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今天肯回宫了吗-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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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用这么急吧?”
他没理我,只是收拾自己的东西。
我跟着他转:“你帮我也收拾一下吧,我抱着可岚不方便。”
他看了我一眼,讪笑道:“是我死皮赖脸要跟着你的,你也说了我们做夫妻,可我们是夫妻吗?李月皎,我放过你了。”
我呆呆的看着他收拾完了东西。
他夺门而出之后,我都觉得他不会走的。
…
我搬走了。
可岚也病了,江太医说过,可岚要很仔细的养着,惊吓也受不起。
她日日夜夜发着烧,我日日夜夜照顾她。
累到不行的时候,我对着空气喊了声天阔。
天阔啊,来帮帮我吧。
幸好姨母派了人来,有时她也亲自来照顾可岚。
有一回,我听到姨母悄悄的对可岚说,叫我祖母好不好?
可岚很听话,轻轻叫了声祖母。
姨母很高兴,在她脸上亲了好几下,紧紧抱着她,像是高兴的哭了。
“乖孩子,你娘不在的时候就这么叫我好不好?你娘在就不行,她会不高兴的。”
我哪儿有什么不高兴的。
楚天阔都走了,我实在,也没什么别的好介意的了。
我的女儿病了一场,我的丈夫离开了我,这都是穆语沁这个毒妇的错。
我又怎么能放过她。
我抱着要她不得好死的报复心,抱着可岚站在傅云从面前。
他那个惊喜又小心翼翼的神态,我就知道我不会输。
我的人生,输是因他,赢也是因他。
如果当初他不肯把射伤崔佑启的事抗下来,我早已输得一塌糊涂。
我利用顾怀易对傅云从的恨意,利用邱旭文的贪婪和他的色心。
唯有傅云从,我利用的是住在他心上的我,那个曾经单纯,明媚的我。
利用一点,我就在他的心里丑陋一点。
…
他为了可岚,几万步台阶,三步一叩首,终于到普华寺。
在那样的佛门净地,我逼他下决心处置穆语沁。
他晚上答应的好好的,天亮又变了卦,对我提出要求。
他要我把住处告诉他,永远不能断了消息,要一直让他知道我在哪里,允许他去看可岚,接受他给可岚买的东西。
瞧,这人真贪婪,提的还挺多。
于是他发现,我的住处没有了楚天阔。
他把穆语沁的孩子送进宫里,让姨母养着,把穆语沁管在他王府的偏院里,馊食馊饭的供着。
他还让我去验收。
我懒得去看,已经没有那么恨她了。
可是他从过来看望,到擅自住在我宅院的偏屋里,再又想上我的床。
他说如果我不肯,他就去睡穆语沁,给穆语沁宠爱,把孩子还给她。
越来越卑劣。
我也没忘记,他本就是一个混账东西。
我对他说:“你尽管去啊,不觉得对不起可岚你就去,去了我这里你再也不要来。”
他到底认了怂,没有再得寸进尺,还说他只是吓唬我。
…
他跟姨母见了面就要吵。
怪姨母明明知道我在哪儿,却不告诉他。
怪姨母连可岚生病都不告诉他。
就这些事见一次吵一次,我懒得帮姨母解释。
只是可岚被他们吓哭的时候,我会特别不高兴的提一句:要吵出去吵,离我们远点。
…
直到有一天姨母在那劝我接受他,姨母甚至有些低声下气的恳求我,求我再试着接受他一次。
傅云从在门外听见了那番话。
他默不作声,不过吃饭时候亲手为她剥了蟹。
他还说,当初跟琼儿说篡位,真的就是开玩笑的。
姨母那天特别高兴,高兴得掉了眼泪。
我也有些想我娘了。
………………………………
番外:皎四
我也能料到,外人对我闲言碎语不会少。
大概楚天阔也听到过,可他从未往我耳边说,因而我耳根一向清净。
哥哥来问我,可岚是不是安亲王的孩子。
我一时愣住,哥哥见我神色不对,才告诉我,是安亲王在市井间,罚一群人自行掌嘴,每人一百个耳光,个个脸都打肿了。
为的,是有人说可岚是野种。
可岚是野种,他就成了野男人,怪不得他大发脾气。
我笑了笑,对哥哥说:“可岚是楚天阔的女儿。”
哥哥拧眉想了会儿,终究没有再多说。
自此,关于我的流言消停了不少。
傅云从那时已经再次娶妻,妾室也有了一堆,相继有孕,王府里热闹得很。
姨母还是会偶尔来看望我,主要还是看可岚,她常常问我楚天阔对我好不好。
…
可岚终于在我手心里被呵护着顺利长大。
她长大之后,身体能承受一些灵丹妙药,慢慢的调养一下,身子也就没那么薄弱了。
只是我仍舍不得她嫁人,舍不得她受生育的痛苦,她终于不比别的女子健康,我怕她挺不过那道鬼门关。
她不听我的,在二十岁那年执意嫁了人。
我的大女婿是个穷酸书生,可岚以为我看不上那家世,我倒真没有看不上。
从小吃惯了苦头的男人,才更懂得疼人,更珍惜自己的女人。
贵公子大多不把女人当回事。
比如我那表哥。
可岚生孩子时候我陪在她身边,她大汗淋漓,我挥泪如雨。
…
我四十岁的时候,已经儿孙满堂。
姨父退位做了太上皇,姨母做了太后。
三皇子失德,四皇子沉迷武术。
能登基为帝的,只有大皇子。
楚天阔偶尔笑着对我说:“你亏了呀,跟着他能做皇后。”
做皇后有什么好?
