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今天肯回宫了吗-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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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拼命尖声求饶。
清辞又狠狠一脚,把他踹趴在地上,脚踩上他的背,冷冷道:“你胆敢做出一件对不起小舞的事儿,我随时把你扒皮抽筋。”
“滚!”
齐兴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逃走。
…
人走之后,清辞喝了好多口凉水,胸间这股火气还是下不来。
也睡不着。
飞檐走壁去了萧府,从萧承书的屋顶上跳下来后,翻窗进了屋里。
乌漆抹黑的,清辞吹燃了火折子,点了盏灯。
床上空空如也。
这么晚了,难道是在书房?
结果在书房也没找到人。
还能有什么去处?又被长公主叫进宫了?
清辞再上屋檐,心里头觉得有些不妙。
完了,她居然这样钻牛角尖的找一个人。
清辞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还是去街上买壶酒喝更自在。
…
“这酒如何?”
“这酒绝对好!长公主今日在望风亭办百花宴,用的就是这个酒!”
买酒的另一位顾客翻了白眼,“同为果酒而已,百花宴上的那是长公主请名家特酿的,跟你这个酒可八竿子打不着一点儿关系。”
掌柜的回怼,“你也不打听打听,长公主为什么用果酒,那是萧二公子好这一口!萧二公子有没有问我这买过酒,你去问!”
“买过又如何,不过一回两回而已!值得你天天吹嘘!”
旁人哄笑。
清辞给了钱,拿了掌柜推荐的酒。
…
到望风亭时,天色已大暗,清辞无法想象白日站着这望风亭,所望之处是如何花红柳绿,春盛十里。
硕大游船停泊江边,里头箜篌悠悠,丝竹声声,随着江风吹来飘扬至岸上。
这艘船当初造成之时轰动天下,多少富豪千里至此,只会遥遥看一眼这艘能容纳千人的巨轮。他们也只能看一眼而已。
当初秦承泽带她来看,她说,造这样的船,定是要让它远泊海外,扬我国威的吧。
秦承泽笑着说:“傻瓜,这是祁元朝王公贵胄的玩乐之地,怎能让外邦人同享。”
能上这艘船的,除却侍从婢女,便是祁元朝权力鼎盛之人。
清辞自知酒量不佳,只饮了两口,便将酒坛砸烂。
白瓷碎溅,酒香四溢。
她将垂在身后的头发扎起一团顶在头上,找了个隐蔽的好位置,将路过的侍女打晕掩在草丛中,扒了衣服给自己换上。
然后大摇大摆踩着衔接着岸的甲板上了船。
百闻不如一见,船内雕梁画柱,琉璃金砖,仿佛将一个巨大的宫殿整个搬到了这艘船上。
宽深的殿中里已醉了一片,多的是贵公子左拥右抱,还有人冲到她身旁呕了一地污秽。
往主位看的一眼,清辞的目光不由得顿了一顿。
长公主在众人簇拥间,衣衫华贵艳压群芳,微醉的脸庞如同红霞洇染,那双眼睛仿佛明亮的珍珠一般,黑白分明,格外的清亮。
她的唇也是细细勾勒过的,轮廓清晰,轻轻浅笑如兰花绽放。
说真的,清辞不是头一次看见长公主,却是头一回觉得她这样美得让人窒息。
她走出了这间媲美大殿的船舱,绕到后面,还有花园和各式厢房,总之,高官府邸中有的,这船上应有尽有。
清辞随手拉了个匆匆路过的宫女,“看见萧太医了么,长公主寻他。”
宫女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萧太医不是送去厢房了么?”
厢房,哪个厢房?
