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今天肯回宫了吗-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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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一声令下,两位太监便急步逼近她。
看这时辰皇上也该下早朝了,可清辞等不了,那棍子她挨得起,腹中孩子受不住。
一只手刚触碰到她手臂,清辞反手一拧,这太监痛呼出声,他的手臂被拧成了麻花。
清辞甩开他,一巴掌拍翻另一个太监。
“反了!反了!给我拿下她!”
太后的命令被另一个声音压了下来。
“住手!”
傅景翊声沉且重,不容置喙,“住手!都给朕滚出去!”
皇上发了话,这群太监自然不敢违抗,纷纷退出了庆福宫。
傅景翊似乎还没有满意,凛冽的目光扫向太后身边那几位婢女。
太后识趣了,没等他开口便摆摆手,“你们都出去。”
下人们都退得干干净净,眼下庆福宫的这片空地上,就只剩太后,清辞,郑颖,瑟瑟发抖的小禾,和皇上了。
傅景翊迈开修长的腿,大步走到清辞身边,仔细看了看她,确认没有哪里伤到,可他的心还是绷紧的。
“太后叫你来你就来?”
清辞睁大眼睛,“我能抗太后懿旨?”
傅景翊无视太后那一道骇人的目光,对她点点头,“可以。”
太后闻言,寒声道:“这就是仁孝德恭的皇帝?”
傅景翊道:“母后办事向来草率,朕晚来片刻,母后手下便又多几条无辜人命。由此看来,母后实在不适宜插手后宫之事。”
“本宫是连个宫女都管不得了,”太后怒容可掬,指着郑颖道:“她假孕争宠,这是欺君之罪!皇帝难道不处置了吗!”
郑颖身子一颤。
傅景翊看了她一眼,郑颖是微不足道,可清辞有身孕不能受刺激,这个小角色无论如何也要保。
“郑颖的身孕是太医误诊。”
太后哂笑,“你一个皇帝,为了个女人,连后妃欺君这种事都能容忍了?”
“朕更不能容忍牝鸡妄图司晨。母后您还是在寿康宫过好逍遥日子,无趣了听听戏曲儿养几个面首,旁的事,就不必再费心了。”
傅景翊语气不沉,话却是极重。
太后面色一阵青白。
这还是她初入宫那年,见到的七皇子吗?这就是她千挑万选选中的养子吗?
他从小时时恭谨,处处慎微,如今竟拿牝鸡司晨这话来呛她?
傅景翊握住清辞的手,她那双明亮的眼睛正一眼不眨的看着他,看得他不好意思的避一下目光。
他低声说:“放心,郑颖没事的。”
清辞点点头,由他牵着走。
傅景翊牵着她走出庆福宫,一堆宫人跪地候着,太后的人在右,皇上的人在左。
上了御辇,清辞小声道:“皇上说不能容忍牝鸡司晨,可是皇上亲口在朝堂之上说要鼓励女子参与科考。”
傅景翊道:“有惠国利民的本事,女子干政又有何不可,只是太后不行。”
………………………………
第一百一十七章 朕管不住她
在他看来,太后狭隘愚蠢,行径怪癖浮夸,叫人难以忍受。
几天前太后以身体不适为由,让傅景翊去看她,结果推开门他看到了太后出浴。
分明宫女通传了“皇上到”,他确认里面太后准备好了才进去的,没想到太后竟然给他准备了这个画面,害得他做了一整夜的噩梦。
梦里都是太后强行缠着他的样子,导致他多次干呕而醒。
这件事,他肯定不会告诉清辞的。
傅景翊利用余光看了好几眼她盈盈一握的腰身,一点都看不出这里头有了孩子。
他把她的手揉进掌中,“内务府也挑不出多好的封号,朕思来想去,唯有元字配得上你。”
元,始也,往往只有妃嫔之首,皇帝的元配嫡妻才配有此封号。
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清辞没有拒绝的道理。
“谢皇上,我很喜欢。”
傅景翊听到她这样敷衍的回答,心里有一瞬的失落,但很快情绪又被新当爹的喜悦覆盖。
“今早的燕窝有没有好好吃?”
