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死快起来挨揍-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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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他不愿意计较,却并不是傻,那些疑点早已在他脑中过了一遍又一遍。
而他都瞧出来的东西,追命崔三爷走南闯北又见多识广,怎会瞧不出?
只不过白狐的确什么都没做罢了,这让他们也放下戒心。
阿亭愣愣的看着他。
游龙生把还在顺它背后毛的手拿回来,盖住白狐的头脸,狠狠地揉了两下:“还瞒什么?我都已知道了。”
白狐站在原地不动。
游龙生叹道:“去吧,得了空再来寻我便是,你定是能活得很好,是也不是?”
白狐停顿半晌,缓缓点了头。
游龙生长舒一口气:“那便去吧。”
阿亭的状态简直是一步三回头,它又向前走了几步,从窗户那跳了出去,游龙生下意识扑到窗边,只见到一抹白色闪过。
游龙生恍惚间,把如今这一幕与近乎一月前的一幕重叠,他喃喃出声:“好像啊……”
太像了。
太像是一个月前在花满楼那里住了一晚,第二日清早他去敲晏亭房间的时候那个场景了。
可是一只狐狸和一个人能有什么关系呢?即便是看上去很像,可是说到底物种不一样。
可他此刻联想到了晏亭……
难不成这只狐狸是他的宠物?
游龙生在此刻极其的接近真相,但是很快,所谓的常识便把他的注意力牵引走了。
毕竟那如何可能呢?
异想天开也要有一个限度才是。
游龙生叹息出声:“罢了。”
白狐本就不是他养的宠物,他只不过是帮忙看管了几天。
这样浅薄的关系,又怎能当成理所当然了?它本就不是他的所有物。
游龙生不知道这是他距离真相最近的一次,之后在短时间内当然再也没有机会知晓了。
*
另一边,晏亭跑出去很远,躲藏在草丛里,他凭借自己出色的目力,远远的观察游龙生,发觉他只是有些怅然,便放下心来。
——毕竟他本人下一次变成狐狸到他身边,那也不知是猴年马月了。
机缘还未曾搞懂,怎的先念叨起了情缘?
晏亭变回人形,捏着那把折扇,下意识扶正了面具,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深吸了一口气,就开始赶路。
中原一点红当初给他留下了一个大概的地址,他与曲无容隐居,也总要有一个隐居的地方,因而他说的是他们想要一同归去的地方。
他便往那边赶去。
晏亭如今的状态便如同那游戏中到处开地图的玩家一般,遇见各个知名NPC,就像是在收集集卡的图鉴。
他也并无他法,毕竟他本人确实不是很擅长交流,因而唯一的办法便是碰见一些棘手的事情的时候与那些出了名的侠士一起行动,这样便会碰到更多的有名侠士,也许其中就有他的机缘。
他要是有别的办法,或是能光明正大挑战这小世界中的世界意识就好了。
可他无法,别说法器了,能留下他身上这身法衣,已然是很留情面了。
且,他的医术还能用,芥子空间也还算好用。
晏亭很想直接算出那罪魁祸首是谁,这样他直接找上门岂不是……
等、等下,那岂不是要主动找上门?!
可是,他之前变成狐狸这时候都让人摸背了,其实主动与人交流也未必那么难?
——他还有面具!
面具一戴,便能好好说话了!
晏亭:……
这个暗杀组织,总不可能就地解散,那……若是朝廷收编了,会如何?
不论是什么,都总是朝廷的更加体面一些,是也不是?
明明自己都不是个人类,却总能比人类更先想到明面上朝廷的势力,也不知是该夸还是该贬。
总之,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追命。
这是他来到这以后,遇到的第一个朝廷官员,哪怕官职并不是很大,可他毕竟是一个名捕头。
不过是如今的话,想必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一行人已经回到了京城,此刻展昭应是在京城,哪怕不在,只要有人向圣上禀明,这就足够。
不过这也许不属于查案的范畴,如果拿神侯府与开封府相比,找六五神侯更加合理。
于是这个速度极快的人,便真的怀揣着如此天真的想法,连夜避着人赶路,赶在六五神侯上朝之前,找到了对方。
只不过太久没与人说话,他整个人都有些不太会与人对话了——毕竟过去的十几天内,他只能发出嗷嗷的声音。
但是这对于晏亭来说,反而更让他轻松一些。
六五神侯十分重视晏亭说的话,他甚至诧异的说:“官家也拿他们没法子,你既然有此想法,甚至一石二鸟,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便是白去一趟,但只要能够瓦解这不受控制的组织,官家也是会愿意的。”
然后,晏亭不仅薅来了无情盛崖余的帮助,更是得到了之前被收编的青衣楼的一部分助力。
晏亭:……还是挺突然的。
他这种性格的人自然是不适合做领导者的,因而皆是盛崖余在下命令,他下令让那些原属于青衣楼的杀/手们隐藏起来,暗中赶路。
晏亭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他生怕自己距离他们过近,而且他们都不露脸还很死板,让晏亭有一种无法分辨的担忧,更有自己被盯着的错觉。
无情与晏亭一同出了京城。
他如今的腿脚自然是不存在任何问题,用法术治疗的腿哪里会有后遗症呢?而且已过了有段日子,便是不方便,也已训练成了方便的。
他对晏亭虽仍是冷脸,却没有任何针对的意思,便是不客气的话,也被他收回不言。
他已不像是无情了。
但是,在公事公办上这一点,他绝对还是无情。
盛崖余单刀直入道:“晏先生要如何寻找那组织的首领?”
