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鬼天后-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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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顶烦她那没见识的小粉丝样,不耐地白了她一眼,道:“干什么?你不会也打算背叛你家方逸吧?”
话一出口我就觉得不妥:我为什么要说“又”字?
“既然这样,你们就进屋来呗,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点拨一下你们这些愣头青又如何?”酒鬼一点也不客气,冲我们点了点头,就背着手走进房间。
屋内看起来比前两天我来道歉时还乱了许多,满地都是东歪西倒的酒瓶子。我蹭到那个装酒的纸箱子前探头朝里一瞧,好么,满箱子的酒已经消下去大半了话说,他年纪也这么大了,照这样喝酒,身体能承受得了?
吴默樵伸手虚指了指沙发示意我们坐下,自己也大大咧咧地在客厅里一张小马扎上坐下来,顺手从纸箱里掏出一瓶红酒,拔掉木塞猛灌了一口,满意地咂了咂嘴,道:“说吧,又是何事想不明?”
尉迟槿正要开口,我使劲扯了他一把,笑呼呼地对吴酒鬼道:“吴大叔,您真是说笑了,从来都是您提醒我们该注意些什么,我敢确定,最近发生的事情一定都在你掌握之中,您何必这么玩儿我们呢?”
“是啊高人,安妮为这事儿烦了好几天了,您就帮帮她吧,成吗?”袁晓溪也摆出一副恭敬之态,对吴默樵软语恳求道。
吴酒鬼似是这是才发现屋里多了个不认识的人,朝袁晓溪脸上张了张,道:“哟,这姑娘是谁?”
“这是我朋友袁晓溪,她以前本也是斩鬼族的继承人,不过后来自己放弃了,现在她是个警察。对了,上次您写的那张纸条,就是夹在她电脑里的。”我答道。
吴酒鬼了然地点了点头,缓缓道:“四肢颀长,骨骼精奇,双目如电亦如光。袁丫头,恕我这老头子直言,你的自身条件跟古家丫头相比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若是当初做了斩鬼女,必定有一番大作为,可惜,可惜呀……”
袁晓溪抿嘴微笑不语,我却被他这句话激得头顶冒火,使劲捏紧了拳头。
喂,再怎么说,我古安妮这两三年也是刀山火海里闯过来的,屡破奇案功勋卓绝。这臭酒鬼要赞袁晓溪就尽管去赞,凭什么拉上我做垫背的?
尉迟槿可能也觉得自家师叔这句话说得有问题,当下咳嗽了一声,道:“师叔,这些闲事改天再论也为时不晚,解决眼下的麻烦,才是当务之急啊。”
“唔……待我想想……”吴酒鬼喝了一口酒,装模作样地晃了晃脑袋,摆出一副思索的形态来,半晌才道,“古家丫头,如今你已经去过清水涧,找到那具被害女子的尸身,可对?除此之外,还发现了什么其他的线索吗?”
我在心里对他爆了句粗口,表面上不动声色地道:“我在那女孩死前住过的那个房间的衣柜里,找到一条水草;另外警察那边也初步判定,她是被水草给勒死的。之前我的一个朋友也曾经被水草所伤,我估计很有可能是同一个恶灵,可是直到现在,我连他的面都没见着。”
“嗯,既这样,你手中的资料也着实有限。我还是那句话,稍安勿躁,切勿轻举妄动。”他高深莫测地半眯着眼睛吐出这句话,然后就像被点了哑穴一般再不发一言。
“这就……完了?”袁晓溪双眼死盯住吴酒鬼,不可置信地问道。
我拳头已经捏得格格作响——死酒鬼,你要是不愿意帮,给句痛快话就行了,何必这样耍我?
我实在憋不住自己的怒气,尉迟槿刚要开口,我就一把按住了他,大声对酒鬼道:“吴大叔,你每次都让我不要轻举妄动不要轻举妄动,上次那个杀了自己男友的女孩你就不让我管,这次又是这样。我们现在讨论的,可是一条人命啊如果不尽早找到那恶灵的栖身处,万一他又走出来伤人怎么办?就算你已经被崆峒赶出来了,好歹也应该担些责任吧?”
