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小将军他人设崩了-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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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五德妹妹的儿子都二十多了,他如今已经四十开外,自认为不会钻营所以还是个千户,但论武艺,他确实是精湛的,否则也不会被拨来校场做武夫子。
钱五德并不想被随便来的什么人,就把他压在脚下,哪怕这人是他的上官。
校场上烈日炎炎,氛围似乎燥热微妙了起来。
陆怀海本不想和他比。
他看得出来要练的兵都是些什么货色,这钱五德在此多年,看起来还算压得住这些人。
他若给他一个下马威,转而这些兵油子便更有理由不服他,更难管教。
陆怀海对于个人的长短并不在意,来日方长,他到底有没有本事自然会叫他们知道,无所谓一时之意气。
钱五德不知陆怀海的苦心,还以为他是心虚,继续拱火:“小陆大人莫不是怕了?”
陆怀海悄悄叹气。
这人真的是冥顽不灵,把他架在火堆上,又有什么好处?
陆怀海还在想该如何妥当处理这件事情,校场的栏杆外,途径的人群中,他忽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谢苗儿在城中逛了一圈,正要回住处时,问了路走到这里,原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偶遇一下陆怀海,没成想他正好在。
她朝他远远地挥挥手。
陆怀海的心情越发沉痛。
打吧,还能怎样?
旁人也就罢了,她的看法却不能不管。
钱五德瞧见陆怀海重重叹息,还以为自己的挑衅终于成功,结果就见他转头随便拉了匹马出来,翻身上去,反手从一旁的武器架子上捞了把弓。
陆怀海勾指轻弹弓弦,道:“弓马骑射,钱千户可在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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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谢苗儿一刻也闲不住。
上回来杭是玩乐的心态; 而这一回,需要在这里暂时安定下来,光赁宅子一项; 就是件麻烦事。
好在银钱无论如何都是不缺的; 别说陆怀海了; 在离开台州前,谢苗儿甚至都收到了来自京城的赏赐。
皇帝嘉赏,那日在船上与倭寇周旋的所有人; 无论男女老少; 高低贵贱,俱得到了赏赐。
这赏赐拿的谢苗儿心情很复杂。
此时的长平帝尚且还不算那么昏庸无能、不辨忠奸; 他还有精力拨弄风云,玩什么操纵党争互相挟制的把戏; 朝政亦未荒废。
说句难听的,他若死在这个时候,还能全了身后名,是个好皇帝。
然而随着长平帝的年纪越来越大,力不从心的感觉逐渐将他的神智侵袭,他把寻仙问道作为最后的解药,但这无异于饮鸩止渴。
身体越败坏; 他对于失去皇权失去一切的恐惧就越盛。所谓的道士仙友们,献的也都是虎狼之药; 仿佛一场击鼓传花;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不过是赌不会炸在自己手上罢了。
炸死他们谁谢苗儿都不在乎; 她只想让陆怀海不要被波及到。
她初来时; 曾一度担心过他是一个过于愚忠的人。
还好他不是。
谢苗儿看得出来; 陆怀海是一个很纯粹的人,忠的并不是哪个皇帝,而是自己的本心。
历史的车轮已然加快,谢苗儿想,这或许就是上天冥冥中给的指引。
左右避无可避,有了更高的起点,他也一定会有更远大的前程。
邕朝已经行进快百年,皇帝对朝堂的掌控早不如开国皇帝那么彻底,若陆怀海的地位和势力足够稳固,再于风波到来之时稍避锋芒,劫数并不是不可化解。
谢苗儿虽想得清楚,但是皇帝赐予她的赏银却怎么都觉得烫手。
无论如何,都是他害陆怀海身陨得如此惨烈。
这狗皇帝的钱多留一日,谢苗儿都觉得咬手,所以到杭州的当天,她便散财童子似的把它全花在了置办东西上。
她这次把月窗和月怜都带上了,陆家也派了妥帖的管事跟着,然而新宅事忙,谢苗儿也不麻烦他们,许多琐碎的东西就自己去买了。
以游人心态来的时候,谢苗儿只觉得杭州又大又繁华,美不胜收,可当真的要在这里生活的时候,她却觉得这里实在是大得让她眼花缭乱,采买都变成了一件很耗费脚力的事情。
太阳渐渐向西滑落,天色将暮,谢苗儿想着还有时间,有心去找陆怀海。
她抱着碰运气的想法,走到了校场边。
这里地方很大,分成南北两边,南面是若干演武台,上面刀枪剑戟、样样都有;北面则要更加空旷,后方直接连着马棚。
不知是快到了晚饭的点还是如何,谢苗儿总觉得校场上正在练武的这些军户们,看起来不是很有精神。
她的眼神在校场上梭巡一圈,还真看见了陆怀海。
他的身形是绝对不会淹没于人群的那种出众,很好找。
远远地看着陆怀海,谢苗儿竟觉得比平常在身边瞧他更心动了。
今日来衙门报道,陆怀海整整齐齐地穿着绯色官服。
乌纱帽、皂革靴,盘领右衽的袍子,袖宽足三尺,除一寸五的小朵花纹外,还缀着虎纹的补子。
他腰背挺拔,冗余繁复的官服在他身上非但不显拖沓,反倒为他增添了不怒自威的气势,龙章凤姿,教谢苗儿眼睛都移不开。
隔得太远,谢苗儿听不见他在和对面的人说什么。
见陆怀海的眼睛朝她这边一扫,谢苗儿立时便激动了,朝他挥挥手。
她完全不知自己的出现,刚好给陆怀海补了一剂鸡血。
见陆怀海朝她微微颔首,转身去马厩牵马走了出来,谢苗儿更激动了。
她还没有以这样的视角看过陆怀海骑马呢!