既然是晏亭发现的,也理应适当听一听他的意见。
晏亭:“便是问过一人,便会知晓他们在何处接任务,而且我认识中原一点红。”
无情了然:“中原一点红正是这个组织的,若说起特征……”
中原一点红没有失败的任务,那这所谓的特征,无情自然是不应当知晓的。
晏亭道:“他们的剑,又薄又细,若是排行前十三的杀/手,还会有一个铜牌,上面刻了他们的排行还有标志。”
毕竟中原一点红就有一块。
真想直接找大智大通问一问……
晏亭放空自己,忽而生出了这样取巧的法子。
不过很快他便放弃了,转而说起其他的话题:“其实他们接任务大多是以这个地方为中心的。”
银白长发的青年从怀里掏/出一张简易的地图,指着其中一个地方给无情看。
无情颔首:“……既然如此,那便去这里。”
多亏他视力不错。
因为此刻的晏亭举着地图站的离他好远。
晏亭得到回答,立刻收起地图。
无情又道:“剑自古以来皆是身份的象征,打造成直的也是寓意君子刚正不阿的品行。”
晏亭:“……嗯。”
刀,乃百兵之胆;枪,乃百兵之祖;戟,乃百兵之魁;剑,乃百兵之君。*
无情:“若不是近些年武林高手层出不穷,剑仍旧会被埋没。”
的确,剑最初本也不是直接拿来当武器的,它还有一个作用是礼器,且这并不好练,若论战场上的杀伤力与实用性,刀在这方面是远大于剑的。
因而若不是武林中的习武之人越来越多,更有人形成自己的流派,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泛滥。
故而,在松江府附近,能够习剑多年,并且有自己流派,还能教导学生的出名剑客,那不就要数那位号称是‘天下第一剑客’的血衣人薛衣人了吗?
既然能从孩提时期开始,教导出中原一点红这样的一流高手,很显然这定是一位习剑几十年的人才能做到的。
一人一狐显然也只得出这样的结论,只是无情在思考过后,想起一事来:“薛衣人有一位仇敌,是掷怀山庄的左二爷左轻侯,他们已做了几十年的邻居,却都还能好好活着,显然这位左二爷他也是有本事的。”
不过未曾听说左二爷很擅长剑法……但也不排除他故意隐瞒剑术,想要从别的方面——比如训练一个组织的杀手——找补回来的可能。
晏亭与无情骑马飞驰在土路上,听着他的分析,明明是临近正午,晏亭本就体温偏低,真实的狐狸感到了寒冷。
果然,自古妖修多被骗,不是没有缘由的。
作者有话说:
刀,乃百兵之胆;枪,乃百兵之祖;戟,乃百兵之魁;剑,乃百兵之君。*
查到的
——
第39章 存活+39
“驾!”
“驾!”
随着一前一后的呵声响起; 官道上跑过两匹加快了速度奔跑的马,一时间临近地面的地方尘土飞扬。
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这实在是个很热的天; 热得连那路边的狗都要吐吐舌头; 两个在马上戴着帷幔全副武装的人只会更热。
因着大家都很保守; 他们自然是中衣罗衫外袍的那么穿,总不能穿的少来显摆自己足够特别,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他俩一人是名捕头一人是神医不成?
可晏亭还好; 无情虽然能够运转内功稍微解下暑,却不可能一直运转的,不然这岂不是在损耗实力?
他是名捕头,自然要注意从各个方面防范,‘可能会使得实力不如全盛时期’这样的情况; 他不允许自己出现。
也因而; 在极端炎热的条件下,无情要压缩时间,赶到松江府这段路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到了!”
进了松江府地界便可以稍微放松一下,避免对之后的调查造成影响; 他们立刻就近找了酒楼,准备歇一歇脚; 若是有雅间便更好了。
期间无情的目光又在晏亭脖颈处扫过,心中明明已知晓答案,可每次见到都会感到热。
虽然晏亭武功是真的出色; 可以控制体温; 但是这毛茸茸的领子也实在是看上去太热了。
不过两人并没有继续纠结它; 下马之后顺手把马牵给了门口的小/厮; 要他喂上上好的饲料; 又要了个二楼雅间,点了四样招牌菜。
看那分量似乎并不是很大,便点了一荤三素——哪怕晏亭表明自己可以用不着用餐,无情也摇头道:“你可以不用餐,但这不是你不用餐的理由。”
不是说这个人好养活,你便让他天天干粮稀粥的过活,哪有这个道理?
