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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枕刀-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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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具十分素净,上面几乎没有花纹,遮住他大半张脸,只露出面具下挺直的鼻梁及透着血色的眉眼。
  长发束起,玄色长袍勾勒出挺拔身姿,他的步伐很快,却透着一种莫名的从容。
  最让人觉得诡异的是,青年男人右手抱着一把形制极为诡异的弯刀。
  弯刀并未配刀鞘,只是用白布缠绕住刀锋,而他抱着弯刀神色如常,刀锋与身体不过微末之距,毫不担忧伤及自己。
  慕秋隔着人群凝视着他。这个人身上有很浓的危险气息,像极了一个将生命悬于刀尖的亡命之徒。
  在慕秋升起警惕时,青年男人停下脚步。他扫了眼码头,竟朝着慕秋和郁墨所在的角落走了过来。
  慕秋下意识拉着郁墨后退。
  “怎……”郁墨奇怪,顺着慕秋的视线看过去,冷哼一声,“可算是来了。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门客魏江。”
  魏江停在两人三米开外,没有再近身。
  慕秋仔细打量魏江片刻,凑近郁墨耳畔,压低声音问道:“这人靠谱吗?”
  不知道为什么,被慕秋这么一问,郁墨竟觉得心里有些没底了起来。她用食指蹭了蹭鼻尖,不自在道:“应该没问题,我爹给的人。”
  “你爹……”慕秋失笑。
  郁墨:“……”
  好吧,她怎么给忘了,她爹从来就不是个靠谱的人。
  于是郁墨换了个理由:“我和他打过一架,武功极高。”
  做护卫嘛,别的不说,能打就算合格了。不过慕秋还是有个疑问:“他为何戴着面具?”
  这个问题郁墨也问过她爹:“我爹言语含糊,只说这人不方便露面,许是……容貌有瑕。”
  慕秋了然,疑虑渐消。
  就在同一时刻,郁府主院书房,郁大人抱着茶杯面露苦涩:“这位借了郁家的商船和身份进京,若是出了什么纰漏,那可如何是好啊。”
  ***
  风急天高,凛冽如刀。
  郁家商船即将启航,慕秋辞别郁墨,在婢女白霜的搀扶下登上甲板。
  郁墨招手:“明年帝都再聚。”
  慕秋掀开碍事的锥帽,与郁墨对视:“帝都再会。”
  话语声中,船帆鼓动,大船顺风航行,逐渐远离岸边。
  慕秋抓着扶栏远眺。
  偌大扬州在她视线里越来越小,最后只化作一个黑点消失不见。很快,她目之所及,只有这片苍茫江水。
  慕秋深吸口气,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
  爹,你活着时,总念着要帮我找到回家的路。现在我找到了。无论前程凶吉,至少也算是一个新的开始。
  “小姐,我们回舱里休息吧。”白霜上前劝道,她是慕府安排给慕秋的贴身婢女。
  慕秋跟着她往天字号船舱走去,快要离开甲板时,慕秋才想起来那个奇怪的门客魏江:“我带上船的那个人呢?”
  “那位公子一上船就去歇息了。”白霜揣度着慕秋的想法,问道,“小姐,可要去将那位公子唤过来?”
  “不必。”慕秋直接拒绝。
  对方是郁家的门客,不是她的贴身侍卫,遇到危险时出手相助即可。当然,最好还是不劳烦对方出手了。
  天字号船舱是整艘船上最好的房间,屋内宽敞,摆设清幽,香炉和屏风等一应物件都齐全。
  慕秋昨晚没睡好,稍微收拾一番,就躺到了床上。
  白霜往香炉里投了块香料,悄悄退了出去。
  袅袅香烟从炉子里升起,散发出清幽素雅的味道,逐渐往外扩散。闻着这些香味,慕秋渐渐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之间,卫如流那如鬼魅般的沙哑声音再次在她脑海中响起,搅她美觉,以至于慕秋睡醒时,竟觉得自己比没睡之前还累。
  白霜听到里面的动静,端着盆热水进来:“小姐可要多睡会儿,你的精神好像不是很好。”
  “我睡了多久?”
