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小将军他人设崩了-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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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种成衣店的衣服,包括她身上这件,她都觉得了了,穿个新鲜还可以,说多想要那是没有的。
谢苗儿这次想跑一跑崇文门,主要是想看看京城时兴什么料子纹样,好记下来,回去后方便布坊下一步的经营。
若想做得更大些,只局限在一亩三分地是,不往外销肯定不够。
谢苗儿把自己的想法从陆怀海说来,这回他连头都没点,眼睛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惹得她有些生气,跺了跺脚。
这确实也不能怪陆怀海心不在焉。
因为才从成衣店出来,谢苗儿就极其坦然地,重新和他回到十指相扣的姿势。
但是这种原因让陆怀海怎么和她说得出口?
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道:“我在听。”
见她瞪他,手却还是拉得死死的,陆怀海脸上一本正经的表情都快绷不住了,他走快两步,不让她有机会继续瞧他,一边还道:“没看上,就多看几家。”
果然没听,谢苗儿连哼几声,再想抽开手,却发现已经抽不出来了。
陆怀海安抚道:“好了,给你赔罪。”
谢苗儿歪着脑袋凑到他身前,一脸狐疑地看他:“这可真不像你会说的话。”
陆怀海沉默片刻,问:“我会说什么?”
谢苗儿摇摇头,“我也说不清楚。”
她对陆怀海,是先有一个完整的印象,再往里面填充一点又一点的细节。
可是等细节越填越多,她忽然发现,她心中悄悄绘下的他,早就越过了她之前所勾画的轮廓。
是好事吗?谢苗儿思忖着。
这回换她没注意到陆怀海的言止了,等她回过神,已经被他带到了附近卖首饰的金玉坊中。
这里是京城最大的几家首饰铺之一,在其他地方也有分铺。
谢苗儿恍然抬眸,撞上陆怀海专注的眼神。
他就站在她面前,皱着眉,拿着支簪子在她发间比划。
谢苗儿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搅扰他的思考。她微微低下头,把脖颈侧向一方,好教他能顺利为她簪上。
这可比舞刀弄棒难,陆怀海正在思考,一时不防,云鬓已然轻移,一截细腻柔白的肌肤就这么蜿蜒到了他的眼底。
浓云般墨黑的发,皎月般的白。
谢苗儿脑袋都倾累了,才终于感受到身前的人有了动作,轻缓地将玉簪插进了她的发中。
小二做惯了生意,见此情状,已经迅速地把铜镜伸了过来:“您生得美丽,这簪子配您正正好。”
谢苗儿以手抚髻,好奇地看向镜中的自己。
陆怀海当然也在看她。
小二拿来的是店中成品里最好的玉簪,通体镂空,簪子前端是一只衔着圆月的玉兔,用手去触,那圆润的小珠子还会打转。
玉做手镯、玉佩比较多,如此这般取一块完整的料子,就镂根簪子出来,实属糜费。
把簪子拿在手上的时候,陆怀海觉得它很配她,可等到她戴上之后,他却觉得这簪子衬不起她。
也许把天边的月亮摘下来,才配得上她。
谢苗儿不知这回换他看不上了,她很喜欢这玉兔簪,料子未必是十成十的好,可是胜在意趣盎然,还是他亲手挑给她的。
她笑盈盈地转过脸看他:“好看吗?”
陆怀海抬手,从玉兔叼着的月亮一路往下,指尖轻抚,滑过她的耳廓。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圈,“好看。”
至于说的是簪子还是人,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谢苗儿犹在打量镜中的自己,小二还在继续推销:“夫人,这玉兔簪还有相配的耳珰,您要瞧瞧吗?”
夫人?谢苗儿一窘,道:“不不不不必了,我没有耳洞。”
陆怀海其实早注意到她光洁无痕的耳垂了,一度还有过想要揉搓它的冲动。
小二还在劝:“我们店里可以帮您穿耳洞。”
谢苗儿一哆嗦,道:“不必了、不必了。”
陆怀海觉得她眼下就很好,他适时出声,对小二道:“结账。”
小二怕再说下去,这单也没了,倒也没再继续说,引他去柜前。
他走开了几步,谢苗儿见四下无人看她,对着铜镜傻笑了两声。
她很高兴能收到他的赠礼。
天色还早,不过两人已经逛了有一会儿了,便去了附近的茶楼歇脚。
说是茶楼,其实卖点心更多,大堂中坐着的茶客桌上,都零零碎碎摆着好几碟茶点。
“可还有包厢?”陆怀海问。
店小二一甩汗巾,殷勤领路:“有的有的,二位随我上楼。”
谢苗儿还牵着他的手,所以很容易察觉到他的脚步慢了下来。
“似乎有人跟着我们。”他低声说。
谢苗儿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靠他更近些。
引路的店小二一无所觉,为他们推开了包厢的门,道:“里面请——二位要喝点什么?”
