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不想和离-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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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武之人反应敏捷,谢轩立马用手撑起自己的身子,不触碰到楚苒半分。
身子虽说控制住了,声音却没有。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谢轩闷哼了一声,待到回过神来,发现楚苒的脸就在眼前,两道呼吸交缠在一起,实在暧昧。
眼下这个情景实在太尴尬了,谢轩整个脑子一片空白,胸腔里的心跳快得不正常,震得他耳膜生疼,所以他并未注意到楚苒的睫毛颤了几下。
他将右脚下面的珠子轻轻拨开,确保脚下没有其他东西后,慢慢站定,然后渐渐直起身来,直到完全离开楚苒的床。
看到楚苒没有醒来的迹象,他稍稍退后几步,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算了,还是让小桃来叫吧。
幸好楚苒没看见他这狼狈的样子,不然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登徒子这个罪名。
谢轩轻轻往后退,直到后背碰到了木制的大门,反手将门打开,他赶忙往外走。
感受到了小桃和来福看向自己的眼神,谢轩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故作恼火地低声说,“你家主子是什么做的,怎么睡得那么沉,叫都叫不醒?”
像是一直做了坏事的老虎,心虚地朝人张开了爪牙。
小桃看了看天色,不早了啊,楚苒这个时候一般都醒了。
不过想起楚苒平时熟睡的样子,确实叫不醒,小桃没有反驳,只低下头默默听训。
“罢了,你去叫她吧,我去正厅等她。”谢轩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着小桃说道,“别说我进去过。”
“是。”小桃低眉顺眼地应下了,随即推开门走了进去。
小桃刚走进去,便看到楚苒已经在床上坐了起来。
只见楚苒向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桃便领会了。她装模做样地叫了几声小姐,而后楚苒也应了一声,声音也扮得跟刚起床那会的惺忪无异。
两人的音量,都足以让站在门外的谢轩听到。
是的,谢轩并未走远,他看似站在外头闲适地等着,实则耳朵支得愣愣的,就听着里头的动静呢。
见小桃叫了楚苒,确定之前楚苒没有醒来,谢轩放下心来,朝正厅的方向去了。
听着脚步声逐渐走远,小桃上前问楚苒,“小姐,准备洗漱吗?”
“嗯。”
“刚刚世子进来过,您知道吗?”虽说进门时谢轩交代过不要告诉楚苒他进来过,但是小桃的主子始终是楚苒,一切自然以楚苒为先。
“知道。”那么大动静,想不知道都难。
楚苒想到谢轩喷在自己脸上的灼热呼吸,以及在耳边那声性感的闷哼,耳尖微红。
小桃见她了解,便也不多说,只吩咐丫鬟们进来,服侍楚苒洗漱。
与此同时,正厅里的谢轩,也有点不正常。
他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浮现出楚苒恬淡的睡颜。
不同于新婚那天看到的秀眉紧蹙,这次她的眉眼舒展,面容娇憨,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谢轩触及到她的呼吸时,感觉自己好像碰到了天上的云朵,柔软,又温暖,鼻尖好似还有一抹若有若无的清香,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打住,谢行之,再想下去,可真是个禽兽了!
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谢轩开始在正厅里踱步。
于是来福便看着自家世子,不停在正厅里转圈圈,嘴里念念有词,还时不时拍拍自己的脸。
楚苒洗漱过后,便跟着小桃一起往正厅赶。
刚跨入正厅,边看见谢轩端坐在椅子上,一副气势凛然的样子。
楚苒怎么不了解他,这副模样,明显就是做了亏心事,纸糊的老虎呢!
楚苒也不戳穿他,走到桌子旁,径直坐下;“说吧,找我什么事。”
“啊。。。。。。哦。。。。。。”谢轩这才意识到自己找楚苒的事多么重要,心底暗暗唾弃自己,随即整理了一下思绪,“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关于突厥人的事。”
“什么突厥人?”楚苒的声音有点紧张,二花暴露了?
“今天大理寺收到了一封信,上面写着‘南红于北绿元’六个字,你知道这个的含义吗?”
原来问的是这个,楚苒放下心来。
她思索了一会道,“突厥王好似叫哥舒元。”
“对,我猜测突厥绿眼狼图腾,应该就是指突厥王的正统血脉。”
“红于。。。。。。红于。。。。。。”楚苒反复念叨着这两个字,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见她陷入了思考,谢轩并未打扰她。
突然,一道灵光从楚苒眼前闪过,“有了!”
“什么?”见她这样,谢轩心里也有点底了。
“当时爹爹打的最后一场仗,对方的将领好像就叫哥舒于。”当时爹爹在布局之时,她依稀听了一耳朵。
这么一来,就对得上了。
突厥处在大业北边,两地接壤之处是大业的最北边,也就是漠北。
而漠北对应的是突厥的南边。
按照“南红于北绿元”的说法,现在的突厥应该已经不是孝武三年的那个突厥了。
估计是突厥内斗,哥舒于自立门户,将图腾的绿色狼眼改成了红色。
可是,在楚苒父亲楚纬最后的那一战,也就是白虎关一役里,明明已经将当时突厥首领斩于马下了。
“看来哥舒于可能还活着。”两人异口同声道。
楚苒倒是惊奇,他与她什么时候这般有默契了?
