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不想和离-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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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会幼稚的以为,贬低谢轩来衬托自己比寻常女孩要出挑的身高,就能与沈如凌比肩。
都是少年人,平时楚苒的话,他并不会放在心上,但在沈如凌面前低人一等的感觉,让谢轩感觉十分的屈辱。
而当时的楚苒,并没在意,反而看着谢轩黑下去的脸色,调笑地说:“被戳中了心事呀,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
谢轩有些生气,没好气地推了楚苒一把,却不料楚苒没有防备,额头砸到了桌角上,见了血。
谢轩也有点慌,忙伸手去扶她,却看到她盈盈一双泪眼,看着沈如凌,谢轩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这一眼就看出了楚苒十一岁的少女心事,他收回了手,眼带嘲弄地看着她。
彼时的楚苒头痛的很,一抬头便看见谢轩用那种嘲弄的眼神看着自己,羞愧的同时,更有着一丝恼怒。
最终还是沈如凌将她扶了起来。
楚苒眼尾都红了,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一跺脚,对着谢轩吼了一声“我讨厌你!”,便跑开了。
之后的谢轩并没有跟她道歉,一个字也未曾说过,反而一反常态地开始捉弄她。
总是趁她不注意把毛毛虫丢在她头发上,偷偷把她的作业藏起来让她被夫子责骂,甚至还将她心仪沈如凌的事大肆宣扬,让沈如凌对她避之不及。。。。。。
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谢轩那时候可能是在报复自己,虽然报复的手段有点低级。
奈何梁子已经结下了,之后楚苒便随父兄一起去了漠北。
两人分隔六年,现今重逢,关系尚且不算明朗,不过有一点很明显,谢轩还是一如既往的以捉弄自己为乐。
楚苒摸着额头上花钿下掩盖的疤痕,逐渐地从往事里回过神来。
刚刚威胁谢轩,实在是迫不得已。
若今晚他真不在新房留宿,她能不能在谢家立足且不说,怕就怕母亲听到了会伤心。
本来强行求了一张圣旨嫁给他,已经是占了他的便宜了,到时候和离,他变成了二婚的名头,到时候再相看人家肯定会受影响,罢了,以后能多让着他就让着他吧。
就这么想着,楚苒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一夜无梦。
翌日,楚苒是被谢轩捏着鼻子叫醒的。
谢轩昨晚上在软榻上睡得并不太舒坦,他长手长脚的,窝在一方软榻里,属实有点憋屈。
谢大少爷不爽了,发泄的对象就变成了睡在他隔壁的楚苒。
他披上中衣就往楚苒这边来了,楚苒睡得很沉,一头乌发如云铺散,紧闭的双眼上纤长黑亮的睫毛微微颤抖,眉眼间仿佛拢着云雾般的忧愁。
不知怎的,谢轩看到她这样,心里莫名有点不舒服。
他也不知道心里的烦闷从何而来,微微“啧”了一声,并拢食指和中指,轻轻的将她蹙起的眉毛揉地伸展开来。
楚苒睡得很沉,并未察觉谢轩的小动作。
在谢轩的抚慰下,楚苒逐渐恢复了正常,脸颊睡得粉红,嘴唇微张,憨态可掬。
“这才对嘛。”谢轩嘟囔了一句。
听着她一进一出的均匀呼吸,谢轩盘起了腿,靠在床边,看着楚苒的小脸,发起了呆。
回过神来的时候,谢轩惊觉,“对什么对,我是来捉弄她的,不是让她睡好觉的。”
回想起自己的真正目的,谢轩顿时清醒过来。
他忙站起身来,捏住楚苒挺翘的小鼻子,就有了楚苒醒来看到的那一幕。
姑娘家的娇首,哪里都是软软的。
谢轩觉得楚苒的鼻子很好捏,另一只手正要去把楚苒微张的嘴唇捏住,楚苒就醒了。
涣散的瞳孔开始聚焦,楚苒下意识地就将拳头对着谢轩挥了过去。
待到看清楚身边人,想起昨晚上想的要对他好一点,又将拳头收了回来。
不过还是一把将谢轩推开,然后低头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衣衫不整。
“你干嘛!”刚起床的声音带着女孩家独有的一丝慵懒,软绵绵的,一点攻击力都没有。
“你打呼噜,把我吵醒了。”谢轩面不改色地扯谎道。
看着楚苒上下打量自己的衣物,他嘴角勾起一个顽劣的笑,“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豆芽菜一样的身材,你不说,都没人会认为你是个女的。”
“?”楚苒本打算道歉的,因为自己也未曾与人同眠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打呼噜的坏毛病。谁知他冷不丁的来一句这个。
顿时火从心起,“我要是豆芽菜,你就是绣花针,中看不中用!”
