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死快起来挨揍-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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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连年灾害,实在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有了饥荒、干旱,偶有地龙翻身,那便更难拉扯孩子长大,可青年还是长大了。
他姓氏为荀,名为安澜,因着出身于普通的村子,家人倒是对字并无什么了解,想着他也记不住,况且他这种人不该有被托梦后的第二个名字,便没有再起名。
王褒曾在《四子讲德论》中提过:“天下安澜,比屋可封。”这其中的‘安澜’正是太平的意思。澜,水波也,安澜,水波平静,以喻太平。
而荀安澜能有这样一个与村子里那些普通名字不同的文雅名,还是因为他的父母在怀他的时候梦到了胎梦,梦中人告诉他们这个孩子应该叫安澜,于是他们便在找了村里识字的先生,问明白是好寓意后给他起名‘荀安澜’。
后来长大后他们才发觉孩子是痴/傻的,然而村子里的人对他愈发包容,甚至还有些许尊敬。
《山海经》有言:“痴本智者,为守一方水土安宁,自丧一魂二魄转世为愚,除魑魅,荡魍魉,平阴阳,定五行,无人可比,无人能及。”*
因而他们这种人也被称之为:守村人。
无论起初这样的言论是否是让痴/傻者得以安稳度过一生,可这样的言论无疑是温柔的,它使得众人把痴/傻者当做半个神明,可上通天庭下通地府,因而他们得以被优待。
这是个十分好的结果,但也不是没有真实的例子。比如有人不信邪,非要去虐待守村人,从而疾病于他身上肆虐,使得他早早离去;也有把守村人偷偷从村落里赶走的村民,之后地龙翻身把村子埋葬……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真的。总之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因而这说法与习俗才一直延续到如今。
荀安澜见了晏亭与游龙生二人,并没有过激的动作,反倒是像没有感到他们身上的危险一般,离他们很近,眼中甚至有好奇的神色,表情也是十分坦然与自然的。
晏亭不动声色的压下心中骤然涌上来的危机感,没有动作,因为他实在是不想惊动身上来自小世界的注视。
不是说他打不过荀安澜这个普通人,可是这是很难说明的感觉。
没错,荀安澜此人无愧于守村人的名号,那传说也未必是假的,晏亭在荀安澜身上看到了几分气运,那是被小世界所眷顾而有的气运。
如此气运相比于气运之子身上的自然是算不得什么,但是在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头上——他毕竟是以后不会有大作为的,恐怕只能偏安一隅——这就显得极为耀眼了。
就像是一片白纸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墨点,那是如此的显眼,也不能忽略。
游龙生察觉他的紧绷,手中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小臂,表面上还带着细微的笑,他实在是觉得晏亭很少有这样的时候,他算是开了眼界。他仍旧是傲气的,但是一眼根本看不出眼前的荀安澜身上有武功,他这才会如此的平静。
就像他并不介意忽略眼前的青年一样。
晏亭此刻终于缓过神来了,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们路过此处村落,显然是十分巧合的,寻常人是不可能察觉他们的,毕竟晏亭的武功很高。然而正是如此一个身上没有半点功夫的人,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在这村口站着,真的如同他们这类人的外号一般。
青年笑了,看起来天真烂漫,像个孩童一样做了两个颇有童趣的动作,这才道:“我叫荀安澜!你、你们……是来干啥的呀?”
有村民发觉他们的守村人跑出去,远远地跟着,在这时候带着些许防备的神色凑过来解释荀安澜的情况,还隐隐透露出想要赶走他们的意味。
不错,襄阳王鱼/肉百姓,实在不是个好人,而两人看起来又满是江湖气息,为何要从他们这样的村落过去?早些时候有一姑娘远远看到这里,可是特意绕过去了!
