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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投敌-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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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九一动不动地跪坐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个令她感到陌生的男人。
  许久,慢慢地合上了眼。
  可到了最后,她迎来的却并非是颈间的痛楚,而是“当”的一声。
  剑身交错。
  时九睁开眼来,看见了一把青绿色的断剑。
  谢长亭一剑挡开了无极的攻势。
  他与时九对视着。
  时九张了张口,似乎想对他说些什么。
  可话还未出口,眼泪先落了下来。
  时轶感觉到,自己的剑被人挡开了。
  他沉浸在过往之中。虚实交织间,从那些影影幢幢的人形里,走出了一道身影来。
  时轶抬眼。
  他发现,他连自己到底是谁都忘记了,却还记得眼前的这个人。
  有血正从他的剑身上缓缓淌下。四周皆是他屠戮的修士尸首。他想剖开他们的心看看,看看闻人镜的那一颗,是不是藏在了他们谁的身体中。
  对上面前人的视线,时轶其实有许多话想问。这会,他才终于想起了时薇口中所问的人到底是谁。他有点高兴,想说“你到哪里去了,怎么才回来”,又有些愤怒,要质问他“为什么不来陪着我,害得我落到这般境地里”。
  可到了最后,只是轻轻呼出一口气来。
  时轶对着他笑了。
  “谢长亭。”他叫了对方的名字,语气轻柔地问道。
  “你也是来杀我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93章 绕情丝(完)
  羽翼落在地上, 沾了满身血污。时九再也支撑不住人形,朝后歪倒下去,落入了一片血肉包裹的凹陷之中。
  空旷的魔境之中,终于只剩下两人。
  谢长亭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偏过头去, 伸手, 想要将时九拉出来。
  面前的人却忽然间发难。
  “回答我。”时轶截住了他的去路。
  谢长亭只好作罢。
  可他依旧没有开口。
  两人这般默然地对峙了许久。
  忽然间, “当”的一声,时轶手上用力,一把将他手中的剑打落了。
  紧接着, 又将自己手中的无极随意地丢弃在一旁。
  到这时, 谢长亭神色才终于有所动容,微微地睁大了眼。
  他的衣襟被人用力抓起, 又猛地向一旁扯开了。
  时轶手上的力道太大, 几乎将他掼倒在地。他的手指冷冰冰的,早已没了活人身上惯有的温度,蛇一般攀上他的颈侧,捏紧。
  “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他耳语似的,对面前的人说, “我想将你这颗心挖出来看看, 看它到底是怎样的。”
  五指松开,顺着光裸的皮肤缓缓滑下。
  贴在了谢长亭的胸口。
  时轶垂下目光, 感受着掌下胸口的起伏与轻颤。
  是害怕吗?他想。
  还是太冷了。
  为什么不躲呢?
  为什么不躲?
  沉默中,掌下的人呼吸渐渐趋于平缓。
  谢长亭抬起眼来, 看着他。
  他什么也没说。
  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半晌, 时轶“扑哧”一下笑了。
  与此同时, 手上五指猛然用力——
  “我说过的话, ”他低声道,“是不会食言的。”
  眼前景象骤然间变换。谢长亭并没有等来预想当中心口的剧痛,反倒失去了意识。
  识海动荡,天旋地转,他的神识陷入了一片虚无的混沌中。
  内识海遭到了入侵,记忆之门倏然洞开。
  少年时轶提着无极,原本好端端地站在原地,忽然感觉一阵狂风袭来。他就像棵脆弱的小树一般,就这么被连根拔起。
  四周不再是被他屠戮的正道修士尸首。过了不知多久,他才晕晕乎乎地站住了脚,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里似乎是一间书房。
  时轶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的身体还受自己的控制。
  只不过,方才还被他拿在手上的无极不见了。
  剑没了,他顿时有些缺乏安全感,警惕地打量了四周一圈。
  房间的四面都是书架,上面摆满了古籍,从书的名字就能看出它们的主人并不是凡人。
  这里似乎是一间专门用于摆放书籍的房间。
  犹豫片刻,时轶向其中一本伸出手去——
  却什么也没碰到。
  时轶险些便要叫出声来:他的手居然径直穿过了那本书!
  五指被什么东西烫着了一般,飞快地收了回来。
  不过很快,他又重新镇定了下来。
  时轶大致弄清了自己的处境:自己不知为何,变成了一个犹如魂魄一般透明的存在。
  这里并非是现实,而应当是某处幻境,又或者是谁的内识海中。
  不知为何,他似乎掉进了一个人的记忆里。
  记忆的主人呢?又是谁?
