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今天肯回宫了吗-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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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月说:喜欢一个人不是就该娶她吗?
沈复摇摇头,道:你我身份有别。
她便退后一步,保持一个生疏的距离,笑着祝他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他接受了她的祝福,心里还想着,霁月楼酿的一批陈酒开窖了,啥时候约秀月一起去喝。
只是他派出去请的小厮无功而返,他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过去每次秀月找他,他也不是都能出来的,人总有忙的时候。
跟姜岚的洞房花烛夜,被褥是红的,帐幔是红的,枕头是红的,身边女子的脸也是红的。
他却想着,如果秀月做新娘子,未必没有姜岚好看,只是秀月从来不打扮自己,人粗糙得很,整天抱着一把剑,嗓门又大又强硬。
就连表露心意的时候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把他拦了下来,用商量的口气对他说:“我觉得你挺不错的,我看上你了。”
“你谁?”
“七王府,秀月。”
她那趾高气昂自信的样子,一度让沈复想起来就想笑。
她什么时候能学会撒娇。
家里那个姜岚说话永远低着头,声音轻声细语的,常常要让他很费劲的去听。
姜岚跟秀月是截然不同的人。
姜岚比秀月好多了,至少做的糕点能吃,而且从来不会跟他急眼。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酒楼里喝多了,满脑子都想着秀月一脚踩在椅子上,跟人划拳大碗喝酒的样子。
她那样子比爷们还爷们,这种场合带她出来总是倍儿有面子的。
他对身后小厮说:“你去七王府找下秀月,就说我要请她喝酒。”
小厮很快回来,“公子,秀月姑娘说她来不了。”
“哦,这会儿没空,”沈复想了想,又说,“那你再去,问她明天有空吗?”
“秀月姑娘让我不必再去,她都不会出来的。”
于是沈复觉得秀月可能是不喜欢喝酒了,于是派另一个小厮,去约她出来听戏。
不管是听戏,下赌坊,赏花,游湖,他用各种各样的理由邀了个遍,秀月都没有再应。
他这才发现,从他大婚之后就再没见过秀月了。
沈复在家呆呆的想了几天,想明白了什么,于是让府里人另外收拾了间屋子,自己住了进去,再没有去姜岚那里。
他跟姜岚感情不合的消息闹出去了,可是秀月还是没有来见他,他怀疑事情是不是没传到她耳朵里。
他嘴笨,不知道怎么表达,抄录了十几首情诗亲自去了趟七王府。
他亲手交给了秀月,然后秀月走到炭火盆那里,把这一沓纸一张张的烧干净。
火光把她的脸照得红彤彤的,秀月烧完了纸对他说:“既然已经娶妻,好好待她就是了。”
沈复说:“好的。”
姜岚在他面前哭了数回,说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沈复想了很多考虑很多,对她提了和离。
“我对不住你,我不该娶你。”
姜岚立刻就要撞墙去死,幸好被救了回来。
沈复被罚跪在祠堂里,心里头是茫然的,压抑的。
他想,如果大婚之前秀月就告诉他,你娶了妻我们就了断,他是不是也许不会娶了。
可她都不愿逼他一把,就这样,他在以为两个人还在一起的时候,她却早已经离开。
他明白得这样后知后觉。
然后他就不再找她了,沈复记得很清楚,他们这三年里只说了一次话,是在皇上刚登基的时候。
他们在宫道上相见,沈复笑着说:“恭喜。”
秀月笑笑,“多亏了沈大人。”
沈复听明白了,谢他不娶之恩。
否则她现在也就是个拘于后院的小女子,不能再陪着皇上登基,成为皇上的心腹重卫。
…
宋宁回客栈,在客栈大堂里看到了角落处一杯接一杯喝闷酒的沈复。
她有点不好意思,想想还是走过去,道:“对不住,不知道你们是你情我愿。”
沈复放下酒碗,苦笑,“你这是挖苦我啊,哪来的你情我愿,确实是我没控制住自己了。”
“她未必不愿意吧?”