清辞点点头,“有的。”
傅景翊转头吩咐,“江太医在干清宫候着了么。”
“候着了,就等皇上过去,给皇上请脉呢。”
清辞看着他,“皇上哪里不适?”
傅景翊低声在她耳边道:“今后就让江太医给你问脉,江太医可信。旁的人能瞒则瞒,朕怕旁人盯着你的肚子。”
轿辇很平稳,他的唇还是不经意的触到她的耳垂。
清辞耳根发烫,“皇上思虑周全。”
傅景翊发现她耳朵红了,伸手捏了捏。
想起方才庆福宫里混乱的场面,他无声叹息,“你明知道太后要为难你,为什么不等朕下了朝一起去?”
“郑颖等不了那么久,”清辞坦言,“我怕去晚了,她已经被太后处死了。”
“都是朕的疏忽,早日把郑颖安排明白便没有这样的麻烦。”
“皇上日理万机的,哪能处处周全。”
清辞真觉得他往自己身上揽的事太多了,他是皇帝,可也是凡夫俗子,没有三头六臂,哪来这么多面面俱到。
“阿辞,”傅景翊眸色深深,“朕真怕护不住你。”
清辞心想,她需要人护吗?她一直在操心护这个护那个,唯独不觉得自己需要被护着。宫里她要管郑颖,宫外她要管陆平谦,陆丹惠。
“我姐姐也和离了。”
为什么是“也”,清辞愣了一下,继续说:“我姐姐受的苦实在太多了,她不想再嫁人,我原本想把她和我娘带在身边,可是现在我在宫里就很不方便。”
“这没什么不方便的,宫里够住。”
清辞摇摇头,“呆在宫里太烦闷,金陵城里也不安全,我怕让某些有心人知道我有软肋,怕她们被人伤害。”
她说完,赶紧补救,“我没觉得宫里烦闷。”
傅景翊笑笑,“宫里的确烦闷。你生产前的这些时日,就让她们在宫里陪你如何?等你生完孩子,朕再给她们安排妥善的去处。”
清辞摇头,“还是陆家相对安全些,就让她们留在姑苏。”
她这样说了,傅景翊便不好擅作主张。
他感慨,“有了事儿,朕才发现身边信得过的人真是寥寥无几。朕把派在太后身边的眼线都给喊了回来,也让人去民间找小舞了。”
伺候清辞的人,必须每一个都知根知底才行。
清辞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凝,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
“怎么了?”
清辞轻声道:“我一直以为,小舞从前是洛诗妍的人。”
傅景翊抿嘴,“是你自己这样想的。”
越来越多的疑惑塞满了她的脑袋。
怪不得那一次秀月在城门口拦住她和小舞时,秀月让小舞一同进宫。
可是,皇上那么早就在太师府里放了个小舞,就盯着她怎么谈恋爱?
怎么会呢,那时根本不认识啊?
…
江太医在她腕部蒙上手帕,再诊脉。
傅景翊目光炯炯的盯着江太医的神色,生怕看到他皱一皱眉头。
江太医面露喜色。
“回皇上,娘娘有喜了,已有月余。”
傅景翊勾起唇角,“有什么禁忌?”
江太医一五一十的把饮食上的禁忌讲了个仔仔细细,再在皇帝的指示下把干清宫检查了个透彻,确定没有任何伤害的东西。
江太医还说:“前三月皇上切记不可同房。”
傅景翊闷声:“知道了。”
清辞在妃塌上歇着,傅景翊亲自送江太医到御书房外。
他让门口宫人退远几步,偷偷对江太医说:“你得把话跟她说得严重些,她觉得飞檐走壁上梁揭瓦都没问题,朕管不住她。你是太医,她会听你的。”
江太医懵了一下。
皇上说他管不住一个女人?
