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今天肯回宫了吗-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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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书唇瓣微颤,“你骗我。”
“是你自己在骗自己。如果这样你开心一些,那你就自欺欺人下去吧。”
沈柳茵指腹捻了下眼角,沾了些许晶莹。
“对了,她还说,你就喜欢得不到的,长公主就是纠缠得紧,才被你厌弃的。她还教我,要对你若即若离,才能让你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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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萧承书,我是谁
萧承书终究喝多了。
他的手摸上眼前女子的脸,这一回,眼前的画面是清晰的。
沈柳茵在他唇上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
萧承书的手移到她脑后,插入散落的发间,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下去。
沈柳茵一贯的端庄,清纯,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拼命的纠缠取悦他,停顿的空当,他灭了灯烛,屋里登时一片漆黑,他把她抱到了床上。
“萧承书,我是谁?”
萧承书用力掐住她的下颔,哑声道:“叫我萧远。”
沈柳茵不小心咬到舌头,他掐着下颔的手极重。
一股恼火袭上心头,沈柳茵报复似的一声声喊:“萧承书萧承书萧承书!”
萧承书猛地放开她,下床去。
沈柳茵追上去从后抱住他。
“萧远,萧远……”
他整个人忽而变得温柔了,转过来摸了摸她的脸,“乖,你要听话。”
沈柳茵再次被他抱起来,放到床上,他炙热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
这明明是她想要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凉得彻底。
萧承书变了,他不再是那个澄明如玉的世家公子,他好像病了。
沈柳茵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在报复她,惩罚她。
她说那么多,只是想让他死心啊。
可他在听了那些之后,眼神变得凉寒无边,甚至还有些扭曲的恨意。他说:婊子无情。
这句话,着实把沈柳茵吓到了。
他说的是谁?
是清辞,还是她?
骂她的话,不应该用这句话吧?
然后他也愿意跟她喝酒了,愿意跟她共赴巫山,可是他又强迫她叫自己萧远。
他根本不能接受清辞变心,在他的认知里,清辞不会变心的,哪怕委身于皇上,哪怕做了妃子,他还是觉得,清辞仍然是那个跟他私定终身的清辞,所以他一直认为,清辞还是他的妻子。
可他再也不能骗自己了。清辞居然利用他的心意,撮合他和别人。
所以他恨上了清辞。
沈柳茵心里哀哀的想,原来他是这样偏激的一个人。
他真的很偏激冲动,想私奔就私奔,想死就死,从来不顾他的父母会如何伤心。也不顾清辞的意愿,不肯放手,明知道皇上在,他还是要去见清辞。
他是自私的。
他真的爱清辞吗?
萧承书很粗暴的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沈柳茵一忍再忍,最后紧紧抱住他。
“那么多人爱你,你别这样。”
“你爱我吗?”
“爱。”
萧承书咬住她的锁骨,“骗子,你只爱自己,别的人你谁都不爱。”
沈柳茵这才确定,他是喝多了,喝到意识有些模糊,又把她当作了别人。
她不吭声,萧承书又说:“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嫁给我,我放任自己爱上你,你却人尽可夫,你人尽可夫。”
他的声音嘶哑模糊,堪堪可辨。
沈柳茵感觉到锁骨上湿了一片,不知是他的眼泪,还是自己被咬出的血。
“你别这样。”
“这是你想要的么?”他声音森冷,“你想抛弃我,可我会让你如愿么?”
沈柳茵怔了一怔。
“你想做什么?”
他不再说话,完事后躺在一边,沉沉睡去。
萧承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生气。
气得甚至想进宫去质问她,你为什么让沈柳茵叫我萧远,利用我的情意有趣吗?
你就那么急着摆脱我。
他不得不承认,他就是想用他的“放不下”,换她心里一席之地。
可为什么她要这样驱逐他呢?
