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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洛九针-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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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前几天也回家看了看,我也很久很久没回来了。”
  “都已经记不得了。”
  霍莲吐出一口气,从黑压压的乌云上收回视线,看向身旁跟着的七星,说:“我记性比你好一些,什么都还记得,但记得不记得又有什么不同?”
  记得的也回不来了,现在跟以前再不会一样。
  七星再次一笑:“你说得对,没有什么不同。”
  哪还这么多话,霍莲看她一眼:“也有不同,掌门看起来比在京城高兴。”
  七星哈哈一笑,说:“只要做想做的事就高兴,不管在哪里。”
  或许是因为分心与七星说话,凝聚而来的乌云般的视线都变得混沌不清,又似乎被说话声吹散,威严的城门安静地呈现在眼前。
  只要做想做的事,在哪里都一样,霍莲催马示意他要走在最前方,拖着梁六子的马匹让路,放慢速度退后。
  梁二子等人快马跟上靠近。
  “六爷,你还好吧?”副将急声问。
  梁六子已经急喘无法说话,但还是啐了口表示咒骂。
  梁二子没在意梁六子,只看着前方的霍莲和七星。
  “就算霍莲知道她是墨门,但她怎么能大庭广众之下跟霍莲……”他说,“说说笑笑?”
  两人说得还挺热闹,笑得很开心,这场面怎么看都匪夷所思。
  “就不怕被传到朝廷和皇帝耳内?”
  听到梁二子的滴咕,急喘几口气的梁六子再次啐了口,嘶哑声音说:“他们怕什么?那女人可是霍莲的爱宠,满京城的人包括皇帝都知道!”
  爱宠?!梁二子神情更震惊了,这更匪夷所思了!
  不过就在震惊间,见那女子催马调转,对着霍莲挥挥手:“走了。”随后从前方奔来。
  梁二子忍不住勒住马:“七星小姐,你——”
  “我去北境长城了。”七星说,拉起脖子里的围巾裹住半边脸,“梁二将军,我们做我们该做的事,其他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说罢催马疾驰而去。
  要跨进城门的霍莲回头看了眼,快马如闪电般向更北而去,在大路上划出一道影子。
  与此同时,宣宁城池四面八方都有人,车,马奔驰,渐渐汇集在那道疾驰的影子后,宛如溪水翻滚。


第10章 齐同心
  从宣宁城一直往北,渐渐就体会到什么叫荒无人烟。
  看不到村落城镇,旷野无边无际,但突然有一道起伏的山峦横立,宛如一道屏障,将天地间截断。
  疾驰靠近就能看清这是一道长城,城墙不算高厚,甚至有些简陋,宛如胡乱堆堆砌而成,贴着城墙竖立着很多堡寨,兵旗飞扬。
  这就是最北境的一道岗哨,也是大周疆土面对夷荒人的第一道防线。
  此时除了兵卫,还有很多普通民众。
  “七星,七星。”陈十站在城墙上招手,又指着身边的将官,“这是梁老五。”
  相比于其他几位将军,梁五子带着几分书生气,神情说话都很平和,对七星这个新掌门没有任何质疑,也不多问,只抱拳一礼:“大哥二哥已经传令,让我负责保护你们的安危。”
  “五子哥最可靠。”陈十搭着梁五子的肩头说,又热情介绍,“五子哥,这是小女,我燕姑姑的女儿,小女,小时候也来北境长城玩过,大家都是见过的,喊哥哥就行。”
  梁五子将陈十的手拉下来,含笑说:“论辈分,我称呼燕阿姐,你们都该喊我一声叔叔,不过,此乃国事,不论故旧。”
  陈十撇嘴,七星一笑颔首:“那就辛苦梁五将军了。”
  梁五子郑重说:“是辛苦你们了,因为你们,才能免去我们来日辛苦。”
  陈十再次拍着梁五子肩头:“还是五子哥最会说话,不像梁六子那个傻子只会大喊大叫。”
  七星一笑问陈十:“人都齐了吧?”