这话一出口,就连一贯沉稳的尉迟槿都给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将身体朝我这边倾斜,呈现出保护的态势。
被逐出师门,这是吴酒鬼的伤心事,如今我就这样口无遮拦地嚷了出来,他会不会一怒之下令我血溅当场?
可,令我们所有人都颇为意外的是,吴酒鬼只微微笑了一下,朗声道:“小槿,你不必护着那丫头,我知道她是真心担忧,一时口不择言,不会与她计较。丫头,上次那事我不让你管,是不想横生波澜。那摆明了就是一个圈套,引你入局,只是设套的人并不见得高明,过了也就过了,你何必耿耿于怀?至于这次的事——”
他突然站起身走进厨房拿出一碟油炸花生米,一边往嘴里丢一边道:“这次你要对付的,同样不是单单一个恶灵,我想你明白我所指为何。不同的是,这只水中恶鬼,手段非常阴毒,你先发制人,未必就能旗开得胜。须得等他再次出手之时,看准情势设定对策,方才稳妥。再说,你已经坏了他一回好事,还不满足吗?”
“你什么意思?”我有听没懂,呆愣愣地盯着他的眼睛。
“呵呵,这位袁丫头,若我所知不错,那个被水草杀害的女子,应是死于上个礼拜日的凌晨时分,是吗?”
袁晓溪点了点头。
“这便是了。古家丫头,清水涧那地方树木繁多,所以,每周四以及周日,都会安排工人对树木花草进行修剪,好几年了,风雨不改。
你也知道,清水涧的旅游业发展得十分成熟,一到周末更是人满为患。那女子被吊死在树上,若一切如常,周日白天必定会被工人所发现,只要他嚷起来,不用说肯定会引起众多人的围观。这种被水草勒死的死状本来就非常诡异,这样一来C城便会谣言四起。到那时,那一伙长期生事的恶灵,不费任何力气便能趁乱搅得C城混乱不堪。
然而,世事偏偏就是这么巧。谁也想不到周日那修剪花草的工人竟然偷懒没有去工作,这尸体白白在树上挂了两天也没人发现。后来,你又在游客稀少之时赶了去,及时通知了警方,令他们的计策落空,你说说,这可不是坏了他们的大事?”
我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敢情,我还是有点作用的嘛
吴酒鬼将花生米嚼得嘎嘣嘎嘣响,接着道:“这次一击不中,他们必将再谋方法,下次现身作恶的,未必就还会是这个水中之魂。我就算擅于探听消息,也只能等他们有所行动了才能得知。所以,我让你勿要轻举妄动,绝不是推诿,而是实在毫无头绪,待有消息时,自然会通知与你,你明白了吗?”
他句句在情在理,我哑口无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也涨得通红。
怎么办,要不要再次向臭酒鬼道歉?可万一他又让我买酒,我们老古家会破产的
我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拼命想找出一个话题来,度过这个尴尬的局面。突然之间灵机一动,张口就道:“对了吴大叔,我想起一件事来。那个大学女生明明就是被在树上吊死的,却夜夜托梦给她的朋友,说自己被困在水中。我们分析了一下,觉得很有可能是她的灵魂被禁锢在水里,你说……他们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吗?”
吴酒鬼眉头微微一皱,隔了半晌,有些犹疑地对我道:“怎会如此?照你这样说……莫非那伙乌合之众在暗中……天哪,古家丫头,你可听过什么叫食魂鬼?”