我也没看出姨母哪里无所不能。
她如今做皇太后,应该要自在很多。
我感恩他们最终没有利用权势逼迫我,我得以安然顺心的度过这几十年。
…
他未登基时,便另娶了王妃,还有多位贵妾,他的子女自然比我多。
他登基后,王妃为后,妃嫔无数。
他甚至六十岁的时候,还有皇子出生,比他爹的膝下可充实多了。
…
只是比较可恶的是,我的其中一个女儿,在十六岁那年,居然爱上一位皇子。
我打了女儿一顿,在楚天阔怀里哇哇哭了一顿。
那一次,傅云从召我去霁月楼,约我在包间里见面。
他先替那位皇子向我道了歉,再告诉我,两个孩子是情投意合。
我嗤之以鼻,哪门子的情投意合?不过是我女儿暂时迷了心窍。
“我的女儿不能做妾。”
“那就不做妾,我让他休妻腾空后院,迎你女儿过门,也不准他纳别人为妾,如何?”
真是荒唐,那位皇子妃也是显赫家世,怎能说休便休。
瞧瞧,这个人好几十岁的年纪了,都做了皇帝,还是这么幼稚冲动。
我摇头,“只要你管好儿子,不准他再蛊惑我女儿便是。”
他沉默良久,一直看着我。
随后深深叹息:“你不要把对我的怨气,牵扯到孩子身上去。”
“我没有。”
“你还在怨我。”
“我没有,”我说,“要说有偏见,也只是针对皇子这个身份,我觉得太过尊贵的男人,对于女人都不怎么当回事的,我不愿女儿吃苦。你了解一下就该知道,我的女儿都是低嫁,包括可岚。”
我起身要走,他大概有些失控,竟然伸手抓住我衣袖。
我诧异得看着他。
他说:“我答应你,回去就把儿子管好,不让我的孩子接近你的孩子。你能不能,再坐一会儿?”
“可以啊,”我说,“只是天凉了,天阔在外头等着会冷,让他也进屋来,我们就好好聊聊,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他唇抿了起来,受伤的看着我,缓缓后,他松开我衣袖,笑着说:
“你别高估我的人性,你身后是楚天阔和一堆儿女,就不怕我对你在意的人做出什么来?别忘了如今我是皇帝。”
我也笑了。
“你的人性做出什么都不夸张。那你跟我说说,你想做什么?”
“皎儿,”他笑着唤我名,却有一种缱倦受伤的味道,“我只是要你再坐会儿。”
他换了个说法,“你想想,我能庇护你的儿女,也能庇护楚天阔。”
这就是在威胁我。
他可以庇护,也可以摧毁。
我心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果然无耻的人依然无耻。
他没有对我做什么,只是硬生生把我留到了子时,这期间他说他的皇后,说他的嫔妃,说他的孩子,我都沉默不语。
他说他的皇后有多美好,有多贤惠大气,说他的嫔妃有多爱他,是怎样为他争风吃醋耍尽心机,说他的孩子们有多聪明孝顺,说他这些年过得有多好。
他无休止的说下去。
我只想回去睡觉,天阔一定等得急了。
我忍无可忍,面无表情的说:“前两年,皇后见过我一面。”
他嘴角带笑,“皇后跟你说了什么。”
我平静道:“你不该管她喊皎儿,她跟这个名字无关。表哥啊,她是个好皇后,也是爱你才忍受这些,你这样对她,挺不公平的。”
皇后的确跟穆语沁不同,穆语沁表里不一,这位皇后却是真落落大方,不愧出自名门。
那一回也是偶然遇见,皇后几乎是一眼就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诧异于她认得我,她解释道:“你同我有几分相像。”
我遥遥见过皇后,从未近观,这般近了,才发现的确有些像。
皇后笑着说:“没这副容貌,我怕是做不了皇后,因而心生好奇,早早的就想见见真正的皎儿是何模样。”
那一次见面,我对她印象挺好,她自始至终都是端庄的,也没有酸言酸语,更不打算为难我,只是总有些自嘲的意味。
我看得出来,她过得并不怎么快活。
傅云从不笑了,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了。
他冷冷淡淡的看着我,一会儿后,僵硬得开口。
“皎儿,你真冷漠。”
我打了个哈欠,“彼此彼此。”
…
我七十岁的时候,福享够了,人也快不行了。
儿孙围了满床。
楚天阔握着我的手,一遍遍跟我说别怕,等着他。
我只怕留他一个人会孤单。
我们在一起,漫长的五十年,谁还能离得开谁呢,无论谁先走,对于剩下的那个人来说都是凌迟。
………………………………
番外:皎五
表哥喝多了。
我把他扶去屋子里,他一把将我拽倒在床上,一身酒味笼罩住我。
他压着我,在我耳边说:“我是正常男人,有需求的,你不给我,我就去找别人解决了。”
我说:“不是穆语沁就成。”
他去青楼也不关我事。
真没意见,单方面讨厌穆语沁而已。
不过以他的身份地位,大可不必去青楼,只要他招招手,有的是姑娘往他怀里坐。
他还是扯开了我衣襟。
这时,姨母敲了门。
“皎儿?怎么还不出来?”