“微臣这就去。”
“别,这会儿去说太刻意,明日你记得跟她说就是了。”
“是,微臣记住了。”
傅景翊很满意,让他退下,“朕有事再找你。”
进去,傅景翊关上门,侧躺在妃塌上的清辞听到声响,微微睁眼又闭上,像是困极了。
傅景翊从旁拿了条薄毯,轻轻盖在她身上,再坐到案牍前翻开奏折。
她要小憩,傅景翊便没让旁人进来,他自个儿亲自墨砚。
再次翻开这本奏折,他还是难以落笔。
如今朝堂之上呈三足鼎立的局面。替身“康相”,萧尚书,邱太尉。
萧跃林身为户部尚书且是六部之首,萧承书想进刑部一事分明萧跃林可以独断,他却让刑部呈递了奏折。
傅景翊没有告诉清辞的是,长公主的消息有误,他并没有拒绝萧承书任刑部郎中,不过也没有同意。他迟迟没有批复这份奏折,一直在犹豫。
萧跃林把这件事呈给他来处置,一是表臣服之心,二,依然是希望由皇上来同意这件事。
傅景翊可以猜到,让萧承书入刑部,起初一定不是萧跃林的意思。
萧承书揣的是什么心思,显而易见,他想参与律法的修订。
傅景翊心里还是有一点私心的,修改律法是他给天下女子的保护,也是送给清辞的礼物。
怎么能让萧承书参与呢?
可这一份奏请,他又不便拒绝。
他看了眼清辞熟睡的容颜,她的手放在小腹上,温柔极了。
傅景翊心里忽而踏实了。她爱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是他的骨肉,封妃旨意已经昭告天下,就等礼部拟好金册金宝,一个萧承书又有何好介怀的?
他提笔落下“准”字,盖玺。
………………………………
第一百一十八章 吉利
在傅景翊看来,封个妃子半点不过分,朝堂上却炸开了锅。
“皇上!毕竟是嫁过人的女子,怎能用元这个封号?”
“是啊,皇上三思!”
皇上宠一个女人无可厚非。
可元妃的意思,便是昭告天下,这是皇帝的第一个女人,即使不是皇后,也在皇帝心中是嫡妻的存在。
可是多可笑,皇上的“元配”,是个嫁过人的女子?
任由旁人七嘴八舌,萧跃林反正是一声不吭。
傅景翊淡淡道:“众爱卿也知道,他前夫死于与长公主的大婚之时,而她成为遗孀之后,前夫竟死而复生。朕觉得玄乎,就请仙师算了算,仙师说,此女子命格大吉,得她为妻,旺夫旺族,死而复生也不奇怪。”
大概是萧承书三个字烫嘴,他一口一个前夫,朝堂之上众人面面相觑,好不尴尬。
难为皇上把这些无稽之谈说得这样言之凿凿。
傅景翊道:“仙师说,这样大吉的女子百年难遇,朕是为了江山社稷,才封她为元妃,并非朕偏爱。”
这话一出,朝堂上诸多老狐狸哑口无言。
明明知道皇上在瞎扯,强行将“元”这个字合理化。可他一句为了江山社稷,众人便无从反驳。
这再顶嘴,岂非成了罔顾江山社稷?
萧跃林带头道:“皇上圣明!”
康相也道:“皇上圣明!”
接下来,一连串的“皇上圣明”振聋发聩。
…
萧承书一脚踩空,从高亭的石阶上摔下来。
沈柳茵追下去扶他,他推开沈柳茵的手,爬起来,漫无目的往前走。
“萧远!”
萧承书双眸一窒,停住脚步,呆呆的回头看向她。
沈柳茵道:“你在想什么?她在皇上身边不就为了做娘娘,封妃不是早晚的事吗?关你什么事?”
萧承书喃喃,“他要封妃还拿我做借口,我去死了好了,他就再不能说什么旺夫……”
“你又傻了,你再去死,世人会怎么说,看吧,萧二公子果真一跟她和离了就死了,先前就靠她的命格吊着命呢,仙师诚不欺我!”