  仿佛是为了回答他的疑问一般,时轶转过身去,在自己的身后看见了一扇门。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推,整个身体却径直从门中穿了过去。
  一时间没收住力道,趔趄了一下。
  就这么突兀地闯入了别人的房间中。
  时轶几乎是立刻就注意到了房间的主人。
  对方坐在书案前,手中捧着一卷泛黄的书册,正细细研读。
  雪白的长发披散下来。他的目光从对方头顶一直看到发尾,看到对方身后明显不属于人族的东西……一时间有些看直了眼睛。
  时轶感觉自己不受控制地朝对方走了过去。
  每走一步,他都有些心跳得厉害。伸在半空中的手几乎在颤抖。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
  直到指尖实实在在地触到了对方的身体。
  时轶紧绷的身体才忽然间放松下来。
  他就像一个溺水挣扎、垂死间快要喘不过气的人,一把抓住了一段浮木一般,跪倒下来,紧紧地从背后环住了对方,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
  时轶将头侧过去,贴在对方背上。
  “终于抓到你了。”他喃喃地说。
  书房的主人浑身一僵,有些诧异地回过头来。
  在看清抱住自己的人究竟是谁之后,他整个人完完全全地僵在了原地。
  时轶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读出了慌乱。
  主人这么慌乱,他这个登堂入室的贼反而一点都不心慌了。时轶打量着眼前人熟悉的面容,目光从他的眉眼一路逡巡到颤动的双唇上,忽然心生一念。
  谢长亭可能是想对他说些什么。不过已经没有机会再说出口了。
  他伸手一勾,将对方拉到近处。讶然在眼底一闪而逝,时轶轻轻松松就咬到了对方的嘴唇。
  心底所有的不安终于在这一刻消失不见。发泄一般,他肆意地啃咬着齿间的柔软,堵住对方每一个想要开口的空余,不给他留下任何机会。
  谢长亭终于勉强将他推开的时候,唇角已经微微有点肿了。
  时轶撑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偏着头,笑了:“你怎么连生气的时候都这么好看。”
  “……”
  “你要是想说现在把我赶出去,我就又亲你了。”垂落下来的发尾轻轻勾在对方脸侧。
  谢长亭:“。”
  看着对方一副哑口无言的模样,时轶不由得又笑起来。他一面笑,一面俯下身来,索性就这么趴在了对方胸口上。
  耳畔传来了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其实书房的主人,也就是谢长亭,似乎不怎么欢迎他。
  毕竟对于他来说,自己似乎有些太闹腾了。
  时轶观察了这段记忆所处的时代,认定这时距离天地大浩劫,应当已经过去百年之久。
  他所身处的地方是不见峰,这里是仙盟总处所在的地方。闻人镜从前也做过这里的盟主,不过不见峰的样貌距离自己那时,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来他是年纪这么小的人。时轶忍不住心想。
  那我这么欺负他,是不是不太好?
  以大欺小?
  ……好像也说不上来。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
  既然这段记忆是百年之后的记忆。那,百年之后的他自己呢?
  时轶感觉心中有些不妙。
  该不会这个时候对方还不认识他吧……
  他不得不试探一番。
  时轶清了清嗓子。
  “你认识我吗?”他就这么干脆地问了。
  这段记忆当中,除了谢长亭本身以外,自己这副身体谁也碰不着。整片世界因而索然无味起来,他不得不成日里黏着对方。
  可谢长亭显然不怎么爱搭理他。他开口的时候,就只是端着他那本书,一页一页翻过去。
  “……”时轶心里有些微妙地不爽起来。
  他索性一把将对方的书抢了过来。
  谢长亭:“?”
  对方一看过来,时轶立刻眼巴巴地黏上去了。
  目光落在对方身上,全然没有注意到,他伸出去抢书的手实则穿过了那些书页。
  而那一卷书册,分明是自己从谢长亭的手中滑落下来的。
  时轶又玩起了对付自己那些师叔时的拿手好戏,撒娇耍赖。他头一歪,没骨头似的,就这么软绵绵地靠在对方身上去了。
  殊不知,自己这么大一个人莫名其妙撒起娇来,看着有点……惊悚。
  如若是知道他刚刚杀了多少人、手上沾过多少血,就更惊悚了。
  “……”谢长亭想把他推开,没想到对方粘得和牛皮糖似的,推不动。
  手一伸过去,还自动粘到了他的手上。
  时轶冲他眨巴着眼睛。
  谢长亭:“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总是不理我。”
  “……”
  “难道我不比那些书好看?”时轶大言不惭。
  “……”
  时轶根本没指望对方能搭理自己。他伸出手来,抓住了对方身上的一缕头发,卷在手上玩:“呀,你都没告诉过我你是小狐狸。”
  谢长亭虽然没有回答他,但明显有些不安。笼在他道袍身下的尾巴不自觉地晃来晃去。
  时轶看得分外心痒。他玩够了对方的头发,又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那条在他面前乱动的尾巴。
  都说妖的耳朵尾巴是摸不得的。果不其然,他刚一碰到那里,尾巴上的毛就全炸开了。
  谢长亭终于愿意搭理他了,一把按住他手腕:“你干什么?”
  时轶很无辜:“不干什么。”
  “松手。”
  “不要。”
  “……”谢长亭简直拿这种牛皮糖一点办法都没有。
  时轶的目光认真地在他身上打量:“谢长亭,你真的一点狐狸的样子都没有。”
  谢长亭:“那我应当是什么样?”