“你!怎么什么荤话都往外讲!哪学的!”
“你管我哪学的!绣花针,到现在还是个童子鸡,怕不是昨晚上就被我说中了,真的不行吧!”
楚苒好歹在军营里呆了将近六年,军营里说话荤素不计的,好歹也听了一耳朵。
说完楚苒还觉得不够,还从床榻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用鄙视的眼光打量这个一大早就扰人清梦的家伙,气死他!
“你!”谢轩气不过,作势要去拉这个不是好歹的女人。
两人看上去好像要打起来,动静太大。
守在门外的芸娘听见了,顺势敲了敲门,在门外喊道:“世子,世子夫人,起了吗?起了的话让丫鬟们伺候更衣吧!老太太那边还等着你们敬茶呢。”
这一声吆喝,让楚苒清醒过来。
见鬼,怎么又跟谢轩吵了起来。
顾不得其他,立马下床穿好鞋袜,开了门,唤了声嬷嬷,随着丫鬟们进内室梳洗去了。
谢轩站在原地,愣怔了片刻,看着这女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心想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咋咋呼呼,摇了摇头,也去寻自个的小厮了。
第3章 约定和离
等到楚苒在丫鬟的服侍下穿好衣服后,谢轩已经在门口等她了。
他换了一身墨色长袍,上好丝绸将他的身姿勾勒得十分修长。
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边和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长身玉立,墨发微扬,好一副君子端方的模样。
楚苒不得不承认,六年后的谢轩已经是一个男人了。
她走到他面前,现如今的他比她高了一个头还不止,楚苒后知后觉的想到,似乎在他面前,她确实是个豆芽菜。
“走吧”破天荒的,谢轩没有再说不正经的话。
楚苒开始还有点惊讶,后面仔细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缘由。
等会去敬茶,估计要看到谢国公的新夫人,谢轩的心情能好才怪。
看着他不辨喜怒的表情,楚苒心里微微沉了一下,随即答道:“好。”
两人朝着主院的方向走去,都没有再说话。
看到“汀兰院”三个大字,楚苒知道这是谢老太太的住处。
她转头看了一眼谢轩,却不防谢轩也看向了她,两人对视,楚苒看到了谢轩眼底的郁卒,甚至还有些戾气,习武之人对这个总是格外敏感。
“你还好吗?”楚苒担忧的看着他。
谢轩看着她那担忧的眼神,不由失笑,故意靠近她耳边,低哑着声音说道:“怎么,担心我啊。”
“。。。。。。”楚苒觉得他真的贱兮兮的,不爽了就拿她找不自在。
楚苒不打算理他,谢轩也收住了话头,向着院子里走去,楚苒紧随其后。
屋子里,谢老太太和谢国公谢晗坐在主位。
谢老太太一脸慈祥,面庞上带着温柔的笑,看到楚苒之后,忙道:“楚丫头,到我跟前来。”
楚苒抬起头来,谢老太太的身影逐渐与几年前的那位和蔼老人重合起来。
小时候,每次被谢轩欺负了,楚苒就会来谢老太太这儿告状。
楚苒走到谢老太太跟前,低低唤了一声“祖母”。
谢老太太拉着她的手,一脸慈爱的看着她。
“丫头,苦了你了,往后有什么需要的,都跟祖母说,若是行之又欺负你,你跟祖母说,祖母替你教训他。”
楚苒听到这话,心里一暖,而鼻子竟是一酸。
