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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投敌-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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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两人一齐朝房门处看去。
  一名白衣老者立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时轶一下松开手去。
  “五师叔。”他开口道,语气平平,丝毫听不出来他此刻心跳飞快,一下一下,重重撞在胸腔之中。
  时轶说着,压下心中慌乱,悄悄看了眼谢长亭。
  又低下头去,看向自己左手。
  ——对方分明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只是那么看了他一眼,就教他心如擂鼓。
  这是他十六年来都未曾有过的怪异情状。
  他想,我这是怎么了?
  非要看他动怒,看他羞恼——我为何会这样想?
  为何一对上他,喜怒哀乐就变得那样不受控制?
  而与此同时,又有另一个念头毫无征兆地从他脑海中冒了出来:原来我是这样想的吗?
  “这这这……”许久,最终是五师叔打破了屋中僵持的沉默。
  他看了看手上扎着细布的时轶,又看向谢长亭手腕上一圈红痕,目光最终落到地上散落的绳索上,最后竟然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你这臭小子,这是又在做什么孽!”
  “五师叔。”时轶将手一背,径直从白衣老者身边挤了过去,又在门外站定,看向谢长亭。
  他眯了眯眼:“此人不知如何破开禁制,闯入了我无名境来。”
  谢长亭:“我……”
  “我问他,他什么也不肯说,只好留给师叔你审问了。”时轶冷冷说着,回过头去,“我先走了。”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急忙丢下这两句话后,居然连正门都忘了走,而是跃过歪倒的古木,翻身上了石墙。
  堪称是慌不择路。
  留下谢长亭和白衣的五师叔在原地面面相觑。
  许久,谢长亭有些头疼地开口道:“我……”
  却被对方打断了:“你等等。我认得你。”
  谢长亭一愣。
  “我认得你。”五师叔对他说,“你是谢长亭。”
  谢长亭险些倒退一步:“……什么?”
  五师叔冲他摆了摆手,跨过门槛,反手关上房门。
  他在木桌前坐了下来,抓了把一头花白的头发,神情有些苦恼:“该如何同你说呢?”
  “这样吧,长话短说——想必你也知道,此刻你身在一片回忆之中。而出于某种原因,眼下的我也能在这片回忆之中活动,拥有自己的意识。只是当回忆的主人,也就是时轶,在场的时候,我的言行会不受自己控制,而是会顺着他的记忆行进而变化。”
  谢长亭微微睁大了眼:“你是我在灵虚洞中……”
  “是的,那时你见过我。”
  谢长亭立刻了然。
  活在记忆中的五师叔在时轶在场的时候,并不能自由控制自己的行动。而此刻时轶离去,不知何时会回来,他应当抓住时机,询问对方有关心魔之事。
  只是还未等他开口,五师叔就先行道:“长亭小友,我虽不知此刻你是如何踏入这片回忆之中的,但我樊某人此时有一事相求。”
  他用那双有些浑浊的眸子看向谢长亭,神情似是哀伤:“当初事发突然,我们谁也没能将他救下,以致他长久被困在这段回忆当中,已成心魔。”
  “救下?”谢长亭问,“这是什么意思?此处将要发生何事?”
  五师叔却摇了摇头:“我虽知将来,却不能告知于你。否则有违天道,你与他都将被永远困在此间,不得脱身。”
  谢长亭略一皱眉,说:“晚辈知道。可需要我做些什么?”
  五师叔长长叹了一口气:“你方才已经见过此时的他了吧?看着像是调皮捣蛋,但实则喜怒无常、固执己见,全然不会克制自己情绪。我倒是很惊讶他只是将你捆了起来,而没有在你身上留下一两道伤……若是你能规劝他一二,施以援手,救他于水火之中,便好了。”
  规劝?
  就……仅仅是如此吗?
  谢长亭想了想,刚要开口再问些什么,却忽然见五师叔神情一变。
  他面上有些扭曲,张了张口,似乎是在与什么对抗。
  最终神色痛苦地丢出一句话来:“你不愿说就不说罢!”