村民的戒备一时半会儿无法放下,而荀安澜在他们没有透露出明确意思的时候仍旧脚下生根一般,不能移动。
晏亭抿了抿嘴,手指在折扇上摩挲了两下,做好了心理建设道:“只是路过罢了,这里比较近。”
荀安澜傻乎乎的笑着,看起来却十分温暖,像是没听懂,又像是听懂了,只听得他说:“那你们走吧!”
他这么说了,那村民不甘的动了下嘴,但还是放了他们进村子,在一旁还提醒道:“定要立刻离开!”
游龙生颔首:“我们的确只是路过。”
想了想,又补充道:“不会做什么的。”
晏亭也无声地点点头,不说话了。
几人安静地走着,快出了村落的时候,荀安澜突然停下脚步,一双澄澈的黑色眼眸定定的看着他们:“襄阳王……他好像并不是一个好人?”
他只有六七岁的智商,可这不代表他是个傻子,他听得懂话,也能够理解一些并不高深的话语,孩童心性让他每天都很快乐,可他也不是没有愁苦的时候。
就像现在,他完全懂得襄阳王不是好人,襄阳王做下的那些事他也并不是没有耳闻。
晏亭颔首。不明所以的游龙生见他并无反应,便也沉默地点头。
按理来说,荀安澜这个‘孩子’提供不了任何的帮助,大抵也并不能够理解大多的事情,那对他来说太过深奥了。
然而就在此刻,衣着破旧但还算干净得体的青年黑色的眼眸中忽然多了些什么,竟然隐隐有着金光:“不得人心,终归是自取灭亡。”
他顿了顿,又道:“铜网无眼,剑坚者可去。”
他眼中的灵光黯淡,可再看过去,他又是个普通人了。
作者有话说:
椒 膛 鏄 怼 睹 跏 鄭 嚟 完蛋了!!!我又忘记了!!!
第80章 存活+80
荀安澜此话一出; 几人均是呆愣住了,想必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具有指向性的话。
游龙生呆滞了下,他缓缓地扭头:“他好像说了……”
“是的。”; 肯定了游龙生后; 晏亭收起摩挲着折扇的手; 颇为郑重道,“多谢。”
然后两人才拜别他们,彻底离开了这里。
那村民的神色已然变得狂热; 可任凭他再如何去问,甚至于用上了诱导的话语,荀安澜也仍旧天真笑着,不曾回话,不曾肯定; 也未曾否定。
他再没有要表现出特殊的意思了。
而那边已经走出了很远的晏亭忽而叹了一口气; 极轻极轻,轻到仿若是游龙生的错觉一般。
游龙生呆了一下:“晏亭?”
晏亭摇头:“无事。”
他顿了顿,还是道:“是觉得有点可惜,但是似乎又很平常……那是他的生活; 我不该多管闲事。”
游龙生:“你是说荀安澜吗?”
“是。”
游龙生:“怎么回事?”
晏亭想了想,似乎想要否定自己的猜想; 可与其说是猜想,不如说那是事实,他又一次轻轻的叹息一声:“他这一辈子也许只有几次机会能够看到未来的事情; 而这实在是很损伤他自身的底子。”
只是……
“他或许还有荣华富贵的下一辈子; 或许是修成正果了回到他来时的、属于他的地方。”
游龙生想了想:“不得人心; 指的是襄阳王?”
从晏亭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他又沉思两息; 试探道:“自取灭亡,难道说是他手下的百姓……”
晏亭:“也许。”
他能算得了卦,却算不得人心。
“那‘铜网无眼’?”
“许是说铜网的网眼是当真细小,不好逃脱,许是如同刀剑无眼一般的说法。”,晏亭闭了闭眼,“总归不是什么好的意思便是了。”
他对荀安澜方才的帮助感到些许不适,是因为若是他参与了,显然是可以无伤抗下所有的意外,可若是没有他,此去必定危机四伏,说不得便会有人死去。
而他打算掺和一脚,不打算太过张扬引来注意,却也不想有人平白丢了性命。
可这样方才荀安澜的付出岂不是成了无用之物?
