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今天肯回宫了吗-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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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冲我牛逼什么,有本事反,反抗你父皇母后去,拿我撒气,算什么!我欠了你的?!”
“不是拿你撒气。”
“别碰我!”
他还是抓着她脚丫子不放,神色间有几分不易察觉的退缩,可还是理直气壮得说了句:“哭什么,你是太子妃,这事你大婚之夜就该做了。”
李月皎心知他无耻,也不奇怪他反复无常。
他当初可是义正严辞的告诉她,永远不要真正把自己当作太子妃。
李月皎又使劲蹬了两下腿,还是没能挣脱他的束缚,“我看不起你,你只会欺负女人,啥也不是。”
帐幔里光线昏暗,傅云从也能看到她眼里的恨意,失望,甚至是绝望。
其实他也有点看不起自己了。
父皇或许是故意的,当他故意称她为“皎儿”,父皇仍是无动于衷,装作听不懂他的意思。
他不知道父皇为什么突然执意要他们和离,现在也只有办了这个女人,才能让父皇收回旨意。
李月皎就这样死死瞪着他,如果目光能杀死人,他估计已经死了无数回。
傅云从跟她僵持了一会儿,低声道:“其实邱瑶夕……”
“没兴趣听你那点破事,”李月皎声音打颤,“你就直说你什么时候废了我。”
她想回家,哪怕这样回去会被人耻笑看不起,她还是想回去,她觉得母亲一定会抱着她说没事的。
她受不了了这样的日子了。
傅景翊的气场一下子冷下来。
他放开她的脚,无赖得躺在她身边,道:“你哪天想通了,先跟我生了皇孙再说。”
李月皎手还被绑在床头,暴躁得挣了下,腕部蹭得通红,可他绑得很紧。
她威胁道:“你最好马上放开我,万一明天母后来了,看到我手上有伤,你怎么交代。”
傅云从笑了,“她只顾着苏甜,这些天哪顾得上你,踹了我这么多脚,这就想算了?”
“那你想怎样。”
“跟你说得很清楚了,父皇要我尽快跟你生皇长孙。”
傅云从漫不经心地说:“我也不会强迫人,你自己好好想想。”
李月皎气得无语,就这架势,不是要强迫她么。
他属相狗,人果然也狗。
“解开!”
“你求我。”
傅云从想着,但凡她肯服一点软,就一点,他就也跟她道个歉,承认自己某些地方是不对。
李月皎从鼻子里哼了声,自个儿用力磨着手腕。
傅云从想不管她的,可到底没忍住,故作很不耐烦的样子去把她手腕解开了。
这一解开,他才看到她的手腕伤成了什么样,一片红痕夹杂血丝,在她原本雪白的肌肤上狰狞刺目。
傅云从呆住了。
李月皎剜了他一眼,就翻过身去把手腕藏进了怀里,整个人像虾一样缩成了一团。
她听到身后的人下了床离开。
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还没来得及睡着,这个人去而复返。
李月皎被回来的脚步声整得要崩溃了。
她暴躁的转过身,见他手里拿了一个小药瓶。
傅云从坐上床,她就翻过身去,傅云从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到了身边。
“你要干什么?!”
傅云从抓着她纤细的胳膊,放在自己腿上,打开了药瓶手指抠了点药,就往她腕上抹。
“你没必要这样假惺惺的。”
傅云从没有理她,只专心的抹药,这只抹完换另一只。
李月皎哼道:“我懒得去母后那里告状。”
反正说再多他也不会听。再说了,一边到底是亲娘,再怎么都不会拿他怎么样。
傅云从还是不说话,抹好了药,还把她手腕拿起来吹了吹。
李月皎打了个寒颤。
这家伙在她伤口上补刀才正常,这样反常的举动更让她害怕。
“这样下去,你难受,我也难受,”李月皎叹息道,“不然,我去求你父皇,求母后,不再占着这太子妃的位置,你也不要再闹我了。”
傅云从的动作顿住了。
他缓缓抬眸,看向她的眼底,“我有点不知轻重,但我不是故意的。”
李月皎微微有些惊愕。
印象中太子是倔强得要命的,从来不会认错,这会儿居然跟她承认自己“不知轻重”了。
可她想了想,这也不是他认错就能算了的事。
“做你的太子妃,我也不是故意的,可你一直在怪我。表哥,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我做错了什么?”
