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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枕刀-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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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云来笑道:“这是近来帝都最热闹的事情,怎么可能没听说过。”
  想到慕大老爷的异常,慕秋旁敲侧击:“那……堂兄认识卫如流吗?”
  “不认识。”
  “我听说他和简家的简言之很熟。”
  简言之所在的简家,与慕家、郁家齐名,都是从前朝显赫到了如今的百年大家族。
  慕云来和简言之不是一路人,私底下没什么交情,但也是彼此认识的。
  慕云来笑问:“这件事你是从哪里听说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慕秋一怔,看来这件事并没有流传出去。
  她抬手拢了拢头发,找补道:“也忘了是从哪听说的。”
  “也是,现在这京城什么流言都有,扰人得很。”慕云来没起疑,“卫是国姓,在咱们大燕朝,姓卫的人里,十个有九个都是宗室子弟。不过奇怪的地方也恰恰是在这里。他要是宗室子弟,陛下怎么会让宗室的人去刑狱司呢?”
  对宗室子弟来说,刑狱司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要是手段太残忍了,宣扬出去,丢的都是皇家宗亲的面子。
  要是手段不够残忍,在刑狱司里也就是挂个职罢了,压根不可能掌握什么实权。
  顺着慕云来的话思索一番,慕秋同样是不得其解。
  不过这个问题,也就是话赶话聊到的而已,慕秋并不执着答案。
  两人默契地换了个其他话题,直到明镜院院门近在眼前,慕云来止步:“我就送到这里了。”
  慕秋敛衽行一礼,转身进了院子。
  慕云来看着灯火稀疏的明镜院,有些唏嘘。
  当初这里可是慕府最热闹的地方。
  那时候,不仅二婶还在,祖父祖母也都还在。
  而现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两日时间几乎一晃而过。
  慕秋起了个大早,换着身淡青色长裙,头上除了一根固定头发用的玉簪外没有别的饰品,赶在慕大老爷和慕大夫人用早膳前抵达主院,向他们问安。
  陪着两位长辈吃完早餐,慕大老爷去衙门了,而慕大夫人也指挥着院子里的下人往马车上搬东西。
  这年头出一趟门不容易,哪怕只是从京城内城到京郊,慕大夫人也吩咐人把该带的东西都收拾好带上了。
  东西刚搬完到马车上,骆姨娘、慕雨和两个弟弟几乎是掐着点过来的。
  既不早到添乱,也不晚到耽搁出发时间。
  慕秋觉得,这种掐点的能力也算是骆姨娘的后宅生存智慧之一。
  她自问也算细心,但绝对做不到骆姨娘这样。
  一行六人分了三辆马车,快出府门时,慕云来骑着骏马没入队伍里,跟在慕秋和慕大夫人所在的马车边。
  他穿着一身宝蓝色骑装,温润气质里夹了分英武,更衬得眉目如画君子风度。
  慕秋隔着马车与他聊天。
  慕云来问她:“会骑马吗?”
