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今天肯回宫了吗-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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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宽也走过来,恍然大悟道:“果然有人雇你们闹我,这人是谁,什么目的?”
这情形大不对啊!
秀月正打算溜,迎面撞到一个身着华服贵气逼人的男子,拦住了她的去路。
“七王府,秀月。”
秦承泽准确无误的报出她的身份,饶有兴趣道:“那出戏好看吗?只是不知崔宽哪里得罪了七王殿下?”
完了。
这会儿的清辞跟秦承泽好得很,秦承泽又是太子党,跟七王完完全全的不对付,这么好的拉踩机会,是断然不会错过的。
这时候也不能落荒而逃,越跑越显得她心虚。
………………………………
第二百一十二章 月(五)
秀月硬着头皮跑到崔宽面前,一脸关切焦急的样子,要多真挚有多真挚。
“你没事吧?怎么了这是?这些人是干什么呢?”
清辞肯定马上要拆她台,不过关键是崔宽信不信她,只能赌他信了。
崔宽意外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秀月习惯性的挽上他的臂弯。
这就是靠近他下意识的动作了,没有存在故意的成分,毕竟做了大几个月的夫妻,她已经习惯他了。
“想来找你,刚到这儿,挺热闹啊,发生什么事了?”
崔宽看着她,欲言又止。
一旁的清辞哪这么容易放过她,不合时宜的轻笑了一声。
她指着混混头目道:“你来告诉我,收了这位姑娘多少钱,替她办什么事儿?”
小费固然好,可小命更重要。
混混稍微思量了下,愧疚得看了秀月一眼,就脱口而出:“是她给了我们十两银子,让我们在这儿堵崔大人,然后她会出来相救,把我们揍得乱七八糟的,大概是博崔大人的人情!”
三言两语的,把秀月的脸皮都扒下来了。
秀月强做镇定,贴着崔宽,无辜的仰面看着他。
压低声音,“你知道的,太师府跟七王府不对付,我是七王府的人,他们说我什么,你都不要去信。如果是我收买了人,他拿了我钱,还会这样轻易出卖我吗?”
崔宽看着她的眼神十分复杂,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秀月几乎要哭出来了,“我真的没有做。”
清辞插着腰,不依不饶道:“七王难不成是看上了崔宽的才华,派你来用美色笼络他?”
她还对秦承泽说:“公子,七王手底下肯定没有漂亮女人了,这样的棋子都用了。”
秀月哼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其实秀月并不丑,只是从来就没好好打扮过,衣服穿相跟男人也没差别,算不上大美人儿而已。
清辞笑笑:“你都花钱雇人算计崔宽了,这会儿说我是小人之心?你干的是君子的事儿吗?”
崔宽没有推开秀月,可眼神里的疑问是藏不住的。
秀月心慌以下,越来越气恼。
真是倒了大霉,偏偏要碰上清辞这个女人。尤其是她现在跟秦承泽站在一块儿,怎么看怎么生气。
她瞪着清辞,道:“没你说的那么多门道,我就是喜欢他,想演出戏让他也喜欢我,就这碍着你们什么事了?非要说我图什么,我就是图他人,不要扯到我主子身上,跟我主子没有任何关系。”
秦承泽笑着说:“以往沈复出来喝酒都是带着你的,我竟然不知你喜欢的是沈复?”
秀月怼道:“带着喝酒怎么了,就一定有什么吗,你从来不带清辞喝酒,你们两就清清白白了?”
秦承泽和清辞脸色双双一滞。
他两对视了一眼,秦承泽道:“这话是何意,清辞只是我府上婢女。”
秀月清晰得看到,清辞脸上明显因他这话难堪了些。
但凡是个女人,都不会喜欢自己的恋人在别人面前把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这方面,沈复比秦承泽还要强点,他从来没有否认过她。
秀月笑而不语。
现在尽管做个渣男人,来日在天牢里捧着香囊哭得眼泪鼻涕糊一脸。
毕竟你要是不渣,我主子上哪儿媳妇去,谁来给他生皇子公主?