傅云从隐忍道:“我说过了,母后没有认陆家,我不是你表哥。”
李月皎不知道他为什么总强调这个,难道是觉得,不是表哥表妹的关系,所以就没理由对她好?
“明日我就去找父皇,求他废了我太子妃之位,你总满意了。”
她决心这么做,也是做了很多心理挣扎的。
父亲入朝堂不过十数年,仕途顺畅飞升,女儿还做了太子妃,是吃了不少人的嫉恨的。她从高位上跌下来,对李家一定会有影响。
可是太子这样厌恶自己,等他登基之后,势必也不会给她给李家好果子吃的,不如趁早识趣。
傅云从抿着唇,眼色复杂得看着她,有几丝她看不懂的挣扎。
在她开口赶人之前,他说:“你想跟顾怀易在一起?”
李月皎实诚道:“没想那么远,反正先跟你撇清关系就是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他也未必愿意娶我。”
傅云从自顾自的说:“我尽量对你好点。”
他着手脱自己的衣服,一件又一件锦衣绸缎,随意丢在地上。
李月皎眼睁睁看着他若无其事的钻进了被子里,躺在自己身边。
没毛病吧?
他说的什么咸菜话?
对她好点?
这到底是要图什么?
………………………………
第二百三十二章 和离进行时
傅云从坦然在她身边睡下了,安逸得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一会儿后,睁开眼若无其事的问她:“你还不睡?”
李月皎看他这架势是不会走了,忍着双腿疼痛下了床,去柜子里抱了两条被子出来。
一条堵在两人中间,一条自己盖。
傅云从看着她纤瘦的身子抱了两条被子,那被子庞大像是能把她压倒。
他猜到这是要干什么,心里一下子不痛快了,讪笑道:“跟野男人婊得很,在爷面前立牌坊。”
说出口他再闭嘴已经刹不住了。
幸而她根本不搭理他,似乎一点儿都没听进去。
傅云从松了口气。
他又说:“不要楚河汉界了,既然已经成亲,我们就做正常夫妻。”
李月皎看了他一眼,没有理这个疯子,钻进了自己被窝里。
傅云从才不管她同意不同意,刚刚那话就是通知。
他把做楚河汉界的那条被子三两下踢到脚边。
往她被子里钻的那瞬间,李月皎一个应激往外躲。
傅云从连她的衣角都没抓到,眼睁睁看着她摔下了床。
“嘶……”
李月皎摔到了尾椎骨,躺在地上捂着屁股痛得无法言喻。
傅云从很迟钝的跟下床去,不顾她的反抗把她抱起来,扔在床上。
然后他立在床边,睥睨着她,眼角耸拉,语气尖锐。
“李月皎,你最好识趣,本太子对你容忍够多了。”
李月皎哪儿都疼,腿疼,手腕疼,现在屁股更疼。
她疼得掉了眼泪。
但凡没有嫁给太子,她如今都不至于过得这么苦。她应该嫁给别人的,那至少在丈夫这里受了欺负,父亲还能替她撑个腰。
…
那一天,是在国子监里,有人调侃李月皎,问她是不是喜欢太子。
李月皎说:什么呀,他就是我表哥,我只把他当成表哥的。
傅云从都听到了,邱瑶夕特地在他耳边又补了句:月皎确实只把殿下当成哥哥,她喜欢的是顾怀易。
顾怀易。
他在纸上一笔一划重重的写下了这个名字。
只是表哥吗?她喜欢顾怀易?