他嘴里蓦地蹦出这个我从未听过的名字,我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正要开口发问,却听得楼下一阵喧哗。
“死人啦,死人啦”
卷二 槐树之祸 第二十一话水之殇——追击
第二十一话水之殇——追击
我像身后装了弹簧一样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到吴酒鬼家的窗口,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将脑袋探了出去。
就在我们这栋楼的楼门口,聚集了一大群人。隔得太远,我看不清他们的神情和动作,只觉得他们像苍蝇似的嘈嚷着,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真是要命,这又是怎么了?
“下去看看”这时,袁晓溪已经冲到大门口拉开了门,话音未落,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尉迟槿慌乱之中仍是没有忘记应有的礼数,朝吴酒鬼施了一礼,当即奔出房门。我脑袋里乱成一锅粥,叹了口气,牵着阿神也跟了上去。
许是因为太多人出来看热闹的缘故,电梯被塞得满满当当,看这情形,一时半会儿根本不得空上来。我们几个实在等不得,唯有拿出最快的速度顺着楼梯朝下跑,沿路上看到走廊里很多家住户都打开了门,站在那儿热火朝天地讨论着自己听来的所谓“事实”。堵了路也就罢了,可为什么他们看起来简直比过年还兴奋?
跑到四楼时,我见到一家住户的门大大敞开着,门口围了好几十个人正探头探脑地往里瞧,还不时有人拨开众人试图获得最佳位置。
这地方,应该就是事发地点了吧?
“哎哟,你看,这就是那个姓胡的小子吧,怎么弄成这样子了?啧啧,真是……”
“可不是,也不知死没死,看那样子,怕是够呛。”
“我听说,他就是不信邪……前两天……”
人群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因为话题太过庞杂,他们发言又太过踊跃,我听不太分明,自顾自不断拨开挡在门口的人,一点点往里挤。
我没料到我这样的举动居然还引起了他们的不满。一个干瘦干瘦的老太太使劲拍了我一下,道:“你是老谁家那小谁吧?大家都是看热闹的,你怎么不讲究先来后到?一点礼貌都没有”
她这句话一出口,顿时引起不少人的赞同之声。
“你们滚蛋,没指望你们帮忙,至少不要添乱吧?”我气急败坏,又总不能冲那老太抡一拳,只能大声冲着围在四周向我指指戳戳的人嚷道。
阿神也呲出牙齿,喉间发出一声声低吼。
“哟,你以为有条狗我们就怕你了?这年头,好像谁没见过家养的狗一样。哎我跟你们说,这种狗最没用了。看着凶,其实,就算你去他们家把东西都搬空了,它还冲你摇尾巴呢”
另一个穿拖鞋的中年大叔显然对阿神十分不屑,冷哼了一声,十分欠打地对身边人介绍道。
“都给我安静点,警察办案”关键时刻,袁晓溪出手了,她将那中年大叔朝后一搡,掏出自己的警员证,朝人群一亮,瞪着凤眼道,“你们如果想跟我回警察局喝茶的话,我也不嫌麻烦”
我几乎要涕泪双流了,关键时刻,还是这位警察姐姐管用哇
人群顿时静了下来,不仅如此,还齐刷刷朝两边让出一条过道来。 我立时觉得自己连腰板都挺直了,要不是事态紧急,我还真想迈个八字步什么的,趁机逞逞威风。
屋内有一股我再熟悉不过的酸腐味道。餐桌旁站了一个胖乎乎的大婶,脸色煞白,两只脚像被钉在地上了一般动也不动,看样子应是受惊过度。
就在离餐桌不远的地方,一个年轻的男人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双目紧闭,显然是早已失去意识。在他靠近心脏的左肩处,有一个触目惊心的巨大伤口,一条黑绿色的水草,从伤口中直穿而过,长长地拖在地板上。
又是水草杀人,还是在我的地盘上?现在的恶灵也未免太猖狂了
尉迟槿和袁晓溪一前一后奔到那青年的身边,蹲下身来检查他的状况。我走到那个胖大婶身边,轻轻推了她一把,道:“你没事吧?”