“那这和左相一家有什么关系呢?”谢轩想不通。
“当年陛下决定和突厥断交,是在孝武三年的朝宴上,对吗?”楚苒看着谢轩。
“对。”
“你知道当年朝宴上发生了什么吗?”
“不知道,只知道好似是因为突厥使者当时得罪了陛下。”
“当时的突厥使者是谁?”
“不知道,好像是哥舒元的儿子,突厥太子哥舒与。”
“哥舒与、哥舒于?”楚苒与谢轩对视,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了然,“这两人一定有关系。”
听着楚苒的条理清晰地分析,谢轩的思路也逐渐明了,“既如此,只需要查一下当年的朝宴上,左相与突厥人有何交集。”
“话虽是这么说,但自孝武三年,陛下便不许人与‘突厥’二字有联系,甚至连提都不能提,你。。。。。。能查出什么吗?”
“无妨,到时候直接将结果禀明陛下,由陛下定夺即可。”
“也行。”楚苒静默了片刻,而后又道,“不过还有个疑点,那个匕首,是在左相枕头下找到的。”
“对。”谢轩点头,面色也逐渐凝重起来。
放在枕头底下,那自然是特意留下的,那。。。。。。是留给谁看的呢?
对于这个,两人都没有什么思绪。
不过谢轩能从楚苒这,得到这么多有用的信息,他已经很知足了。
他没再过多停留,跟楚苒告别之后,便又转身回大理寺了。
大理寺。
谢轩刚进门,便找来管卷宗的长史,“你去把孝武三年大朝宴的卷宗都给我找来,越细致越好。”
长史领命,半晌后,给谢轩搬来了满怀的卷宗。
“放这吧。”谢轩招呼他。
长史听话地放了过去,一件一件地放,嘴里还跟谢轩报备,“这是当时玄武门执勤的记录、这是尚仪局的宫人安排、这是各归属国的礼品单。。。。。。”
谢轩认真的听着,并没有之前的不耐烦。
他此时的心态并不同之前,之前看卷宗,并没有任何头绪,只一通乱找。
现在可不一样了。
待到长史将卷宗分门别类地放好,谢轩便开始认真查看了起来。
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谢轩将所有的卷宗都仔细过了一遍,别说要找出左相与哥舒于的关系,连两人的名字都没一同出现过。
就剩最后一个了,谢轩看向最底下的玄武门执勤记录。
这个管着进出宫门马车的记录,真的会有什么发现吗?
谢轩有点泄气,不过还是决定把它看完。
一段一段地看过去,突然,一行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第27章 觐见
“玄武三年戌时一刻,突厥王入内,左相一家紧随其后。”
这句话看似平常,却大有深意。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进入玄武门,这说明,在进玄武门之前,两辆马车应该已经事先碰过面。
但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除非能找到目击证人。
左相一家已经全部不在了,而想从突厥方面下手找当晚的相关人员,更是难上加难。
所以就只能寄希望于当晚宫门口的宫人了。
谢轩又找来尚仪局的宫人安排记录,用红色墨笔标记出了当时在玄武门周围执勤的、以及在那个时间点可能出现在附近的宫人。
不过问题又来了。
现在是玄武十二年,离玄武三年已经过去了整整九年,宫里的人事变动三年一次,现在已经轮换过三次,还有找到想相关宫人的可能吗?
谢轩找来大理寺卿,问,“你这有没有历届宫人的名单以及去向?”
“没有。”大理寺卿只能诚实回答,“这个一般归宫正司管,并不属于我们大理寺的管辖范围。”
宫正司,主掌宫内监察法令,相当于后宫里的执法和司法机构,只听命于皇上。
谢轩蹙眉,那这事可不好办了。
思前想后,谢轩还是决定当面向皇上禀报此事。
现在已经是第十一天了,谢轩好不容易有了点线索,并不想轻易放过。
他火速写了折子,上边不仅交代了匕首、信封、以及玄武门执勤记录等一系列来龙去脉,而且还在后面附上了自己对该案件的猜测和看法。
在宫门落匙之前,派人送了进去。
宫里每天要收的折子有很多,除了每天上朝时各位大臣当面递的,宫外的折子一般都是先送到尚宫局,由尚宫局进行筛选分类,最后再呈给皇上。
所以孝武帝看到折子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养心殿内,皇帝正一封一封地批阅着下面送上来的奏折。
看到谢轩的那份时,面色微变。
待到看完整篇奏折时,面色已经凝重得,让身边的大公公也忐忑起来。
“去,把谢轩给我叫来。”
谢轩昨日将折子递上去之后,就一直在等结果。
他知道宫里办事的流程,所以倒也没着急。
只等着今天孝武帝看过之后,能批准他进宫正司,查阅一下资料。
谢轩也没想到,这一等,就等来了陛下的宣召。
在宫人的指引下,谢轩进入了内殿。
孝武帝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接着批改手上的奏折,仿佛进来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心弦微绷,却也不多话,只站在一旁默默等待。
半晌,孝武帝抬起头来。
“你可知错?”不怒自威的声音在谢轩耳旁响起。
“臣不知,何错之有,还请陛下指点。”谢轩脊背挺直,不卑不亢地回答。
“你好大的胆!”孝武帝的声音陡然升高,他随手将原本放在旁边的奏折甩到谢轩脚边,看上去像是动了肝火。
谢轩低下头去,定睛一看,这正是自己昨天呈上去的折子吗?