秦承泽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侧首对清辞小声说了句:“是因你酒量不好,才从未带你。”
清辞生硬道:“公子跟婢女有什么好解释的。”
秦承泽那双桃花眼看了她一会儿,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
又面向崔宽,道:“沈复和这位秀月姑娘的情意绵绵,你可以随便去打听一下。”
这又是一记重拳,打在了秀月心里。
秀月不知所措的看向崔宽。
崔宽却笑笑,对秦承泽道:“诚如秦公子所说,沈大人的确心仪秀月姑娘,此事我知晓一二。与沈大人相比,无论是家世,官位,崔某都是远远不及的。”
秦承泽眯了下眼。
崔宽继续道:“若要图点别的,沈大人自然更好的人选。可秀月如今是在我的身边,我信她的话出自真心。”
秀月彻彻底底的愣住了。
秦承泽是什么人,如今太师府是什么地位。
朝堂之上有几人不巴结着太师府,就连主子都是避免跟他们打交道的。
崔宽却是在跟他唱反调。
她呆呆的看着崔宽的侧脸。这时候的崔宽就像初春的暖阳一样,照的她温暖舒服。
秦承泽讪笑,“一个大男人,怎这样容易被女人迷了心窍,不应该啊。”
秀月嘴快,“就你最清醒,哪个女人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
清辞脸色又是一黯。
她虽然憋闷,却还笑着对秦承泽说:“公子,他们既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郎有情妾有意,我们管什么闲事儿呢,走吧。”
横竖哪怕真是七王要干什么事儿,这崔宽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不碍事。
秦承泽便也应得爽快,“走。”
那些混混掏出十两银子,还到秀月手里,小声说:“对不起啊姑娘,实在不敢骗那女魔头,她会真要我们小命的,对不起了。”
溜得飞快。
秀月顾不上跟他们算账的,尴尬的看向崔宽。
崔宽把她缠在臂弯处的手掰开,叹息道:“这些日子以来我明白的,哪会有姑娘无缘无故的看上了我。秦公子所言不假,可也不知为何,我不忍见你难堪。不过啊,今后不要这么做了。”
秀月急了,“我真的喜欢你。”
崔宽后退一步,跟她保持礼貌的距离,“回去吧。”
不可以回去。
这时候走了就是心虚。
秀月扑进他怀里,把他撞的后退了两步,崔宽为了站稳抱住了她的身子。
她踮起足尖,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对着他的唇印了上去。
崔宽先是僵硬的,任由她在唇齿间攻城略地,慢慢的,他搂抱着她的双臂越来越紧,被她带动着炙热了起来。
到最后,听见有人往这里走来的声音,秀月才把脸埋进他怀里。
“敢豁出去信我一次吗?”秀月说,“我命真的很硬,是你克不了的那种。”
………………………………
第二百一十三章 月(六)
秀月一想到那个得逞的吻,和他最后摸了摸她额头的那只手,就浑身得劲。
这一回,他们有很长的余生要走,她是完完整整的。
王府附近,她又被拦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清辞,秀月抱起剑,问她:“做什么?”
