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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投敌-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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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淡淡道:“你最近似乎有事瞒着我。”
  叶霜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瞬间便将手上的枯叶捏碎了。
  他看看左,又看看右,欲哭无泪,百口莫辩:“师父,刚才……只是……不是,师父,您别这样看我,真不是您想的那样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叶霜:……恩将仇报!这是恩将仇报!!!
  ——


第77章 动九州(四)
  烛台前, 跃动的火光下,几张信纸模样的宣纸上,躺着一个精雕细琢的漂亮小人。
  小人的身形是木制的,但不妨碍它依旧五官灵动、栩栩如生。
  它的主人一手握着它, 另一只手则拈着一根发丝, 正无比小心地将其贴在小人的头上。
  这双手有些古怪, 手心手背皆是一片焦黑,其上遍布着纵横的裂纹,好似被雷劈过一般。
  不仅如此, 十指上都生着尖利的指甲, 不似常人,反倒像是荒野中出没的野兽。
  赵识君就这么坐在桌前, 不知疲倦一般, 为他手中的人偶贴上了整整六百根发丝。
  他脑后的头发明显断了一茬。
  手上这些青丝,都是他方才从自己的头上割下来的。
  割头发的时候,赵识君注意到,房间中的另一个人毫不避讳地向他投来了厌恶的视线。
  他也并不气恼,只是向那人笑了笑,和气道:“神医放心, 我并不会伤及你半分。若是我伤了你, 想来他此生都不会愿意再见我了。”
  谢诛寰周身被傀儡丝紧紧缚住,动弹不得, 只能向他怒目而视。
  贴完最后一根发丝,已不知过去了几个时辰。
  赵识君最后端详了一下自己的这份满意之作, 站起身来, 走到房间的角落里。
  那里摆着一个木箱。
  打开木箱, 赵识君小心翼翼地将人偶摆了进去。
  而在他方才做好的人偶之下, 早已放着成百上千个一模一样的人偶。
  同样的白衣,同样的面容,同样一把……青绿色的佩剑。
  赵识君关好木箱,站起身来。
  他走回桌前,伸手,刚要盖灭烛火。
  动作却忽然停在了半空中。
  赵识君一动不动地僵在了原地,神情凝重,似乎有感于什么。
  一旁的谢诛寰也注意到了他的异样,警惕地看着他,却忽然见他踉跄着倒退几步,后背一下撞在墙上。
  接着,躬下身去,“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血甚至不是鲜血,而是一摊黑色的、黏腻的污血。赵识君吐完血,抬袖擦了擦嘴角,脸上却露出一丝古怪的微笑来。
  “……你真的来了。”他喃喃地说,“我便知道,你还愿意再见我。”
  谢诛寰干瞪着他,眼睛都快瞪出火来了。然而,除了用目光表达自己的不满,他这会什么也做不了。
  屋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动静。
  赵识君擦干净嘴角,抖抖袖子,藏住了那双漆黑的手,又重新恢复了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他走到门前,开了门,放外面的东西进来。
  一个缺了头的人偶一下便从院中扑了进来。回到主人的身边,它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一般,倒在地上,腿脚最后抽动了两下,便不再动了。
  赵识君弯下腰去,刚要将人偶扶起来,身形却忽然猛的一歪。
  仿佛刚才突然有人,用力踹了他的头一脚似的。
  “……”
  赵识君像是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再度站直了身形,也没再理会倒在地上的无头傀儡,大踏步向屋外走去。
  这片藏身之所,乃是京郊的一处破败木屋,到处都积了厚重的尘土,想必其主人要么远走高飞,要么早就死了。
  先前他将傀儡安插在京中的知院府里,离这处不远。
  想来,傀儡的头应当很快就回来了。
  赵识君合上眼。傀儡头与他神识的联系并未断开。果不其然,他立刻就感觉到,傀儡头正以一个飞快的速度朝此处奔来。
  他稍稍放心了一些,又打开院门,走到了整座房屋的外面,目光顺着爬满了杂草的墙根移动着。
  快到了……
  只是……赵识君神思忽然一顿。
  只是,是不是走得有些太快了?
