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今天肯回宫了吗-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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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快,你父皇也要过来。”
言出,傅云从立马把李月皎拦腰抱起往屋里去。
清辞跟着进去,路过苏甜身边时,冷冷剜了她一眼。
李月皎平日里要被这个人抱起来,肯定要被扔出去的,眼下就因为那句“父皇要过来”,傅云从把她放在床上的动作都是轻轻的,很小心。
他已经尽快入戏了,用深情担忧的眼神看着月皎。
李月皎疼惨了,死死咬着唇,弱弱得唤了声母后。
傅云从头发有些发麻,这个女人明显是在撒娇发嗲。
清辞让闲杂人等都出去,就留太子在里面,随之对她说:“母后给你看看伤势,你忍着点疼。”
傅云从立刻转过身去不看。
他发现,她面对月皎时自称母后,面对苏甜都是自称本宫,偏心是踏踏实实偏心的。
母后越偏心她,就越讨厌她,说不上来原因。
他背对着她们,听见了李月皎隐忍的痛吟。
也不知为何,想起她把自己劈叉劈伤的样子有一点想笑。
“你笑什么?”
清辞给她看完了,余光瞥见太子的侧脸,唇边笑意明显,顿时很失望,“幸灾乐祸?”
傅云从脸立刻板了起来,视线云淡风清的落在别处。
清辞口气中有些责问的意思,“你带着侧妃欺负月皎?”
傅云从一脸懈怠。
“太子妃与人苟且,废了她也不为过。”
“你放……”李月皎愣是把屁这个字憋了回去,很有素质的说,“你胡说!”
清辞看着太子,冷淡道:“你已经到给自己女人泼脏水的地步了?”
傅云从道:“苏甜撞破她苟且了。”
清辞听得糟心,抓过月皎的胳膊,把她袖子抡了下来,露出纤细手臂上一点纱红,“这就是跟别人苟且了?”
傅云从淡淡扫了一眼。
“嫁进东宫半年了吧,到现在还有守宫砂,这太子妃做的真尽职。”
李月皎哑口无言。
这个人居然能这样理直气壮混淆黑白强词夺理,她真的又气恼又无话可说。
清辞笑道:“我还以为太子哪方面不行呢,没有传宗接代的本事,是不能做储君的。”
傅云从低低笑了一声,道:“怎么,储君由谁来做,也是皇后能插手的事吗?”
清辞愣了一下,无力道:“我是想你跟月皎好好的,没有人要动你的位置。”
“不打算动,当初谁来做太子妃你就别插手。为了让李月皎做太子妃,你害死瑶夕。”
傅云从声音渐凉:“是你害死的吧。”
清辞下意识的躲闪了下目光。
但她不至于,为了让月皎做太子妃,去杀了另一个无辜的姑娘。
只是邱瑶夕并不无辜。
邱瑶夕是邱太尉的侄女,不知怎的她就跟太子玩得很近,瑶夕是个漂亮端庄的姑娘,比月皎乖巧懂事。太子对她也挺好,两个人常常成双入对的。
清辞原本也觉得,他们两挺般配。
直到某一天,她无意间听到邱瑶夕对婢女说,太子脾气古怪难伺候,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很难受。
邱瑶夕还说,若不是为了做太子妃,将来的皇后,她还真不愿意对太子含情脉脉。
婢女说:小姐会心想事成的。
邱瑶夕嫣然一笑:还得盼他活不长,我还想太后呢。
清辞咽不下这口气,她要如何忍受别人盼自己的儿子活不长?她怎么还能让这个女人来做自己的儿媳妇?
于是邱瑶夕被挟持了,又被衣衫不整的扔在了大街上。
很快,邱瑶夕自尽了。
清辞也知道,邱瑶夕服毒是邱家逼的,为了成全邱家女眷的贞烈名声。
她以为这事就这样结束了,可太子居然知道,居然猜到这事是她做的,可是他不知道邱瑶夕的真面目。
这时候再跟他解释,他只会觉得是狡辩,觉得她连一个已死的女子都不放过。
傅云从在她不知所措的目光里看懂了什么,转身就走。
“太子!”李月皎喊他,“你不能这样冤枉母后!”