自从父亲战死沙场,兄长下落不明以来,楚苒一夜之间,从不谙世事的天真女孩,变成了需要支撑将军府一大家子人的顶梁柱,这其中心酸,又有谁可知呢。
况且暗处还有个眼睛一直在看着她,她天天都战战兢兢的。
只有这一刻,好似有了依靠,心落到了实处,有人撑腰的感觉,可真好啊。
楚苒低了低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抬起头来颇有些俏皮地答道:“那祖母到时候可不能偏帮他,也不能嫌我烦呀。”
这个“他”自然是指的谢轩。
“瞧这小滑头。”谢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
谢轩看着这样鲜活的楚苒,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嘴角也不由得微微上扬。
这边气氛倒是十分融洽。
奈何有人就是见不得这般场面,总想着要如何搅局才好。
“楚丫头可不要厚此薄彼,光顾着跟祖母叙旧了,把咱们谢国公府的一家之主给忘了呢。”说话的人是坐在侧位上的妇人。
明明是艳丽的长相,偏生要做清纯可人的装扮,好似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哪哪都不合适。
想必这就是谢国公的新夫人秦竹了。
楚苒并没把她的阴阳怪气放在心上,转过头去向谢国公见了个礼,谢晗也微微点头示意。
谢轩在秦竹开始说话的时候,就有些不耐了。
谢老太太看着他的脸色,忙指挥芸娘,将敬茶的茶水和蒲团准备好。
正当要开始敬茶的时候,谢轩说话了。
“我娘的牌位呢?”
这话一说出口,谢晗的面色明显一沉。
秦竹则是在旁边事不关己地看好戏,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笑。
气氛有点僵持,楚苒想做点啥,但是觉得无从下手,毕竟这是人家的家务事。
她看向谢轩,谢轩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仿佛对这种争执习以为常。
楚苒忽然有点心疼他,他看似执拗,实则是有自己的坚持,他自始至终只有一个母亲。
谢老夫人看气氛不对,忙站出来打圆场。
“瞧我,是我忘记了,快快快,芸娘,去把牌位请过来,行之今天大婚,让她好好看看,看着行之成家立业,她在天上也能安心。”
芸娘将牌位请了过来,放在谢老夫人和谢晗中间,谢晗也没说什么。
谢轩带着楚苒跪在蒲团上,给谢老夫人和谢国公依次敬了茶,楚苒改了口,乖巧认真地唤了声“祖母”和“父亲”。
两人都给楚苒发了一个红封,楚苒正式成为了谢国公府的儿媳妇。
轮到给谢轩的娘亲敬茶的时候,谢轩接过了芸娘递过来的茶盏,对着牌位唤了声娘,随后将茶水撒到地上,对着地上的茶水磕了个头。
楚苒也学着他的样子,依葫芦画瓢地敬完了这碗茶。
而后谢轩拉着楚苒出了汀兰院,看也没看秦竹。
谢轩的手常年习武,手指节间有几处厚茧。
这厮人冷得跟冰块似的,手却出乎意料的暖和,楚苒也没挣脱,任凭他拉着。
谢轩并未察觉到这样的动作有何不妥,他从小就是这么拉着的,自然也没注意到那些丫鬟们看热闹般的眼光。
“咱们世子不爱与人亲密,没想到直接在大庭广众下拉着咱世子夫人,真是恩爱呀。”
“那是自然,两人可是从小青梅竹马,情谊自然比普通夫妻要深厚。”
“郎才女貌,世子和世子夫人,可真配。”
“更何况咱们世子夫人漂亮呀,要是我有这么漂亮的媳妇,我也好好对她。”
“世子夫人是你能肖想的吗?”