  慕秋摇头。
  以前和郁墨刚认识时,郁墨缠着她去马场玩,还说要教她学骑马。郁大老爷的后宅很乱,好几个姨娘同时斗法,有个姨娘给她们骑的那匹马下了药,马儿跑到半路发狂,狠狠把慕秋和郁墨甩了下来。
  当时她死死抱着郁墨,郁墨摔下来后没出什么大事,她骨折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从那之后连马场都没再去过。
  慕云来本想说要教她骑马,让她体验下在马背上驰骋的感觉,但看着慕秋对此事兴致缺缺,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马车从西门出城,沿着洛河一路向前,又绕行片刻,便到了西山山脚。
  山顶有一座香火鼎盛的寺庙,名为西山寺。
  听说就是因为西山寺,这座山才会被命名为西山。
  西山寺已有上百年光景,是京城里除了皇家寺庙外香火最灵验的地方,主持无墨方丈更是远近闻名的得道高僧,佛法深厚。
  抵达西山寺时,天色尚早。
  深山古刹,晨钟回响。
  宏大庙宇被烟火缭绕,在山巅矗立,与天地云海接壤。
  这种古朴而出尘的美,能让任何第一眼看到它的人都心静下来。
  慕秋站在四四方方的庭院里,环视四周。
  百年银杏树在寺中随处可见,入目一片金灿灿,带着涤荡心灵的清爽与干净。


第二十四章 第一更
  慕府前几日派人来打过招呼;西山寺这边早已备好厢房,慕秋就住在慕大夫人隔壁。
  她推门进去,桌案上摆着一个苍翠色细口长颈花瓶;里面摆着几枝刚摘回来的树枝;叶片上还沾着晨时的雨雾;清雅意境十足。
  墙上挂着一幅“禅”字墨宝。
  明明只有一个字;但字迹行云流水,尽显酣畅淋漓之意。
  不知是不是慕秋的错觉;她总觉得……这幅墨宝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个字迹。
  墙角有一个木质架子,材质陈旧;上面零零碎碎摆着几本经书。
  看经书的陈旧程度,应该已经有十余年时间。
  慕秋走过去,随手取出一本翻看起来;发现抄经书的与写“禅”字的竟然是同一个人。
  “这字写得真好。”她感慨出声。
  本对经书不太感兴趣,但因为这个字;慕秋竟也翻看了许久经书。
  不多时;慕大夫人过来寻慕秋;说是要带她去拜见无墨方丈。
  可惜的是,两人到了无墨方丈每日修行的大殿外,就被小沙弥给拦下了。
  佛殿空旷,佛像慈悲。
  无墨方丈披着袈裟;团坐在蒲团上,安静翻看手里的佛经。
  卫如流着一身竹青长衫;束黑金腰封,正坐在无墨方丈对面,两只手搭在膝盖上。
  他难得没有随身带着那把弯刀。
  佛殿里也本不该出现那样戾气深重的武器。
  “如流。”
  无墨方丈合上佛经;叹息出声。
  他并不显老,面相宽和,望着一个人时,那双看透世事沧桑变迁的眼眸里,总是带着通透的慈悲。
  他的声音融化在了袅袅香烛火之中:“抄写经书时应宁心静神,而非存着戾气。”
  卫如流平静道:“念及枉死之人,我便不能宁心静神。”
  这些经书,偏偏就是为了祭拜枉死之人而抄写的。
  无墨方丈问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放下吗?”
  面对无墨方丈,卫如流显然很尊敬,哪怕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依旧耐心开口:“若是放下了,我就不会再踏入帝都。”
  无墨方丈看着他,突然想起当年他跪坐在佛像前抄写经文的模样。
  ——少年端庄,君子风度。
  而如今呢。
  他明明手无利刃,无墨方丈却从他身上看到了未来血光滔天的帝都。
  只是杀人者人恒杀之,仇恨这种东西一旦滋生,就注定要到一方死绝时才能熄灭,否则必绵绵无绝期。
  “贫僧还记得当年你跪坐佛前,瞧见蚂蚁攀爬于香烛之上,不忍见其死,从而将它放生离开。”
  当年那个不忍蚂蚁身死的少年,如今却成了一起屠杀的主使者。
  卫如流垂眸:“弟子已经不记得那些小事了。”
  无墨方丈眼里划过一丝不忍,不再提及那些事情。
  他将手里那本墨迹崭新的经书递回给卫如流。
  卫如流抬手接过。
  殿内一时安静,因而门外小沙弥和女子的交谈声便变得清晰起来。卫如流有内力在身,自然听得更加清楚。
  小沙弥说:“两位施主,主持方丈正在接待贵客,怕是暂时不方便见两位。”
  女子问:“不知方丈何时有空?”
  卫如流眼底闪过轻微诧色,眉梢微挑。她为何会来求见无墨方丈?
  “怎么了?”无墨方丈注意到他的异常,“可是与外面那位施主有故?”
  “没有。”卫如流从蒲团上起身,“弟子在此已经待了很久,就先行告辞了。”
  无墨方丈失笑,点破他的心思:“既然不认识,又为何要走,不忍对方败兴而归?”