傅云从压根就不理她。
清辞这才发现,她被儿子诈了一把。
之前只是怀疑,刚刚自己那纠结的神色,就是一种承认了。
清辞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发现李月皎挣扎着站了起来,要往外追去,像是要找太子论理。
“去躺好,”清辞用命令的口吻说,“先把自己养好,再想别的事。”
把月皎扶到床上,她对着月皎的双腿叹了口气,“母后害了你。”
当时就非要喜欢这个姑娘,就想她来做儿媳妇,如今好了,怪不得太子这样讨厌月皎,他连月皎都责怪上了。
………………………………
第二百二十七章 焰火
李月皎宽慰她道:“没有的事,母后你别多想,我过得挺好的,人人都想做太子妃,我怎么会委屈了呢?”
清辞知道这都是哄她的话,面上也装作被哄好了。
“好了,你这伤得静养,躺床上好好休息,千万不要乱跑,多喝水。”
清辞发现自己唠叨了起来,克制了下自己,又道:“皎儿,你这日子过得真的快活吗?。”
李月皎没考虑就说:“世俗无非名利,谁能逃得过呢,我要做这个太子妃,将来还要做皇后呢,男人在不在意我有几分紧要。母后放心吧,我快活得很。”
清辞觉得她说啥都对。
可是没有女人不想要夫君的爱,那些说不要紧的,都是在自我安慰罢了。
…
“殿下,苏甜被皇后娘娘带走了。”
听了杜曹的回禀,傅云从并不觉得意外。
苏甜是个事儿精,一天不作不舒服,母后又那么宠李月皎,这回以冒犯污蔑太子妃之罪,估计会把苏甜好好收拾一番。
轻则降位份,重则打入永巷,全看母后心情。
傅云从喊住了正准备退下的杜曹,“慢着。”
杜曹端端正正的等候吩咐。
傅云从犹豫了下,再问道:“太子妃如何了?”
他也是回来以后跟太医了解一下,才知道筋韧拉伤是多痛苦的事。
起初没觉得有什么,甚至以为她有些小题大做,才用力的拉扯了她。
事后他知道严重性了,这才觉得自己当时有些过分。
“躺着呢,太医也去看过了,让静养。”杜曹道。
傅云从紧了下眉稍,“她伤那种地方,怎么能让太医看?”
杜曹困惑得抬眸看了他一眼。
傅云从道:“她毕竟是太子妃。”
杜曹立刻从善如流的说:“殿下,太子妃受伤一事阖宫皆知,您在这时候,该对太子妃关爱一些。”
“知道,”傅云从转了下手中笔,若有所思,“这苏甜为什么会跟打了鸡血似的,咬定太子妃偷情?”
杜曹顿了顿,茫然摇头。
傅云从道:“这要么是真苟且,要么是太子妃估计引苏甜误会,让她自寻死路。前者的可能性极低,她随时能出宫,何必在宫里找这个刺激。”
杜曹很实诚地说:“太子妃不像有心机的。”
“她也不是小白兔。”
傅云从坐了会儿,就让杜曹给他准备个方案,如何对太子妃关怀得阖宫皆知。
…
趁着太子妃卧床不便,傅云从在东宫为她放了个焰火。
李月皎在被褥里听着外头砰砰炸空的响声,床边傅云从那张俊美的脸也被焰火照映得明明灭灭。
她没什么语气得问:“所以你是真不打算让我出门看看,你为我放的焰火?”
