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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折蔷薇-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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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语畅瞟了眼云落跟季姝,两人凑在一起看手机,她安心了,身子伏过去,跟卿蔷咬耳朵:“我赛后爱喝酒吗不是?结果这回任邹行非他。妈缠着我,第一天喝完,第二天我俩一张被子,他说没控制住。”
  “。。。。。。”卿蔷眸光一冷。
  “但是我生龙活虎穿戴整齐,他后来也跟我说了他就是吓唬我。”单语畅大喘气完,砸吧了下嘴,“不过我信以为真几天,没敢再喝酒,这不好不容易摆脱他,放肆一把。”
  卿蔷挺无语:“单姐,麻烦您以后说话紧凑点儿。”
  单语畅没心没肺,撤开点儿,瞥见对面儿,又挨过去:“对了卿卿,小姝最近有点儿麻烦事,季家那些个旁支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议论她也算是个大小姐,还给你打工。”
  卿蔷本来被她这一来一往弄得无奈,听见话又顿住:“谁说的?”
  “没看清,”单语畅摸了俩把下巴,“就我回来小姝接我那天,正好撞见了,好像还有童家的人。”
  童家?
  卿蔷抿下口冰凉的酒水:“快没了。”
  单语畅没听懂:“什么?”
  “单姐捧奖杯就行,不用操心这些。”卿蔷笑着卖关子,“你就等着看吧。”
  单语畅云里雾里,倒也没再多问,主要卿蔷做事儿她一般也帮不上忙,就在后方摇旗呐喊。
  她踩着鼓点击打的地板晃了两下,对面儿云落和季姝不知道看见什么齐齐一僵,她刚想问,就见两人利索地摸过来,把手机摆在桌上。
  单语畅低下头,等看清上面的新闻,惊了:“我靠?”
  她见卿蔷没要看的意思,放下酒杯抓起手机,又来回翻阅,过了会儿,颇有些膛目结舌:“这这这。。。。。。世凡就没了?”
  “本身就是没上市的公司,”卿蔷含笑,“一纸协议就能让他们输惨,只能怪他们不谨慎。”
  她的气定神闲谁也学不来,季姝坐到单语畅身边,温婉的声线几乎被炸耳音乐遮挡:“童家会不会在这件事儿上做文章?”
  “你们卿姐精着呢,”云落说,“明面上都是融星在动作,要找也找江二。”
  季姝眨眨眼:“怪不得卿卿会和融星合作。”
  单语畅脑子里突然出现在茶楼的谈话,瞥了眼卿蔷,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卿卿可是最称职的仇人。”
  她觉得自己没说错,毕竟没人会拿真心去算计。
  单语畅太了解卿蔷了,那天她的反应说明太多,陷进去过吗?有过吧,所以她对江今赴狠,也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在他们之间,心动一丝都是原罪。
  “哎!”季姝不知道看到什么,眼里发光,“卿卿,港城发来拍卖会的邀请函,有3。7ct纯红钻、27ct粉钻,去不去?”
  “肯定去,”卿蔷还没应,云落先回话了,“她那点儿兴趣都挺要命,就买点消遣玩儿的玩意还算正常。”
  单语畅跟着打趣:“是,谁不知道上京珠宝的代名词——卿蔷。”
  卿蔷被他们一人一句说得但笑不语。
  她出生世家,名下不知道有多少私人展厅专门摆放好看又极具收藏价值的“石头”,是耳濡目染养出来的烧钱爱好。
  “说起来卿卿的厅我都没逛完,”季姝说,“哪天得空得接着转去,很长见识。”
  云落附议:“一起去,能多顺点是点儿。”
  单语畅故作高深,在手机上搜索,亮在两人面前滑动:“咱卿大小姐名下的东西可是与日俱增,怕是就没有能看完的时候。”
  她特意登的内网,比单纯百度出来的还要多。
  季姝捂着嘴笑,肩膀都抖。
  “你看看这些地址,海外的就不提了,光上京,就有堃——”单语畅翻得靠下了点儿,她眯着眼睛想念,等看清又卡壳,很快接上,“坤顶神农的很多家呢!”
  妈。的。
  堃区:空明山。
  这不是江家的地盘儿?