至少宋宁看来,秀月那个反应真没有像在恼沈复冒犯,而是懊恼宋宁打扰了她好事。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沈复耸拉下脑袋,“不看见她的时候都还好,这些日子天天看见她,就想她多看我两眼,可她不看我,我心里就急,故意对你好是想激她生气。”
他越说越沮丧,“可秀月不生气,她刚刚甚至告诉我,希望我最好把你给收了,省得你去祸害皇上。”
宋宁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秀月可真是个奇才。
“所以我管不住自己了,我强吻了她,”沈复抬起头,笑笑,“这么几年,我都没有再进过姜岚的屋子,也没有纳妾,我想别人能把话传到秀月耳朵里,让她知道我们夫妻不合。我表面上说我放下了,可也不过是骗自己。”
他又倒满了酒,猛喝一大口,擦擦嘴,“抱歉,说多了。”
宋宁小心翼翼的说:“不然,你再跟她谈谈?”
沈复摇摇头,“她不会再跟我谈了,明早天亮我跟她道歉。”
宋宁坐下来,问他:“既然你和姜岚没有感情,又为什么不和离?”
沈复几乎是没有迟疑的说:“我想过的,如果她来逼我做个决定,那我很可能会休了姜岚。但是她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来向我开这个口的。”
宋宁点点头。
她虽然跟秀月相处不多,不过也看出来了,秀月是个倔强骄傲的性子,她不会做出跟别的女人抢一个男人的事儿。
而且沈复也说了,他是“很可能”,而不是一定。
休妻毕竟是失德之举。
沈复笑得微苦,“没事儿,这样也挺好的,她好就好了。”
………………………………
第一百五十七章 你过来一点
宋宁还想说点什么,一个声音劈头盖脸的吼了她一声。
“宋宁!你干了什么?!”
秀月从楼梯上气匆匆的跑下来,冲到宋宁面前,“你把皇上衣服脱了?!”
宋宁脸一红,尴尬道:“你小点声,干什么,你这样说出来皇上的清白还要不要了。”
秀月声音真的压低了点儿,“不是警告你别碰皇上的,现在你自己说怎么办,皇上醒来你自己提个脑袋谢罪吗?”
“至于吗?我也是好心帮皇上换个衣服,他穿着衣服睡多辛苦啊。”
也就是忍不住想上手而已。
再说了皇上一个男人,被她摸两下看一点又不吃亏。
秀月气得脸红,“皇上不准任何人在他醉酒时动他衣服!”
宋宁说:“可是我不知道。”
“你,”秀月一拍桌子,“你到底想干嘛,有完没完了。”
她腰间配剑晃了晃。
宋宁求助的目光看向沈复,沈复冲她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宋宁伸手摸摸自己脆弱的脖子,道:“那我去请罪,总行了吧?”
秀月顿了顿,给她指了条明路,“你滚。”
“你不能赶我走,我陪皇上进山的时候皇上跟我说了,会对我好的。”
皇上说的是会派人来救她,这不就是对她好吗?
秀月听得傻眼了,“你说什么?”
“自己理解。”
宋宁大摇大摆的绕过秀月,上楼,去皇上的厢房,深呼吸后,推开门进去。
皇上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在酒劲下睡得正熟。
宋宁往他床前一跪,保持着跪着的姿势就没再起来。
这些天她看出来了,皇上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出去”,除此之外,他最凶不过给个眼神。
跟着皇上是最安全的,康和萧就没办法接近她。
她不想离开皇上,或许不仅仅是这个原因,总之就是不想。
既然秀月说她犯了错,那她在这里请罪就是了。
宋宁意外的发现自己体力比先前好多了。
以前这么跪她早就晕过去了。
跪了大半宿之后,快天亮时,她还是没支撑住,身子侧砸在地上,一声闷响。
傅景翊被这响声闹醒了几分,屋里仍有点昏暗,他的手在身上摸了摸后一下了清醒过来。
他的衣服被叠好放在床头的矮几上,傅景翊在这衣服里摸来摸去,最后摸到了一只镯子,这才安下心来。
傅景翊平躺在床上,把镯子放在心口,闭上眼睛,心里想着,他们没能有个女儿,不然镯子应该留给女儿的。不过也可以等凡凡长大,凡凡总有会心仪的女子,就把镯子给他最珍爱的女子。
拿了这个镯子,就代表着她也得到凡凡母后的认可。
突然的,他发现自己寝衣的衣带没有捆上。
傅景翊仔细回想一下,确认自己是喝多了,然后呢,他迷迷糊糊得把自己衣服脱了换上了寝衣?