晏亭再度叹息,被自身从小培养出来的斩妖除魔的剑修思维压得肩膀沉重。
道德感高的人,总会在一些他本能做到而没去做的事情发生后感到负罪,会产生‘若是我没有……就好了’‘要是我再快一点就不会发生了’此类想法。
而晏亭……如今竟也有一瞬间升腾起了如此想法,不过很快他就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也想明白自己最好也不要太出格,因此荀安澜的预告与忠告并不是什么用处都没有的。
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很快他便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神色淡淡,仿若世上一切都与他无关,清高而冷漠。
然而那不过是错觉罢了,在又一次遇到了蓝蝎子的那一刹那,他便露出了些许惊讶的神色,浅淡的情绪在眼中一闪而过,没能被游龙生捕捉到,却被快速靠近的蓝蝎子捕捉到了。
蓝蝎子道:“可让我好找!”
晏亭:“有事?”
游龙生倒是生怕是蓝蝎子对晏亭起了兴趣,可看她略带焦急的神色,他便知道自己想错了,突如而来的心虚让他安静的当一块路边的石头、架子上的摆件。
他甚至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腰间悬挂着的玉佩——那是晏亭在白云城买下来送给他的,又看了眼晏亭扇子下坠着的除去两枚不响的铃铛外的另一个扇坠——那是他当初在白云城那家铺子里买下来送给晏亭的,既然是互赠,便算是定情信物了。
他终于从这里汲得了安心感。
蓝蝎子道:“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你说。”
游龙生:“……”
他看了看蓝蝎子,还是忍住了不发一言。
晏亭瞧瞧她的身后:“处理好了?”
蓝蝎子自然知晓他说的是什么,便果断点头:“处理好了!”
晏亭看着附近也并没有什么危险,便挑了一个方向走着——那其实是通往几位武官与钦差大臣的方向——用起轻功:“那便跟上。”
他们在入城之前便把马匹栓在了外面,托人照顾后立刻进了城,是生怕耽误了时间。
他们其实都已然在最后的这段路上了。
襄阳王之野心,看他收下那些武林人士当门客便可见一斑,多少会有一些听见了风声的人赶来,只为了帮上一把。
毕竟奸王之所为,可谓是人人可诛之。
蓝蝎子也是知晓如此事情,才会巴巴地赶来,只为可能有需要她的地方,不过她在这里,而伊哭不在,倒是也挺令人意外的。
蓝蝎子再度运起轻功坠在侧后方,一边跟着一边道:“那襄阳王手下有故意投奔,实则是帮着打听消息潜伏于那的侠士,他也不完全得了信任。
“他想办法告知于我,那冲霄楼里一部分机关是妙手朱亭经手的,而襄阳王狠辣至极,把给他建造冲霄楼的工匠全灭了口!
“朱亭因着有陆小凤做好友,且不知晓全部构造,从而逃过一劫……不过如今是没有能够找他来解机关的功夫了。”说着说着,她加上了自己的想法。
晏亭与游龙生听得眉头皱起。即便知晓襄阳王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但亲耳听到带给人的震撼还是不一样的。
蓝蝎子继续道:“襄阳王想着人去偷盗钦差大臣的印鉴,再栽赃嫁祸于他!”
两人都没有第一时间说话,因为这其中所蕴含的信息量实在是有一些大,使得两个人略微愣住,简直没有反应的余地。
晏亭:“……”
游龙生沉思了半晌,下了结论:“果真不是个好东西!”
