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她追妻-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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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听说你前几日伤了腰,我来看看你。”黎绾将果篮放在外婆手边的茶几上。
外婆不应声,只冷眉瞪着简乔。
旁侧的简瑜则定定地瞧着俩人交握的手,不多时她的眼眶就泛起了湿意。。。。。。
黎绾当晚没走,睡在了简乔隔壁房间。
简瑜因此呕了血,而外婆差点被那一摊血吓昏过去。
稳住心神之后,外婆将简乔喊下了楼,一通教训。
“成心气我是不是!”外婆咬着牙,用木棍狠狠抽打着简乔的后背,“你是不是盼着我早点死啊!”
“外婆,”简瑜奔过去,护住简乔大哭,“你别打姐姐,都是我的错!是我生了妄念,要死也该我去死!”
外婆扔了木棍,坐在地上拍腿哀嚎:“小瑜啊,是外婆对不住你,当初就不该让你来暨阳。。。。。。现在想想,真是害了你一辈子呀!”
简瑜跪倒在地,紧紧抱着外婆:“您别这样想,我从没怪过您。。。。。。”
俩人泪眼婆娑,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简乔皱紧眉,抿唇看着。
一个多小时后,俩人才渐渐止住了哭声,外婆在简瑜的搀扶下起了身。
简乔被撵了出来。
静立片刻,简乔转身往回走。
三楼的拐角处,黎绾正夹烟站在那等着她。
“怎么还没睡?”简乔哑声问了句。
“你们家的隔天效果不太好。”言外之意就是她被哭声和骂声吵醒了。
简乔掐了黎绾手里的烟,缓缓拥住了她。
黎绾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问出了口。
“后悔喜欢上我了吗?”
简乔侧头,捧起黎绾的脸,借着廊下的灯光细细打量着她:“怎么这么问?”
“因为我的缘故,你在外婆那里承受了好多压力,”黎绾垂眸,情绪有些失落,“再者客观来讲,简瑜也是一个蛮不错的女孩,而且对你痴心又真心。。。。。。你肯定也为难。”
简乔怔然,讷讷嘟哝:“你过去不会说这种话。。。。。。我感觉你变了好多。”
“没有喜欢上你之前我是自由的刺猬,现下却是不同了,我陷了进去,我会因为很多的不确定胡思乱想。。。。。。只是大多时候我都不愿让你知晓。”
简乔心里一酸,歪头覆上了她的唇,温柔舔舐,又下移吻住了她嫩白的脖颈。
“除非是你不要我了,不然我是不会放开你的,我可以向你保证,这辈子只喜欢你。”
黎绾颤了颤眼睫,双手不自觉攥紧了简乔的衣角:“我信你。”
第二日清晨,外婆没下楼吃早饭,简瑜也是。
“我去给她们送进房里。”简乔起身,端起了生煎包和水煮蛋。
“好。”黎绾也是见怪不怪。
“拿走,我不吃!”外婆扫了简乔一眼,又兀自躺回了床上。
“瑜儿,你饿不饿?”简乔转身去了窗户前,简瑜正坐在那绣十字绣。
简瑜摇摇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简乔无奈,把东西放在了桌上。
“她什么时候走!”外婆扬声问。
“不知道。”
外婆手一推,盘子便碎在了地上,生煎包和鸡蛋滚得老远。
简乔轻轻瞥了眼,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中午和晚上,俩人也没出来吃饭。
约莫晚上九点,黎绾坐车去了高铁站。
外婆稍稍放了心,但夜里依旧睡不好,简瑜更是不用说了。
凌晨三点,外婆起身开了灯。
简瑜也跟着坐了起来。
外婆拉住简瑜的手,认真道:“小瑜,你老实和外婆讲,这辈子是不是非乔儿不可了?”
“是……外婆我也不瞒你,等过了这阵,我就打算离开了。”
“离开?”外婆眼皮一跳,“你要去哪啊!”
“去当尼姑。”
“你这傻孩子,说什么诨话呢,正值大好年华,怎么能去当尼姑!”
简瑜掩嘴,细细抽泣:“爸妈已经去了,姐姐又不中意我,待下去也是给人添堵碍眼。”
“谁嫌你添堵碍眼了?!别瞎想,外婆可是稀罕你稀罕得不得了!”