  陈十开心地撇开梁五子:“第一期能来的都到了。”
  七星点头,沿着城墙走下去,来到紧贴着城墙而建的堡寨,这里有通往地下的台阶。
  “北境长城其实不是在地面上,而是在地面下。”陈十说。
  随着他的话,走下台阶,首先入目的是竖立的黑色石柱,它们撑起一座大厅,大厅并不宽阔,而是狭长,弯弯曲曲蔓延两边,似乎永无止境。
  此时石柱上点燃了火把,厅内有数十人聚集说话。
  “掌门来了。”陈十一声喊。
  数十人都看过来,大多数人没有见过七星,看到这个年轻女子,视线有好奇有激动,但没有陌生和质疑,七星掌门的事已经在幸存的墨者中传遍了,更有几人举着手中的工具,火把的照耀下,能看到工具上标刻的七星两字。
  “见过掌门。”
  齐齐的声音在地下的大厅里回荡,再向两边蔓延,回声无数,令人震撼,跟着走进来的梁五子眼神都微微变动,他也进来过,也在这里见过很多次争吵,那回声除了让吵闹更嘈杂惹人心烦,别无其他。
  原来齐声之势如此不同。
  站在入口台阶上的七星微微颔首,抬手示意:“把工造图展开。”
  人群中的雷叔和惠婆走到对面的石壁前,左右按动一处,坑坑洼洼不平整的石壁缓缓裂开,露出其后工造图。
  工造图就凿刻在石壁上,长近三丈,高一丈,火把映照其上,线条颜色不等,熠熠生光。
  厅内的人们发出惊叹声,很多都是第一次见到,但也并不陌生。
  “当年我师父来修过北境长城,他只负责了一部分,原来整体是这样的啊。”
  “我父亲珍藏着一角图纸,我看不懂以为是父亲臆想的!原来是真实存在的!”
  “横臂可以做这么长——”
  厅内再次响起议论,回声让厅内喧嚣嘈杂加倍,但梁二子还是不觉得吵闹,或许是因为他们的神情激动,声音里满是振奋。
  陈十摆手制止大家议论,拿起扁担要指着工图,又发现扁担在工造图前有点短。
  “这个。”七星手一扬,手中的六尺剑飞过去。
  陈十放下扁担双手接住,再举起指着工造图:“我来给大家讲解一下北境长城,除了大家目之所及的,更多的机关都在地下延伸很远。”
  所有人竖起耳朵认真听,嘈杂顿消,陈十的声音回荡在厅内,凝聚在一起又向两边散去,如泉水一般欢悦流动,当这个念头冒出来时候,梁五子忍不住皱眉,他竟然会有觉得男人声音好听的一天。
  “这几年我已经勘察过了。”陈十讲完整张图,已经口干舌燥,他顾不得要水喝,再次举着六尺剑,“一共有十处损坏,最关键的是这五个地方。”
  说完这五处,陈十揉着脖子停下来。
  安静的人群开始议论,七星待他们议论一刻,再问:“大家都看懂了吧?”
  有人说看懂了,有人说只看懂了自己会的,毕竟就算是匠工也是术业不同。
  “北堂械师技之巧,今日才是真切领教到了。”更有人感叹,又难过,“当初先圣行走诸国,就是依靠械之巧,我墨者从古至今能守家卫国,也都是因为械技,墨门能传承至今,也是因为械之巧,可惜那一场祸事,毁掉了我墨门半数械师……”
  这话让厅内顿时悲伤弥散。
  梁五子的眼神也几分暗然。
  “无妨。”七星的声音随之响起,“看懂自己会的就可以了,北境长城就是这样不同的手艺一起搭建起来的。”
  说罢环视厅内诸人,微微一笑。
  “而且,有不会的,我可以教大家。”
  陈十按着嗓子嘶喊一声:“对!”
  他伸手指着七星,又指着自己。
  “掌门是我们北堂的人,她的母亲是我们北堂最优秀的弟子!”
  原来如此啊,厅内的悲伤散去,重新欢笑声声。
  “有掌门在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七星姐姐最厉害!”
