌躺下,侧身、闭眼。
行云流水。
见他不领情,谢苗儿也没纠结,将铜板收回了手心,嘟囔道:“小心做噩梦哦。”
也不知是谁之前晚上总是睡不好。
许是谢苗儿的气息始终萦绕在鼻尖,今晚,陆怀海还真做梦了,梦见了她。
是一个古怪的梦,他站在浩浩汤汤的江水前,而她撑着一篙小船,风雨飘摇中,要接他横渡去江的对岸。
但他素来短眠,天刚蒙蒙亮就醒了,这场梦戛然而止,他没来得及窥见梦的结尾。
昨夜睡得安稳,谢苗儿也早早醒转,她已经坐起,眯着眼睛发呆。
陆怀海的轻笑吸引了她的注意。
“怎么了?”她茫然地问。
他的声音沙哑:“果真有‘邪祟’入梦。”
谢苗儿丝毫不知他说的“邪祟”是她本人,她急急忙忙地去把手伸到褥子下去摸那枚铜板,“真做噩梦啦?我就说嘛,一定要拿压岁钱压住的。”
有她其实是好梦。
陆怀海没有多话,只在她重新把手心伸向他的时候,说了一句:“新年好,谢苗。”
他的指腹擦过她的掌心,拿走了那只铜板。
谢苗儿一愣。
是啊,已经是新的一年了。
她终于回过神,朝他笑道:“四季如意,小少爷。”
旧兮已往,新兮迎来。
——
对于陆怀海三十夜里都要跑出去的恶劣行径,陆湃章非常不满。
不过,差不多五更四点,陆府还没开门,他便策马赶了回来,算算差不多是宵禁刚解就出来。
还算懂点事。
见他若无其事的下马,若无其事地和自己打招呼:“父亲。”
熟悉的心梗感觉又来了,陆湃章冷哼一声:“还知道回来?”
“知道,还记得回来给您拜年。”
陆湃章就知道前些天陆怀海的正常才是不正常的,不过现在他心态好了许多,阴阳了儿子几句便作罢。
若在以前,陆怀海也一定会反唇相讥呛回去,但是今天他心情非常愉悦,任他爹说什么都是一个字——嗯。
一拳打在棉花上,倒叫陆湃章不适应了。
匆匆赶出来打算制止一场战争的苏氏,见父子俩并肩而行,居然没吵起来,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可真是件稀奇事,一会儿得多上几柱香。
她多瞧了他们几眼,最后只道:“先用了朝食吧。”
吃过早饭,照例需要给祖宗敬香,然后再去拜年贺新。
陆家居家搬迁至此,亲戚关系大多不在这儿,需要去登门拜访的人可以说很少,大多是陆湃章这几年做官时的同僚友人一类。
不过今年,多了一位需要拜访。
台州知府、孟乘。
陆湃章早给孟家递了拜帖,孟乘留好了空等他们来。
孟乘和陆湃章这个老子打过招呼,便把视线投向了陆怀海。
“不错,精神得很,准备得如何?”
陆怀海答:“弓马骑射,一日不敢废。”
简单的寒暄过几句,陆湃章问起此番来的重点:“……这些皆是寻常,他的军功,不知能判个首功否?”
孟乘把自己的消息说来:“放心,总是于千户之职外另有进益的。不过此番京中风云突变,到底还是要谨慎些。”
孟乘为官稳重,自有自己的派系,消息来源不是陆湃章这个安心偏安一隅的人能比的,是以,陆湃章也就继续多问了几句:“风云突变?孟兄此话从何说起啊?”
孟乘压低了声音,只说了四个字:“晟王重病。”
闻言,陆湃章大惊。
当今皇帝这几年被丹药移了性情,多心多疑,没有立太子,只有两个成年了封王了的儿子,一个晟王一个平王,在皇帝的授意和刻意纵容下斗得不可开交,达到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眼下天平骤然歪向了一边……
很难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孟乘又道:“谨慎些总无坏处,总之这些事情,暂且也烧不到咱们头上。”
从孟府离开之后,陆湃章又叮嘱了陆怀海几句,随即叹道:“也是不走运,赶上这风雨欲来的时候。你切记,此行速去速回,莫要在京中逗留。”
陆怀海看得很清楚:“高树倒下,砸不到蝼蚁头上,只有我走到更远的位置,才需要考虑在何处落脚。”
陆湃章如何不知?他几十年也不是白活的。
只不过……他叹口气,拍拍陆怀海的肩膀,道:“自己看着办吧。初七卫中终核,开具好文书后,就该去巡抚衙门里报道了。”
对于儿子能不能通过考核这件事情,陆湃章倒是丝毫不担心。
这种门槛都越不过,还想什么以后?趁早到街上卖红薯去吧。
——
谢苗儿待到了初三,便回了陆家。
回来之后,给月窗月怜一人发了一个沉甸甸的红封。
小财迷月窗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这多不好意思呀,姨娘。”
若不是她一边说不好意思一边往怀里揣,谢苗儿还真信了。
她回来后没几天,还收到了程远道递来的信,信中说有笔生意要做,让谢苗儿来拿个准。
原是一京城商贩来收购布匹,需要一批轻烟罗,但是他们原定的布坊出了事供应不及,便找到了谢家布坊。
谢家布坊体量小,不过产的罗在台州还是小有些名气的,再加之程远道为开春早做了准备,所以也能供得上。
不过有个问题是,京商那边急要等不得,但是程远道顾虑没和此人做过生意,他又还需顾及步坊的经营,分|身乏术。但若无人随行,只恐他下了定,到京城之后,吞下后续的款项。
谢苗儿想了一会儿,想到一个绝佳的人选,提笔回信。
但她最后还是把纸揉作了一团,想着再等等再送出去。
于是当晚,谢苗儿去找了陆怀海,把事情同他说清楚了,又道:“小少爷,你看这样如何,正巧你近日也要去杭州,再走水路到京城,不若我也一起,我们两波人,也好互相照应。”
她本人去一趟是最可靠的了,她还可以借机去一趟京城,看看百年后她生活过的地方如今是和模样。
走水路进京起码要两个月,一路颠簸辛苦,再加上她之前说思念家人,陆怀海本还在想要不要让她同自己一起起行。
没想到有这么个妙宗,让她主动和他说起了。
陆怀海不仅答应,他还补了两句:“布匹是不是还需要请镖师护送?若同陆家一起,这笔费用也可省下。”
谢苗儿略加思忖,欢喜道:“占陆家的便宜总是不好的,我去问问三夫人愿不愿意,到时可以分红。算是一起做了这笔生意。”
苏氏自然没什么不同意的,左不过多加派几个人手罢了,说起来这样一路上也更安全些。
于是直到启行那天,谢苗儿都忙得团团转,比陆怀海还忙。
她操心这个操心那个,连做梦都在打算盘,行装全部拜托月窗月怜去收拾了,她一点也没沾手。
直到出了陆府,和陆怀海共乘一座马车时,她也依旧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时不时把脑袋探出窗外,回头往后看。
陆怀海问她:“第一次出远门?”
谢苗儿这才缩回来,“是呀。”两辈子头一回呢。
才出了府城,车队就被人拦住了。
谢苗儿一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话本情节霎时浮现了出来。
“不会是遇到劫道的吧!”
“不会,”陆怀海道:“劫道也要挑地方的,不是荒郊野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