“外婆我知道您对我好,所以我才想着在最后的日子多陪陪您,陪完您,我就走了。。。。。。往后余生就与青灯古佛为伴。”
外婆心里难受得不行,又开始抹眼泪,俩人哭哭啼啼到天明。
午间,趁简瑜睡下,外婆悄悄去了简乔房里。
“你小瑜妹妹昨晚说,过段时间要去当尼姑,”外婆哽咽着,“我现在还没缓过劲来,一想到这个,心里就直抽抽。”
简乔沉压着眉,一言不发。
“乔儿,就当是外婆求你了,你与绾儿断了吧。。。。。。当初是外婆做了错事,让小瑜来了暨阳,是外婆对不起她,”外婆说着说着就呜咽起来,“小瑜要真想不开,去做了尼姑,我就是死了,也无颜见她爹娘啊。”
简乔揉按着太阳穴,涩声道:“外婆,您不要强人所难,我做不到的事,您就算求了也没用。”
“乔儿,你当真这么狠心?!”
简乔难得辩解一句:“我如何狠心了?我只是不爱她而已。。。。。。您让我牺牲自己的幸福去成全她的喜欢,这难道不是。。。。。。”后面的话,简乔硬生生忍下了,她怕说出口,外婆会承受不住。
最终外婆失望而去。
夜里,外婆因白日的事,胸口闷痛,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简瑜有所觉察,起身帮她按摩了一番。
“小瑜,”外婆忽地用力握紧她的手,“你信外婆,外婆会想出办法的。”
简瑜疑惑。
外婆不欲多说:“没事,睡吧,我现在舒服多了。”
简瑜应声,重新躺下。
“外婆,你待会要是还难受记得叫醒我。”
“知道了丫头。”
外婆阖了眸,待简瑜睡熟后又重新睁开。。。。。。
第一百零一章
九月十五号,是外婆七十四岁的生日。
在他们老家永安小镇有个说法,七十四是道坎。
为了外婆以后的吉祥如意,简乔自上个月的月底就开始着手操办外婆的生日宴,从福禄同行的寿星唐装到宾客酒席,全是她在忙活。
宴会当天,迟家和周家的人都来了,场面弄得很热闹,外婆既开心又满足,特别是看到简瑜和简乔一起走进走出,共同迎客的情景,那感觉仿佛看到了俩人的大喜之日。
到了宴席的尾端,外婆满脸带笑地抓着简乔和简瑜的手,対着众人道:“这俩孩子都是我最亲的人,今日我这个老寿星就开口祈求上天,保佑她们姐妹永远相爱,相持到老。”话落,她还庄重地将俩人的手交握在了一起。
尽管心里不情愿,简乔却也不想当众拂了外婆的面子,毕竟今天是外婆的生日。
只是在対上简瑜饱含深情与炙热的目光后,简乔还是偷偷用力抽回了手,她不能让这个女孩対自己继续抱有幻想。
简瑜眸里涌起几分失落,不过在外婆高涨的情绪带动下,又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情况?”得了机会,迟郁将简乔悄悄扯去了角落,“我没太听明白你外婆的那番迷惑发言……难不成你和简瑜有了进展?”
“没有的事,我一直把她当妹妹。”
“。。。。。。那就是外婆一厢情愿地想让你俩好?”
対于这个简乔没否认。
“幸亏黎绾今日没过来,”迟郁挑眉笑了笑,“不然她非气得把酒桌掀翻不可。”
刚提到黎绾,黎绾就打来了电话,迟郁撇嘴啧了声,悻悻走开了。
“结束了没有?”
“刚结束,”简乔清了清嗓,“一会就要回去了。”
那边停顿了几秒,简乔不自觉将手机贴紧耳朵,她似乎听到了顾歌的声音。
简乔抬腕看了眼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两点了,等黎绾重新开了口,她心疼问道:“你现下还在忙?”
“嗯,有点事耽搁了。”
“有什么事不能吃了饭再去做?”