。。。。。。
谢轩还不知道,因为一个牵手的动作,他与楚苒恩爱有加的传闻,传遍了整个楚府。
谢轩拉着楚苒到新房的内室里坐下,自然的松开了手,他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未出声。
楚苒只是默默的陪着他,也不多话。
“我娘去世四年了。”谢轩突然哑着声音道。
四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她好像已经离开了,又好像没有离开。
身边的人似乎都忘了她的存在,他们只记得现在谢府的新夫人是秦竹,就连祖母也是。
别人在提起谢轩的娘亲的时候,只会惋惜她去世得早,没有享几年福。
真正的离开,不是死亡,而是遗忘。
所以谢轩才会努力地想留住他的娘亲在他生活里的痕迹。
在楚苒的印象里,谢轩的娘亲,是一位很温柔的人,只是身子骨不太好,常年卧床。
那时楚苒总爱告状,但是一般都是去找谢老夫人,因为娘亲告诉过她,不要用这种琐事去烦扰伯母,伯母生病了,不能有太多烦恼。
楚苒很喜欢谢轩的娘亲,因为伯母说话总是温温柔柔的,像春风拂过面庞,让人觉得非常舒适。
而且,因为常年服药,身上浸润着中草药的味道,并不泛苦,反而十分令人安心。
想起了这位温柔的女子,再想到自己父亲去世时仿若天塌的情景,楚苒非常能理解谢轩的心情。
像安抚孩子一般地拍了拍他的背,
“谢行之,你的娘亲没有离开,你的身上留着她的血,她永远都在爱着你。之所以提早离开,是因为她想要提前去追求她下辈子的幸福,你明白吗?”
谢轩嗯了一声,不知是想通还是没想通。
过了半晌,他抬起头来,“那你呢?”
“嗯?什么?”楚苒有些疑惑,不知道话题怎么转到她身上来。
“我说你为什么嫁给我?”
谢轩知道,这旨赐婚,不可能是上面那位平白无故赐下来的,定有什么原因。
“那自然是因为喜欢你啊!咱两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我求了好久皇帝叔叔才答应赐婚的呢!”
“。。。。。。。。。。。。你觉得我会信吗?”
“你可真难糊弄。”
“快说。”谢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上去专注又认真。
兴许是谢轩此刻认真的神情打动了她,她把那些藏在心底的,疑惑和恐惧,统统说给了他听。
“我父亲的死有疑点,我兄长应该还活着,我总感觉有人在暗处观察着我,将军府现在就我跟我母亲,母亲自从听到父兄出事以来,身体就不太好,我怕护不住将军府,就想寻求个庇护,联姻是最好的方式了。”
“那为什么是我?不怕我捉弄你了?”谢轩垂下了眸子,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神情。
“怕,也不怕,你顶多就是捉弄我一下,我不会有生命危险。
“再说,那。。。。。。那时候是我不对,不该总说你矮,害你在沈如凌面前丢了面子。”
楚苒后来才知道,谢轩与沈如凌势不两立的根本原因,是因为沈如凌说谢轩的母亲身子弱,撑不起这诺大的国公府,武将世家的女主人,竟是个缠绵病榻的病秧子,说出去让人笑话。
“他那人就是恶毒,恶人自有恶人磨,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嗯”谢轩应了一声。
随后又从喉咙里轻轻发出了一声“呵”。
“?”楚苒又有点摸不着头脑。
“那时候不知道是谁心仪人家呢?”
说起这个,楚苒有点尴尬。
“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被他的皮囊骗了,再说,你后面也一直捉弄我,我也吃到苦头了,你看我额头上的疤都还在呢。”楚苒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行,以前的事先揭过不提,那你这强占了我妻子的位置,我本还打算今年年底去跟我小表妹提亲的,这笔帐该怎么算?”
“这简单啊!我们到时候和离不就好了。”
楚苒知道谢轩的小表妹,小小年纪就饱读诗书,行为举止都是大家闺秀之典范,小时侯常常被人用来跟她比较,她总是完败的那个。
不过小表妹是真的很可爱,跟个糯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