母后跟他说过很多次,想把皎儿妹妹许给他做太子妃,所以他会下意识的,觉得那就是他的准媳妇,也因此会多看她几眼。
不得不说,月皎很可爱,也很好看,她总是一开口,他就忍不住想笑,他对这个准媳妇是满意的。
可是他的太子妃,为什么会喜欢别人?
从那天起,他就讨厌李月皎这个表妹了。
讨厌归讨厌,后来邱瑶夕出了事,母后又提起把月皎嫁给他的时候,他也没有拒绝。
当时他虽然摆着一张臭脸,心里想的却是:李月皎,你还不是得嫁给我?
…
大清早的,太子迟迟不走,李月皎时时感到毛骨悚然。
甚至用早膳的时候,他居然接过了婢女手中的银耳羹,亲自端到她面前。
“谢谢。”李月皎看了他一眼,双手去接。
傅云从说:“你手腕伤了,我喂你。”
李月皎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还真的举着勺子送到了她唇边。
李月皎怀疑他下毒了,迟迟不敢吃。
“我平时不用早膳的,放那儿吧,我真的不吃。”
“那怎么行,人会饿坏的。”
他跟头小绵羊似的,端着温柔讨好的笑。
要不是有这半年的经历在,李月皎都要觉得他是爱上自己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到底是不敢喝他手里这碗。
“哎呀,要如厕了,憋住了。”
她飞快的起身穿衣服,绕过他疾步出去。
傅云从等了一会儿她还没回来,就出去问婢女。
大宫女珍儿说:“太子妃娘娘去干清宫了,可能要好久回来呢。”
傅云从这才想到,她说今日就要去找父皇废去自己太子妃之位的。
“她腿不是伤着呢,你们由着她去干清宫?怎么伺候的!”
珍儿说:“太子妃是坐轿辇去的呀。”
傅云从顾不上了,撒腿就跑。
…
傅云从跑到干清宫门口,听见里头父皇的声音。
“你这样想,朕可以成全你,皇后那边需你去安抚,毕竟她对你这个儿媳是极满意的。”
李月皎满口答应,“姨母那边皎儿会跟她解释的。”
这就改口叫姨母了,傅云从心里酸涩得要命,一口一个母后喊得亲热是她,擅自改口又是她。
傅景翊看到太子来了,淡淡道:“你来的正好,月皎要同你和离。自祁元律法修改以来,女子提出和离的依然少之又少,就让太子妃做这个表率,百姓就不会觉得这律法是说笑的。”
傅云从一步步走到父皇面前,双眼却一直看着李月皎。
李月皎当着皇上的面,性子收敛许多,平静坦然的回应他的目光,不带半分戾气。
她没有错,做的也是两全其美皆大欢喜的事,凭什么不能理直气壮?
他又凭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傅云从收回目光,向父皇行跪礼。
“父皇,太子妃若能提出和离全身而退,皇室威严何在。”
“你不用跟朕说这些冠冕堂皇的,皇室的威严没问题,”傅景翊意味深长道,“你想要如何,明明白白的告诉朕。”
傅云从颔首抿紧薄唇,不发一言。
傅景翊口气里有几分失望,“月皎,你先退下。”
李月皎向皇上行了礼,又挪了膝盖,向太子行了个隆重的拜别礼。
总算解脱了,竟也没有那么难。
她在这场短暂的夫妻关系里,也不是没有努力过。
大婚那夜他无比冷漠,可她还是谨记着家里长辈的教导,主动去拥抱他,亲吻他,想软化他冰山一样的眼色。
可他不仅推开了,还说:李月皎,原来你这么下贱。
她的自尊实在不允许她再抱有任何期待了。
傅云从紧抿着唇,看她双手叠在额下,俯首触地良久。
这是民间休妻时,妻子离开向丈夫行的拜别大礼。
这么说来,她曾经是有把他当过丈夫的。
他就这样看着,她行完了拜别礼,再抬头时,眼里那一抹庆幸解脱的喜意。
她走出大殿的脚步都似乎轻快起来。
她有多轻松,他就有多沉重。
傅景翊看着跪在脚边的孩子,叹了口气。
“怪父皇自小骄纵你,你要什么,哭一哭闹一闹都会有。你以为人心是什么,是你的一而再作弄,还是你那阴晴不定的脸色?”
