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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污雪-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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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是有人没有可以送礼物的对象而落单的,比如宋栩词,只是无谓地等待被组织者随机和哪个不认识的名字分到一起。
  这次宋栩词却被告知,其他同学都两两协调完了,只剩下比他们高一个年级的几个学长没有分组,因为他们根本不在学校里,宋栩词可以不准备礼物了。
  但是宋栩词还是选了很久送什么,然而实在想不到素不相识也不会到场的人会缺什么喜欢什么,挑了半天,最后也只能从礼品店带走了一个很没新意的水晶球。
  于是在最后环节,宋栩词面对着刚刚出现在晚会场馆,此刻还带着室外的冷意站在自己眼前的喻闻庭,顶着所有人看过来的视线,感到脸上被亮如白昼的光线冻得发白。
  躺在礼物盒里机械地花掉了他两周零用钱的那个水晶球还是太寒酸了。
  如果再磨磨蹭蹭拖延下去会显得奇怪,宋栩词捏着指节,眼睫扑扇着很快地仰望了喻闻庭一眼,但喻闻庭很自然地在等待着他,完美无疵的脸上找不到一丝不耐。
  宋栩词白皙的手像终于上了一点发条的小动物磕磕撞撞到了礼物盒里,喻闻庭也跟着他伸出手,将要从黑漆漆的盒子里把未知的礼物拿出来。
  在他要碰到那个水晶球之前,宋栩词的指尖很轻地握住了他的半截手指。
  宋栩词闭着眼睛又无措地睁开,感觉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
  宋栩词羞惭地望着喻闻庭,眼睛里水汽在氤氲,他不知道该怎么道歉,怎么向喻闻庭表达:礼物可不可以等他再重新买一份。
  没有紧张多久。很快,他听到喻闻庭的声音说:“帮哥哥一个忙好吗?”
  喻闻庭微垂着眼看着他,冷感的声音里带着安抚的意味。
  宋栩词怔怔地凝视着他,手在盒子里被喻闻庭掌心轻轻托着。
  愣了一下,宋栩词明白了他的意思,手指有些慌乱地配合着,松开了喻闻庭腕部冰冷的表链。
  喻闻庭把那块低调而奢侈的腕表从盒子里带了出来,没等其他人全神聚焦的一道道视线看清楚具体的样式,已经重新戴好隐进了剪裁考究的袖口。
  宋栩词其实并不在意在其他人面前难堪,只是害怕给喻闻庭的东西显得太敷衍随便。
  明明心如鼓擂,被喻闻庭不动声色地尊重着,体贴地宽容着,这样的感觉却让他眼眶一片酸涩。
  喻闻庭显然误会了他的反应,视线落在他微红的眼尾。
  并不想多探究盲盒里宋栩词不想让他拿出来的那一份礼物,喻闻庭只是意有所指地轻声道:“我很喜欢,不要担心。”
  沉默了一下,喻闻庭声音里带上一点清浅的笑意。
  “不想知道哥哥送你什么吗?”
  宋栩词闻声略显仓促地拿出来看,捧在手里的是很精致的东西,半个世纪以前推出的限量款胶片相机,相纸现在都已经很难得了。
  “谢谢哥哥。”宋栩词声音有些发哑地道谢。
  零时将至。外面很喧闹,盛大绚烂的烟花在丛丛升空绽开,宋栩词却无暇顾及。
  眼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看。他看着喻闻庭冰湖一般的眼瞳,深邃的冷镜映着自己小小的倒影,渐渐有些失神。
  宋栩词听到喻闻庭的声音落在耳畔,比倒计时的最后一秒更值得怦然的烟火。
  “新年快乐,栩词。”
  宋栩词心里想说出口的话在此刻却显得有些答非所问:哥哥,我真的好喜欢你。


第12章 12
  心尖仍在颤动,雪却忽然停了。
  宋栩词怔怔地看着撑在眼前的伞,握住伞柄的是他一直很想攥住那双手。
  “不冷吗?”
