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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栖息地-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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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魏铭了解程烨的情况,恐怕没有程姑娘那亲身一跪,魏铭也会想办法避开用程烨,除非他避无可避。

    搁在程烨身上是孤父寡女、相依为命,搁在别人身上也不可能是无关痛痒,轻描淡写。

    就比如莫石南他也有刚定了终身之盟的妻子。

    这盟誓若毁,他怎么可能不遗憾

    但责任在,古人为革命“十年饮冰,难凉热血”,今也有无数人,前赴后继,为民献身。

    这世界艰难险阻那么多,总要有人挺身而出,去牺牲,去破险。

    纵然提到生,都特么还没活够,都舍不得。

    十几岁的小姑娘,跪在满室成年人面前,瞿蔺无法想象那个画面。

    下山路上的这条石阶两侧的枯草上还结着清晨的霜,惨白,凄冷。

    偶有松针掉在石阶上,轻得没个声音。

    卫南搓了下手,从口袋里递了根烟给瞿蔺:“瞿工。”

    瞿蔺接过。

    说好的不碰的玩意儿,这是近来碰的第二次了。

    两人的喉结在寒风中轻滚,烟雾慢动作般从眼前打转儿上升。

    卫南说:“前一阵魏总工提过你,出事儿之前,我们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喉咙被灼般,瞿蔺说:“入职的时候杜总工带我们那批人发过誓。进山电一日,站在那个岗位上一天,将来山电有需要我们的时候,都得从四面八方回来。”

    卫南想起来杜清河在职时搞得那个入职誓词,他也发过誓。

    卫南说:“杜总工把他当年下部队学来的那套搬到我们这里来了。”

    眼看着走到山下,下一站是返回机场。

    卫南忍了几忍,终于问道:“您现在,结婚了吗”

    瞿蔺:“怎么问这个”

    卫南:“魏总工让我来接你没错,但他说,如果你有了牵挂,下机后,让我带你往北走;如果你没有,下机后,才让我带你往南行。”

    往北,是回瞿蔺在q市的公寓;往南,才是去往山电的路。

    卫南交代:“这也是莫老师的意思。”

    瞿蔺掐灭了烟,起先没说话。

    莫石南说:“瞿蔺,回来吧。”

    说完了,他又后悔了

    瞿蔺只说:“你们在哪儿,我在哪儿。”

    金陵。

    姜湖把叶茯苓留在江湖,自行前往军区医院。

    夜还长,姜湖驱车穿行于路上的时候,看了眼时间。

    距离第二日的探视还早,她到了医院外,望着住院部那星火般的零星灯火,将车临时停放在路旁,在车内坐了一会儿。

    这夜很长,她身体是疲惫的,奈何大脑清醒。

    在车内坐了会儿,姜湖又将车拐进附近的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书店前。

    她下了车,进了店,看了眼书店门口处的区域分布图,从中找到了外文区。

    上了三楼,一列列书架鳞次栉比。

    姜湖看了许久,绕过了英语、法语最后停在了阿拉伯语前面。

    这里的外文区,不止外文图书,还有一类是外语入门学习手册。

    她要学阿拉伯语。

    看到适才医院那些灯火,她想起了不日前,伽米那片墓地上空,那些生命化成的星星。

    作者有话要说:  又去翻了些资料,辐射致死是世上最虐的几种死法之一了友情提醒,别去搜图片看,也希望日本政府和东电能早日控制住仍在发酵中的福岛危机。

    也向那些无名英雄致敬。

    有必要强调一点,这是篇言情小说,言情为主,非歌功颂德,若能在故事之外激起大家丁点儿感触当然会更好。

    明晚肥更,更到见面。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关注刚结束的今年的奥斯卡,纪录片短片里有一部获奖作品名为白头盔。这部短片拍的就是我在开文前几章的作话里曾经提过的一个叙利亚的民间组织白头盔,该组织被扒皮过多次了,造假之类的,此片获奖后各路评论也是一言难尽。不过这届奥斯卡的焦点全跑乌龙上去了。