傅云从一本正经地说:“就是怕你自作多情以为真是为你放的,你一眼就别想看。”
啊呸。
李月皎在心里给他打了个标签:幼稚。
“我可真稀罕,”李月皎啧啧道,“看不到这个焰火痛苦得想哭呢。”
她一直不觉得焰火有啥好看的,声音吵,导致她现在跟太子说话都得刻意大点声,再就是那明明灭灭的光,像打雷一样让她害怕。
李月皎又道:“你的心肝侧妃真是胡来,这下好了把自己玩脱了。”
傅云从无所谓道:“这不还有你给我解闷。”
说完,他就坐在床边脱靴。
李月皎赶紧捂住了鼻子。
傅云从愣了一下,一时恼火,把脱下的袜子扔在她脸上。
李月皎被他恶心得不行,把袜子一扔,不管跨下有多痛坐起来就要跟他拼命。
傅云从按住她锤过来的拳头,怒道:“我泡了澡过来的,鞋袜都是新的!”
李月皎心有不甘的抽回手,躺回去翻过身背对着她。
“离我远点。”
傅云从本不打算碰她的,一句话就让他的逆反心理蠢蠢欲动了起来。
他捏住了她的下颔,轻佻道:“夫为妻纲,这个道理你出嫁前,你娘就该教过你。”
李月皎被他掐得生疼,使劲也掰不开他,泄气道:“你想怎么样,干脆点,你不就想废了我吗,你废了我呗!”
她在皇后面前总说自己愿意做这个太子妃,可是面对太子,她无数次的想,身为太子妃能不能提和离?
祁元律法多年前就改了,女子亦能提出和离,自由选择婚配,可那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做过太子妃的女人,哪怕被废也不能再嫁给别人的,什么前景都没有了,还会成为李家难以启齿的耻辱。
他看着她的脸,下了个无耻的决定:“先做了你,再废了你。”
李月皎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道:“傅云从,你会有报应的,你不要后悔。”
他伸手去掀她的被子。
李月皎抓得死死的,说:“害死邱瑶夕的又不是我,你报复我算什么!我跟皇后亲近不过是因为,我知道她是我姨母。傅云从,睁开你的眼睛看一看,皇后她到底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又做错了什么!”
傅云从懒得跟她理论,蛮力扯开了她的被子。
他欺身下来的时候,李月皎慌乱喊了声:“表哥!”
傅云从身子一僵。
李月皎抱住他,眼泪一个劲的掉:“表哥以前不是这样的,表哥不要这样。”
小时候的傅云从的确不是这样的。
她在国子监里跟别的子弟打起来,他会站出来说这是我妹妹,都得让给她。
有个太子表哥是很有安全感的事,所以她从前也爱黏着表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表哥就跟她疏远了。
可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后来姨母让她做太子妃,她也是满口答应,甚至对此有一点期待。
她当时对太子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那个护着她的表哥。
而且,他长得好看,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
可是大婚那一夜,她等来的是无缘无故的羞辱。
从此她再没了太子表哥,也没有夫君。
此时她抱着傅云从,就像小时候挨了父亲打,来找他的时候一样,抱着他哇哇哭。
傅云从僵了一会儿,甩开她,起身。
有些嫌弃得瞥了她一眼,“哭什么,你嫁给我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这一日。”
………………………………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不是偶然
她还是嗷嗷哭着。
问题在于他想办了她还要废了她,哪怕要废她,好歹给她留个完壁之身,她不能再嫁人也可以找个好男人苟且一世啊!
她看上去浪荡自在,那方面还是保守的。
傅云从看着她,道:“母后从未真正认祖归宗,你不应该叫我表哥。”
李月皎确定他不会扑上来了,才不再哭了。
她觉得是不是自己示弱起了作用,继续可怜兮兮的对他说:“那你什么时候废了我,可以尽快吗?”
傅云从眸色中微不可见的一黯。
继而冷笑。
“你以为被废之后你还能出宫?你会在永巷里熬到人老珠黄,骨枯黄土。”
李月皎砸了个枕头在他身上。
这么混蛋的人,一点都不像皇后姨母。
“这东宫能比永巷强多少,去就去,你有本事今天就废了我!”