大婶被我这一推之下蓦地回过神,扭头惊恐地看了我一眼,突然朝后猛退一大步,连连摇手,语无伦次地道:“不是我,真不是我我……我一来他就这样了,我真……”
“你别害怕,我知道不是你。”我赶紧拽过她的手,尽量用和缓安抚的语气对她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能跟我说说自己看到些什么吗?”
“我……”胖大婶吓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这房子是我家的,我租给了这个姓胡的小子。今天是收租日,我早上打过电话给他,说好了晚饭前过来拿钱。刚……刚才我在外面敲了半天门,也不见他答应,正想着要不要开门进来看看,就听见一声大叫。我担心出事,壮着胆子打开门……就看见……就看见他倒在这儿了……我已经报警了……”
也就是说,这是刚刚才发生的事情。可是……这说不通啊从那穿胸而过的水草来看,这次的凶手和弄伤费尔南多、杀害尤小枫的,很有可能是同一只恶灵。那么,既然是恶灵,怎可能在天还没黑的情况下就出现,“他”难道竟不怕那炽烈的阳光?
我心不在焉地轻轻拍着那个胖婶的肩膀,扭头看向地上的尉迟槿和袁晓溪。
尉迟槿这时也正好望着我,见我看他,轻轻摇了摇头,道:“勿紧张,身体温热,尚有气息。”
我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事已至此,这个无辜的人没有性命之忧,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阿神这时好像注意到了什么,挣开我的手径直走到窗边。我循着它的方向看过去,之间白色的窗框上,有一道淡淡的深绿色痕迹。
阿神走过去伸长了鼻子在那道痕迹上嗅了嗅,转过来给了我一个很复杂的眼神。
我踱了过去,从桌上扯了一张纸巾,将那深绿色的东西沾了一点,凑在鼻子下闻了闻,又用手指尖轻轻碰了一下。
浓重的土腥味,手感黏腻溜滑,感觉上很像是水草在上面拖行之后留下的痕迹。
看来,那恶灵真的刚刚才离开。
都跑来我家门口撒野了,我要是再不捉住他,岂不是很没面子?
我伏在阿神耳边,低声道:“你记得住这个味道吗?体力行吗?”
阿神无声地用它那晶晶亮的眼睛望着我,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眼神。
“袁晓溪,你留在这处理你的事情吧。”我低头道,“尉迟槿,我们走”
说罢,阿神立即像支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我和尉迟槿紧随其后,也冲了出去。
在小区门口,我们遇到了袁晓溪在刑警队的同事。那个小张一把抓住了我,道:“你怎么又在?”
我眼看着阿神和尉迟槿越跑越远,心里发急,用力推了他一把道:“废话,姐还不能在这儿住了?你们袁队已经在楼上了,赶紧去赶紧去。”
小张被我推得一个趔趄,还不待说话,他身边的另一个警察就冲了过来,作势要扭我的手臂,口中嚷道:“你没有王法了,警察你都敢 打?”
我急得跳脚,小张朝我脸上盯了一眼,格开那个警察的手,道: “算了算了,她有急事,让她去吧。”说着,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快走。
我瞪了他一眼,扭头就跑。
天哪,那位惯于挥舞水草的鬼大爷鬼小姐,请你千万等等我,不要再让我扑空了啊
…
我和尉迟槿跟着阿神在城市里绕了许久,天终是黑了下来。
我只觉得自己肠子肚子都搅在了一起,痛得实在受不住,于是停下脚步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阿神骂道:“你到底……闻不闻得见那恶灵在哪里?我要断气了好吗”
阿神体力也有些不支,回头斜睨着我,道:“我能比你好过多少?他在天上飞,我们在地下追,恶灵和水草的味道在空气中会不断稀释,你以为那么容易?我方才觉得四周味道浓了一点,你有点耐性好不好?”
“是啊古姑娘,这时候少不得忍耐些。”尉迟槿也道。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道:“忍耐?我怎么忍耐,你倒是说说看啊追了两个小时了吧,我真怀疑那恶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