    去年起还常听一首民谣春风十里,“我说所有的酒,都不如你”,时酒的名字,就是我听多了这歌来的,是我近段时间的k歌必点曲了,挺适合女声翻。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世界以痛吻我

    将几本阿语入门书放在副驾驶位上,姜湖回到医院后没再干坐在车上;空手下了车。

    这家医院;院内四邻的长辈光顾过的不少。

    踩着台阶,进入直梯,路上姜湖还能想起来上一次,上上次她来时是来探望谁的。

    到了目标楼层;时间仍早。

    姜湖绕过值班护士,搁廊道排椅上坐着;望着廊道灯投下的那丁点儿惨淡的影子。

    四下无人过路;空空荡荡的。

    没有穿堂风过;她眉梢眼角却也暖不起来,都是冷的。

    想着一墙之隔还躺着的姜行;回忆开始往姜湖脑海里蹿。

    姜行和时酒搭帮;都长了姜湖五岁。

    两人从小虎到大;坏事做尽;其中还包括卸春回的车轱辘。

    满肠子坏心思的男孩儿长大后没长歪;还长成了根正苗红的有为青年,搁早年抱着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不屑与他们为伍的姜湖眼里;这算是世间少有的奇迹。

    午后时酒便说她回来的虽晚但也算巧;要是再早上一日,姜行还在icu里,她能见到姜行的时间更短。

    从暗夜坐到清晨,等晨曦的光破窗洒进廊道里,姜湖从排椅上起身。

    她站在病房外,却迟迟没有去推开那扇门。

    这几年,姜湖和姜行大部分时间是在同一座城市里。

    但全家人中,恐怕来探视姜行的次数要数她最少。

    她飞回来,也没从机场直奔姜行而来。

    她还有心思周转去住所和酒吧各一趟,看在旁人眼里不知是否是个无情人。

    平日碰到了姜式武和程佩,姜湖也很少问起姜行。

    母亲程佩曾经因此表露不满,质问过,姜湖没有解释。

    为什么不去,为何不问

    坦诚说,是怕。

    这世界不讲道理,上帝冷漠,众神无情。

    上一秒还活着的人,下一秒他们就一意孤行要将其带走,无视身后芸芸众生的眼泪和悲伤。

    再给十年,姜湖恐怕也做不好接受姜行离开的准备。

    父亲姜祠牺牲的时候,姜湖小,对死没有太深的感触。可如今不同,同样是死,若再来一次,那种生离死别的悲伤要比当年少不更事时放大无数倍。

    少不更事的好处是,连撕裂般的疼也是过得去的。

    但她已经长大,是个刀枪来时不便躲藏的成年人。

    何况姜祠是父亲,后来的姜行,既是哥哥,也是父亲。

    在安提克巧遇春回时,春回曾问姜湖,最后一次见姜行时姜行是什么模样。

    姜湖那时说姜行还是她喜欢的哥哥样儿。

    但不一样。

    她不怕姜行,但她怕那个病床上的人。

    这几年的昏迷卧躺,姜行伤后的病中仪态,早已不是姜湖记忆里曾经拖着她爬墙的鲜衣怒马的恣意少年,也不是后来英姿勃发的硬朗的男人。

    他变得苍白,羸弱,甚至不堪一击,不及冬末这打在窗棱上的风有生气。

    姜湖在廊道里站了很久,久到护士上前问询,她才推开姜行的病房门。

    进了门,扑面而来一种春深般的暖意,和一种更为清晰的沁入鼻腔的药水儿味。

    姜湖推开门后一扇雕花隔断,才看到一株大型绿植后的,姜行那张比她上次见时更凹陷了些的脸。

    姜湖俯身,脱了高跟鞋。

    脚赤足踩在地面上,没了声音,就完全吵不到正在沉睡中的姜行。

    走近了,姜湖用眼描摹姜行的五官。

    他脸仍有些许浮肿,用之前姜行形容她的词来说丑。

    姜湖靠近床边坐下,有些怀疑那双闭了许久的眼睛,到底是否真的有睁开过。