可是刚刚他的衣服分明被叠得很整齐放在边上。
他喝醉了可以叠成那样吗?
傅景翊翻了个身,地上一团浅青色的影子让他愣了一下。
什么东西?
傅景翊下了床,凑近才看清是宋宁,他半跪蹲在她身边,伸手去触她的额头。
很烫。
他的手刚要收回,被她一把抓住。
宋宁把他的手臂往怀里拉。
傅景翊用力想抽出手臂,可她仿佛全身的力气都用来缠住他了。
“疼,疼……”
傅景翊发现自己对她生不出气来,哪怕刻意避着她了,可看到她这个样子,到底有些恻隐之心。
“哪里疼?”
宋宁紧闭着眼,喃喃,“肚子疼。”
她拉着他的手去摸自己的腹部,声音颤微,“有虫子咬,虫子……”
肠腹似有一条虫子在里面乱窜撕咬,疼得她无法忍受。
傅景翊僵住了,他的手掌被放在她绷紧的腹部,感受到了她腹部的起伏。
宋宁抱着他的手臂打滚翻了个身,傅景翊被她这么一带,险些趴在她身上,幸而另一只手臂撑在地上,才不至于压着他。
她再次昏睡过去,傅景翊才把手臂抽出来。
他穿好衣服,往外走到了厢房门口,又回过头蹲下来,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
毕竟她挟持康以洋救了他一回,眼下她病着,他总不能眼睁睁的让她呆在地上。
傅景翊给她盖上被子,再出去叫江太医。
…
江太医睡得正香,半夜被喊起来,他以为是圣体抱恙,可竟然又是给宋宁诊治。
跟着皇上出来一趟,他发现他成了宋宁的专属大夫。
这一回,他搭了好一会儿的脉,“皇上,臣要给她摸腹。”
可是宋宁蜷成一团,肚子缩着不好办,她疼得整个身子都颤抖,也不知这会儿是睡着还是醒着。
傅景翊唤了声,“宋宁。”
宋宁像小猫一样轻轻“嗯”了声。
“你躺平,江太医要为你摸腹。”
宋宁试了下,刚舒展开身子,就又疼得重新蜷起来。
挣扎出了满头冷汗,声音气若游丝,“我,我做不到。”
“再试试,只要坚持一会儿。”
傅景翊言出便哑然。他发现自己这是在哄人。
“那你过来一点点。”宋宁神志不太清晰,但是她很想傅景翊离她近一点。
傅景翊犹豫了一下,可还是迈出步子向她走了一步,挨到了床边。
她的手在他身侧胡乱抓了抓,抓住了他干燥温暖的手。
他手心的温暖好像有莫大的作用,宋宁一点点的舒展身体,让自己慢慢躺平,哪怕肚子里犹如刀绞,她也咬牙抵挡住了。
傅景翊深吸一口气。
她的手跟清辞的一样,很瘦又小,手指纤细像鸟爪一样,掌心是软软的。
他在心里想着,等太医料理好宋宁的身子,就得让宋宁离她远点了。
江太医傻眼了,他本来条理很清晰的,可是看到宋宁握住皇上的手,而皇上没有挣开,这宋宁的肚子他就不敢摸下去了。
对了,这是皇上的厢房,皇上的床?