听到简乔略带埋怨的语气,黎绾忍不住翘起嘴角:“好,我知道了,现在就去吃。”
简乔眉眼重新舒展开,又小声嘟哝了句:“记得把用餐的照片发给我。”
黎绾摇头失笑:“记下了,我的小秘书。”
简乔有些难为情,别扭道:“我已经不是你的秘书了,你怎么还这样叫啊?”
“那我该叫你什么?”黎绾趁机打趣她,“是叫你小傻瓜还是小宝贝?”
跟着黎绾往外走的顾歌,一时没留意脚下差点撞到她。
黎绾停住步,轻轻瞥了顾歌一眼:“顾秘书小心些,别只顾着听八卦。”
“抱歉,黎总。”顾歌垂低头,脸上缓缓攀上了一丝霞色。
黎绾刚才那句撩人的话竟然被顾歌听到了!!!简乔抵不住心底的害羞,慌乱挂了电话。
当晚,迟父迟母回了林平,迟郁没走,她住在了简乔家里。
俩人许久没见面,趁着这次机会,简乔坐在迟郁的床前,和她说了会烦心事。
“你那简瑜妹妹真和外婆说要去当尼姑?”迟郁觉得这事听起来简直匪夷所思,甚至滑稽得可笑。
“外婆亲口告诉我的,应该不会假。”
迟郁气闷得不行,将手边的枕头一脚踢得老远:“我原本还不太反感她,现下真觉得她讨厌极了!这完全就是道德绑架!”
简乔起身,默默捡起滚在地上的枕头。
迟郁光着脚丫蹦下床,扳起简乔的脸认真道:“她父母离世不是你的错,你无意于她也是客观事实,感情的事本就勉强不来,你用不着愧疚,若哪一天她真想不开去当尼姑,你也别拦着,随她去好了。”
简乔低低唉了声。
“还有你那外婆,当真是老糊涂了!”迟郁原地跺了跺脚,“她再怎么看不惯黎绾,你们也是两情相悦啊,为何她总想着去拆散你们呢!”
简乔打开窗户,倚在那抽了根烟:“外婆认定我与绾儿不相配,她觉得瑜儿更适合我,而且当年瑜儿来暨阳工作也确实是因为她的缘故。”
迟郁擦干净脚,穿上了拖鞋。
“你也知道,自我分化来了暨阳,我们祖孙二人早就与永安小镇的亲戚断了联系,而外婆之所以肯冒风险让瑜儿来这边是存了私心的,”忆起往事,简乔不由蹙了蹙眉:“她想等时机合适的时候撮合我们,巧的是,在相处的过程中,瑜儿真就喜欢上了我。。。。。。只不过我的心全挂在了黎绾身上,最终与外婆的期望背道而驰,后来黎绾和我分手,我被迫离开了荆郡,外婆重新燃起了希冀,但结果依旧不如她所愿,她必然対我失望,対瑜儿愧疚。。。。。现如今舅舅舅妈已经不在了,瑜儿又成日消极悲伤,郁郁寡欢,还要去当尼姑,如此一来外婆想要弥补她的念头便更重了。”
“外婆觉得亏欠简瑜,想要做些什么,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迟郁歪了歪嘴,“但为了达成心愿,要你和黎绾掰了、牺牲掉你的幸福就很离谱了。。。。。。说句不好听的,我感觉外婆现在有点魔怔了,再这样下去可是要出问题的。”
简乔深深叹了叹气,面露愁容。
见简乔心情这般沉重,迟郁于心不忍,忙凑过去抱了抱她:“你也别太担心了,毕竟你是外婆一手拉扯大的,再怎么样,外婆应该都会顾虑你的感受,不会做出太极端的事。”
简乔稍稍安了心,顺手捻了烟。
“不早了,我回去洗洗睡了。”
迟郁送她出了门。
“就算我以后回了林平,你有事的话也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别什么都闷在心里。”
简乔点了点头:“我晓得。”
三日后,迟郁离开了。
隔天晚上,吃饭途中,外婆突然拿出了珍藏多年的墨州老窖,哑嗓涩然道:“今个是你们外公的忌日,我心情不畅,你们两姊妹陪我喝点吧。”
简乔没多想,真就依了外婆的意思,放下筷子举杯敬她。
不过外婆酒量浅,每次只小抿一口,简乔却是喝得干干净净。
