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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枕刀-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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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哄三岁小孩呢。”
  郁墨这么说着,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两步,拉开与简言之的距离。
  他们两人都拌了许久的嘴,慕秋却一直没有说话,郁墨不由扭头看向慕秋。
  慕秋正在仰着头,凝视着牌匾上刻着的【卫府】二字,神情晦涩复杂。
  郁墨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卫府】这两个字写得极好,哪怕郁墨不会欣赏,依旧能从中看出行云流水如蕴无尽磅礴之意。
  “在看什么?”
  慕秋轻吸口气,压下所有翻涌的思绪:“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书房里。
  卫如流正在给君子兰浇水,沈默快步走了进来:“老大,慕姑娘他们来了。”
  才出书房门,卫如流已见到了慕秋。
  夏日里,她穿了身浅绿色长裙,裙摆极宽,缓步行走于层层叠叠的林荫间,极为生动。她一路都在打量着卫府的环境,唇角微抿,眉头紧锁,仿佛是心里藏着什么事情。
  直到目光落在卫如流身上,她才慢慢松了眉心,唇角弯起一丝弧度。
  卫如流迎到她面前:“怎么到我府上来了?”
  “简言之和郁墨带我过来的。”
  “他们呢?”
  “他们去钓那些据说吃人肉长大的鱼了,我嫌太晒,先过来见你。”
  卫如流:“……”
  他现在确实很想把简言之踹下湖里喂鱼。
  “书房里放了冰,进去吧。”
  卫如流的书房很有他个人风格,极为简约,墙上没挂字画,只挂了一把伞,书架上摆着的书都是孤本,窗边摆了一盆被照料得极好、迎风舒展叶片的君子兰。
  那盆君子兰太显眼了,慕秋想看不到都不行,她走到窗边,轻轻用指尖勾着它的叶片。
  卫如流出门吩咐下人给她取碗糖水,回来时便看到她在把玩叶片,他走了过去,脚步声惊得慕秋回头看他:“这是你大伯送来的谢礼。”
  “……原来是我大伯送的啊。”慕秋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君子谦谦,我大伯一定是在借这盆君子兰规劝你。”
  卫如流右手握拳抵在唇边,压住逸散出来的笑意:“我还以为她是以此表达欣赏。”
  慕秋果断跳过这个话题:“这花你养得真好。”
  卫如流用了她刚刚说的吃人肉那一点:“随便养养。可能是因为用了人血来浇灌,所以它才长得好。”
  慕秋被他逗得一笑,自从来到卫府后一直压在她心头的沉闷被轻轻拨去。
  下人送来了冰镇过的糖水,慕秋用汤匙喝了两口糖水,就听到卫如流问她:“你刚刚往书房走过来时在想些什么?我见你一直在皱眉。”
  君子兰迎风摇曳,夏日微光从屋外倾斜照在君子兰上,它的影子被拉得格外细长,恰好覆着慕秋放在桌面的左手上。
  君子谦谦,温而不傲。她特意送这盆花给他,不就代表着她是认可他的品性吗。
  慕秋下定决心:“我觉得你府邸里的布局很眼熟。”
  卫如流眉梢微挑:“眼熟?”
  这值得她皱眉头吗。
  因为要符合城中规划和主流审美,京城中绝大多数宅子的布局都是相似的,只在些许细微处有改动,也许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会眼熟?
  “眼熟。”慕秋仰着脸与卫如流对视,眼神坚定,“我以前做梦,去过一个和这座府邸差不多的地方。”
  那场仿佛身临其境的预知梦,是她埋藏在心底的最大秘密,哪怕是和家里人,慕秋也只是透露了些许口风。
  如今她这副表现,仿佛真是煞有其事,卫如流窥出些许端倪,他没有把她的话当做笑话,也许连慕秋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当她说正事的时候,她会不自觉地摩挲指骨。
  卫如流思索道:“那是噩梦?”
  “应该算是。”
  卫如流觉得她这句话有意思极了:“为什么说是应该?”
  “因为那场梦很离奇。”
  “与我说说看?”