  “你是在找这个吗?”
  赵识君依言抬起头来,一下便看见了自己方才正在寻找的傀儡头。
  他甚至下意识地要伸手去接,下一刻,却在傀儡头的背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恶劣的笑容。
  时轶晃了晃缠死在指尖上的傀儡丝,连带着悬挂在半空中的傀儡头也一起动了两下。他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赵识君瞳孔骤缩,面容由茫然转向惊恐。
  赵识君反应很快,瞬息间便退开数步。方才面上的温柔神情与那副谦谦君子的姿态消弭于无形,他眼底透出赤红,以某种仇恨的眼光看着眼前的人:“怎么是你?”
  时轶皮笑肉不笑:“你还想是谁?”
  赵识君甚至没能看清他出手的动作,剑影已到了近处。他急速躲闪,知道对方这回是真正起了杀心,却又在骇然之下,意识到对方手中甚至连一柄剑都没拿。
  连本命法器都没拿在手中,却能使出这等杀招。
  这是真正的,剑意无形。
  是他从前穷尽一生,都难以企及的地步。
  曾经无数次,在梦中,赵识君梦见自己当着所有人的面,当着同门师兄弟,当着父亲,当着谢长亭的面,使出这样的一剑。
  所以……是这样吗?
  他恍惚地想。
  是这样吗?他做了我从来都做不到的是,你才会青眼于他,师弟?
  毕竟从前,你也曾用同样的眼神,那般崇拜又爱慕地看着我。
  分神之际,肩上猝然一疼。赵识君低头一看,一道模糊的剑影已穿透了他的肩胛,粘稠的黑血汨汨流出。
  剧痛袭来。他不由得呛咳出声,伸手想要去拔出那道剑影。
  然而,伸出去的手却抓了个空。
  赵识君一愣,再度向肩上的伤口处抓去。
  这一回,他终于看清楚了:他的手徒然地从剑影中穿了出去。
  这道剑影……根本拔不出来!!
  “嗤。”
  头顶响起一声冷笑。
  赵识君甚至来不及再度抬头,胸口上就挨了重重一脚。两处极致的剧痛甚至让他此刻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眼前一黑,他摔倒在地,被踹得原地翻滚了几圈。
  喘了几口气,他挣扎着,想要重新站起。
  胸口上却又再度挨了一脚。
  赵识君艰难地睁开眼来。
  ——时轶一脚踩在他胸口上,半俯下身,手撑在膝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数道剑影盘踞在二人的头顶。
  只要他意念一动,顷刻间便能教赵识君殒命当场。
  赵识君合了合眼,张口,却是断断续续地笑了起来:“我早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
  时轶向他微笑道:“你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我的确是没想到,杀只老鼠也会让我这么头疼——这一回抓住了你的本体,杀你时,便不用再顾忌着会伤及他人。否则一会长亭过来,又会怪我伤及无辜了。”
  赵识君似乎被他言语里的亲昵刺痛了。
  “长亭呢……他怎么还没来?”他挣扎地说,“我要见他……我有话要对他说……”
  然而换来的却只是胸口上更重的力道。
  “谢长亭不会再来了。”时轶冷冷道,看对方的目光好似在看一个死人,“你此生都不会再见到他了。”
  赵识君顿时脸色煞白。
  “如若是你有什么遗言,我倒是可以替你转达。”
  盘踞着的剑影渐渐停住,不再游动。每一把剑,剑尖都笔直地瞄准了倒地不起的赵识君。
  杀意翻动,时轶却是微微一笑:“——至于我要不要告诉他,全凭心情。”
  刷!
  数道剑影光芒无匹,径直朝下刺去!