说完她婊子无情,说完她人尽可夫,又想跟她说我错了,我不该这样的。
可是为什么,就剩他一个人在痛苦了呢。
他是那么骄傲的人,对什么都不太在意,可现在,他感觉自己被一个女人玩弄了。
傅芸烟对他那么执着,沈柳茵也为他费尽心思,凭什么她说放下就放下,还撮合他和别人呢?
这难道,是他轻负了傅芸烟的报应吗。
…
萧承书没再拒绝沈柳茵替他穿衣。
用早膳前,他持着沈柳茵的手去向父亲母亲敬茶,父亲终于对他有了笑意。
“皇上允你入刑部了。”
萧承书神色未动,“儿子无能,多亏有个好父亲。”
“你告诉爹,为什么要入刑部?”
“对律法感兴趣。”
“好。”
萧跃林一大早就听下人说了,这个儿子昨夜跟儿媳同房而寝了,他想大概是那妖女被封妃的缘故,这样也好,儿子总算想开了。
“你明日就去刑部报道,做事踏实些,别给为父丢人。”
萧承书点点头。
“今日多陪陪柳茵,明日起便没那么多空闲了。”萧跃林交代道。
“是。”
出了堂屋,沈复在屋外等着,他听说了萧承书去刑部任职的消息,来约他下酒楼庆祝的。
他搭上萧承书的肩膀,“想开了,不做太医当官去了?”
“嗯。”
萧承书本可以与他秉烛夜谈,可现在他发现自己就算面对沈复,也没什么话好说。
沈复也习惯了他死而复生后这个德性,对沈柳茵笑笑,“阿茵,你跟了这个木头憋屈不憋屈。”
沈柳茵亲密挽上萧承书的手臂,“他对别人不好,只对我好。”
沈复根本不信她的话,对萧承书道,“我真拜托你对她好点。”
“我没对她不好,”萧承书说,“不是要下酒楼么?”
“好下酒楼去!”沈复道。
沈柳茵松开萧承书的手臂,交代沈复说:“哥,你看着他点,别让他喝多了。”
“喝多了也是送你床上。”
沈复对她挤了下眼睛,一切了然于心的模样。
萧家出去走百米路,便有个酒楼。
沈复一路搭着他肩膀,装作不经意的提道:“皇上封那个女人做元妃,朝臣反对,你猜皇上是怎么说的?”
萧承书道:“你听说的我当然也都听说了。”
“皇上这样不讲理还是头一遭,”沈复忍不住笑出声,“有此遗孀让你死而复生,所以她是大吉之女,封为元妃,是为了造福江山社稷?扯上了怪力乱神之说,朝臣们都不敢反驳。”
萧承书低低笑了一声,“属实不要脸。”
“就是。”
沈复随口附和完,愣住,“你说什么,说谁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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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昭仁宫之宴一
“说错了?”
萧承书神色平静,仿佛他骂的只是个无名小卒,而不是皇帝。
沈复抖了抖,“我不敢跟你玩了,你已经不要命了。”
萧承书沉默不语。
沈复叹息,“萧承书啊萧承书,你有父母,有长姐,有我,还有了阿茵这么好的姑娘做你媳妇,你觉得我们这么些人都比不上一个清辞是吗。”
萧承书对他笑笑,“怎么会呢,那种女人,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沈复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好,走,喝酒去。”
…
清辞感觉自己被几乎无孔不入的限制了自由。
每当走到台阶处,傅景翊就要搀着她走,死死盯着她脚下。
“这种台阶,我闭着眼睛走都不会摔。”
傅景翊不这样认为,“我看过一些话本子,有人为了害怀孕的宫妃,在台阶上抹清油。”
清辞好奇,“皇上还看话本子?”