梦境中的感受和现实是不一样的,现实中陆怀海虽带她共乘一骑过,可那时她只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和烈烈的风,并不知他在马背上的风姿如何。
陆怀海勾起弓弦轻轻一弹,而原本一直走在他身前的那个男子也从马厩寻了马来,同样操起了弓箭。
两人的身边围起了不少看热闹的军户,谢苗儿瞧见这等情状,微微一惊。
这是……
瞧他俩的架势,莫不是要比试?
谢苗儿当然不会担心陆怀海落于下风,无论文武,天赋都是第一位的,陆怀海不仅有天赋,更从未懈怠过。
让她震惊的是,怎么陆怀海才来,就有人要为难他,看起来倒像是宿有仇怨一般。
而校场北面,人群非常自觉地散开,陆怀海朝钱五德道:“刀剑无眼,尺度不好拿捏,第一天,我不想见血。弓马骑射,钱千户想如何比,陆某都奉陪。”
比弓马,不会闹得太难看。
钱五德眯起眼睛,俯身朝他的拥泵耳语几句,随即调转马头往另一个方向走,道:“小陆大人好志气,一会儿可不要嫌我提的法子太苛刻。”
话都说到这儿了,陆怀海也有些好奇,这钱五德到底能想出什么稳压他的办法。
场地没一会儿就布置好了,看热闹的男人们非常自觉地各站两边,只看热闹,绝对不影响他们比试。
谢苗儿在围栏外瞧着,比陆怀海本人更焦灼。
几个汉子在远远的地方立起横杆,再用细棉线挂起比虎口圈还小的铁环,就这么吊悬在半空中。
若是眼睛不好使的,只怕连那里挂了东西都看不出。
而横杆往前百丈远的地方,正是平时练习骑马越沟的所在,地面上满是刻意制造的障碍。
钱五德自信满满:“就比行马中的骑射,如何?”
旁边的男人们起哄起来,打着呼哨,“哎哟,老钱这可真有一手……”
“上回是不是也有个当官儿的,也在他这碰了钉子?”
“嗐,咱也不知道,新来这位的年纪能撑几轮……”
钱五德既敢提出比这个,定是他的强项,然而陆怀海依旧波澜不惊,安然骑马走到起线上,眼睛不经意地往谢苗儿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
她看起来很挂心,一张小脸都快贴在围栏上。
“还是得长长脸。”陆怀海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旋即朝钱五德道:“速速开始罢。”
免她久等,一会儿再把腿给站麻了。
说时迟那时快,陆怀海已经夹紧马腹,催使马儿向前奔去。
这校场里的马都是老马了,知道怎么越沟怎么过坎,马背上下起伏,而陆怀海的上身却像定住了一般,纹丝不动。
若只看他的腰往上,忽视他被风刮起的发丝,恐怕要以为他正稳坐钓鱼台,哪里想得到他是骑在马上。
原本哄笑着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
钱五德最擅骑射,他当然比看热闹的这些人更能看出来陆怀海的厉害,脸色霎时间就是一变。
然而陆怀海已经反手伸向背后的箭筒,一枚羽箭被夹在了他的指尖,他的节奏纹丝不乱,风驰电掣间,弓弦紧震,羽箭破空而出,直奔铁环的中心。
校场外,谢苗儿把他行云流水的动作尽收眼底,箭矢射出的瞬间,她下意识抓紧了围栏,整颗心都悬在了喉咙眼。
直到箭簇精准嵌入铁环,稳定方向的箭羽被铁环震落,她才终于长舒一口气。
她第一次对他的马上功夫,有了真切的感受。
而钱五德在陆怀海发动后,很快便也拍马跟上。他既主动提出比这个,当然不可能不擅此道,不多时,来自他所发出的羽箭同样击中了铁环。
然而钱五德却知道,他抱着给陆怀海下马威的想法,是以开局所设的难度就已经快到他的极限。
若这路再坎坷些、他的手稍不稳一些……恐怕刚刚就已经变成了陆怀海给他下马威。
钱五德手心直冒汗,然而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加码。
沿途的路障继续增设,悬挂铁环的横杆被拉远了十数丈。
好巧不巧,天边又来了一阵风。
这一回,陆怀海朝钱五德比出了请的手势:“一起罢。”
钱五德抬手,擦拭额边的冷汗,道:“好。”
远处的谢苗儿并不知和陆怀海较量的这个人是谁,她觉得那人虽然也挺厉害,可以把箭击中铁环,可是当他们两个人一起跃马向前,纵然她对于此道知之甚少,也能很轻易地看出他俩的差距。
那人身形紧绷得像一块铁板,而陆怀海的腰背并没有锁死,他始终是游刃有余的。
谢苗儿没有看错,陆怀海此事确实称得上游刃有余。跨马挽弓的时候,他甚至还能分出几份心思去瞧钱五德那边的情况。
钱五德急了。
陆怀海心道,他这一箭,九成九中不了。
既如此,陆怀海秉承着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态度,不动声色地调整了自己手臂的方向,微微一抬。
果不其然,钱五德的箭从铁环外擦过,打在了后方的木板上。
而陆怀海这边,他的箭同样没中铁环。
只击断了悬着铁环的细棉线。
棉线脆弱,被箭簇击中的地方霎时间化作粉末,铁环应声坠地。