  宋栩词还是一瞬不错地看着他,好像真的感觉不到冷了,心脏都烫了起来。
  他看着细雪落在喻闻庭黑色的大衣上。
  在穷途末路的雪地里,仿佛看见透明得像冰水一样的月亮升了起来,令他目眩神迷。
  无论是真实的梦里的还是走马灯,宋栩词都很开心。
  宋栩词难以自抑地慢慢对他笑了起来,眼睛月牙弯弯,长睫如墨蝴蝶沾着雪粉微微翕动。
  眼里憧憬的,温柔的,欣悦的眸光好像能溢出来。在喻闻庭眼里美丽可爱,冷凝的双眼也随之冰雪消融。他最珍惜的Omega,笑起来的时候原来是这样的。
  老式相机从宋栩词手里滑落,不知不觉间按下了快门。
  宋栩词听到了嗡嗡的,吐出相片的声音。漫无目的地想到,可以把这片雪里的哥哥留给闷哑难捱的夏天了。
  天地忽然轻盈,积郁的痛苦好像和身上的雪块一起滚落了下去。
  喻闻庭将他抱了起来,动作非常小心,仿佛微小的磕碰都能伤害到他冻僵的身体。
  “宝宝总是一个人。”
  宋栩词感到眼睑一片刺痛,忍着想流泪的冲动,被喻闻庭薄冰般的气息萦绕着,好像已经不敢呼吸了。害怕再清醒一点就会发现自己其实身处难以成真的美梦里,喻闻庭声音里连他都能听出来的心疼就不是真实的了。
  一直被抱进了等候在不远处的私人直升机里。喻闻庭脱掉了他湿重冰冷的毛衣,为他裹上盈满太阳味道的厚衣物和温暖的毯子。
  在安全温暖的地方,眼皮也懈怠下来,眼帘颤动着想要阖上。听到了喻闻庭在同他说话,又挣扎着不愿睡去,抑或是醒来。
  “抱歉,我查了你的定位。”他所处的位置信号越来越弱,喻闻庭担心地找了一圈。
  其实是有些矛盾的。明明是自己给出的机票,想让他出去散散心,不要闷在家里围着自己转,又不想娇弱怯懦的Omega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去到危险的地方。
  “跟着来雪岛,是想见到哥哥的意思吗?”
  宋栩词还没有得救的实感,或者感到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首先跑到脑海里的是自作主张又打扰到了喻闻庭的慌乱。
  宋栩词咽下了一口喻闻庭喂着他喝的热水,在他的怀里不安地缩了一下,又迟钝地反应过来喻闻庭是在问他,继而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栩词好会让我开心。”
  这样的麻烦,也可以称作是惊喜吗?可是钝冷的身体要思考很困难。
  宋栩词渐渐支撑不住,再难抵御扑来的浓烈困倦。
  “下次告诉我好吗,哥哥陪着你就不会迷路了。”
  在昏沉沉的梦里,宋栩词好像真的在那片雪地闭上了眼睛。最后一刻在想着,来生要是能选择角色重来就好了,想要喻闻庭真的是他的哥哥,就有资格软弱,就再也不用害怕生病了。
  但是喻闻庭对他倾注了那么多温柔,让宋栩词又犹豫着想选择提前出生,换成是自己可以为他遮风挡雨,可以努力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他手里。
  ——
  恍惚间,意识断断续续同外界接触着。
  宋栩词能隐约知道自己落入了一片暖汤中。
  模糊听见喻闻庭的声音在和谁说着什么。
  “一直在流泪……眼睛很红……”
  “……多久可以恢复?”