    姜湖又在床畔坐了许久,等她的疲惫慢慢浮上来,她摁着额头想要眯一会儿的时候,突然,有股力道拉住她搭在床沿上的手。

    姜湖下意识看了眼她的手,而后顺着她的手去看那个拉她手的人。

    她视线斜垂过去,见姜行掀开眼皮,黑眸正一瞬不眨地望着她。

    见姜湖看过去,姜行动了下唇,吐了个字。

    时酒昨日说姜行还说不了话,此话不假。

    姜湖没从姜行的嘴里听到声音,他开了口,但没有发出清晰的声音。

    但这么多年来,姜湖实在熟悉姜行的这个口型。

    姜行说的那个字是:丑。

    丑姑娘这么多年来,他用来形容他妹妹就没别的词儿,没一个好词儿,姜湖服。

    一别多年,他刚睁开眼,便给出这样的开场白,姜湖亦觉得好笑。

    姜湖想踢病床一脚,狠狠地,又觉得不太合适。

    最后她只笑了声,冷冷说:“是丑,你想我帮你照照镜子”

    姜行闻言也微翘唇。

    他扯住姜湖手的力道没松,且轻握了她掌心一下。

    握完了,姜行将适才挪移开的视线又重新投到姜湖脸上。

    姜湖全身被他这沉寂太久的清亮眸光裹着,眼角突然狠狠湿了下,毫无征兆,是不可抗力。

    当年投的这个胎,是欠他的。

    姜湖骤然站起身。

    姜行以为她要跑,可她没走远。

    姜湖站到姜行床头,再度俯下身。

    她细长的手指伸出,捏了姜行的脸一下。

    手感糙了不少,姜湖微拧眉。

    而后她垂下头,将唇直直印在姜行眉心,这吻温热而柔软。

    欢迎回来,我的哥哥。

    姜湖没一直候在医院里,一方面是暂时不想碰上姜式武和程佩,另一方面是她已经有许久没替姜行清理过房子,此刻记起,还是当是时把事儿办了的好。

    姜行的公寓在城北,姜式武和程佩此前基本不会涉足他们的小空间,如今更不会去碰。

    门锁里存了姜湖的指纹,从多年前便是。

    如今姜行醒了,姜湖进电梯前,记得踱到云柜前把近来的信件都取了出来。

    储物箱一打开,里面出现了几封列得整齐的信。

    姜湖将信封拿过来,看到了上面复杂的邮戳。

    不同的信封上,印有不同的语言。

    一个个邮戳,是这些信跋山涉水、远道而来的证明。

    如今这年头,通讯发达,但信仍走得慢。

    最终没走丢,能到目的地,靠得也得是人品和缘分。

    姜湖扫了眼信封边角,从上面看到了几个字母“hui”。

    这些信都是来自春回。

    有的来自约旦,有的来自巴林,有的来自巴勒斯塔

    来自春回走过的许许多多个地方。

    其中一个信封已经被磨破,姜湖将信纸从里面抽出来。

    她看了眼信纸上的抬头和第一句话。

    抬头是姜行的名字。

    第一句话是:“我很好。”

    姜湖又扫了眼最后一句:“望你好。”

    姜湖没看其余内容,那只属于姜行。

    姜湖也不需要拆其余信封,她已经知道剩下的那些信里第一句和最后一句话都是什么。

    想必全部一样。

    都是报平安,和一个日日夜夜在重复进行的祈祷。

    春回已经不是当日柔弱的小姐姐,如今的医生春回是个穿行在世界各地救死扶伤的强大生命体。

    可她飞得再远,站得再高,牵着她的那根绳,还在姜行身上。

    孽缘。

    姜湖将信都收好,郑重抱着。

    而后她想起她留在北松的那张字条。

    后面写了她离开的缘由,前面是她在国内的手机号码。

    她给自己留了一个机会,可又过了这几十个小时,她的世界安安静静的,没得来什么只言片语。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原来你也在这里