晏亭知晓他是好意,便点点头同意了。
既是雅间,又是只有两个人,他们中间这桌子的距离便已经超过了三尺,而且这里隔绝视线,窗户也可以自己选择开不开,他现在自然是自在,非常自在。
晏亭看着送上来的菜,目光光在那只烤鸭上了,不过他还是很矜持的问:“不便喝酒,那便喝一点茶水吧。”
无情颔首,招手让小二上了壶茶水,还给了一点碎银子,态度自然而从容,配上他交领带着暗纹的绸缎衣衫,一看便是一个有点小钱但不好惹的江湖人士。
小二高高兴兴的,然后立刻给他们上了两茶杯君山银针。
这可是顶好的茶。
虽然不是贡茶,但是也绝不是什么便宜的东西。
晏亭一时间愣了一下,甚至怀疑方才给的那点碎银子可还买得起这点茶,不过攒钱便是为了能过得舒坦一些,他便放下心,也没想着这茶多少钱,到底有多贵的事情了。
他总不会买不起的,只要玉轩楼还有给他的分红。
“的确是好茶。”无情打开茶杯盖吹了吹水面,把漂浮的茶叶吹远,小心的喝了一口,赞叹。
晏亭对茶属实是没什么研究,他只能和得出好喝与不好喝,毕竟他的时间大多用来修炼,也无怪他对此没什么研究。
所以他只是同样赞叹了一声:“嗯。”
西湖龙井早已列入了贡茶,庐山云雾茶也列入了贡茶,无情偶尔还能有幸得到官家赏赐,或者是从世叔那里蹭上一点,他不善行走,自然会更多的与那些官员打交道,坐着品茶的时间自然也会更多。
他懂得茶,绝不是什么虚话,只是形成的原因不是那么美好。
他们这一路上都是灌了清水,很多时候都用干粮对付,要么便是露宿野/外,要吃烤兔子烤鸡之类的,反倒是这时候的茶是他们近期进食过的最美味的‘水’了。
对晏亭还好,对于无情来说,简直是一个享受的机会。
观察出这一点的晏亭犹豫了两息,便轻轻出声:“多坐一会儿罢。”
无情略显诧异的抬眼看过来,却只看见青年微微垂眼,挡住了眼中情绪,他似乎也察觉到他的动作,便又补了一句:“这些时日你已经很辛苦,若不是我执意要管这件事……你也用不着奔波了。”
“……晏先生,大可不必如此疏离。”
黑发在脑后束起的无情看起来无比的精神,他的表情还没什么变化:“你为朋友而来,是为义气;愿意铲除组织,是为仁心;上达天听,是为忠君;体谅在下,是为有礼。”
无情与发色同样黑沉的眼睛看过来:“而与先生一同的是我无情,也不过是因为在下是捕快罢了,既然拿了这份俸禄,自然要尽心尽力,先生何必挂怀?”
晏亭:!
他整个人震惊了,虽然上次短暂的见过面而心里有所准备,但是他没想到面冷心热的无情,居然如此通情达理,实在是太好说话了。
而且,他话好长好多……不知为何,他在晏亭心中的印象,让晏亭总觉得他应该是一个孤言寡语的冷漠捕快。
晏亭金色的、如同毒/蛇一般的竖瞳,慢慢的与无情那一双黑沉而显得冷漠的眼睛对视,两个面无表情的人在此刻仿佛是在照镜子,一边是极致的黑色,一边又是极端的纯白,然而在此刻,他们是如此的相像。
有一些本质上的东西,是无法改变的。
最终,晏亭被对方的坚持所打动,他心软了。
青年似乎是感到害羞了,撇开头断了对视:“我知晓了。”
在与无情对视下,晏亭甘拜下风:因为他实在是怕对方会说一些更加肉麻的话。
无情:……这只是必要的坦白罢了。
毕竟被晏亭治好的恩情,哪里是他简简单单帮忙找个酒楼便能偿还的呢?
无情可不会低看自己的价值。
两人在这里休息了差不多两炷香的时间,这才付了钱,又骑上马奔目的地而去。
他们的目的地就是薛衣人的薛家庄。
正常拜访应该提前递出拜帖,但是也怕送出拜帖后找不到信息。
若说直接拜访会打草惊蛇,可送上拜帖也会打草惊蛇,既然如此,那便备好拜帖去拜访试一试。
若是不行,再递拜帖。
考虑到不知道中原一点红那边是什么情况,他们的时间还是比较紧急的,因而免去了探查的时间,直接了当的打算与薛衣人求证。
说实话,薛衣人近乎归隐的在薛家庄待了四十年,他只对剑有兴趣,并且嫉恶如仇,哪怕如今人已淡然,应当也不会做出暗杀集团这种如此出格的事情,所以尽管他也有嫌疑,两位都没打算迂回调查。
便是迂回又能如何呢?不过是耽误一些时间罢了。
且他们如此赶路,进了松江府,便直奔薛家庄,等到消息传开,若说这中间没有什么猫腻,薛衣人恐怕也是不会相信的。
好在他们到了薛家庄后,虽然吃了一段时间的闭门羹,但是在小/厮把请帖送进去之后,他们很快被放了进去。
仆从为他们引路到正厅,而在正厅外站着等待的,正是薛衣人。
他已经到了能称得上是老人的年纪,头发半白,他的脊背挺直,风度是优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