傅云从把我的嘴捂的死死的,我发不出声来。
他吼了一声,“在办事!别吵我们!”
外头安静了一下,是姨母在犹豫。
我手挥打在床板上,被他抓住扣在头顶,又努力的蹬腿制造声响,随之被他用双膝压得死死的。
姨母走了。
我一下子失去了周身力气,任由他像多年之前那样,绑住我的双腕。
一会儿后,他才察觉我没有挣扎,解绑了我的手,双手捧着我脸颊,额头相贴,他醉朦朦的眼里是缱倦眷恋。
“皎儿,我们和好吧。”
“……”
“和好吧,好不好,我爱你。”
不,你不爱。
你只是太过爱自己。
接受不了感情上挫败的时候,你选择折磨我来宣泄。
又不甘心我离开,便陷在执着里无法自拔。
你这样的行为如果叫做爱,未免太廉价。
或许我也廉价的爱过你,可我不想无休止的贱下去。
我是人,你们却都把我当成贱人。
…
他终于睡熟的时候,我用力甩开他缠在腰间的双臂,在床边呕吐得厉害。
我是主动在他面前脱过,主动抱过他。
可我永远不能接受强迫。
我会想起曾经禽兽一般的他,和犹如炼狱的那条深巷。
…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我那么想楚天阔。
我再遇不见一个像他那样珍视对待我的人。
…
我当着醒来的傅云从的面,喝了一碗避子汤,然后让他滚。
哪怕他要去对穆语沁好,我也不在意了。
我为什么要拿自己的下半生去报复另一个女人?
够了,我已经让她吃过苦头了。
傅云从跪下来求我原谅,他浑身发抖拉我衣袖,抓着我的手让我打他脸,又保证再也不会冒犯我,再也不会。
我执意让他滚。
可岚问我表舅为什么一直跪在那儿,我说他腿断了,跟我们无关。
…
事后的道歉有用吗?
五年啊,我们分别了五年,很遗憾,他还是学不会尊重我。
…
我回了姨母第一次为我置办的宅院,我在那里跟楚天阔度过了很安宁,很自在的一段时光。
那个院子里住了人,紧闭的门内有动静。
我独自坐在门口的石阶上,一遍遍的回想那一个,从前没有被我真正接受的男人。
坐到晌午时,门打开了。
男子走出来,看到我,我们彼此都傻了眼。
我站起来,面对他竟有些手足无措。
他看了我许久,哑着声说:“你怎么才回来啊。”
“你一直在这里等我?”
我以为他走了,走了就是走了,永远不要我了。
可原来,他就在原地,等我回去找他。
他说:“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我找过很多地方,回过海月寨,后来我想,可岚身体不好,你一定还留在金陵城,所以我又回来住在这里,我赌你会回来看看的。”
我抱住他,紧紧的,紧紧的抱住他。
我要把一切都告诉他,我愿意把我不堪的过往说给他听,由他来决定要不要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
我要他的怀抱,要他的心疼,要他的宽慰,也期待他坚定的跟我走下去。
然后,我应该带他去见我爹娘,告诉他们,这是女儿选择共度余生的人。
…
楚天阔在太师府的高门前,有一些胆怯。
他没有想到我爹是太师。
他只看得出我姨母姨父是权贵,却不敢想象他们是帝后。
更不敢相信我曾是太子妃,我的可岚是皇孙。
我说:“你怕了,现在反悔也来得及。”
他用了好多时间才消化这件事,然后对我说:“当初离开海月寨你就告诉过我,金陵城有豺狼虎豹等着你,我没有怕。”
我牵起他的手,带他回家。
…
我爹娘特别开明,他们没有看不起楚天阔,还为我们办了个小小的婚宴。
一切从简,我却很满足,他亦是。
姨母来闺房为我送嫁,她握着我的手说对不起我,是她错了。
她说傅云从在那里跪了很久,跪晕了,醒来又跪在那里,直到腿膝肿胀得跪不住了,才被皇上带进宫里去。
太医应当不会让他废了。
我笑了,还说:“姨母要是诚心来送嫁,就别提傅云从,大喜的日子多晦气。”
…
圆房那会儿,楚天阔格外紧张害羞。
他哄着我说别怕,自己却脸涨得通红。
啧。
朱帐赤绸,红烛摇曳,身下是百子千孙被,外头是祝福我们百年好合的宾客。
这种名正言顺堂堂正正的体感真的不错,我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
我怀疑我爹有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