傅云从怼道:“你有本事今天就跪到父皇面前去说你不做太子妃。”
对峙之间,彼此的气势越来越弱。
显然,两人都没那个本事。
李月皎让了半步,道:“何必呢,你我都是不情不愿的,我没逼你,也没使手段非要嫁给你,你何必跟我剑拔弩张的。”
傅云从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
清辞坐下来慢慢看苏甜受刑,势必要从她嘴里撬出点什么。
在对苏大人的调查中,意外发现苏甜并不是他亲生女儿,到苏家时,苏甜已经三岁了,却硬说成是某妾室亲生。
只是苏大人家中庶女众多,偏偏把这个养女送到太子身边,还欺君说是亲生,横竖都是有问题在的。
苏甜受了指刑,疼得几度昏迷,仍什么都说不出口。
清辞让人拿了烙铁来,逼近她的脸。
“本宫闲得很,可以慢慢陪你玩。”
苏甜被绑在柱子上,满头冷汗面目苍白。
滚烫的烙铁灼热她的脸,她恐惧却避无可避,只是无助在柱子上扭动身子。
清辞把滚烫的烙铁下移到她胸口处。
苏甜哭道:“我刚刚所言,句句属实……”
她方才说,苏大人家中没有漂亮女儿,才把她送到太子身边,指望她争宠带给苏家荣耀的。只是一段时日的相处下来,她发现面对太子献媚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于是她把目光转向了与太子理应不对付的皇后身上,指望为皇后效力来换取苏家的前程。
无论如何,这个苏甜所图太多,又一个劲的在太子和她之间挑唆,总归让她不能容忍了。
清辞一个眼色,在场的太监侍卫都纷纷退下。
她没有用烙铁去烫苏甜。
只是移到苏甜的胸前系带处,她的系带顷刻间被灼断。
苏甜疼到意识不清了,不知男的都退了出去,留下的只有宫女,她感觉到自己的衣服在缓缓打开,羞愤恐惧至极,终于用尽力气大声道:
“我说!我说!”
清辞停下了动作,挑眉,“说什么?”
苏甜带着哭音道:“我娘在永巷,我只有拥有了足够的权利,才能救她出来。所以,所以求求您了皇后,放过我吧,我只是想救我娘!”
“一派胡言,”清辞半个字都不信,“永巷里都是关犯了大过的妃嫔的,你娘是妃嫔,难不成你是公主?”
清辞说完就有些不确信了。
难不成,傅景翊在她不知道的某些时候……
苏甜在晕过去前,说:“我外祖父是南境王,我娘是南淮郡主洛诗妍,皇后娘娘,我只是想救我娘……”
清辞呆了片刻,猛地捧起这孩子的脸。
她从来就没仔细看过这个姑娘,如果仔细看了就会发现,这眉眼间像极了另一个人。
清辞手忙脚乱的给她解开绳子。
“快,叫太医!”
…
清辞捧着她的手让太医上药。
苏甜在昏迷之中皱紧眉头“嘶”了声。
“轻点,”清辞赶紧跟江太医说,“姑娘不吃痛的。”
“娘娘,药入伤口必然有些疼的。”
江太医是真看不懂皇后,她把苏侧妃带到凤鸾宫处置的事儿早已传的沸沸扬扬,这会儿把人弄成这样了,上个药她又好像心疼了。
清辞守在了苏甜床边,时不时的给她擦去额上虚汗。
入夜,傅景翊过来了,看到她坐在床上,靠着宽大的檀木雕凤床背昏昏欲睡。
稍微有些清醒,她第一眼就去看苏甜。
傅景翊多少觉得有些奇怪,“太子妃受伤也没见你这样照顾,跟亲闺女似的。”
清辞道:“要不,让洛诗妍出宫吧,她在永巷呆了那么多年,人也疯了。”
傅景翊更奇怪了,“好端端的,怎么想起她了?”
清辞看着苏甜,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你看她,像不像秦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