谢苗儿和陆怀海交换了一个眼神,明白了他想要静观其变,于是同小二道:“你们店里有什么好茶好点心,拣着来就好。”
反正今日他要花钱。
小二笑着应了,没一会儿便端着托盘,返身回来:“这是陇南的茶,还有黄米蒸饼、杏仁酥。您尝尝,我就不打扰了。”
走时,小二带上了门。
反正陆怀海在,谢苗儿心中一点也不担忧,大大方方地给自己斟了茶。
她才拈起一块杏仁酥,忽听闻隔壁包厢正在轻叩他们之间的隔板。
谢苗儿顿住手,没作声,只见陆怀海静静将剑出鞘了半寸。
作者有话说:
最近血糖有点高_(:D)∠)_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看怡情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5章
安王郁闷极了。
陆怀海被授浙江都指挥佥事一事当即也传到了他这里; 他有话想和他说,但是馆驿人多口杂,安王不太方便过去; 便逮着陆怀海出来的时候; 跟了出来。
然后眼睁睁看着他带着个姑娘闲逛; 什么成衣店布匹店首饰店,哪里人多去哪里。
逛累了还找个茶楼休息,大有歇一歇继续逛的架势。
安王看得拳头都硬了。
去他的; 这不是他以前过的日子吗!胡天海地地陪着姑娘玩儿。
眼看他们进了茶楼; 安王只好也去了,要了他们隔壁的包厢; 敲敲隔板,试图让他们察觉。
很快; 陆怀海那边也叩了两下,像是回应。
安王激动站起,扶正了兜帽才走出去,试探性地去推他们包厢的门。
他才把脑袋探进去,一柄闪着寒意的剑就横在了他的颈前。
安王唬了一跳,连连后退:“兄兄兄弟,就算我打扰了你们的二人世界; 也不至于要我性命吧!”
陆怀海眸光一沉。
怎么是他?
谢苗儿从他的反应中,猜到了来人是谁。
她别过脸; 等陆怀海反应。
纵然知道这个损友如今身份已不一般; 但是看他探头探脑往包厢里钻的样子,陆怀海还是很难对他有什么尊敬的情绪。
安王已经另辟蹊径; 腰一弯脑袋一低; 从陆怀海的剑下钻了进来。
陆怀海唇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 他把剑收回,道:“没邀你来。”
安王摘了兜帽,他拖开椅子,自顾自坐下,还极其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茶:“外面人多,我们还是在里面说话吧。”
谢苗儿闻言,拘谨地起身:“你们聊,我出去转转。”
陆怀海按住了她的手腕,道:“不必。”
安王牙都酸了,他咬牙切齿道:“对,小嫂子是吧,不是外人,一块聊聊就好。”
谢苗儿还是觉得有些不好,但她没说什么,而是非常自觉地把自己缩到角落,还捂住了耳朵,示意他们快聊。
陆怀海只想速战速决,赶快把这家伙打发走,他道:“何事?直说便是。”
安王自己也觉得自己碍眼,他摸摸鼻子,道:“你万事小心。然后,你们陆家有什么待嫁的小闺女,赶快把她们都嫁出去。”
陆怀海握着茶杯的手一滞:“你的意思是……”
“小心他乱点鸳鸯谱,把她们指给我。”安王道。
他没有明说这个“他”是谁,但是在场三人都心知肚明,这个“他”说的是老皇帝。
谢苗儿捂着耳朵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实际上她听得清清楚楚。
她心里咯噔一下。
历史中陆怀海的妹妹们嫁得都很一般,大概就是他回台州之后,这一年内前后脚的都嫁出去了,嫁的也都是差不多的门户,没什么新鲜的,记载都寥寥,连卒年都不详。
就谢苗儿前段时间在陆家的观察来看,无论是陆虹还是二房的陆檀珠,都没什么青梅竹马的轶事,估计前世她们的婚姻也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可是这一回好像不同。
除却那半年,这回进京路上,因遇倭寇阻劫,不只是陆怀海的功劳再添一笔这么简单,他们的行程也耽搁了许久,足足拖到了安王进京后。所以,只怕老皇帝起意将他归入安王一派,也比历史中更早……
如此想来,那这安王所说倒真是极有可能。
见陆怀海没作声,似乎是在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安王又补充道:“好意提醒你一句,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坑坑别的女人也就算了,你是我兄弟,你的妹子还是别踏入我这个火坑。”
陆怀海淡淡道:“你倒很看得清自己。”
安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从袖中摸出把折扇,摇出个附庸风雅的架势:“那可不?做人这点认知还是要有的,吃喝嫖赌我样样精通,十足的纨绔子弟,做朋友还好,两肋插刀我也不在话下,但做我的女人可真不是好事。”
陆环海知道安王的话肯定不是无风起浪,或许他有不便言说的消息来源,宫中真的在打陆家女儿的主意。
毕竟,没有什么比姻亲关系更可靠的捆绑了。
安王还道:“估计还就是个侧妃,不过若真的躲不开,当真被指给了我,我也尽量对她好点,不叫咱兄弟反目。反正我话已带到,你自己看着办吧。”
陆怀海正在用指节摩挲着自己的虎口,这是他思考时常有的小动作,他依旧绷着脸,道:“劳你亲自跑一趟。”
“没办法,身边没有信得过的人。”安王感叹,手摸向了蒸饼:“说起来对你对陆家也是无妄之灾,受我牵连,抱歉了哈。”
如果不是一边还嚼着饼,这句抱歉或许能显得真情实感一些。
还有心吃吃喝喝,看来他的处境也没那么艰难。陆怀海只瞥他一眼,又道:“老宋呢?”