  慕秋总结那场梦的大概内容,严肃道:“梦里慕家被满门抄斩,我为了给家人报仇,把那个害了慕家的穷凶极恶之徒杀了。”
  卫如流突然轻咳一声,插了句题外话:“我记得你说过,你杀过一个穷凶极恶之人。”
  慕秋咬了咬牙:“梦中杀人不也是杀人?”
  卫如流强忍着笑,表情看上去比慕秋还端凝认真:“说得也是,每个人都有些怪癖,好梦中杀人在这些怪癖里也不算离谱。”
  慕秋恼羞成怒,隔着桌子踹了踹他,示意他赶紧适可而止。
  她踹得并不重,再加上卫如流是习武之人,筋骨强壮,她的力度对他来说就像是一只被惹怒的猫在抬爪恼他,卫如流这下没忍住,笑了一声。
  在她又要踹他前,卫如流掩饰性地咳了两声:“我们继续说正事。”
  慕秋暗暗瞪他两眼,这才继续道:“那个穷凶极恶之徒好像是故意死在我手里的。”
  卫如流问:“为什么?梦里可提到了他杀慕家的原因?”
  他完全没想过慕秋话中反复提到的那个穷凶极恶之徒会是自己,在卫如流最极端的设想中,也绝不会出现屠杀慕家这样的字眼。
  他没有理由,也绝不会屠杀慕家。
  慕秋一直在注视着卫如流,听到他的问题,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卫如流垂下眼,搭在桌案的食指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一时间没有说话。
  屋外回风朗日,流云卷舒,慕秋坐得累了,支着下颚继续打量卫如流。他方才的反应没有一丝敷衍,没有把她的梦境当做玩笑。
  “那个梦给我的感觉很真实,仿佛我看到的每样东西都是真实的。当然,要说有什么不对劲的,也有。”慕秋声音空灵,卫如流不自觉被她的话吸引了注意力,“梦里杀人很轻松,刀轻轻一捅就进去了。”
  卫如流问:“你认识你杀的那个人吗?”
  慕秋缄默不语。他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卫如流意识到不对劲:“是这个问题有什么不妥吗?”
  慕秋握住自己的手,又松开,反复几次,她终于轻轻开口:“梦里那个穷凶极恶之徒是——”
  “哎,热死了热死了!”
  简言之大嚷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他手里拎着一个木桶,袖子微微卷起来,金色的衣摆处溅了些已经干硬的泥渍,神情兴奋,显然是有不小的收获。
  “卫如流,慕秋,你们在哪儿呢,快出来看看,小爷我钓到了好几条鱼。”
  郁墨跟在简言之后面,一直用手扇着风,显然也热得够呛。
  他们的到来打断了慕秋的话音。
  慕秋抿了抿唇。
  卫如流坐在椅子上没动,等着她继续说,然而慕秋迟迟没有开口,卫如流只好追问道:“怎么不说下去了?”
  慕秋苦笑。
  她刚刚做足心理准备要和卫如流摊牌,可是被简言之一打断,她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瞬间都消散了。
  再说了,现在简言之和郁墨过来了,有些事情就不方便继续说下去了。
  慕秋转开了话题:“那只是一个梦罢了,其实我已经在怀疑那场梦的真实性了,你把它当做笑话来看待就好。”
  卫如流心下轻叹口气,她从来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既然她会把这场梦记了这么久,就说明这场梦一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子不语怪力乱神,但他在外行走江湖多年,见到的奇异之事并不少。
  突然,卫如流脑海里灵光一闪,他隐隐猜到了一些事情。
  很显然,慕秋是认识那个人的。她明明已经决定要和他说这件事,在简言之出现之后却又止住了话茬,还自己否定了那场梦的真实性。
  莫非——
  卫如流狭长眼眸微微眯起,他转过头,看向拎着水桶走进书房的简言之,若有所思。
  简言之笑容灿烂,晃着他手里的桶,傻乐道:“你们在这聊什么呢,怎么一直都不说话啊?”