    八点;瞿蔺再度落地。

    落地之后,在去往山电的路上,他继续试图联系唐见善。

    这次痛快;拉线声响了三秒,就有人接听。

    老唐猜得准:“瞿。”

    一个字;犹豫、忐忑、开不了口、担忧一应俱全。

    瞿蔺拿着手机的手,指一紧,问:“谁又出什么幺蛾子”

    老唐顿了一秒,回:“没接到,姜姑娘不见了。”

    瞿蔺:“”

    不见了,这三个字留下的可想象空间太多了。

    两边一时都静了。

    瞿蔺只听见自己胸腔内那颗心胡乱蹿撞,没着没落。

    搁到要上战场的而今;这不是什么好事儿。

    这玩意儿叫牵挂。

    瞿蔺:“店主怎么说”

    老唐回:“跟着一男人走的。”

    瞿蔺:“”

    这话听着依旧不是什么好事儿。

    瞿蔺:“什么方向”

    老唐撂了话:“留了张字条,没什么有用的信息。行李还搁我这儿,往好了想,是平安回国了。”

    瞿蔺:“老傅怎么说”

    老唐:“这家伙又失联了,指望不上;所以我确认不了人到底回去了没有。”

    聊上几句;瞿蔺挂了电话。

    此刻车窗外这八点的太阳;竟不是暖的。

    人不见了,可他此刻找不得,他要去的地点近在咫尺。

    瞿蔺望了眼卫南这车的后视镜,想起来那日后视镜里那个渐渐变小远去的姜湖。

    他们是这么个结局吗

    萍水相逢,再潦草离散,没说再见,也还没说喜欢。

    还不知彼此生于何时,还不知对方归于何处。

    这是要坐实他是睡完跑的男人,且不让洗白

    到了山电所在区域内。

    瞿蔺随卫南进入已经离开学校搬至戒严的“禁入区”内的应急指挥中心。

    海风依旧,天蓝如故,但一路驱车过来,在靠近电厂的区域内已不见平民。

    直升机在低空悬停,轰鸣声刺耳。

    消防车、混凝土泵车原地待命。

    下了车,瞿蔺放眼望去,他视野之内出现的是各色制服。

    有消防官兵,有待命的医务工作者,有警察

    橙,白,蓝,军绿。

    都是生命最忠诚的保护色。

    还有那些在新闻字眼中和引人敬畏的职业无关,留不下职业与姓名,以“死士”被统称的那些电厂员工。

    人群肃立,如同瞿蔺在交火地区见过的那些整装待发的民兵。

    像将离鞘的剑,蓄势待发。

    脚步声,各色叫喊声、口号声传过来。

    “快点儿。”

    “后面跟上。”

    “报告”

    “2组都有”

    一场灾难,团结了无数人。

    这些来来往往的鲜活血肉组成的人墙,是天灾来临时,挡在普通平民身前的坚实盔甲。

    卫南递给瞿蔺防护口罩。

    瞿蔺接过,虽然无用。

    卫南望着如敌军已兵临城下般整合的一支支队伍,心因这肃穆感和眼前这诸多的热血弟兄而燃。

    他边带路边向瞿蔺介绍:“测评后,撤了方圆6千米内的居民,通知及时,被污染的水和食物都没再动。”

    瞿蔺:“从哪儿起的火”

    卫南说:“五号机组。堆芯熔了点儿,燃料池起火。备用机组失效,供电断,供水断,反应堆降温困难。”

    然后是火势失控蔓延,再然后

    瞿蔺眸暗:“氢气爆炸”

    卫南沉声说:“是。”

    几乎是和国际上的那个先例同样的事故走向。

    但有不对的地方。

    瞿蔺:“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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