  “不到一刻钟。”
  慕秋无奈:“不睡了,我出去走走。”与其再想起那场噩梦,她还不如去甲板透透气。
  此次北上帝都,慕秋一行人乘坐的是郁家商船,船上除了他们这一行人外就只有船员和郁家一名管事,因此这个时辰,宽大的甲板上并没有什么闲杂人,慕秋一走上甲板,便瞧见了魏江。
  他坐在甲板角落,一身猎猎长袍甩在身后,一条腿靠着地面另一条腿支起,左手持着那把形制诡异的刀,右手正在拆解这些裹在刀上的白布。
  白布已经散落一地,还有些搭在他腿上,显然是拆了有一会儿了。
  似乎是察觉到慕秋打量的目光,魏江猛地抬眸,冷冷的目光如刀般锐利。待看清慕秋的容貌,魏江眼里的冷厉收敛不少。
  慕秋向他颔首示意。
  看出对方不想被打扰,慕秋脚步一拐走到甲板另一处角落站着。
  她站了很久,久到白霜跑出来寻她回去。
  离开甲板时,慕秋扫了眼魏江在的角落,发现对方居然还坐在那里。
  只不过方才他是拆掉白布,现在他是换了崭新的白布重新缠回刀刃上。
  他缠得很专注也很慢。
  带着些一丝不苟的意味。
  ——真是个怪人。


第三章 我杀过人。
  从扬州走水路回京城,大概要花上一个月的时间。
  商船在茫茫江面上航行,头两天还能看到其它船只的身影。随着商船没入这片江流,周遭的景致只剩下一成不变的松涛碧波。
  慕秋坐在船舱里,正在询问白霜有关慕家的情况。
  白霜:“现在东院住着大老爷一家,咱们住在西院。”
  慕大老爷和慕秋的父亲是一对嫡亲兄弟。
  两人同在京中为官,虽已分了家,却没有分府居住。
  不必慕秋追问,白霜继续道:“大老爷和大夫人感情极好,大房的孩子都是大夫人所出。”
  大房共有一子一女。
  堂兄慕云来于两年前在殿试上被点为探花郎,现在正在翰林院里任职。
  堂姐慕夏嫁给了慕云来的同窗好友,如今随着外任的丈夫待在西边,短时间内都回不了京城。
  简单说完大房的情况,白霜抬头瞥了眼慕秋,轻声道:“至于咱们二房,现在是骆姨娘在管着。骆姨娘还为老爷生了两子一女,颇得老爷宠爱。”
  慕秋微微蹙起眉来:“我娘……”
  “夫人十年前病故了。”白霜低声道。
  十年前白霜的年纪也不大,不过她是府里家生子,父母都是慕家老人,倒是听说过这些旧事。
  “我听我娘说,小姐失踪前一段时间,夫人已重病不起,棺椁等物悉数备好,院子里的人都忙着伺候夫人。再加上当时府里出了不少事,下人们疏忽了对小姐的看顾。”
  “后来小姐失踪……”说到这里,白霜顿了顿,方才继续道,“夫人强撑了三天,一直等不到小姐的消息,当夜就病故了。临终前留下的遗言便是让老爷找回小姐,如今总算是老天保佑。”
  也许是血脉天性,慕秋对自己的亲生母亲毫无印象,可听了白霜的话,她心底还是忍不住升起一股酸胀。
  这个怀胎十月生下她的人,最后是带着遗憾咽气的。
  一别,就是十年生死两茫茫。
  “我娘可曾留过什么东西给我?”