“长公主让你去看好萧太医就成。”
宫女“哦”了声,又打量她,“你是谁,怎么替长公主传话。”
清辞不耐烦道:“话多,还不快去。”
这招唬人挺管用,宫女宁可信其有,也不敢怠慢长公主的吩咐。
清辞不远不近的在暗处跟着她,绕过花园,见她进了一间厢房。
萧承书就在里面,迟迟不出来,怕是已喝得人事不清。
她若是不出手,今夜萧承书跟长公主的好事基本就成了。
哪个男人不贪图软香在卧,何况对方是美艳又无比尊贵的长公主。
搅了他的好事,他会不会懊恼可惜?
清辞心里挣扎了下。
还是进去看看,问问他的想法吧。
………………………………
第三十九章 傅芸烟,你还是没有变
清辞趁侍女尖叫之前打晕了她们。
有一个晕倒的姿势有点丑,清辞帮她合拢了腿,调整成优美的侧身姿势。
然后望向床上。
好大一张沉香木阔床,悬着嫣红色鲛绡宝罗帐。
萧承书四仰八叉得躺在床上,衣襟微开,睁着醉醺的眼,整张脸红润如桃,近了,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鼻而来。
“萧远,走么?”
萧承书看到她时目光顿住,反应迟缓,手拢了拢胸口衣襟,不可置信道:“你,你怎么来了?”
“萧远,我只说一遍,你听清楚了。”
清辞的声音低而重,“跟我走,我能杀出去,金陵城我们肯定回不来了,你这一世都不用再见你父母。”
萧承书的瞳孔一点点放大。
“只要你现在跟我走,我嫁给你。”
她说完,屏住了呼吸。她的余生就在这个人的一念之间了。
萧承书吃力得坐起身,人醉了,脑子迟钝却清醒。
起初看向清辞的目光有惊喜,很快,他眼里的星空一点点黯灭。
“你杀不出去的。”
“我可以。”清辞道,“你不需要考虑这个,你只需要考虑跟不跟我走。”
萧承书低下头,“我若是会走,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歌乐声从未停歇。
偶有嬉笑声路过厢房外。
这个地方,当真是人间天堂。
“好,”清辞从手腕上扯下白玉雕绞丝纹手镯,狠狠掷在地上。
轻微的碎响掩在外头歌舞宣天的热闹中。
名字里带个“承”字的,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清辞笑着说:“今日是我唐突了,恭喜驸马爷。”
她翻窗离去。
萧承书摔下床,跌跌撞撞的到窗边,关上了窗。
他跪在地上,一点点的拾起白玉碎片。
我嫁给你。
天知道这话让他有多么欣喜。
…
清辞扒开花丛,原本她藏在这儿的宫女无影无踪。
被流氓捡走了?
这是她下意识的念头。
那可完了,害了人家一生。
清辞四下眺望,瞧见望风亭上一抹孤寂的身影。
他在往这儿看。
清辞若无其事的向望风亭上走去。
她左看右看,总觉得这附近应该有层层护卫,可她啥也没看到。
走到亭中,她才看到地上躺着的宫女,穿着她的衣服,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
清辞倒抽了一口凉气。
“陛下怎么在这儿?”
傅景翊一身淡蓝色哑锦华服,在暗夜中银绣的流云纹路清晰可见。
头顶的羊脂玉发簪,在月色下温润皎洁,一双漆黑的眼睛看到她似没有意外。
“跟你一样,来赏月的。”
清辞又看了眼脚下的宫女,“陛下不上船?”
傅景翊反问:“船上景致如何?”
“很好,”清辞给了他肯定的回答,“陛下此刻去看,还来得及。”
傅景翊眸色深遂,“想让朕插手?”
“陛下若不打算插手,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不是么。”
想必皇上是不满意长公主与萧承书这桩婚事的。
所以当时才会那么轻易的放他出宫。
“自作聪明。”傅景翊淡淡道,“换好你自己的衣服,随朕上船。”
望风亭半人高的护栏下,她屈着身换好衣服,解了宫女髻,用素缎扎起头发,走下台阶。
傅景翊在台阶下等着,审视了她片刻,“转身。”
皇帝有命,不得不从。
她老老实实转身,傅景翊散了她发间素带,让青丝泄下,在她发鬓两边挑了两鬃头发编成了细辫,环到脑后扎用她的素带扎了个蝴蝶结。
一气呵成。
清辞摸了摸脑后的蝴蝶结,懵得像喝了几壶老酒。
皇上居然还有这手艺?