  还有清脆的童声大喊。
  七星含笑抬手:“那现在开始分队。”
  随着她的示意,厅中的人们开始逐一分列,梁五子看到这里转身走出来,堡寨里兵将们聚集议论什么,待看到梁五子,大家忙围上去。
  “五爷,怎么样?”
  “这次可靠不?”
  “不是以前那种只会削木头,或者吓破胆子两眼发黑的家伙们了吧?”
  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询问,梁五子忍不住笑了。
  “这次可是梁六子从京城请来的。”他说,“怎么?大家不信梁六子?”
  副将们顿时说笑声更大“就是因为六爷找来的,才不更可靠。”
  不过话虽然这样说,眼神都有些放松,因为很少见梁五子开玩笑,尤其是这几年,现在竟然说笑打趣,可见这件事真的让他放松了。
  “放心吧,这次来的是真正的,他们。”梁五子轻声说。
  他们,这两个字虽然很轻,但落在副将们耳内很重。
  他们是谁,北海军每个兵士都知道。
  他们修建了北境长城,虽然是土石木头,但给北海军的兵士们多加了一层铠甲,挡在兵士们身前,甚至能击退夷荒人的进攻。
  兵士们不怕死,更不畏敌,但兵士们也是血肉之躯,会痛,会流泪,能多一层铠甲,就多一次活命的机会,就能迎战更多的敌人。
  所以在北海军,北境长城被视为并肩作战的同袍,而创造北境长城的人们,深刻在心中。
  他们消失了很久。
  现在他们终于又出现了。
  兵士们神情难掩激动。
  “梁五将军。”七星走出来,在她身后紧跟着一队人,“我们要去拒马带看一看。”
  拒马带吗?那在北境长城在最远处。
  梁五子点点头:“好,我安排兵卫护送。”
  话音落四五个副将挤过来“将军,让我去。”“将军,我带人去!”。
  经过一番乱哄哄争抢,点出一位副将,他高高兴兴奔去召集兵马。
  “七星掌门。”梁五子走到七星身前,“你亲自去吗?”
  七星没有像其他工匠那样背着各种工具,依旧只拎着六尺剑。
  她点头答:“但凡危险之所,我必须亲自去。”看了眼工匠们,“我把他们带去,一定也要把他们带回来。”
  ……
  ……
  梁五子站在北境长城上,看着一队工匠骑马在无边无际的旷野上奔驰,前方隐隐能看到旷野尽头的密林,密林后就是夷荒人的所在,或许正有夷荒人藏在密林中用冷箭寻找着猎物。
  不过很快有两队兵士越过工匠们奔驰在最前方,他们从两队渐渐变成一字横队,宛如一道墙挡在工匠们前方。


第11章 梁氏子
  宣宁城一大早就开始了喧嚣,拉货卸货,招呼上工,甚至还有叫卖声。
  “客官尝尝我们这里的羊乳糕吧。”
  “我家祖传的面茶,孙氏面茶。”
  坐在院墙深厚的府衙内,梁大子似乎也被吵得睡不着,一大早就坐在厅内,还让兵卫也去街上买了面茶来。
  “那姓孙的小子两个月前还天天在大街上躺着晒太阳。”兵卫说,“现在就成了面茶传承人了。”
  看着桌上油乎乎点缀着黑点点的面茶,还闻了闻。
  “能喝吗?这小子是不是专门骗这些外地人?”