清辞道:“你看起来,好像知道很多。”
秀月点点头。
既然问上门了,她自然不介意让这个女人提前知道某些事情。
“我就是不经意的听见秦公子同他人说起,南淮郡主才是他该付诸心思的女人。”
秀月知道这时候的清辞已经有了疑心,也知道怎么戳爆她的肺管。
“你以为外面人都不知道你跟秦公子的事儿?别人笑话秦公子还没娶过门,就为郡主守身如玉呢,秦公子说那倒不是,谁身边没个消遣的女子啊,他就有个贴身婢女叫清辞,生得美貌,还一片春心向他。”
这都是秀月瞎说的。
但除了这,她实在就不好解释是如何知道他俩有事的,总不能让人以为七王府窥探太师府的密事。
清辞冷淡得沉下眼眸。
“你说谎,他不会这样说的。”
“信不信是你的事儿。”
秀月看似轻蔑,实际上对她也有几分同情了。
秦承泽的确是守口如瓶的,要不是清辞自己告诉的主子,那事儿当真是瞒得极好的。秀月也很清楚,秦承泽对郡主,只不过是遵从父命笼络南境势力,他跟沈复其实有些像,都会先选择家族利益,其次再是女人。
他们把自己当什么?大概是当种马。
清辞沉默不语。
秀月知道这根针是扎在她心里了。
“来王府里坐坐?这里说话不太方便,”秀月笑着邀请道,“放心,这儿没有太师府的线人,你尽管来,没有人会说出去。”
清辞倒也不怕什么线人,跟她进了王府。
秀月让她在花园里亭中坐下,借口说去拿糕点,结果屁颠屁颠的跑去了主子的书房。
“殿下!有贵客。”
傅景翊心想,能让秀月这样急匆匆跑来禀报的,一定是贵客无疑了。
“是谁?”
秀月兴奋的说:“太师府的清辞。”
果然,主子不可思议的双眸一缩,下意识的照了下铜镜。
还捏了捏衣襟,“这身衣服可还行?”
“殿下好看着呢,快去吧。”
傅景翊抬步往外走,又奇怪的回头看她。
“秀月,她为什么过来?”
秀月顿了顿,道:“我不知道。”
傅景翊审视的目光看着她:“你为何说她是贵客?”
当年在这时候,主子并未提过清辞只字片语,而秀月这样兴匆匆而来,像是看透一切似的,主子自然有疑心了。
秀月一本正经的说:“太师府来的,肯定有啥目的,可不就是贵客。”
傅景翊也没空去深究她,抬步往外去。
…
她站在亭上,一袭青绿色的素衣,在她身上如松如翠。
高高扎起的墨发如瀑,风来,微微漾起。
只一个背影,傅景翊就确定了就是她。
秀月在旁看着主子那双顷刻间倒映了日月星辰的眼睛,无奈摇头。
这是要做皇帝的人啊,偏偏一副好像从来没见过女人的样子。
秀月就在亭子下面,看主子把表情调整得清冷淡漠之后,再“很不经意”的往亭上去。
看他们在亭上疏离的距离,疏离的交谈,秀月不由得想起前世后来的他们腻死人的样子。
那个女人明明掐断人脖子都不费余力,有时却跟残疾了似的要喂。
呕了。
秀月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
这时候的清辞站在主子的对立面,万一她伸手咔嚓一下,主子就凉了。
想到这里,秀月匆匆忙忙的往亭上奔去。
事后,秀月才知道主子跟清辞说了什么,论耍心眼儿这方面,主子向来是个精准的坏胚子。
傅景翊一上凉亭,准确无误的叫出她的名字。
“清辞?”
清辞盯着他了一会儿,从他的着装上判断:“您是七王殿下?”
傅景翊略一点头,她就浅浅行了一礼。
“七王殿下认得我?”
言出,傅景翊神色微顿,而后道:“自然认得,见过你的画像。”
清辞一下子被勾起了好奇心,“殿下在哪里见过我的画像?什么时候?”
傅景翊云淡风轻道:“有阵子了,是秋狝时候一个皇兄称近来有些腻味,想要新的美人解闷,秦承泽便说他身边有,还让人拿了画像来,众人都认为确实美,本王就多看了两眼。”
清辞袖下的拳头握了起来,面上强颜欢笑。
“既然有王爷赏识,那怎么就没有下文了呢?”