  “夫人病逝后,她的嫁妆和常用的物件全部都被封存进库房了。老爷说这些东西都是留给小姐你的,小姐何日回府,这些东西就何时重见天日。”
  听到这番话,慕秋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这么看来,她爹是个脑子拎得清的。
  这些年里她常听郁墨说起哪一家宠妾灭妻,哪一家是姨娘管家,外加家主掂量不清楚,庶女直接踩在了嫡女头顶上。
  她离家多年,如今回府,不论如何都是属于弱势。
  那位骆姨娘膝下有二子一女,又管着二房庶务,基本算是二房的半个主母。
  如果她爹脑子实在拎不清,她刚回府怕是会遇到不少麻烦。
  “府中可还有其他长辈?”慕秋心情轻快,唇角微微上扬。
  夜间烛火笼罩着她,映得这几分笑意更加温柔。白霜看着慕秋,心里忍不住赞叹出声。
  慕夏小姐没出嫁前,便是帝都有名的美人兼才女,到了适婚的年纪,府门口的门槛几乎被媒婆给踏烂了。
  可白霜觉得,慕夏小姐比起自家小姐仍逊色三分。
  愣了愣神,白霜回道:“没有了。”
  慕秋点头。
  这么看来,慕家的人员构成还是比较简单的。
  想了解的事情都了解得差不多,慕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小姐,近些日子你可是遇到了烦心事?”白霜轻声问道。
  慕秋用指尖揉了揉眼底的青黛。
  她的精神状况自然瞒不住这位贴身伺候的婢女。
  “没什么,只是有些睡不好。”
  任谁天天做梦,在梦里把一个人反复捅个对穿,都会睡不安稳。
  这么想着,慕秋竟觉得有些好笑。
  算起来,那个叫卫如流的,在梦里至少被她捅过二十刀。
  ——刀刀正中心脏。
  ***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船上的蔬菜瓜果消耗得差不多了,正好明日中午船会途径一个建有码头的城镇,船长打算在那里停靠半日做些补给。
  慕家管事特意过来拜见慕秋,告知此事:“小姐若是觉得在船上待得烦闷,可以下船去逛逛。”
  慕秋确实起了兴致。
  这半个月来,她逛过的最远的距离,就是从船舱到甲板。
  若是能到陆地走走,哪怕什么都不做,也是极好的。
  “多谢陈管事。”
  慕家管事笑道:“未免有人冲撞了小姐,小姐下船时最好带上几个侍卫。”
  “应该的。”
  第二日中午,慕秋换了身寻常衣着。
  她戴上一顶锥帽,在白霜和四个侍卫的陪同下,走到叫卖声不绝的码头。
  过往的船有不少都会停留在此处补给,因此码头周边设有很多家茶馆酒楼。
  在船上吃了半个月,慕秋下船前特意找船长打听了一番,知道码头边有一家叫“醉仙居”的酒楼味道最出色,河鲜做得极地道,而且酒楼里还会出售自家酿的酒,别有风味。
  “我们过去吧。”
  慕秋一眼就看到了建在码头不远处,高两层,修得颇为古韵雅致的醉仙居。
  很快,一行人抵达醉仙居。
  现在正是饭点,醉仙居里热闹得很。
  放眼望去,大堂几乎已经没有空的桌子。
  好在慕秋他们的运气还不错,二楼正好还剩两张空桌子,其中一张恰好还在窗边。
  慕秋和白霜两人坐在窗边那张桌子上,听着店小二报菜名,点了几道特色菜,又要了一壶酒。
  等待菜端上来时,慕秋支着下颚,垂眸望着街道处的人来人往。
  一道熟悉的身影闯入慕秋视线。
  那人从码头行来,径直走进醉仙居。
  慕秋笑了下。
  果然人生在世,没几个人能逃得过口舌之欲。
  哪怕是这位举止古怪的魏江公子也没免俗。
  慕秋收起视线,刚转回身子,魏江的身影已出现在二楼楼梯口。
  店小二追在他身后急急喊道:“公子,这位公子,二楼也没桌子了!”
  魏江闻言顿住。
  沉默片刻,他直接转身,打算离去。
  “魏江公子稍等。”慕秋撩开眼前轻纱,出声道,“如果公子不介意,我这里正好还有空位。”
  魏江抱着那把弯刀,侧过半边身子打量慕秋,没有马上开口应承。
  他的目光里带着些淡淡的审视意味。
  明明只是郁家门客,这份审视却像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姿态。
  这种姿态其实极易惹人生厌,可他做出来时,却带着天经地义的自然。
  慕秋任凭他打量。
  她刚刚会出声,只是因为在她过往的十年人生里,她对酒楼拼桌这种事习以为常。恰好对方又是个认识的。
  至于来还是不来,都随对方。
  打量片刻,魏江抬腿走到慕秋对面,拉开长凳坐下,点了两道菜一壶酒。
  那把缠着白布、形制诡异的弯刀,被他放到桌子右侧。
  慕秋忍不住盯着这把弯刀。
  刀剑这种伤人的利器,按理来说都应该收入鞘中携带。
  可是慕秋每次见到这把刀,它都不在鞘中,只被它的主人用白布缠住刀锋。
  难道武功高强的人都有怪癖?