  谢长亭:“?”
  下一刻,房门被人打开。
  时轶重新出现在门口。他问:“师叔,如何?”
  谢长亭:“……”
  他与五师叔对视了一眼。
  当真是难为他老人家了。
  五师叔摇了摇头:“什么也问不出来。”
  “看吧,我早说了。”时轶轻巧跨过门槛,听他语气,倒没有真心想要问出什么来的意思。
  他脸上湿漉漉的,有水珠正从额发中落下来,似乎方才是去什么地方洗了脸。
  “罢了。”五师叔从桌前站起,“你同他待在一处,我去准备些吃食。”
  时轶重新在桌前坐了下来。
  谢长亭原本是要想想五师叔所说的“施救于他”是什么意思,可坐在对面的人却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待他不解地看过去时,又立刻故作无事地移开目光,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望向屋外。
  如此几个来回,五师叔总算是回来了。
  他将托盘上盛着的两个小碗依次放在桌上,而后停在了一旁。
  谢长亭往碗中瞥了眼,神情一动。
  ……怎会是莲子羹呢?
  而五师叔站在原地,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倒是时轶看了他一眼:“五师叔,你是有话想说么?”
  五师叔立刻道:“我是想说,方才结界处似乎有些异动。我要去查看一番,就先不留在此处了。”
  说罢,他像是极不情愿一般,挪动双腿走出正房,还顺手将房门合上了。
  时轶这才将目光从五师叔身上收了回来:“五师叔今日怎么奇奇怪怪的。”
  谢长亭:“……”
  他忽然间明白了过来。
  此处虽是回忆,但并不会于时轶真正的记忆完全相同,否则自己就不会出现在此处了。
  内识海中万事万物皆是识海主人内心想法的反映。方才五师叔不想离开,却依旧不受控制地出门,分明就是时轶不想他留在此处。
  同理,这莲子羹……
  “我听闻你们上善门内,戒律森严。”果不其然,坐在他对面的时轶悠悠开口道,“辟谷以后,绝不可再沾五谷。”
  “若是你不肯说出自己到底是如何进入此境的,就将你眼前那碗莲子羹吃了罢。”
  “……”
  谢长亭不想同他争辩。他默了片刻,拿起碗中汤匙来。
  时轶偏了偏头:“你真要吃?”
  “我说不出我是如何进来的。”谢长亭道,“你相信吗?”
  时轶静了静。
  他翘起嘴角:“不信。”
  “……”
  “你既然真要吃,那就吃干净吧。”时轶又说,他右手把玩起膝上佩剑来,“若是敢剩下一点,我就……”
  他停顿一下,似乎是要斟酌威胁之辞。想到最后,却也只想出一句:“……杀了你。”
  谢长亭动作一顿。
  ……这该不会也是他本体灵识真实所想吧?
  他只好抓起汤匙,当着对方的面,将这碗“欠下”的莲子羹一勺一勺送入口中。
  直到舀净最后一点,谢长亭才将汤匙放下。
  时轶目光立刻投向他碗中,似乎是要“检验”一番对方是否真的照做了。
  谢长亭一时有些无言。
  刚要开口问他是想做些什么,忽然听他道:“可你还没有吃完。”
  谢长亭瞥了眼空荡荡的碗,不知他脑子里此刻又在想些什么。
  殊不知时轶此刻背在身后的手正五指紧攥,又松开。
  他说:“脸上还沾着。”
  “……”谢长亭愈发无言,便要抬手去擦。
  时轶又说:“不行。”
  “说了是要‘吃’完的。”他慢慢道。
  谢长亭彻底无奈:“可我又看不见……”
  话还未说完,肩上忽然传来一股力道。
  时轶按住他肩头,将他推在了椅背之上,那双与多年后一模一样的眼瞳紧紧盯着他,眼底翻起难言情绪来。
  他问:“那你要我帮你吗?”