傅景翊嗯了一声。
其实他是为防患于未然,恶补了许多关于宫廷后妃争斗的话本。
因为他听说,很多人就是往故事里去学的手段。
这一看,把他看得心惊肉跳,感觉自己那未出生的宝实在是岌岌可危,处处都是危险。
甚至于走出檐下时,他都要把手放在清辞的头顶,因为他在书里看到了一出“瓦从天降”意外事故。
虽然清辞的身孕他严令不许人泄漏,可人心叵测,就怕万一。
傅景翊每日忙完政事,就一股脑的操心她,还时常半夜被噩梦吓得惊醒过来。
把她捞过来抱在怀里,手捂上她的小腹,这才安心。
这一夜,清辞半夜醒来时发现他又出了一身冷汗,呼吸颤乱。
“你怎么比我还怕?”
她像哄孩子一样抱着他拍拍他的背,“你别太焦虑了,不就生个孩子,多大点事。”
傅景翊呼吸渐渐平稳,“嗯。”
清辞顿了顿,问:“太后当初那么受宠,为什么没有身孕?”
傅景翊把脸埋在她胸口,没有说话。
这么看,他是知道的了。
当初太后还是宸妃之时,最怕她有孕的,恐怕就是傅景翊。
一旦她有了亲生的孩子,他就会被弃之不顾。
清辞轻抚着他的背,说:“我也怕,我杀过那么多人,造过那么多孽,可我现在却过得这么好,我怕报应会在我的孩子身上。可是我当初只是想好好活下来,我又有什么办法。”
傅景翊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在心底里埋藏多年的话,忽而想倾诉。
“她当初是怀过身孕的,可是她一有身孕,对我的态度就大相径庭了。我看到了自己的前景,我不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所以我在周锳送来的羹汤里放了伤胎的东西。”
周锳便是先帝唯一立过的皇后,只可惜下场凄惨。
“她觉得周锳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投毒,便放心的服用了,等到她腹痛不止的时候,那放羹汤的勺子和碗都已被清洗干净,她没有证据指证周锳,却在心里埋下了恨意。”
“是,我生母是周锳害死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送她去死,她儿子也死了,我就成了皇帝。”
清辞能够想到,他能登帝位,手上便不会干干净净的。
只是每个皇帝都只想把自己那些事永远的藏起来不为人知,他却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傅景翊道:“我害太后终生不育,利用她上位,可是我不可能容忍她勾连前朝,对她的打压也不会有任何心慈手软。”
清辞点点头,“你没有错。”
傅景翊终是没再说下去。他不能说出来,在清辞有孕之时,他时常想起太后当年身下那么多血的画面,太医都在她寝宫里束手无策,说小皇子保不住了。
那一年,他才十岁,他是怕的。
他更害怕报应会在他的孩子身上,虽然很多时候善恶都没有因果。
清辞轻轻的说:“重要的不是过去如何,是登上皇帝之后,朝臣对你臣服,百姓对你心服。”
她顿了顿,在心里念叨了句,不过为了“元妃”这个封号在朝堂上的强词夺理让人有点不应该。
这样的行为,她都不敢相信是傅景翊做出来的,他越是一意孤行,越显得他为一个女人失了明智。
“所以,只要今后问心无愧,造福万民就好了。”
傅景翊很乖的“嗯”一声。
他抬起脸,亲了亲她的唇,这一亲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她的手一直捂着肚子,傅景翊注意到了,在她耳边哑声说:“江太医说满三个月就可以了,现在三个半月了,而且你这胎稳健,一切都好,很安全的。”
清辞哪里好反驳。
只是这个家伙,白日里觉得处处危险,现在色字当头,就“安全”了。
…
三月初五,太祖皇帝建祁元朝称帝之日,以往的这一日,皇上会在昭仁殿设宴。
昭仁殿建在金陵城外的山上。
太祖当年占据皇城前夕,就在这山上住宿,因而后来在这山上建了昭仁殿,每到建朝之日,文武百官与皇帝齐聚于昭仁殿庆祝。
清辞选了件蜜合色缕金裙裳,宽大的银红色羽锻斗篷堪堪遮住她六个月大的圆腹。
凌虚髻高盘,插鎏金凤蝶花钿,蛾眉淡扫,唇点香脂,在妃嫔之中实属轻描淡妆,可对清辞而言,她从未这样盛装打扮过。
傅景翊持着她的手踏入大殿,殿里尽数跪倒,高呼万岁。
他在人前从不掩饰对她的宠爱。
装作冷淡委实没有必要,他也装不出来,清辞住在怡合宫,每一夜,他不是往怡合宫去,就是把人从怡合宫召来。
只是偶尔为了应付口舌,他也去别的妃嫔那坐一坐,用个膳。
委实留不了太久,他的胃不好。
傅景翊牵着她走上三节浅阶。
清辞在他身边的席位落座,婢女提起她席上的酒壶倒了一杯。清辞闻到杯中酒杯,拧了下眉头。
分明已经提前把她面前酒壶里的酒换成茶水了,怎么会?