  “想走便走了。”
  无墨方丈玩笑道:“想让外面那位施主进来见我,你去喊她进来就是,其实也不一定要走。”
  然后,无墨方丈果然从卫如流口中,听到了他期待的回答。
  “我不是佛门弟子,留在这里陪你接见女客多有不便,明日再来便是。”
  卫如流朝正门走去,走了两步,像是想到什么,脚步一拐,竟是走到了一旁窗户前,推开窗户,手腕一撑,利落翻出了佛殿。
  看着已经再无旁人的佛殿,无墨方丈哑然失笑。有些东西会被世道改变,有些东西还刻在骨子里从未忘却,这样就很好了。再多的,也许就是强求。
  无墨方丈提高了声音,沉声对守在门外的弟子道:“请两位施主进来吧。”
  从小沙弥那里得知无墨方丈没空,慕秋和慕大夫人只好转身离开,但刚往外走出几步,小沙弥又在她们身后喊道:“两位施主请留步,主持方丈请你们进去。”
  慕大夫人停住脚步,面露惊喜。
  随着年岁渐高,无墨方丈时常闭关专研佛法,已经越来越少见客,哪怕是皇后派人过来请,无墨方丈也未必会见。
  这回慕大夫人带慕秋过来,也只是想碰碰运气,万万没想到真能见到无墨方丈。
  “秋儿,我们快些进去吧,莫要让方丈久等。”慕大夫人说道。
  慕秋扶着慕大夫人转身。
  佛殿侧面,卫如流正准备走回自己的厢房,视线一抬,就扫见了扶着慕大夫人的慕秋。
  也许是因为要来礼佛,她穿得很素净,脸上不施粉黛,垂眸与慕大夫人说着话时,唇角上扬的弧度始终没落下过,笑得干净而轻快,与面对他的冷淡截然不同。
  他的视线停留得太久,一直在安静听慕大夫人说话的慕秋忍不住扭头,朝他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卫如流动作快过脑子,身形一闪,背脊贴在窗扉上,藏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又没有做贼,为何要摆出一副心虚的姿态?
  不知是不是慕秋的错觉,她总觉得暗处有人在盯着自己。
  但环视一圈,慕秋什么异常都没发现。
  应该是错觉。
  这么想着,慕秋迈进了佛殿。
  佛殿宏大而禅寂,充斥着淡淡的檀香气息,四周摆满了烛台,烛台上的蜡烛尽数燃着,照出纤尘不染的殿内,照亮任何一处角落,仿佛在慈眉善目的佛祖注视下,这世间没有任何藏污纳垢之地。
  奇怪的是,佛殿侧边竟有一扇窗户大开着,风徐徐吹入殿内,吹得几根香烛的火苗在风中颤颤巍巍。
  无墨方丈盘坐在巨大的佛像下方,两眉染了霜白之色,双手合十。
  “无墨方丈。”慕秋双手合十回礼。
  无墨方丈看着她,笑道:“施主请坐。”
  慕秋跪坐在蒲团上。
  她的斜对面,恰好就是那扇大开着的窗户。
  无墨方丈问道:“不知两位施主此次过来,是想与贫僧探讨佛法,还是想让贫僧解惑?”
  慕大夫人低声问起自己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也就是慕秋母亲的法事。
  无墨方丈答:“法事共分五场,从后天开始,每天一场,以第五场最为隆重。”
  慕大夫人喜道:“麻烦方丈了。”
  随后,慕大夫人又细细问了些问题,无墨方丈耐心一一回答。
  慕秋侧耳听着两人的交谈。
  听了一会儿,她实在有些受不了从窗外斜照入内的刺眼阳光。
  慕秋微微眯起眼,盯着那扇窗户,思考着自己要不要起身去把窗合上。
  突然,照入殿内的阳光晃了晃。
  不知是不是慕秋的错觉,她似乎……瞥见了隐在窗边的一角竹青色衣袍,但再仔细看时,又什么都看不到了。
  是哪个小沙弥顽劣,躲在外面偷听吗?