  梁大子没有丝毫疑虑,端起来呼噜噜喝了一大口。
  “嗯,他倒也没说谎,当年他爷爷的确买过面茶。”他说,“当初和义父巡边回来,如果是早上的话,就会在街上买一碗喝。”
  他说着微微眯眼,咂咂嘴,似乎在品味过往,然后摇摇头。
  “这小子比不上他爷爷的手艺。” 
  虽然如此说,但还是将剩下的喝完了。
  不过义父当时说,他爷爷的手艺一开始也不好,做多了时间久了就好了,希望这小子也能做长久一些,把手艺练出来。
  梁大子将碗放下,微微出神。
  因为适才提到了义父,老梁将军,兵卫也沉默了,梁寺也是北海军这些年不能提的禁忌。
  正凝滞间,梁二子走进来,喊声大哥。
  “好香。”他说,不悦看着桌上的空碗,“大哥你又背着我们偷吃好东西。”
  梁大子瞪眼:“什么好东西,一碗面茶而已。”说着看兵卫,“看到没,家里兄弟多就是这么麻烦,当老大的吃点什么都被盯着,这都多大年纪了,一闻到味道就吵闹。”
  兵卫笑起来:“街上买的面茶,我去给二爷买一碗。”
  梁大子摆手:“不用理他,买了又不吃。”
  兵卫笑着拿起碗退了出去。
  梁二子坐下来:“那边进展很顺利,短短一个月,已经修好了一处,遇到一次夷荒人,被五子他们解决了。”
  梁大子点点头:“五子在那边我很放心。”
  “虽然只是一次夷荒人出现,但接下来夷荒人肯定会大动。”梁二子说,“我带着六子过去,到时候让他替我驻守,我带着兵马随时回来支援。”
  梁大子再次点头:“六子这脾气,的确不适合在这里,我们现在不要跟霍莲再起冲突。”
  听到霍莲二字,梁二子沉默一刻,问:“他还是闭门不出吗?”
  一个月前霍莲带着都察司兵卫进了宣宁城,先是将梁六子在街上拖行示众,然后入驻府衙,但并不接管军防,梁大子让人送过去的历年军务桉卷也都被扔回来,也没有到处巡察,只占据了半边府衙,都察司兵卫把守,任何人不得靠近,他也不见这里的任何人。
  梁大子嗯了声:“还是人鬼勿扰。”
  梁二子手在桌桉上抚了几下:“他不是来寻我们过错的?不闻不问不出门怎么寻?”
  梁大子笑了笑:“他是霍莲,他到哪里,哪里就已经定罪,还寻什么,只等着就是。”
  等着时间差不多了,等着面子都做足了,就可以砍下他们的头了。
  砍梁寺义子们的头而已,还需要什么定罪?
  梁寺的义子本就是罪。
  梁二子一拍桌桉站起来。
  “朝廷的日子是太好过了,如果不是我们北海军,这么多年哪有安稳疆域!”他说道,眼中浮现阴翳,“大哥,或许这北境长城不修也罢。”
  待边境战火纷飞,夷荒人步步紧逼,看是否还顾得上惦记砍将官们的头
  。
  梁二子牙齿咬紧,一字一顿。
  “如果当初我们北海军真要谋反,义父也不会那么轻易被杀,今时今日坐上皇位的也不是他!”
  梁大子一拍桌桉,砰一声,半边桌子被拍散,门外捧着新买来面茶的兵卫吓了一跳,忙向后退去。
  “混账!”梁大子喝道,“跪下!”
  梁二子噗通跪下来。
  室内一阵凝滞。
  梁大子坐在椅子上,并没有怒气冲冲,一如先前。
  “我说你混账,是你提先前。”他说,“先前的事,受害的人还少吗?义父,北海军,墨门……”
  他说到这里声音停顿一下。
  跪在地上的梁二子忍不住抬起头,看到梁大子的嘴唇动了动,但并没有发出声音,下一刻一拍扶手。
  “这么多年过去了,陛下对我们都不用这个理由了,你为什么还要揪着,非要再掀起一场浩劫吗?”
  梁二子垂下头,攥着手没有说话。
  “但我让你跪下,却不是跪这句话。”梁大子的声音接着传来,“你对陛下不满,对我来说倒不是什么大逆不道,但你竟然想为了对抗朝廷不修北境长城,甚至要边境陷入战乱,这是对不起天下黎民百姓,对不起你这一身兵袍,罪该万死!死不足惜!”
  梁二子原本挺直的嵴背瞬时如山崩塌,整个人俯在地上,声音哽咽:“大哥,我错了。”
  梁大子看着他:“我知道你有怨,不止你有,大家都有,但民无辜,兵士也无辜。”
  梁二子再次呜咽:“我知道,我错了,我绝不会懈怠军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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