  谢长亭缓缓抬眼,终于在此时模糊地意识到了一点不对。
  这识海……?
  他刚要开口阻止,对方已兀自倾身过来,覆上了他的唇角。
  长发滑落下来,挡住两人视线。谢长亭呼吸一滞。因为紧接着时轶就真如自己所说般舔上他唇角,又不知想了些什么,跟着又咬了一口。
  谢长亭吃痛,旋即偏开头去,将他推开。
  他心跳有些快,皱着眉头:“你做什么?”
  时轶仍旧没有半分要挪开的意思。
  他将谢长亭压在木椅上,气息似乎有些不稳。
  “吃完了。”过了许久,时轶轻声说。
  谢长亭:“你……”
  “你为何会认得我?”
  时轶却打断他道。
  “你叫了我的名字。”
  温热的气息扑在两人之间。他居高临下地看进谢长亭的眼中,似要看穿他一切谎言:“可我从未告诉过你我叫‘时轶’。”
  作者有话要说:
  再解释一下:内识海中所有事都是受主人意识影响而发生的(。
  ——


第31章 一念间(四)
  冰冷的剑鞘不知何时已抵上谢长亭腰间。
  时轶始终是一个精明的猎手, 尽管他此刻还不善于伪装自己。但作为猎物被他盯上的谢长亭,直到已被掐住后颈,才看清自己此刻退无可退的处境。
  他未开口,时轶却也没有追问到底。
  一阵僵持不下后, 他再度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谢长亭眨了眨眼。
  他张了张口, 嘴角还留着一点被咬痛的触感:“没有。”
  又过了许久, 无极泄气一般被收了回去。
  时轶将他拘在了无名境中。
  此拘非彼拘,时轶并没有将他关在某处别院,亦或是投入监牢。
  他命令谢长亭不许离开他视线半步, 否则便威胁要杀了他。
  可惜这威胁没有半分力道, 除却第一面见过之后,时轶就连拿剑指着他时, 也不曾将剑从剑鞘中抽出。
  而谢长亭也终于窥得一点对方年少时过往。
  除却脾气古怪以外, 时轶似乎也同这个年纪的其余人并无差别,每日天还未亮便起床练剑,房中堆着厚厚一沓古籍,每本上都是被翻阅过数次的陈旧痕迹。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是一心问道,但求有朝一日修为大成, 睥睨天下。
  而谢长亭每日能做的便是看他练剑、看他温书、陪他用膳, 时间一长,不免觉得奇怪:明明年少时这般心高气傲, 后来又怎会说出“我对机缘没有半分兴趣”这种话来呢?
  不过或许是那日闹够了,后来时轶便不曾再与他胡来。只是有时看书看得久了, 谢长亭抬起眼时, 会发现对方目光一点也没落在书上, 而是正有意无意地望向自己。
  无名境间的寻常生活日复一日, 并无新事。
  拜时轶要他寸步不离所赐,这期间谢长亭私下里没能同五师叔见上一面。倒是在第十日,时轶口中外出采药的三师叔回来了。
  一身紫袍的三师叔正是谢长亭在灵虚洞中见过的“老三”。见到谢长亭,他明显地吓了一跳,但随即时轶就看了过来。
  三师叔立刻便像被什么控制住了似的,从包袱中翻出一串精致的小糖人来:“来来来,看师叔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时轶正试着复活先前被他斩断的古木,闻言,接过来看了一眼。
  他没什么兴趣地说:“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一面说,一面将糖人丢给谢长亭:“送你了。”
  三师叔终于得以将目光投向谢长亭。他饶有兴致道:“喂,臭小子,这是你从哪儿拐来的人啊?拐来给自己当师弟吗?”
  时轶懒懒扫了他一眼,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三师叔顿了顿,又不怀好意地笑起来:“我听说你拘着人家,不许人走,这又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你看上——唔!”