“走。”
皇上催了,她才再动了脚,紧紧跟在身后。
…
长公主由婢女扶到厢房中。
萧承书坐在地上,背靠床沿,耸拉着眼皮看着她。
“怎么躺了一地?”长公主怒骂,“这些死丫头都喝醉了吗!”
萧承书淡淡道:“她们对我动手动脚,我打晕了她们。”
长公主甩开扶她的婢女,骂骂咧咧,“这些小贱人,一个个都想勾引我的男人。”
纤手一指,对着昏迷的婢女们下杀令。
“拖出去,丢河里喂鱼!”
萧承书没有拦着。
死人不能开口,清辞来过的事才不会败露。
长公主像个花枝招展的蝴蝶盈盈扑来,跌坐在他身边。
下人奉上一杯酒。
萧承书没有去接,“喝的够多了,不喝了。”
“这可不是酒,”长公主掰过他的脸,吧唧一口,在他唇上留下红印,“这是让你提起兴致的好东西,不伤身的。”
萧承书心里一阵恶寒。
“不必了公主,我会听话的。”
“干嘛老摆着个臭脸嘛,”长公主一根根扯下头上发钗,然后亲昵挨上他的肩膀,软如春水般依偎着他,“你还会爱上我的,承书,抱抱我。”
萧承书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公主认为,有人会爱上胁迫自己的人么?”
长公主勾着他的脖子像猫儿一样蹭着他,撒娇道:“我想着你,我就是想着你啊。只要你好好对我,我也会好好对你,我们能回到过去的……你还爱我的对吗?”
萧承书闭上眼睛,无话可说。
长公主把酒杯塞到他手里,不容反抗:“喝掉它,在床上我要你热情主动,我不喜欢你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
萧承书没有张嘴。
她又软绵绵道:“你试过便知道,我会让你快乐的,承书,你要试着打开自己,你就会快乐。”
不要脸。
这是萧承书第一次在心里给她打评价。
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风花雪月那码事吧,可是被逼着脱裤子的感受真不一样。
他曾以为自己是可以选择人生的,正如他执着学医,拒绝从官,爹娘也拿他没有办法。
可现在他却跟青楼里的女子却无不同。
“萧承书,本宫耐心有限。你姐姐这胎是死是活,全看你的表现。”
萧承书冷笑一声,举杯饮尽。
“傅芸烟,你还是没有变。”
狗改不了吃屎。
长公主见状,拉着他并肩坐到床上来,含情脉脉得看着他。
“你从前都叫我芸烟的……承书,你喜欢我那么久,只是那个小贱人一时迷了你的眼。”
说到小贱人,长公主狠狠咬了下牙,“你看到的都是假象,那日你未到的时候她凶得很,把兰姑姑的手都拧折了。你一来,她就做出柔弱可欺的样子博你怜惜。”
………………………………
第四十章 媚毒
萧承书其实也明白,能杀死两个男侍卫的女子不是那么受欺负的。
可惜心长偏了,心上的人怎么做都是对的。
“嗯,”萧承书说,“你越是刁难人家,越是显得人家可怜无辜。今后别那么做,我的同情心也不至于偏到别人身上去。”
“好嘛,”长公主将他扑倒,软软的身子压在他身上,“我会体贴你,会善解人意的。”
灵巧如蛇的玉手解开他的腰封,纤指撩开他的衣襟,她柔软的唇吻住他喉间突起。
腹中药物迅速催化,萧承书的耳朵脖子都涨成了嫣红色。
长公主的吻顺着他的脖颈往上,流连在他唇边。
“别忍了,承书,吻我。”
萧承书翻身而上,将她压在身下,吻上去的那一刻,他闭上了眼睛。
…
两下敲门声。
“公主,皇上来了,让您即刻见驾。”
萧承书忍着身体的难受,看了眼昏睡的长公主,这突发状况他不知该如何应付了。
皇上怎会深夜前来?