  “哈……”
  “哈哈哈……哈哈……”
  赵识君苍凉的笑声逐渐淹没在剑影的光芒中。
  剑影道道刺中,血泊上的人似乎声息断绝。时轶却是神色一收,有所感应般向后退了一步。
  片刻后,他的眼底又重新染上了几份兴致:“果然,你在赵著的眼皮子底下躲了这么些年不死,手中躲藏的本事确实不少。”
  剑影光芒暗淡下去,躺在原地的身形却消失不见,只留下了那一摊粘稠的黑血。
  “呵……哈哈……呵呵呵……”
  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声音似乎是从地底发出来的。
  时轶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原本应该横陈着赵识君尸首的地方向里凹陷了下去。地底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沸腾,融化了地面,刺鼻的、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哗啦”一声,地底的东西终于冲破了禁制。
  整片融化的地面缓慢地旋转起来。流淌其中的,全是从赵识君体内流出的黑血。他身体中的血仿佛流不尽一般,将地面化作了一个蓄满了血水的巨大黑色湖泊。
  “哈哈……时轶。”
  湖泊中缓慢地浮现出赵识君那具被刺得千疮百孔的身体来。
  他仰头大笑,眼底尽是疯狂之色:“你当真以为,你能杀得了我?”
  “你当真以为,我此番来京中,没有做足这万全的准备?以为我见了你,就只是束手无策,任你宰割?”
  血水在他身体下循环往复地流动,渐渐有了形状,自上往下看,宛若一直大睁开的、黑色的眼睛。
  时轶盯着已经化作了血洞的地面,无限向地底延伸的内里,以及完全陷入了地底的赵识君。
  他站在血洞的边缘,语气平平:“九重魔眼。”
  “不错!”赵识君眼底已彻底染上赤红血色。
  “从这里进去,就到了魔界的最内里之处。你是想从这里逃走?”时轶淡淡道,“还是想引我进去?”
  赵识君恶狠狠道:“如何,你敢进来吗?!”
  时轶不语。
  “我联想你也是不敢!”赵识君厉声道,“时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秘密!别以为你在长亭面前装得有模有样,博得他一丝善念,我就不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人!你骗得了他,却骗不了我!”
  “你敢告诉他,那日九重雷劫落下,他昏迷过去之后,你都做了些什么吗!”
  “你根本不敢!!”
  时轶被他说得神情微微一动。
  他似乎也兴奋了起来,嘴角一翘:“所以?”
  “时轶,你嘲笑我痴心妄想,殊不知你与我本就是一路之人!你想对长亭做的事,归根到底,与我从无半点分别!!”赵识君疯狂大笑,声嘶力竭,“若是你此时此刻,当着他的面,切开你的手腕,让他看看从里面流出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你以为他不会用看我的那种眼神,同样看着你吗!!”
  “那一天,地宫雷劫,我可是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时轶站在九重魔眼的临界处,露出了某种若有所思的神情。
  赵识君一口气说完,终于心满意足:“你以为你和我有分别?你以为你便能就此得到他的真心?——我告诉你!别做梦了!!”
  “你赶在他之前过来,不就是怕我说出这一切实情么?!”
  他说完之后,时轶忽然动了,来来回回地,在血洞的边缘处走了几步。
  “噢。”他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来,“赵识君,你该不会以为这样轻巧地说上几句,就能从我手中活下去吧?”
  “那一日,他昏过去了,你醒着——你的确是都看见了。”
  “所以呢?”
  时轶的目光骤然冷了下去:“你觉得你还有命走到他面前,亲口告诉他?”
  “你觉得长亭会信你,还是信我?”
  “怎么办啊,赵识君。看你这么挣扎着想要活下去,我都有些于心不忍了。”话语中却没有半点怜悯的意思,“魔界的天地眼早就毁了,魔族也在那场浩劫中死伤大半,如今你召唤出的这个东西,不过是一道九重魔眼的虚影而已——你当真以为,你会是我的对手?”