  这个桶并不深,只有普通水桶一半高,里面的鱼还活着,随着他一晃,桶里的鱼竟是突然跳了出来,狠狠砸在简言之身上。
  被这条至少五六斤的鱼砸中,简言之猝不及防,脚步一踉险些把整个桶都摔飞,还好郁墨及时接住了桶,最后只有简言之一个人摔了个结实。
  卫如流:“……”
  算了,他的猜测应该只是巧合,是他想多了。
  与其在这胡思乱想,还不如等下回有机会让慕秋亲自给他解答。
  压下心底的杂念,卫如流终于有心思关注眼前发生的事情。
  那条撞倒简言之的鱼正在地板上活蹦乱跳,鱼腥味在书房里蔓延着,卫如流额角一跳,几乎要用自己的眼神把那条鱼凌迟处死。
  简言之从地上爬起来,手脚麻利把那条鱼抓住,恶狠狠道:“你敢欺负我,看我等会儿不把你给生吞活剥了!”
  他把鱼丢回木桶里,拎着木桶气势冲冲走出门外,将木桶转交给府里的下人:“中午我要在饭桌上见到它们!”
  郁墨笑了又笑。
  慕秋原本也在笑,突然皱了皱眉:“别做鱼了。”
  郁墨正想问一句为什么,卫如流已接话道:“没事,我不吃就好了。”
  简言之走了进来,拍掉衣摆的浮土,问道:“你以前明明最喜欢吃鱼,到底是什么时候改了口味的?”
  这口味改得也太彻底了。
  从以前每天都有吃些鱼,到现在连一口鱼肉都不碰。
  简言之又不是傻子,自然意识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不过之前问过卫如流讨了没趣。
  这件事情慕秋还真不清楚,她从第一次和卫如流同桌吃饭开始,就知道他是绝不吃鱼的。
  卫如流把书房里的几扇窗都支了起来通风透气,驱散屋里的鱼腥味。
  他轻描淡写:“没什么,就是被鱼刺卡过。”
  被鱼刺卡过,听起来仿佛不是什么大事,但能让卫如流再也不碰鱼,他当时应该很痛苦。
  慕秋起初还没意识到不对劲,直到吃饭时,她夹了块鱼肉,白霜上前问她要不要帮忙剔掉里面的细刺,慕秋拒绝之后,突然就反应过来了。
  在他未曾遭遇变故之前,卫如流绝对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他吃过的每一口鱼肉,都是被处理过挑走鱼刺的。
  但当他跌落尘埃,不再高高在上,他所要适应的绝不只是身份上的变化,也不只是亲人的离散死亡,还有这些看起来微不足道、却在一次次提醒他残酷真相的日常习惯。
  她举着筷子久久未动,卫如流就坐在她旁边,轻声问:“是菜不合口味吗?”
  慕秋摇头:“不是。”
  她继续低头吃饭,只是余光忍不住一直落在卫如流身上。
  府里平时没客人,如今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客人,厨师卯足了劲大显身手,把拿手好菜都做了出来。
  桌上的菜一道比一道丰盛,卫如流动筷子不多,慕秋注意到,他在家里吃的还不如当时在王大娘家吃的多。那些简单的家常菜,反倒更合卫如流的胃口。
  用过午膳,几人绕着遮阳的回廊逛了逛卫府,便告辞离去。
  上马车之前,慕秋对卫如流说:“下回让厨房给你做些清淡的家常菜吧。”
  没等卫如流有任何反应,慕秋迅速上了马车。
  蝉鸣尚未衰绝,秋日已悄然来临。
  叶唐身为扬州私盐案的主谋,一直留到了秋后方才问斩。扬州私盐案以他的身死彻底告一段落。
  这个秋天,恰好是个多事之秋。
  与大燕北方边境接壤的王朝叫北凉,两国因领土等问题常年发生摩擦,每隔几年就要大战一场。
  北凉皇帝在初夏染了场风寒,不过十来日,竟是一病不起。他死后,年轻的北凉太子继位。
  这位北凉太子母族背景深厚,行事宅心仁厚,在大臣和百姓心目中的名声可比那位暴躁易怒的先帝要好,他的登基风平浪静,没有掀起任何动荡。
  然而,就在北凉先帝病死三个月后,服丧结束的北凉新帝修了一封国书,遣使团快马加鞭送来大燕,欲与大燕和亲,修两国之好,保边境未来五十年无忧。


第六十八章 她是他唯一不可失去。……