“我还能怎么办?”
沈柳茵叹了口气,“她能看着你成亲无动于衷,你偏要为她死去活来呢?萧远,你越是颓丧,她越不放在心上。你要学会激她,激起她对你的感情。”
“怎么激?”萧承书问。
“你想想,你看到她跟皇上在一起会是什么感受,”沈柳茵道,“同理啊,让她看到你跟我恩爱,没准她就会醋意大发,发现她还是不能失去你呢?”
萧承书想了想,摇头,“那样只会让她觉得我过的好了,她就彻底放心了。”
“我是女人,我比你更了解女人的。唾手可得的都不值钱,得不到的才有滋味。”
沈柳茵抓住他的双臂,踮起脚尖把唇送了上去。
快触及之时,萧承书猛地推开她。
“干什么?”
沈柳茵笑了笑,“你看,倒贴上去的索然无味,只会惹人反感,你说是不是?”
萧承书沉下脸色,“不要开这种玩笑。”
“这种是哪种?”沈柳茵道,“你以为我真要亲你啊,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越放不下,她越想逃避你。你以为你这样是对她好啊,你在害她,她现在身为妃子,巴不得跟你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萧承书垂眸,“她会想逃避我?”
沈柳茵道,“对啊,你这样萎靡不振的,皇上就会一直把你当作眼中钉,她更不敢多看你一眼了。”
萧承书沉默不语。
沈柳茵道:“好了,我准备点酒菜,今晚咱们再醉一场。你知道的,咱们有个孩子对你我都好。”
她走了几步,见他没有跟上来,催道:“还想什么呢?”
萧承书摇摇头,“我做不到。柳茵,如果成亲前那些话你是骗我的,那么你就做错了。”
沈柳茵面露难堪,“什么骗人,我没有。”
“你不该骗我的,柳茵,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萧承书眸中黯淡无光,“你是沈复的妹妹,我也只把你当作妹妹。”
沈柳茵心中一阵狂跳,她其实也知道,早晚瞒不住的,最近她越来越心急,越心急破绽就越多。
她深呼吸后,道:“我不过是想陪在你身边,照顾你罢了。若是你不情愿,我不越雷池半步。”
“我不能留你在身边。”
沈柳茵笑了,“为什么?”
“我会一直等她,”萧承书说,“帝王多情且薄情,她总有一天会想离开他的。”
沈柳茵摇摇头,“做过皇帝的女人,就不能改嫁的,她根本不可能再回到你身边。”
“这世上没有礼法困得住她。”
她武功举世无双,天下无敌,谁人挡得住她,困得住她。
“那若是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皇上呢?”
萧承书沉声道:“那我就等她一生。”
沈柳茵笑出了眼泪。
“为了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值得吗。”
萧承书淡淡道:“你说她贪慕虚荣,可她曾在我和皇上之间,坚定不移的选择了我。你说她会介意我害她,可你不知道,为了我不必一生做个‘死人’,是她以索要和离书为由,向皇上开口让我回金陵城。”
沈柳茵瞪大了眼睛。
“我本在世人眼里已经死了,她一个寡妇改嫁给皇帝也无可厚非,可是,她不忍我一世孤身在异乡,死都不能进祖坟。所以哪怕我伤害了她,她要离开我,依然为我做了这件事,我现在才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萧承书说着,嗓子便哑了,“她明明是个好女人,到你嘴里却是贪慕虚荣,在我父亲口中又是妖女。”
“其实我知道的。”沈柳茵笑着说,“元妃娘娘的确是个好女人,也是她给我的建议,某些时刻叫你萧远,会让你情动。”
萧承书身子一怔。
沈柳茵深叹了一口气,“我不喜欢男人,这是骗你的,我喜欢的是你。洞房花烛夜你也并没有强暴我,是我喊你萧远,才让你认错了人。这,我也得谢谢元妃娘娘。”
萧承书唇瓣微颤,“你骗我。”
“是你自己在骗自己。如果这样你开心一些,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