  话音未落,时轶脚下一顿。
  他瞥了眼翻涌澎湃的九重魔眼,毫不犹豫,纵身跃下。
  身影在黑色魔血中极速下沉,时轶不紧不慢地继续道:“哪怕你说,你此刻手中拿着魔主之眼,亦或是那早就死了的魔主就在你身后。”
  “——你今日也难逃一死。”
  赵识君见状,猛一咬牙,身形也随之向下沉去。
  月色之下,两道身影一同坠进无穷无尽的血色魔眼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78章 动九州(五)
  浓黑的雾气从四面八方袭来, 粘稠到几乎要凝结成实体。时轶好似置身在某种生物的体内,目之所及,皆是蠕动的血肉躯体一般的物事。
  这些血肉堆积在一起,仿佛有生命一般, 迫不及待地朝着四周唯一的活人所在之处涌来。
  时轶冷笑一声。
  他没有再去看那些蠕动着的事物。相反, 它们甫一接近,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般,飞快地缩了回去。
  极目望去,赵识君已不见了踪影。兴许正躲藏在某处血肉的背后。
  九重血眼。
  时轶从前来过这里一次, 自然也知道这里并非真正的九重血眼, 而是以邪术召唤出的一个幻境。
  真正的九重血眼位于魔界地底,是魔主长年沉眠之处。
  自从作为三界天地眼之一的它陷落以来, 血眼如今已鲜有人知。
  但时轶还记得, 当年自己来到此处时,魔主曾亲口告诉过它,九重血眼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其实我早便不算是个活人了。”魔主如是道,“我与九重血眼,如今已融为一体。我以它护佑我的子民,凡有需者, 皆可召我而来。”
  “你所见到的那些黑色的雾气, 都是我于沉眠之梦中织就的魔念。”
  “于此,魔眼将窥尽你心底每一个隐秘的角落, 看穿你全部贪嗔欲念。只要稍有不慎,心中动摇, 便会为此处浓重的魔念侵染心智, 万劫不复。”
  时轶神情平淡, 伸手拨开层叠雾气, 向前走去。
  然而雾气与血肉墙壁不同,不曾畏惧于他。它们渐渐在他身边聚拢,不多时,似乎有音画渐渐在其中显形。
  “他额上好烫……”
  少年的声音回荡在雾气当中。
  画面在时轶眼前展开,雾气中的情境似乎是在一间客栈内。一高一矮两道白衣的身影立在房中,一旁的床榻上似乎还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较矮的那人语气有些焦急:“哥,要不然我去找师父吧。”
  另一人摇摇头:“你在这守着他,我去吧。”
  那人回过身来,面容清晰地映照在雾气当中,眉目温润,言行翩翩——赫然是少年时的上善门弟子赵识君!
  而与此同时,少年赵识君刚转身一步,一只手忽然从床榻上抬了起来。
  那双手很小,似乎还是一双属于孩童的手,五指无力地在半空中合拢。
  抓住了赵识君的道袍衣角。
  时轶停在原地,不动了。
  他面上的神情仍未有半分变化。
  下一刻,画面转换。
  两道身影在众人的注视下,一前一后地拾阶而上。
  走在前面的仍是少年时的赵识君,走在后面的则明显是个小孩,身形只到他的腰间,身上穿了一身崭新的弟子道袍。
  群玉峰顶终年积雪,门主见微真人的府邸就设在此处。
  严寒袭来,没有灵气护体,小孩的脸上冻得红扑扑的。
  长阶两侧,数百道陌生的目光向他投来,或是好奇,或是探究。每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令他陌生的、天生便会让人感到恐惧的气息。
  谢长亭咬住了嘴唇,竭力稳住身形。他一步一步,坚定无比,跟在赵识君的身后,向见微真人府邸所在走去。
  忽然间,走在前面的身影一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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