  前朝末年;末帝昏庸无道,又贪恋美色耽于酒林享乐,朝政被八位宫中内侍牢牢把控;渐渐地;权柄被他们八人所架空;末帝只是他们架在明面上的傀儡。
  当时前朝连年天灾;隔壁州因水涝而颗粒无收时,这一州百姓却为干旱和蝗灾愁得睡不着;再加上日渐繁重的苛捐杂税;各地起义频繁,一时多少豪杰群起。
  大燕开国太||祖皇帝卫浩歌原本只是一名出身平平的武将;因为得罪了其中一位把持朝政的内侍,不仅自己要下大牢,还很有可能祸及家人;在副将容萍的劝说下,卫浩歌干脆揭竿而起;自此戎马一生征战天下;于血火中一统北方;踏着前朝皇室的尸骨建立了大燕朝。
  但他刚建立大燕朝,还没来得及去巩固朝政,更未收复南方,就因为这些年南征北战导致身上的隐疾发作;于大燕三年历驾崩。
  他的早逝也给大燕朝带来了极大的隐患,大燕朝一边要忙着巩固内政休养生息;一边要谋图收复南方,根本无暇顾忌周边其他势力。
  北凉就是在中原王朝无力制衡它的情况下趁势崛起,吞并其他政权;最后立国为:北凉,自此与大燕相争百年。
  它本是游牧民族立国,民风彪悍,无论老弱妇孺上马皆能作战,大燕与它打仗,素来是胜少败多。
  所以如今北凉愿意与大燕和谈,未来五十年都不起战事,这对大燕来说确实算是件好事。
  不过对和亲这件事,诸位大臣都不热情,他们把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国书的其他条款上。
  直到北凉使臣说,在北凉新帝还没登基前,他的结发正妻就因难产血崩而亡了。
  “大燕陛下若将爱女下嫁,我们陛下愿以北凉皇后之位相迎。”
  朝中大臣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顿时就来了精神。
  他们之前对和亲不热情,只是因为他们觉得和亲这件事情不重要,大燕不能从中获得什么实质性好处。
  但现在可不一样了,依照北凉使臣的说法,大燕公主一旦嫁过去就是北凉皇后。
  虽然不知道北凉为什么会许下这样的好处,但大燕女子若能成为北凉皇后,这对大燕来说绝对是一件有利无害的事情。
  他们所要付出的是什么呢?
  仅仅只是一笔丰厚的假装,和一位身份高贵的女子。
  这完全就是稳赚不赔啊!
  不少大臣将算盘敲得噼里啪啦响。
  早朝很快结束。
  卫如流站在大殿里,久久没动。
  简言之跟同僚们勾肩搭背交流着“和亲好处一二三”,一回头,就见身后大殿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穿着鹤纹红色官袍的卫如流依旧立在原地,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你们先走。”简言之对同僚打了个招呼,脚步一拐,又折到卫如流面前,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快回神了,人都要走光了,你还待在这里干嘛。”作势要扯卫如流。
  卫如流身形一闪,避开简言之的手臂,施施然走在前面,率先迈出了大殿。
  大殿立于百级阶梯之上,平日里他们来大殿上早朝,都要拾阶而上,如今下早朝却可以站在台阶处远眺云海,俯看帝都。
  云海翻涌,旭日东升。
  千古帝都,辉煌磅礴。
  卫如流不动声色将这一切都纳入眼底,他依旧目视前方,对刚刚走到他身边的简言之说:“你觉得和亲是好事吗?”
  “当然是好事了。”
  简言之刚从同僚那里听说了和亲的各种好处,现在听到卫如流的问题,顿时来了精神,右手一伸,掰着手指给卫如流数。
  “你想想看,这一来,大燕边境可以得到五十年的太平。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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