陆怀海问的是之前一直跟着他的那个宋老头,教他们武艺那位。
安王手一顿,道:“他一把老骨头,叫他跟我来做什么?”
说到这儿,安王终于站起身,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堆不提,居然还忙里偷闲干掉了半碟点心。
他拍拍手上的点心屑,道:“好了,我走了。有缘再会!”
安王戴起兜帽,没管陆怀海,转而朝谢苗儿拱了拱手:“再见,小嫂子。”
陆铁树真是不开花则已,一开花惊人,居然还晓得带姑娘逛街。
他来去就像一阵风,谢苗儿还没反应过来,安王就已经走了。
陆怀海倒是知道他的作风,没说什么,摇铃把小二叫上来,让他重新端了茶水和点心来。
谢苗儿恍惚许久,才终于能把眼前刚刚见到的安王,和未来的皇帝联系在一起。
果然,从史书去窥探,无异于管中窥豹。他的行事还真是……与众不同。
见她魂似乎都要跟着他飞走了,陆怀海这次倒不至于还吃什么飞醋,不过还是敲敲桌子给她叫魂,道:“在想什么?”
谢苗儿拉回自己的思绪,摇摇头,道:“没想什么,就是有些担心。”
太子之争已经够乱了,被牵扯进去不是什么好事。
谢苗儿和陆怀海的心情都很复杂。
谢苗儿忧的是自己的出现好像无意中又改变了谁的命运,陆怀海想的却是父亲曾经极力避免他出头,如今兜兜转转,倒真应了他的隐忧。
各自怀揣心事的两人没了再闲谈打趣的情致,把没用完的点心包了起来,提着出了茶楼。
陆怀海道:“这件事,要快些告知家中。”
谢苗儿点点头,她拉住他的胳膊道:“早做准备,总还有转圜的余地。”
有专门供人传信的船,走运河,沿途不停靠,日夜兼程。又因体量小,行进得格外快,是以也比寻常传信方式贵上许多。
不过这个时候,银钱并不重要。
这样的传信未必百分百安全,所以陆怀海亲自动笔,先是问好,再写了写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伪装成家信,在中间含蓄隐晦地提到了家中妹妹的婚事。
谢苗儿心想,以陆怀海的性子,会给家中去这样的一封信,估计就足够让他爹和他娘警觉了。况且他同堂妹关系一般,突然提及,他爹一定能察觉有异。
火漆稳稳地落在信封的交叠处,格外醒目。
寄好了信,谢苗儿见陆怀海还是眉头紧锁,她努力打起精神,试图开解他:“世事不总是能被我们左右的,既然还没有发生,也先不必担忧了。”
知道她是在好心劝他,陆怀海没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
他把话音放缓,道:“再逛逛吧。”
开开心心地出来,耷拉着脸回去算什么。
天色将暮,把这尘世间染得烟火气十足。他和她紧扣着彼此的手,漫无目的地在街市上闲逛。
如果时间能停在此刻就好了。
谢苗儿悄悄抬眼望向陆怀海的侧脸。
如果所有的纷争都不会发生,如果他和他只是这世上最平常不过的一对男女……
他的眼睛可真好看,可谢苗儿心想,这样的眼睛,注定是不会被良夜掩藏的。
她的目光往下压了压,瞧他腰间的荷包已经开始泛白,旧得很明显,便道:“等回家了,我再给你缝一只吧,你总穿月白的衣裳,绀青、缥色,我觉得都是很合宜的。”
陆怀海看着她发间衔月的小玉兔,心下愈发柔软。
不是因为她的主动示好,而是她的那句“回家”。
回家……
陆怀海刚想回答她,却听见有人朝他招呼。
“小陆兄——”
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陆怀海和谢苗儿同时停下了。
斜前方,有个男人翻身下马,走到了两人身前,热络地和陆怀海道:“好巧,在这又遇见你了。”
谢苗儿疑惑抬眉,不自觉地往陆怀海身边多走了一步。
陆怀海并不记得此人,然此人身着官袍,背后是一匹大马,一看就是到了时辰才下值的官员,便同他拱手道:“在下陆怀海,阁下尊姓?”
“鄙姓丁,武昌伯丁彦。先前出武英殿,我与小陆兄打过照面,不过你可能无心留意我。”
丁彦?
听闻这个名字,谢苗儿立时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
怎么是他?
这个名字深深刻在谢苗儿的记忆里,她还记得,正是此人,给狱中的陆怀海送去了皇帝的旨意。
陆怀海感受到自己的手被她攥得死紧,以为是她骤见生人而惶恐,在袖中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丁彦无意义地同陆怀海寒暄几句,眯起眼,把目光转向了他身边的女人。
“这位小娘子,似乎对鄙人很有敌意?”
作者有话说:
瞳孔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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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丁彦没说错; 谢苗儿确实对他敌意极重。
如果她是个刺猬,那现在浑身的刺应该都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