“长公主身子不适,暂时起不了身,还请皇上宽恕。”
他顶着欺君之罪回了话。
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用的药物很凶,一时半刻根本弄不醒公主,而人冲进来查看,他给长公主下药的事败露,也很棘手。
门在此时推开。
萧承书心沉沉坠入渊底。
来者关上了门,一双漆黑灵动的眼睛与他对上。
萧承书一怔,“清辞,你……”
清辞走到床边来,拍了拍长公主的脸,毫无反应。
“你胆子够大啊萧远,接下来你打算怎么样,明儿一早骗她说,你睡过她了,可是她酒太上劲儿给忘干净了?”
萧承书极力克制着腹部的难忍,脸红如桃,“是。”
“然后呢,她衣衫那么完整,像是被你睡过的样子?”
房里灯火通明。
清辞伸手,用力拭去了他唇边朱红色的口脂痕迹。
萧承书低头看着昏睡的公主,“我不知道。”
清辞轻叹一声,“你这个傻瓜。”
她当着萧承书的面,解开长公主的衣带,一层层剥开衣裙,一件又一件,洋洋洒洒飞了一地。
萧承书脑中一片空白,他突然察觉到了清辞要做什么,死死握住了她的手腕。
“别这样对她。”
“怎么,这样做很过分吗?”
清辞没有甩开他的手,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她不破身,明日她醒来你怎么交代?她没达到目的肯罢休吗?”
“……”
“她威胁你,逼你来床上侍奉她,她珍惜自己的清白了吗?”
“……”
“她自己都不珍惜,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
萧承书松开她的手,脸色极其难看。
“没有用的清辞,她把我姐姐召进宫,我姐姐身怀六甲被她困在瑶宁宫中……”
“所以呢你要屈服,你要屈服为什么还要给她下迷药让她晕过去呢?”
清辞暂时放弃了下手,沉声道:“你姐姐是万户侯的妻,她私扣有孕的朝廷命妇,一旦出了事儿,她如何向万户侯交代。萧远,你傻不傻,她根本不敢动你姐姐的,你怕什么。”
萧承书躁热越发难耐,体内犹如万蚁啃嗜,他只能通过大口大口喘粗气来排解。
他甚至不敢抬头看清辞,只怕自己忍耐不住扑上去。
“既然你知道她不敢,就不必……”
“你心疼了?”清辞不知他这幅艰难的表情的是为何,冷笑,“还是你觉得她的身子由你来破更好?”
萧承书瞪大了眼睛。
清辞道:“行,都是我自作多情,多管闲事了。”
转身出门前,萧承书喊住了她。
“清辞,我不觉得你有错。”
清辞背对着他,傲娇得提了提眼皮。
萧远书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砾磨过。
“我不能负担傅芸烟的感情,所以我不碰她。给她用迷药,也是想给自己的将来留一条后路。”
“……”
“可你若这样做了,我今后该怎么理所当然的跟她了断?”
“……”
“清辞,我想坦坦荡荡跟你在一起,要无愧于心。”
“……”
“你能明白吗?”
清辞突然很惭愧。
这样看来,她是这样草率而无理取闹。
也幸亏她还没来得及动手。
她再次来到床边,掀开被子,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用指节划破了自己的手掌。
鲜血滴在床单上。
干完这事,清辞后知后觉的发现萧承书坐在床上抱膝绻成了一团。
他死死的抱紧自己,看向她的眼神缠绵而拼命克制,脸红的像烧热的螃蟹。
清辞明白了什么,“你……被下药了?”
很难堪,萧承书还是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