傅景翊看着她的眼睛,道:“因为皇兄喜欢通体无瑕的女子,秦承泽说,你身上有疤痕,于是众人都觉得可惜。”
清辞身子明显的一僵。
傅景翊轻勾唇角,“姑娘,你脸色不大好。”
清辞缓了缓,笑着说:“确实可惜啊,错过了攀龙附凤的机会。”
傅景翊很贴心的宽慰她,“你主子这般热心为你举荐,早晚会有出路的,姑娘不必着急。”
他又若有所思的说:“秦承泽婚期将近了吧。”
清辞道:“主子的事,我不太清楚呢。”
“他跟南淮郡主情投意合,千里求娶也是一段佳话,婚事当提上日程了。”
傅景翊说:“本王以为,你过来是替主子送喜帖的。”
…
傅景翊既然说了,就得去办,得让清辞觉得,那些事秦承泽就是做了。
只要有个人出去到处嚷嚷,说秦承泽身边婢女漂亮得很,秦承泽有心把她献给权贵。
这话早晚会传到清辞耳朵里,清辞也会自然而然的认为,秦承泽真有这个心思。
傅景翊在秀月面前提了一嘴:“沈复人缘好,他把话说出去,很快就满城皆知了。”
秀月不太乐意去找沈复。
“殿下,您为什么不直接跟她坦白呢?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旁敲侧击的。”
傅景翊道:“直接说,她只会觉得我挑拨她跟秦承泽,不真实。”
秀月很老实的说:“殿下本来就是要挑拨他们两啊。”
傅景翊瞪了她一眼。
秀月低着头,声音越来越轻,“可是我不想找沈复,我已经拒绝他了,怎么能再找他。”
她很少忤逆主子,尤其是对主子有利的事,她从来都是主动去做。相比这件事,她宁可去刷一个月恭桶,只求不欠沈复人情。
“秀月,”傅景翊看着她,道:“你嫁给沈复吧,他家世显赫,是你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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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月(七)
秀月双膝下落跪在他面前。
她居然没有考虑到这处。沈复出自名门,不仅是沈复人缘好,他父亲和祖辈在朝中都是富有声望的。
主子自然会想要沈家的支持。
而崔宽如今是那么不起眼。
秀月这才想到,那天沈复向主子求娶她,一定是给出了不少诚意。
“殿下,即使没有沈家的拥护,殿下也能顺利登基的。我不想嫁沈复,我有心仪的人了。”
上一世,她对的起所有人,唯独对不起崔宽,这一生,她为兑现自己的承诺而来,不能到头来又成虚空。
“你好好想想,再说不迟。”
主子虽说是容她考虑,口气也是不容置喙的。
…
秀月浑浑噩噩出了王府。
崔宽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崔宅门口淋了一个多时辰的雨。
她不动,也不说话。
崔宽只能把她抱回屋里去,让她坐在椅子上,拿了条薄被子包裹住她湿漉漉的身体,耐心的给她擦头发。
“月姑娘,你怎么了?”
秀月摇摇头,说不出话来。
崔宽给她头发擦得差不多了,拿了套自己的衣服给她。
“衣服湿了不能穿在身上的,月姑娘不嫌弃的话,先穿我的吧,我去给你洗衣服。”
秀月站起来,薄被滑在了地上。
她伸手去扯胸前衣带,她的衣服是很简单的那种,穿起来方便,脱起来也快。
崔宽慌忙转过身去,结结巴巴的说:“我出去,你自己穿衣服,有事情叫我。”
秀月抱住了他的腰,不让他走。
上辈子,她困守自己五年,最后为主子,为祁元朝,死在了羽国,尸骨无存。
她不能不忠,不能不义。
但是她的身体和心,永远属于自己。
崔宽掰开她的手臂,手忙脚乱的拿了件披风裹住她,尽管他的脸烫得发红,手也在颤抖。
“我尽快去七王殿下面前求娶你,”崔宽给她绑着颈前系带,一边说,“你到底遇到了什么,告诉我。”
秀月伸手扣住他后脑勺,把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