  在慕秋略微有些走神时,话题突然就转到了她的身上。
  “这位就是刚从扬州回来的慕二小姐吗?”无墨方丈问道。
  “是。”慕大夫人应道,慕秋也循声看向无墨方丈。
  无墨方丈望着慕秋,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温和。
  这种温和,让人轻而易举就能在他面前卸下戒心。
  “施主眉间似有困惑不得解。”无墨方丈缓声道,“施主与佛门颇有缘分,不知施主可需贫僧为你解惑?”
  慕秋突然有种抬手摸摸自己眉心的冲动。
  不过这个做法太幼稚了,她也只是想想而已。
  慕大夫人心下高兴。
  无墨方丈主动说要帮忙解惑,这可是难得的缘法。
  只是不知秋儿心底有什么困惑。
  在无墨方丈的注视下,慕秋轻吸口气:“我近来确实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方丈认为,一个人有没有可能做预知未来的梦?”
  无墨方丈问:“施主可是有了什么奇遇?”
  慕秋笑:“只是有些好奇。”
  无墨方丈不再追问,回答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世间无数百姓,有几人能梦见未来也说不定。”
  慕秋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
  她垂下眼,思考着无墨方丈这番话。
  阳光越发刺眼,慕秋余光再次瞥向那扇大开的窗户。
  这一回她清楚捕捉到了那抹竹青色衣袍。
  瞧着无墨方丈正在与慕大夫人聊天,慕秋迟疑了会儿,轻手轻脚从蒲团上站起身,朝窗户走去,一是打算关窗,二也是想看看谁在殿外偷听。
  她离窗边越发近了。
  右手按在窗棂的同时,慕秋倾身向前,看向窗外。
  卫如流两手抱臂,背脊贴着墙壁,浓长的睫毛微微垂下。
  慕秋眼睛瞪圆。
  怎么会是这家伙!
  卫如流正在思索着慕秋刚刚问的问题,完全没注意到有人靠近。
  直到听到耳边骤响的呼吸以及不同于檀香味道的栀子熏香,卫如流才猛地侧头,恰好撞进一双如秋水般的眼眸。
  他身体微僵。
  偷听被当场抓住,这还是他人生头一遭。
  就在卫如流思索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时,敞开的窗户竟是被慕秋一把合上。
  动静有些大了,引来慕大夫人和无墨方丈的注意。
  慕大夫人奇道:“秋儿,怎么了?”
  慕秋站在窗内侧,歉意一笑:“我过来关窗,没想到殿外会有条狗,一不小心就被吓到了。”
  卫如流:“……”


第二十五章 怎么这么凶!
  担心惊扰到上香的香客;西山寺是不养狗的。
  无墨方丈没多想,问:“可是从哪儿跑来的野狗?”
  慕秋完全不心虚地微笑:“应该是,看那模样;好像还是染了疯病的。”
  无墨方丈是何等人物;起初没反应过来;但听到这里;已经猜到窗外的人是谁了。
  慕大夫人坐在旁边,有些担忧:“这……若是在路上碰到可怎么办?”
  无墨方丈看着慕秋;半带轻笑道:“等会儿贫僧会通知寺中沙弥带走他;免得再惊扰了其他人。”
  “不麻烦方丈了,我刚刚看到守在殿外的小沙弥将它抓走了。”
  卫如流和慕秋之间只隔了一扇窗;她这番话和在他耳边说的没什么区别。
  再次被捅刀的卫如流:“……”
  他抬起手,用指骨叩击窗户,示意自己都听到了。
  听到了又怎么样。
  慕秋冷笑;她就是故意的。
  她走回慕大夫人身边,再次坐在蒲团上;不再做出其他举动。
  卫如流自然也听到了她这声冷笑。
  他一撩衣摆席地而坐;干脆赖在这里不走了。
  殿内;无墨方丈为慕大夫人解完惑后,又再次与慕秋攀谈起来。
  他看出来慕秋对佛法不感兴趣,也没和她聊什么佛理经文,而是和她聊起扬州的风土人情。
  言谈之间;无墨方丈对扬州的了解程度丝毫不比慕秋浅。
  “方丈在扬州生活过?”慕秋奇道。
  无墨方丈笑着摇头:“贫僧自出生起便没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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