蓝蝎子觑他一眼,没有说话。她只觉得那实在有够平常的,游龙生这一结论说了与没说无甚区别。
晏亭道:“原来如此,‘不得人心,自取灭亡’原是这个意思。”
蓝蝎子不明所以,游龙生却恍然反应过来,明白他所说的意思,又想起荀安澜的话,他道:“那铜网无眼……”
蓝蝎子没有直接问出口,她收敛了好奇心,但十分安静的倾听,心中也忍不住琢磨起来。
什么铜网无眼?结合她刚才所说的话,难道是说那冲霄楼中的机关?老天爷啊,这个猜想如果是真的,如此机密,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那‘剑坚者可去’?”,游龙生发散合理思维,“难不成是说要一个有着绝世神兵的人去吗?”
晏亭:“……”
他沉思了一下,迟疑道:“……好像也有些许的道理?”
说着说着,他偷偷的看了看自己的扇子,有些说不出话来。他陷入了沉思:毕竟他的‘剑’也可以说得上是坚固,并且也算得上是神兵利器,至少这折扇的坚硬无物可斩!
他未曾第一时间说话,但动作被蓝蝎子收入眼底,女人便也分神去看了看他手中的折扇,不过她察言观色的能力也实在很是出色,因而并未说话。
反倒是游龙生愣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袖子中的短剑——那里放着他家传的鱼肠剑,论坚硬也是不在话下的,显然可以比得过绝大部分无名之剑——剩下的那一小部分纯粹是因为他自己的武功不足,无法使得自己这把神兵利器变成真正的神兵利器,空有其名罢了。
不过他意识到了这个事实,又想起自己这个是短剑,若说起真正的有名的神兵利器,还当属展昭的巨阙剑,亦或者是苏梦枕的红袖刀,可惜后者的并不是剑,而同样有名气的方应看的剑是靠着他自己出了名,并不能算得上有历史的。
游龙生想明白后,问:“展昭展大侠的巨阙?”
晏亭:“不应当是他。”
不管是巨阙还是湛卢……远在京城的展昭都不应该是这个人选。
而明令上面随状元郎颜查散来的锦毛鼠白玉堂只是擅用钢刀罢了,甚至不能说他的刀是名刀,因为那真的就是一把普通的钢刀——他只凭借武功使得自己出了名。
他的几位义兄更不用说,虽然也是侠肝义胆的侠士,但是论武功哪里会比他有天赋、精湛?
蓝蝎子的目光十分隐晦的晏亭身上一扫,还是开了口:“许是在说晏神医的折扇,晏神医也是会剑法的。”
的确,硬说起来晏亭才是那个‘剑坚者’,不论他用的什么武器,说到底他还是修习的是剑法,而明面上的几人,包括他们所知晓的人,也只有他一人既有‘神兵利器’又会剑法了。
晏亭抿了抿嘴。
他没有把话说死,只道:“也许。”
他们还是先赶了路,凭借高超的武功绕过了襄阳王派人安排的监视者,顺利见到了颜查散等人。
至此,事情已经并不难解决了。
也正巧此时,伊哭到了。
他为何而到?自然也是为了这人间公道。
他亦正亦邪,却从不喜欢偷奸耍滑之人,也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他知晓襄阳王暗地里招兵买马,便与同样义愤填膺的情人蓝蝎子商议一番,共同奔赴这场武林的‘盛会’。
游龙生都能进得,伊哭武功强于他,自然也能悄悄地来,只是若不是晏亭点出,伊哭怕是还想要隐藏起来!
作者有话说:
倒计时!3!
第81章 存活+81
隐藏?
没错; 的的确确就是隐藏。
伊哭毕竟是江湖人,他有那赫赫威名,手上自然是不可能没有沾染人命的; 只是江湖事江湖了已然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了; 朝廷也没有特别整治一番; 通缉的也大多是对普通百姓下毒手的‘侠士’。
而颜查散虽然并无武功在身,可他毕竟是官家亲封的钦差大臣,身边更伴有白玉堂这种有官身的护卫。
伊哭有着傲气; 可他并不想与朝廷硬碰硬,一是他还拎得清大义,二是他生长于此,多少还有着对皇权的敬畏,民不与官斗也是他默认的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