  时轶想了想。
  “这样。”他说着,朝对方挤眉弄眼了起来。
  大约是想抛出一个妩媚的眼神来。
  不过不太成功,因为谢长亭面上的神情已经彻底凝固住了。
  时轶大笑起来,松了手:“我不逗你玩了。”
  他话音落下,书房的门却在此时被人敲响了。
  过了一会,谢长亭才开口道:“请进。”
  一个时轶不认识的高大的男人推门而入。
  时轶见状,非但没有从谢长亭身边离开,反倒伸出手来,紧紧从背后将对方抱住了,神情就像是某种被侵犯了境地的野兽。
  他警惕地看着对方:“这是谁?”
  男人的神情同样也不太轻松:“长亭,你在和谁说话?”
  一阵沉默。
  谢长亭看了身旁一眼。他的视线穿过时轶的身体,落在了虚空之中的某点上。
  “没有人。”最后他说。
  时轶后来发现,谢长亭应该是认识自己的。
  理由是,他在书房的暗匣中看到了自己的剑。
  那个木匣一直摆在书房中显眼的位置里,他好几次想把它掀开,手总是会从上面穿过去。
  直到有一次,谢长亭自己打开了它。
  时轶在里面看到了无极。
  他心头一跳。
  自己的本命剑被别人拿在手中,这种感觉……怪怪的。
  谢长亭拿剑是因为有人自峰下攻来。听几个多嘴的小修士说,对方是上善门的人。
  自从杀过那些人之后,时轶的心中已经平静了不少,以至于在百年之后听见这三个字,脑海中只剩下了“这个破烂门派怎么还没倒闭”的念头。
  “现在上善门的门主是谁?”时轶问。
  但谢长亭走得很快,根本没功夫搭理他。
  时轶又道:“等等我!”
  好在他这副身体根本没有半点重量,悬浮在空中,如风一般跟着对方,如影随形。
  他碰不到别人,别人也看不见他。时轶被迫成了这场纷争的旁观者。
  谢长亭将他的本命剑拿在手里时,他只能在一旁百无聊赖地观战。
  偶尔点评两句:“你修为看起来比我高多了。”
  “你下手太轻了。如若是换成我来,他们恐怕都有去无回了。”
  “有个人一直在看你。那是谁啊?真讨厌。下次再让我看到他,一定将他眼珠子都扣下来。”
  谢长亭:“……”
  仙盟中的事务并不太多,而且基本都是些杂事。处理门派间的纷争几乎已经算是大事中的大事了。
  时轶发现,百年之后的仙门式微不已。还好闻人镜早就死了,不然让他看见这一幕,看着他一手创立的仙盟变成一个破破烂烂的地方,也不知道要心痛多久。
  每年,每月,除却盟中日常的事务以外,谢长亭总爱外出。
  他每次外出,去的都是同一个地方。
  第一次跟着谢长亭来的时候,时轶还没认出来这是个什么地方。四周是寸草不生的荒野,地上明显有雷劫掠过的痕迹。痕迹最深重的中心地带,有一座倾塌的废墟。
  第二次来的时候,时轶跟着进入了废墟的里面。
  直到看见了熟悉的法阵,才真真正正想起了这是哪里。
  从前的九重血眼。
  百年之后,怎么变成这样一个地方了?
  谢长亭每次来的时候,都是两手空空。起初,他似乎还在废墟里翻找着什么。时轶问他“你是有东西丢在这里了么”,他也并未应声。
  到了后来,谢长亭便也不找了。
  他每次来的时候,都只是在这里安静地坐一会。
  九重魔眼塌陷的地方,不知为何,居然成了许多修士的朝拜之处。
  时轶来的次数多了之后,听几个叽叽喳喳的散修交谈才明白,原来这里是见微真人渡劫的地方。人们来这朝拜,都是为了“沾沾喜气”。
  见微真人这个名号他半点都没听过。不过想来,应当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
  也不知道这百年之后的人是怎么了,入个渡劫境而已,有什么值得好朝拜的?
  沾喜气?
  沾沾魔气还差不多。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此刻这个像是灵体一般的存在,时轶对这座坍塌地宫中的气息分外敏感。
  这里面的确有魔气。
  但想来,应当不是那位沉睡的魔主的。因为看样子,他应当已经死去很多年了。
  后来时轶又问过好几次“你总来这里做什么”,都得不到回应。
  他想让对方少往这边跑。
  这个鬼地方魔念深重,多来几次,保不齐就会出什么事。
  但很快,时轶就终于知道了一切的答案。
  那是在一天夜里。
  谢长亭本来已经睡下了。又或者说,闭着眼睛小憩一会。
  时轶自然也不会放过这样能与对方“同床共枕”的机会,费了好大力气,终于挨着对方躺下了。
  记忆中的时间有时流淌得很慢,比如对方故意装作看不见他的时候,一分一秒都显得分外煎熬。
  有时候,却又过的出奇得快。
  时轶感觉时间只过去了一刹那。
  可再睁开眼时,他却已经身处那间地宫之内。
  这座地宫中的景象,于他而言,都算不上是陌生。
  他来过这里太多次,只一眼,就发现了这里与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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