江太医不知所措的杵那儿。
傅景翊催促,“江太医,不是要摸腹吗?”
“啊,是。”
江太医赶紧强迫自己不要乱想,手伸到宋宁的肚子上,并拢五指在上面四处按按。
按到某一处时宋宁身子猛地一缩,她虽然没吭声,也能从她的神色中看出痛苦。
那一下,她抓着傅景翊的手猛地用力,傅景翊也条件反射的握紧了她。
傅景翊恍惚间,眼前女子跟清辞生孩子那天的样子重合了。
………………………………
第一百五十八章 皇上想看看吗
那天清辞也是这样,抓着她的手不让走,也是这样,痛的时候不吭声,就紧咬着牙关。
江太医摸了会儿,再躬身向傅景翊禀报:“宋姑娘腹中有异物,臣猜测宋姑娘身体虚弱是这异物的缘故。先前这东西藏得极好臣没有发现,可现在它大概是生存受到了威胁,才会在宋姑娘体内作乱反抗,也暴露了自身。”
傅景翊皱眉,“蛊虫?”
“差不多是这样的东西。”江太医道,“具体是什么臣不知,藏匿在腹中又使人体寒虚弱的蛊物太多了。”
傅景翊看着宋宁的脸,宋宁不就是个替身吗,有什么下蛊的必要?又会是什么蛊?
“皇上,”江太医跪下来劝道,“许多蛊虫可控制人心智,使其做出违背内心的行为,在宋姑娘体内异物取出之前,请皇上务必远离宋姑娘。”
宋宁听到了,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两只手抓住傅景翊。她不想他远离。
傅景翊问:“这蛊虫要如何才能取出?”
宋宁的手忽而泄了力,垂了下去挂在床沿外。
她又昏了过去。
“这个,潇湘一带有不少草鬼婆,他们有法子取出蛊虫。”江太医道。
他毕竟只是个太医,听说过这些邪忽的东西听说过,却不懂的。
傅景翊摆手让他退下,江太医欲言又止,傅景翊道:“她一个弱女子,即使被控制心智,也不能伤到朕的。”
江太医走到门口,傅景翊又喊住他。
“江太医,这世上可有使人彻底改变容颜的法子?”
江太医道:“毁容可以做到。”
“如果没有毁容呢?彻底换作另一副容颜,看不出任何痕迹,会不会有这样的可能?”
江太医迟疑了一下,道:“皇上,这是不可能的,人骨像天生,彻底改变容貌势必剃骨割肉,小伤尚且有疤痕,这样的大动干戈怎可能不留痕迹?”
傅景翊点点头,“朕知道了,你出去吧。”
不可能,他也觉得不可能,可是宋宁若是个普通女子,有什么下蛊的必要?
实在太像了。
他在床边静立片刻,坐下来,伸手到她胸前,轻轻一拉,衣带散开。
打开了浅青色外衣,只剩一件雪白里衣,他的手有些抖。
如果她是,身上会有他熟悉的疤痕。
可是如果她不是呢?他趁人昏睡解开人的衣服又算什么?
顾不了那么多了。
就做一回小人吧。
他解开里衣的带子,修长的手指捏住襟边时,触及到她微凉的肌肤。
他的手微微一颤。
要命的是,宋宁那双眼睛就在这时候挣开来。
对上她琥珀般的双眸,傅景翊立刻抽回了手。
宋宁自然是发现他的手干了什么。
她翘起头看看,自己外衣都被掀开了,里衣带子都散了,就差那么一点儿,她就春光乍现了。
傅景翊猛地站起,脸红透了,“不是你想的这样。”
宋宁坐起来捂住自己的胸,脑子里嗡嗡的。
她想了想,说:“皇上如果要做那种事,我希望是我清醒的时候。”
他是皇帝啊,谁会拒绝他呢?
“朕没有骗你,朕没有想对你做什么,朕只是想看看……”
宋宁眼睛越睁越大,“皇上想看看吗?”
傅景翊干脆不解释了,向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