“还请陛下明示。”谢轩属实不知道陛下的火气从何而来。
“朕之前就说过,不允许再出现任何与突厥二字有关的任何人和事,你是把朕的话,当成耳边风吗?”
孝武帝的神色极为不耐,眉目中仿佛还含着几分屈辱。
“可是,这是为了办案需要。”谢轩解释道,“这次左相府的案子,很可能就是突厥人所为。”
“可能?你有证据吗?”孝武帝反问他。
“还没有,现在只是猜想,臣想去宫正司查探过后,再做定夺。”
“宫正司?”
“是的,臣想查一查。。。。。。孝武三年。。。。。。当天晚上的宴会上执勤的宫人的名单和去向。”
谢轩斟酌着说出这番话,他不知孝武三年究竟发生了何事,让孝武帝这般避讳,这般仇恨。
“查那个作甚?”到底是天子,孝武帝立马从愤怒的情绪里抽身,又变回了那副喜怒不行于色的天子。
“臣查到,左相案子可能与突厥人有关,孝武三年的玄武门执勤记录上曾记载,左相府的马车与当时突厥王的马车,曾一前一后进入玄武门。”
谢轩略微沉吟了一下,继续道:“臣斗胆猜测,两者应是在进门之前产生了冲突,所以想去宫正司找一找,是否还有当年的目击证人。”这些个都在折子上已经写过了。
谢轩低头看着自己用心写的折子被扔在地上,心里默念道。
话毕,空旷的大殿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约莫半刻钟后,谢轩听得上首的皇帝微微叹了一口气,而后道,“算了,你回去吧。这个案子就到这吧,不用查了。”
原本垂着头的谢轩突地抬起头来,目光里满是疑惑和不解,“可是陛下,离真相就差一点了。”
“朕说不用查了就是不用查了,退下吧。”孝武帝有些疲乏地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
“那左相一家该当如何?”谢轩仍旧不死心。
“朕自有安排,无需多言,退下。”
“是。”谢轩只能遵命,他朝孝武帝行了个礼之后,转身打算往外走。
“等等!”突然,孝武帝叫住了他。
谢轩回头,站定,“陛下,您吩咐。”
“这次虽说案子与你无关,但你落了个监管不利的罪名,可有异议?”
“回陛下,是臣失职,您要惩罚臣,臣绝无二话。”谢轩意识到,终于要来了。
“那就撤去你京畿巡防的职位,你就一心带好朕的前锋营,这次就不一人分饰两角了,可能办好?”
果然是善于谋算人心的皇帝,明明是要回他的兵权,却说得像体恤他一般。
“臣遵旨。”谢轩心思微沉,面上却不动声色。
待到谢轩走远后,孝武帝的面色缓和了一点,他盯着案桌上的玉质镇纸,目光放空,好似陷入了久远的回忆里。
空旷的大殿里,声音几不可闻,外头偶有飞鸟路过,留下一室寂静。
“皇上,该用膳了。”身边的大公公突然出声,将孝武帝拉回了现实。
孝武帝略微晃了晃头,甩开那些烦乱的思绪,对着大太监吩咐道,“走吧,去贤妃那。”
“是。”大公公扬了扬手上的拂尘,尖着嗓子道,“摆驾钟粹宫。”
日暮四合,一群人出了养心殿,直直地往钟粹宫的方向走去。
谢轩出了宫门之后,便没再往大理寺去,孝武帝既然已经下令不再彻查此事,谢轩自然也不会蠢到与皇权对抗。
他径直回了谢国公府,看到楚苒站在门口等他。
初冬时节,气温比较低,楚苒这次学乖了,披了个大氅站在那。
她的脖子那里围了一圈浅红的绒毛,看上去像是狐狸皮子,小小的脑袋从层层绒毛里冒出来,谢轩觉得她有点像个小鸡崽。
不知道是被楚苒还是被自己的想法可爱到了,谢轩唇角勾起了一抹明显的弧度。
楚苒见他嘴角带笑,以为是事情发展极为顺利,忙走上前去,问他,“如何?查出来什么了?”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就这么关心我?”
听谢轩这贱兮兮的语气,按照楚苒以往对他的了解来说,此人心情还不错。
她也放下心来,只顺着他的话说,“是是是,关心你,关心得都快吃不下饭了,所以你也心疼心疼我,快告诉我罢。”
“你这撒娇倒还有模有样。”谢轩斜眼看她,“不过呢,我现在还是不能说。”
“?”楚苒瞪他。
“你自己看看这是个合适说话的地儿吗?我理解你的迫切,但是关心也要适度。”谢轩舌尖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