傅云从哑口无言。
傅景翊继续道:“对月皎如此,对你母后也是如此。太子,你应该清醒一点了,没有人会像你母后一样容忍你。”
………………………………
第二百三十三章 等你长大
傅云从到这时才确认,父皇是有意的。
他就是在罚他的不孝,罚他的肆意妄为不通人情,罚他的愚蠢。
“儿臣知道错了,不会再跟母后闹了,也不会再欺负皎儿。”
“晚了。”
简短的两字落在他心间,是万钧之重。
傅景翊看着太子茫然失落的双眼,其实也有些不忍心下这个决定。
为人父母,都想把孩子捧在手心上,把他想要的一切都拿来给他,为他挡住一生风雨。可是不行,哪怕他尊为太子也不可。也正因为他尊为太子,更是万万不可。
太过于顺风顺水的人生,终归是错的。
“是晚了,还是蓄谋已久?”
傅云从跪得板正,眸光低垂,黯声道,“父皇一贯宠我,却随时准备舍弃我,另扶三弟。否则,也不会让月皎跟儿臣和离。父皇这是,不容李家站在儿臣身后了。”
傅景翊眼眸稍稍一沉。
若是旁人敢与他说这话,八成死于非命。
这孩子,该懂的不懂,不该懂的偏偏又能看透。
傅云从讪讪笑起来。
“幼时母后对我严厉,大了她想管我,又不敢,总是两难。人都是把一身的脾气发泄在最爱自己的人身上,这就是我常常给她脸色的原因吧。”
傅景翊深深叹了口气。
他对孩子的爱就比清辞少一些吗,难道不做太子,就不是他的孩子了?
只是他要考虑更多,凡凡性子不沉稳,看起来是头凶狠豺狼,实则却是条只会吓唬人的狗,还容易被人蒙骗。
如何掌控着风起云涌的朝堂,得心应手的对付那群老狐狸?
就顾怀易那事,换做是他,首先会弄清楚顾怀易跟月皎到底怎么回事,真有事儿,再挑开点不迟,毕竟人心易散……
想远了,傅景翊轻咳了两声,说点正经的。
“你在襁褓里时常要哭半夜,父皇就彻夜抱着你哄,那些时日里,朕白日里是皇帝,入夜便是半个奶娘。
绵绵和廷儿出生时,你都记事了,父皇可曾有一日,这样对待过他们?
他们所拥有的,生来就与你不对等。你却,从不知珍惜。
凡凡,朕每一日都在等你长大。”
…
苏甜是搞不懂,她突然变成皇后的宠儿了。
喝杯水皇后都要亲自给她倒。
“你当年,怎么会被苏大人收养?”
“我是被苏家的下人在江边捡到的,那时我还太小,很多事都记不得了。”
苏甜说话畏畏缩缩的,都不敢直视清辞。
清辞心疼道:“你不用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娘我已经安排她出宫了。”
苏甜喜极而泣,这就要给她跪下来。
清辞扶住她,道:“等你养好了伤我就送你出宫去跟她团聚,从此宫里再无苏侧妃。”
听到这儿,苏甜的脸色兀然一滞,迟迟不能谢恩。
清辞偏头问:“你之前不是说,不喜欢太子,做那些只为了有朝一日救出你娘吗?”
讲道理,已经替她达成所愿了,她没有必要再留在宫里。
原本清辞对洛诗妍实在无感,要不是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她根本就不可能善心大发让洛诗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