傅景翊察觉到她的视线紧锁着那只白瓷酒杯,下意识的向另一边稳坐的太后看去,太后的目光也正落在清辞那儿,看着清辞面前的酒杯,似是在等她的反应。
他微不可闻的冷哼一声。
这场宴席,他是全权交给太后来安排的,他想着,太后担着责任,她必定处处留心,生怕别人在宴席里下毒来陷害她。
毕竟这儿多的是重臣,她即使身为太后,毒死了肱骨之臣,也会因祸害朝廷遭人唾骂,届时皇帝会如何处置不可预料。
他在布置宴席的人手里,安插了一名宫人,指示她偷摸换掉清辞的酒壶。
这宫人是可信的,酒壶也换了,可现在又变成了酒,想是这宫人做事不当心,被太后发现了。
那么现在,太后势必是在猜清辞为何不能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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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昭仁宫之宴二
清辞不再去看这杯酒,“假喝”容易的很,又没人敢来检查她到底喝没喝。
她抬眸,浅浅扫过殿中众人。
这众人中,有一人的视线太过刺眼,她撞及这个目光,眼睛被刺痛了片刻。
萧承书任职刑部郎中,官至三品,出现在这场合是在情理之中。
清辞飞快的收回目光,她没再往那里看,她只希望萧承书清醒一点,这样没有任何好处,何必呢?
歌舞起,尹从离萧承书最近,他微倾身子,唯恐天下不乱的问:“你看谁呢?”
萧承书磕了下眼睛,眼眸低垂下来,闷闷喝了口酒。
那张脸,他第一次见就是喜欢的,他也见过清辞红妆,那是在姑苏陆家,他们洞房花烛的那一夜。
这次的妆容又大不相同,粉黛轻施,如出水芙蓉清艳皎洁。
这是她第一次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有不少人看向了萧承书。
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他的前妻。
尹从晃了晃酒杯,饶有意味道:“萧兄,我挺好奇的,你知道你前妻有如此美貌吗?”
萧承书哼笑,是啊,许多人都以为他很可能并不识得清辞,嫁给他只是清辞一厢情愿。所以在他复活之后,会与她和离,火速另娶了沈家女。
“不知道。”
尹从听到这回答,笑意更深,“后悔了吧,早知道有如此美貌,便不会休弃了吧?”
萧承书想说不是休弃,是和离,两者大不相同。
话到嘴边,他又改了口,语气凉薄。
“这种女人,有什么好后悔的,爬上龙床的宫女,骨子里就不安分。”
尹从一愣,尬笑,“萧兄说话真是素来百无禁忌啊,那人现在可在皇上的心尖上,你这样说,也不怕人听见了。”
“怕,所以别来问我。”
萧承书给了他一个冷冷的眼神。
尹从缩回身子,越发觉得尴尬,“萧兄,你变化挺大。”
在旁人眼里,这有啥,拿来调侃几句也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