一杯接一杯,不过半小时,简乔就觉得自己上了头,脑袋开始犯晕。
“外婆,喝不下了,我有些醉了。”简乔小脸酡红,手指戳着自己的太阳穴。
“不怕,在自己家里,醉了也不妨事。”外婆说着又给她倒了一杯,还暗暗朝简瑜使眼色。
简瑜得了暗示,端起酒杯,递给简乔。
可简乔胃里烧得难受,她实在是不想喝了,所以摆手拒绝了。
“乔儿,你外公生前最喜饮酒,可惜他太短命了,无福消受,今个日子特殊,你替他多喝两杯吧。”
望着满头银发的外婆以及她脸上的怀念目光,简乔还是重新端起了酒杯,最后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地伏趴在了桌上。。。。。。
“外婆,您想要做什么?”简瑜现下头脑还清醒着,她看得出外婆是有意灌醉简乔。
外婆食指按在自己唇上,対着简瑜嘘了下。
简瑜噤声后,外婆拉起她去了旁边的房间。
“你是清楚的,乔儿满心满眼都是小绾,要她主动放弃是不可能的,”外婆闭着眼,喃喃低语,“今晚是你唯一的机会。”
简瑜听后眼睛瞪得圆鼓鼓的,心脏也骇得怦怦直跳。
外婆忽地攥住简瑜的胳膊,一字一句道:“小瑜,选择权在你的手里,做决定吧。”
简瑜咬着唇,眼神里流露出惶恐和不安,但仅仅过了几秒,她就变得坚定而又决绝,她握住外婆的手,用力点了点头。
简瑜心惊胆战地跟着外婆出了房门。
“在这等我一下。”外婆说完就回了楼上,喂了冬崽一根夹了安眠药的火腿肠。
这之后,外婆当着简瑜的面把剩余的安眠药兑于两杯热水中,其中一杯喂给简乔。
但简乔醉得厉害,不太配合,外婆便摸抚她的后脑,软语哄骗她:“乔儿乖,这是解酒汤,喝了就不难受了。”这招还真就有效。
外婆扭头,把另一杯安眠药递给了简瑜。
待简瑜喝干净了,外婆缓缓吁了口气,示意她:“现在扶乔儿回咱们的房间。”
简瑜屏息抚了抚心口,接着起身,帮外婆架起简乔。
脱了鞋,除去衣物,简瑜闭眼躺进了里侧,因为过于紧张,她攥着被角的手都在不停发抖。
简乔睡在外头,身上衣物也被外婆剥了去。
外婆坐在床前守着俩人,直到确认她们都睡着后才起身离开。
约莫过了两个小时,外婆捏着一盖混合着黏液的鸡血和不明物体重新进了房间……
第二日清晨,大概六点钟,简瑜的闹钟响了。
持续的叮铃声把简乔吵醒了。
她开始还没觉察出不対劲,直到她翻身时无意中碰到了简瑜光滑的手臂。
简乔眯眼,费力瞧了瞧,看见了头发凌乱的简瑜。
瞳孔因过度惊慌倏然放大,简乔下意识往外缩了缩,同时身体不受控地打着冷颤。
她紧张又惧怕地咽了咽唾液,手也抖成了筛子。。。。。。最后她咬住下唇,一点一点,万分小心地掀开了被角。
只一眼,便让她下了地狱!!!
第一百零二章
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唇角的鲜血顺着下颌流淌。
彻骨的绝望和窒息的痛楚搅得简乔心脏剧烈抽搐,她几乎要喘不过来气了。。。。。。
“姐?”在闹钟的持续作业下,简瑜缓缓睁开了眼眸。
这一声唤,使得简乔犹如惊弓之鸟,恐慌地摔在了地板上。
顾不上疼,在简瑜看过来之际,简乔哆嗦着捡起散落的衣服,护着狼狈的自己缩在墙角。
“姐,你没事吧?”简瑜扯着被子坐了起来,还佯装疼痛,轻轻嘶了一声。
简乔崩溃地咬着牙,脑袋垂得低低的,缓了好一会,她才哑着嗓磕磕巴巴地蹦出几个字:“我。。。。。。我昨晚。。。。。。”
“姐。。。。。。我不会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