  醉仙居的菜上得很快,每道菜的品相和香味都极佳。慕秋用筷子夹了一口河鲜送进嘴里,又品尝了一口酒,唇角忍不住翘了翘。
  在她和白霜用饭时,魏江抱着个茶杯,坐在那看窗下人流。
  慕秋完全当对方不存在,心满意足地吃着半个月以来最丰盛的一顿饭。
  等她和白霜用完午饭,对方的菜才刚刚上齐。
  慕秋起身,朝魏江行了一礼:“那我们就不打扰公子用饭了。”
  领着吃饱喝足的白霜和侍卫下楼。
  向掌柜结账时,慕秋让白霜把魏江的酒菜钱一并付了。
  离开酒楼,慕秋进到城镇里逛了逛,买了些不常见的小玩意。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他们才走回码头登船。
  “小姐回来得正好,若是再晚些,我就要派人去寻了。”陈管事在船头候着,一瞧见慕秋,连忙迎上来。
  “可是耽搁了启程的时间?”
  “这倒没有,是船长说等会儿会下雨,我担心小姐回来得晚了正好赶上。”
  几句话的功夫,江上的风果然比先前大了不少,天色也越发阴沉。
  半个时辰后,船启程时,雨已经下了起来。
  雨势不大也不小,夜晚本就极难视物,现下更是看不清远处的江面情况。
  船的速度放缓下来,小心航行。
  子时过半,船上彻底安静下来,除了值守的两个船员,其他人都已经在房中熟睡。
  静谧之中,有四艘船只正在向郁家商船靠拢。
  有蒙面人立于船头,一身黑色夜行衣,手中那把长剑散发出冰冷无情的味道。
  ***
  慕秋又做了噩梦。
  醒时听到外面的雷声,一时竟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缓了片刻,慕秋下床。
  摸了摸茶盏,是温的。
  看来白霜睡前换过里面的水。
  拎起茶盏,慕秋忍不住叹息出声,神情恹恹:有完没完,这场梦她到底还要重复做多久啊!
  就在此时——
  一道倒地的闷响声从外面传入慕秋耳里。
  再然后,竟是一声刺耳得足以撕裂静谧的叫声,像是某个人在拼尽全力给船上其他人示警。
  慕秋神情微愣,还没思考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手已经迅速伸向床头,把她睡前卸下来的那根发簪攥住,收入袖里。
  她握着发簪,小心朝门后走去。
  外面走廊逐渐传来动静声,显然船员和慕家的人都被那道叫声吵醒了。
  慕秋有些紧张,轻轻吸了两口气,却没有打开门冲出去。
  她的侍卫们都知道她住在这里。
  与其乱跑一头栽进敌人手里,还不如留在这里等待救援。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凌乱,间或夹着几道凄厉的喊杀声和惨叫声。
  这些声音离慕秋越来越近,突然,有道黑影出现在门前,提着一把斧头狠狠砍下。
  只是一斧头,木门便已摇摇欲坠。
  慕秋神色微变。
  一句话不说直接动斧头,绝对是来者不善。
  她下意识捏紧了簪子,从中汲取几分勇气。
  下一刻,外面那人提腿,踹向木门。
  木门应声倒下,一把长剑几乎是立时架在了慕秋脖子上。
  慕秋眯起眼,打量着握剑的蒙面人。
  对方穿着夜行衣,身材格外魁梧,手里的长剑品相不凡。
  看着并不像是横行江上的普通匪徒。
  蒙面人脚步逼近。
  剑随他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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