  他上下齿列毫无征兆地一锁,顿时就发不出声来了,只得气急败坏地在原地跺脚,发出“唔呜呜唔唔”的声音来。听音调,似乎是在骂时轶“你欺师灭祖”。
  而刚对自己师叔施过噤声术的时轶拍拍手,从树干后绕了出来,向谢长亭道:“陪我去藏书阁。”
  无名境的藏书阁入口同样在一棵古木之中。起码合六人抱的古木已被掘成中空,一道狭道自其中蜿蜒而下。
  时轶拿过挂在门上的提灯,以灵火点燃其中灯芯。谢长亭认出了这盏灯,似乎同他被困在灵虚洞时,时轶挂在洞中提灯一模一样。
  直到现在,他心中疑问尚存:这片胜却人间无数的仙境,到底是否真切地存在过?
  还是仅仅存在于时轶的某种幻想之中?
  毕竟百年以来,在修真界口口相传的故事中,玄鉴真人向来孑然一身,来去无踪。其所住之处名为“玄鉴观”,远在天山以西,终年苦寒。
  时轶虽称玄鉴真人为自己师父,玄鉴却从未出现在无名境中过。至于他另外两位师叔,修为都低微到像是散修,似乎完全无法与鼎鼎大名的玄鉴真人相提并论。
  除此之外,还有一事。
  此处应为时轶心魔,这一点也得到了五师叔的亲口印证。
  可眼下,他日日同对方待在一处,除了看他练剑、看他悟道、看他欺师灭祖以外,似乎也见不到什么能够称得上是“心魔”的事。
  就仿佛……这样平静又温馨的日子,将永远继续下去,直至那个“终局”猝不及防地来临。
  藏书阁虽深入地下,内里却无比宽敞,横竖皆是一眼望不到头。
  时轶反手关上门后,便将提灯挂好,四处翻找救治灵植的古籍去了。
  留谢长亭在一旁打量起百年前的藏书阁来。他随手从架子上拿下一本破破烂烂的古籍,翻开看了两眼……动作渐渐顿住了。
  谢长亭有些怀疑地盯着《北泓三问》几个大字。
  这不是传言里失落的、里面载满秘法的古籍吗?
  他心头一跳,轻手轻脚将其放了回去,又捡起一本被随手丢在地上的书来,再次顿住。
  ……这不是下部遗失、上部藏在上善门,自己只看过一半而意犹未尽,天下仅此一本的《昔灵经》吗?
  谢长亭手上有些发颤。
  他再从一旁的桌案上拿过一本青绿封皮的书来。这本谢长亭倒从未见过,名叫《青丘旧典》。
  只是刚翻了两页,还没来得及阅读内容,书中夹着的什么东西就从他指间飘然落下。
  谢长亭俯身拾起一看。竟然是一张信纸。
  “玄鉴吾友:
  数载未见,听闻你已迈入渡劫,不日便可见众妙之门,可喜可贺。
  上回你所说的流离谷,可是那片人界边缘之处?幼时我倒常常去呢。倒也的确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这回去过人间后,我亦不日便要长眠。不知此番再醒时,这世间又是如何模样。
  诛玉
  于青丘”
  灵火跃动于提灯之中,将整个藏书阁映得透亮。时轶一阵翻箱倒柜后,似乎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谢长亭看向手中泛黄笺纸,脑海中只余了一片空白。
  纸上字迹娟秀,一看便知写信的是位女子。
  而他竟然偏偏认得这字迹。
  不……又何止是认得。
  回忆顷刻翻涌,瞬间便将他淹没。采菱人的小曲似乎仍在耳畔。而他总在这样的炎炎夏日,百无聊赖地翻看家中一叠叠看不懂的账本。
  账本上一字一句,皆是他母亲谢珠玉执笔蘸墨、亲手写下。
  他又怎会认不出她的手迹。
  谢长亭脑海中空空如也,心头如有狂风啸过。他攥着书信,指尖颤抖,全然未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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