  若有似无地感受到那双他喜欢的手握着舒适缓和的冷毛巾,轻柔地冷敷着他的眼睛,慢慢的眼睑没那么肿痛了。
  宋栩词终于挣扎着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漏不进光。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着,静得只有宋栩词撞得很疼的心跳声。
  身上一丝不挂,浴缸里满是让他僵冷的身体舒展回暖的热水,宋栩词却瑟缩着以为自己还没有醒,被梦魇住了。
  宋栩词无助地抱住了胳膊,又仓皇而手忙脚乱地想扯掉脸上的遮光眼罩。
  声音几乎有些哽咽了,宋栩词下意识地喊:“哥哥……”
  喻闻庭很快进来浴室,看着不安又惊惧的落水小动物,安抚的手抚上他混乱间沾上了水珠的脸颊。
  “我没有走,别害怕。”
  宋栩词的情绪一瞬间稳定了下来,双手都缠上了喻闻庭抚摸他的手,脸埋在他的手心里紧紧地贴着汲取温度,仿佛依赖喻闻庭的气息生存着。
  喻闻庭理好他脸上歪歪扭扭的遮光眼罩,跟他解释了看不见是因为在雪地里待了太久,强烈的紫外线引起的雪盲,又补充道这几天不要揉眼睛。
  “哥哥会在你身边的……过几天就好了。”
  宋栩词很安静地听着,世界里只剩下要黏住喻闻庭的手心,别的诸如雪盲的事情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身上暖一点了吗?”喻闻庭用手背试了试他脖颈的温度。
  宋栩词点点头。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泡在浴缸里,身上什么也没穿。
  他看不见浴汤呈现的是入浴剂的颜色,并未透明到一览无余。在喻闻庭的视线之下身体慢慢开始发烫。
  喻闻庭不知道他脑海里纷呈的思想活动,见他不再僵硬发冷,便把他小心地从水里捞出来,裹进了浴巾里。
  脱掉衣物的时候不碰到很容易,擦拭身体却难以避免接触到敏感的部位。
  浑身像过了几次电,随着他的动作,上半身如有火燎,宋栩词渐渐感到越来越难耐。腰软在他的怀里,腿发颤得根本站不住。
  喻闻庭握着他纤细柔韧的腰给予他支撑,声音依旧淡然低沉,显出一点在他面前独有的温和克制。
  “剩下的可以自己擦吗?”
  ——
  沙发里,宋栩词被他抱着在腿上坐下来。
  木屋里温暖的香气像是有小熊来这里藏了蜂蜜。
  空气里的冷意甫一酝酿,就被壁炉里的火焰舔舐掉了。
  宋栩词裹在柔软的睡袍里,却觉得Omega情动的水液已经要沁透睡衣的厚绒,一片湿润。
  无意识轻轻蹭动的身体擦过喻闻庭护在他腰间的手,腰线好像被他抚摸着,本就已经敏感至极,视线也被雪盲短时间剥夺了,所有剩下的感官好像都成百上千倍灵敏地集中在了和喻闻庭相触的皮肤。
  脸上在发烫,在他身上快化成一滩水了,宋栩词压抑着喘息,手无力地搭在喻闻庭的胸口。
  看不见喻闻庭脸上的神情,可能是因为手掌覆着的胸腔传来不再那么沉稳的震动,或者是梦中都无法奢想的人对他也有身体反应,如此种种如滚烫的浪尽数打过来淹没了宋栩词,冲昏了他的头。
  宋栩词颤抖着,小猫舔水一般怯怯又情不自禁地吻上他的喉结,脆弱的脖颈仰得几欲折断了。
  可是宋栩词感觉握在他腰窝的手只是重了一些。
  逐渐不敢再继续了,抑制不住身上战栗的委屈,想伸出手慌忙擦掉眼尾要扑簌下来的泪水,又反应过来戴着眼罩,流眼泪了也没有关系。
  喻闻庭等他不再毫无章法地亲自己了,手抚摸上宋栩词细软的发缎。
  喻闻庭低下头,温柔地抿吻着他苍白的嘴唇。
  蜷缩在他怀里的人不再发抖了,喻闻庭很轻地开口,“宝宝还在生病,不要哭好不好。”


第13章 13
  明净的窗牖映着晴日新雪,内侧结了一层繁复的冰花,像刚刚拓印上去的满地枫叶,透过朗日充足的光线是清澈璀璨的。昨天喻闻庭和他一起堆的雪人,憨态可掬地戴着格纹围巾从窗边探头过来,观察冰晶内的万花筒世界。
  喻闻庭面对着他侧身躺着,宋栩词被笼罩在怀抱的阴影里,没有被晨光晃醒,依旧闭着眼睡容恬静,清透的脸像刚从壳里剥出来的。
  松松垮垮的睡袍被解开,洗漱后冰凉的薄荷气息拂了上来,宋栩词半梦半醒地夹紧了腿,唇边溢出模糊几声单个字的气音。
  宋栩词迷迷糊糊微翕着睫毛,尚未醒透,昨晚的记忆先卷涌过来。
  脸上渐渐热起来,想起喻闻庭回应了自己,让他感觉仿佛死过一次了。身体在夜里漫漫发烫着,可能心脏变成了炉心的石头,躯壳才会烫得那么厉害,浑身的骨头都仿似颤酥震碎了重新生长过一遍。
  无法抑制的水珠落下来泪湿了喻闻庭的肩膀,能感觉到喻闻庭在寻找某一处,可是宋栩词的身体对他太敏感了,好像哪里被他碰到都可以是一触即发的敏感点。
  喻闻庭的气息流连在他颈间。“好甜。”
  后颈被吻得发红,微冷的嘴唇一触上就敏感得颤抖。腺体烫热快要融化,百合的淡香好像都是温暖的,像游丝般浮动在空气里。
  “累不累?”