偌大的校场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他们的比试声势浩大,又快到晚饭的点,不少军户的家眷和往来行人都顿住脚,停在校场外围观,见状,人群中竟响起了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
混在里面的谢苗儿昂首挺胸,鼓掌鼓得最大声。
陆怀海不慌不忙地下了马,他说:“钱千户果然本领高强,同我打了个平手。”
钱五德如何不知这是他在轻轻放过,然而被年纪比他足足小两轮的后生宽宥,这感觉比直接给他一巴掌还要难受。
他嘴角狠狠抽了抽:“陆佥事,你……”
陆怀海点到为止,没再多言,只朝他和一旁的男人们拱了拱手,道:“陆某先告辞,明日再会。”
他眉目坦然,迎着无数道汇聚在他身上的眼光,径直走向人群中的谢苗儿。
他毫不避讳地朝她伸出手,道:“走,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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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身着绯色官袍的男人背光朝她走来; 橙红的阳光恰到好处地投在他宽阔的肩后,把少年人的轮廓洇染得灿亮耀眼。
弱冠之年的儿郎,连头发丝都冒着蓬勃的生气; 暮气沉沉的晚照在他面前也落了下风。
陆怀海眉目疏朗、容貌极盛; 只是他不在乎自己的皮相; 平常不打扮也就罢了,今日穿戴一新,显得愈发俊逸; 走到街上也是个掷果盈车的人物。
可他偏偏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生人莫近的气势; 冷肃极了,纵有少女春心萌动; 也不敢与他对视。
除了谢苗儿。
他的眼睛足够辽阔,装得下山装得下海; 可是此时此刻,他的眼里除却倒映着的夕阳余晖,唯有一个她。
谢苗儿的呼吸几乎都要停滞了。
或许她应该也迎着他走过去,可是她像被点了穴一般,迈不动腿。
方才校场上的风云人物就这么走近,好事者不敢盯着陆怀海看,是以; 探寻的目光纷纷投向谢苗儿。
感受到旁人的打量,谢苗儿不免有些局促。
可局促以外; 她更无法压抑自己愉悦的心跳; 无论何时何地,被他坚定选择; 总让她发自心底地感到熨贴。
陆怀海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静; 他走来; 一旁的人群便退开了些。
看热闹归看热闹,当官的可没人敢拦。
陆怀海简单明快地朝谢苗儿开口,捎带手接过她挎在臂弯的竹篮:“走,我们回家。”
多么平实又诱人的话,谢苗儿空出来的手极为自然地挽上他的:“好。”
方才还在“群雄争霸”,怎么转眼间就换了剧本?围观者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着暧昧的神色。
从人群中走出后,陆怀海云淡风轻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口,丝毫不提方才的那场比试:“热得很。”
他走来时谢苗儿就注意到了,天气炎热,他里三层外三层的穿着官服,又是骑马又是挽弓,挺括的领口都被汗水泡得发软。
谢苗儿把自己的帕子递给他擦汗,道:“辛苦了,还好赁的宅院不远,否则回去的路上都够中暑了。”
他不提,她居然真的也不提方才他的表现,陆怀海默然,瞬间觉得索然无味。
多走出几步,谢苗儿才发觉他的别扭,她唇角微翘,从他的手臂前探头看他:“你想说什么?”
陆怀海依旧沉默。
谢苗儿把他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然而却故意顾左右而言他:“乌梅饮还是绿豆汤?走前我就命人熬上了。院中有井可太好啦,回去就可以喝凉的……”
陆怀海终于忍不住了,他问:“无旁的话想说?”
谢苗儿摇摇头,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没有了,不过我有个东西想给你。”
陆怀海瞄她一眼,目露疑惑。
谢苗儿把捏成拳头的手缓缓伸到他眼前,嘴角的笑都快憋不住了。
陆怀海第一反应,是她拳头里是藏着什么东西要给他。
不对,她露出这种表情,一定、有问题。
陆怀海愈发沉默,他已经开始怀疑她是要给他一拳了。
谢苗儿边走,边缓缓翻转自己的拳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腾的一下,在他面前竖起了大拇指。
见陆怀海被她突然的动作弄得有些错愕,谢苗儿满意了,道:“刚才可真把我吓死了,那么小的铁环,还刮了风,我真怕老天不长眼,把你的箭给卷跑了。”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