  宋栩词艰难喘息着,声音被撞得支离破碎。“还想要哥哥……”
  ……
  恍惚置身梦中,已经好到不真实了。宋栩词睡不着,屏息着努力分辨喻闻庭的呼吸,觉得已经很轻而均匀了。
  窸窸窣窣的,宋栩词很小心地摸索到喻闻庭的轮廓,确定着他的存在,想要亲一下他的唇角。
  柔若无骨的手被喻闻庭轻轻捉住了,放在唇边,指尖依次吻过去,缱绻地十指合拢。
  漫长的时间都凝滞在指缝,不再流逝了。
  “宝宝怎么比我梦里还要美。”
  如真似幻地听见了他的声音,宋栩词感觉一瞬间心跳停了半拍。
  心满意足的困意终于后知后觉,好梦似云朵瓦斯炸开成了铺到天际的天鹅绒,一夜清甜直到天明。
  ——
  宋栩词感觉环缠在喻闻庭腰上的双腿被抬高了一些,喻闻庭的手碰到了他昨晚被磨得发红的大腿内侧,刺激得他敏感难耐地轻哼了一声。
  喻闻庭见他醒了,顺其自然地握着他的腿根挺进去。
  太好摆弄了。紧致脆弱的甬道依然是湿润滑腻的,嫰热的内壁像软冻一样,随着大开大合的操干化成甜丝丝的水液,顶到穴心像堵住一口细小的泉眼。
  宋栩词说不出话来,生殖腔被撑满,酸涨无比,被咬合着干得痉挛,剐蹭的银丝络满了抽送其间的性器。
  平坦的胸部,乳肉也涨成了一片粉,乳尖硬如石榴籽,红得滴血触目惊心。被喻闻庭揉在掌心里,随着九浅一深的动作让宋栩词恍惚有不断乳摇着的错觉。
  宋栩词无力地攀着他的腰,脚背紧绷得苍白。又潮喷了一次,前端已经清液都射不出来了,宋栩词感觉自己已经濒临失禁了。
  “求、你……老公……嗯…… ”
  宋栩词想说可不可以先放过他,真的已经不行了。但是话音夹杂着软绵绵的喘息呻吟,怎么也连不成完整的一句。
  喻闻庭抵在他难以承受的深度停了停,揽着他腰的手覆上了他的小腹,好像可以撑出埋在体内硬挺的形状。
  宋栩词感受着钉在他生殖腔内的性器,脉络都烫得很清晰。哽咽着咬着发颤的指节,感觉自己带着泣音的求饶适得其反。
  喻闻庭低头在他脸侧印下一个安抚的吻,抽身出来,牵带出了被堵在里面的透明粘液。
  喻闻庭修长的手指轻缓地揉了揉他的腰窝,“做得好过分,对不起。”
  “不用道歉。”宋栩词喉咙一紧,颤了颤眼睫,想用手帮他做。
  宋栩词硬着头皮握住以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不会,锁骨上薄而瓷白的皮肤都烧起来一片,没有放弃努力,只是将脑袋怯怯埋进了他怀里。
  ……
  “宝宝被欺负得好可怜。”喻闻庭眼里染上浅浅的笑意,“明天不折腾你了好吗?”
  “没有欺负的……”微哑软糯的声音闷闷地从他胸口的位置传过来。
  说到了明天,宋栩词想起喻闻庭到这里是来和朋友有约的,已经为了捡自己这样一个半路躺在雪地里的麻烦耽误了安排,还要因为雪盲无时无刻寸步不离,不能把他扔在屋子里不管。
  虽然宋栩词很想眼睛恢复得再慢一点,还是犹豫了一下,从他怀里抬起头,支吾着开口:“哥哥,其实我的眼睛能看清一些了……”
  要对他说谎很艰涩,句尾逐渐咽进了肚子里。
  喻闻庭将他落到眼前的发丝理好,顺手捻了捻柔软的耳垂。
  “这是几?”喻闻庭有些漫不经心地在他眼前伸出一个最常见的剪刀手势,小孩子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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