  单语畅一头冷汗,瞧着其余两人还在谈笑放下心,她暗戳戳觑了下卿蔷,就见她似无意在唇边靠下指,是“嘘”的意思。
  不是有意瞒着云落和季姝,而是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反正卿蔷跟江今赴说到底是刀剑相向的敌对关系。
  季姝不小心碰开氛围灯光模式,乱飙的彩色光线配上脚下震动让人一愣,云落回过神忍不住笑,单语畅趁乱回了个握拳敲左肩,示意卿蔷“她办事她放心”。
  酒过多巡,卿蔷接到了来自港城的电话,看提示是拍卖会打来的。
  她没想打扰单语畅几人的兴致,去了会所特意准备的接待室通电话。
  这屋稀奇得很,隔音设计做得很到位,偏偏地板用了单向玻璃,她睨了几眼,不甚在意。
  泛珠即将上市新品,卿蔷准备拿几个绝版款拍卖造势,这对于主办方来说是意外之喜,连忙答应,并提出愿意配合泛珠的新品调整时间。
  “不用,”卿蔷笑了笑,“本来也是去玩儿。”
  主办方:“哎呦,江少真是料事如神。”
  卿蔷笑意顿住。
  主办方看不到她的表情,还在说:“江少刚还说呢,您估计会有这个想法,让我们看着点儿时间,最后不知怎的,又变成了问您一声,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港城离上京远,但世家及旗下的企业高管都不至于分不清谁是一家谁是对家。
  主办方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江今赴给的暗示太足,活像两人已经相逢一笑泯恩仇了,他才赶紧来做第一个捧场的。
  “您糊涂了,”卿蔷声含寒意,打断道,“这话可别再传到我的耳朵里了。”
  主办方登时明白过她的意思,在心惊肉跳中连声道歉,却发现通话不知道什么时候中断了。
  一出接待室,声音就变得嘈杂起来。
  “本事大了是好事儿。”
  一道淡翳、在漫不经意下冷冰冰的男声传来。
  卿蔷脚步一顿。
  她停在门的后几寸地,顺眸望去,果不其然。
  江今赴。
  门缝只敞了一道细缝,正好露出他整个人。
  他双腿交叠坐着,脖颈后靠,双手搭在身侧靠背,微阖的黑眸带出股松懒,薄唇吐出的字却凉浸浸的:“但有些生意,你有命做,没命享受。”
  桌上手机里的声音骤然尖细,连卿蔷都模糊捕捉到认错、求饶声。
  江今赴不为所动,大概是支得倦了,他活动了下横纵筋络的腕骨,声儿平淡,但就是让人心惊:“忠心还是等下辈子表吧。”
  他挂断电话,屋内鸦雀无声、气压极低。
  “东欧说会尽力保证留口气交给国内法院处理。”关望山温声说着。
  江今赴今天喝了挺多,没人敢惹,他手机一响,他们就把音乐灯光该停的都停了。
  任邹行见他只“嗯”了声就没说话的意思了,跟关望山挤眉弄眼,插科打诨地说:“接着玩儿接着玩儿,好不容易嗨一趟,哥几个憋几天了都。”
  卿蔷听见里面缭乱鼓点起,还以为能有什么灰色机密呢,觉得有点儿亏,她意兴阑珊,准备回屋。
  刚迈开步子,江今赴倏忽轻抬眼眸,漆黑的瞳孔还没褪下戾气,直撞向她。
  一瞬暗涩攀附。
  他今天缺了收敛的意味,不臣之心溢于言表,眼眸微眯,强制感就绷在弦上。
  卿蔷只在原处钉了一刻,就已经晚了,她还没走过,他推门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江二:要趁醉行凶。

第13章  chapter 13 他们在血腥气味里缠绵,用暴烈诠释吻。
  江今赴眉骨微压,手背脉络起伏,他关上门,才似随意地抬脚。
  自始至终,没再看她。
  卿蔷平淡地转而望向前方,但长廊不宽,余光不可避。
  江今赴身上的衣服是那会儿被人不小心溅上酒,任邹行硬让人送来换的。他向来秉承红花柳绿贵公子,挑了件儿洋红无袖,跟江今赴以往的非黑即白或灰大相径庭。
  突兀、惹眼还有抑不住的野性。
  像个有料的风流小开。
  江今赴身架如松,腰腹劲痩,再搭上被顶光打得深邃的眼窝,有种凌驾骨相的危险感。
  卿蔷烦得很。
  青藤山她落下风,前几天却奚落了江今赴的随叫随到。按理说是一报还一报,扯平了。
  但扯平不可能出现在他们之间。
  所以看见江今赴第一眼,火又腾地烧起来了。
  她不想理人,垂着眼睫即将与他擦肩。
  说来也怪,她生气,他们反而落得平和。
  可惜他们连骨头都反着长。
  “——!”
  交臂失之的一瞬,卿蔷清细的胳膊被牢牢攥住,看起来该炙热的人指骨冷硬似手铐。她唇边意料之中的讽意还未浮现,紧接着被拦腰打横抱起。
  她反应了一秒,抬手又落下,江今赴下颌靠上处出现了道血痕。
  是她细指上锐边钻戒立的功劳。
  整个过程中,谁都没说话。
  江今赴舌尖顶了下被划破的地方,眸色幽深,但还是没看她,长腿径直迈入接待室。
  “砰!”巨大声响,门关上,卿蔷几乎被摔在沙发上,心脏迎来一种高空坠落感。
  死寂被撞破,炸耳音乐尽数挡在门外,又是另类空荡。
  她穿着纯白吊带,一侧的珍珠链条因为动作滑落,另一侧松垮靠在锁骨几颗,卿蔷从被他抱起灵魂就跌宕起伏的,凭着本能刚坐起来,就又被欺身而上扑倒。
  “江二!”卿蔷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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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一串儿动作太突然,蹭到她后颈处的鼻梁滚烫,腿轻而易举锁住她。
  “我对你怎么样?”江今赴嗓音淡哑,除了被她发狠的肘击扰乱片刻呼吸,都像与往日一般。
  但他身上裹挟了很重的酒气,也难以忽略由强硬锢制体现的控制欲。
  卿蔷挣不脱,眉眼尽是凉意,清薄的口吻冷飕飕:“你有天大的能耐,敢在我身上撒酒疯。”
  江今赴胸腔震出两声笑,他像是醉得厉害,又像是寻得了乐子,下颌的血被蹭在眼前白腻的脖颈上,他笑腔谑道:“你真奇怪啊。”
  “卿蔷,你恨我,”江今赴的气息将她露出的皮肤染成绯红,“又接受不了我不爱你?”
  屋里静得厉害,就剩下他这句刻薄的问话。
  卿蔷在瞬息间陷入混沌,却在瞬息间被激得回神。
  她咬牙抵挡没轻没重的碾磨带来的过电感,拼了命想翻身,不料江今赴突然顺了她的劲儿,两人骤地滚到单向玻璃地板上。
  江今赴神情晦暗不明,手垫在卿蔷头下给了她缓冲,随后收回,再次挟制住人。
  卿蔷侧身朝下,身材被褶皱布料勾勒,曲线凹凸起伏,白裙衬出了她虚伪的脆弱感,只会放大人的破坏欲。
  “那你想我怎么爱你呢?”江今赴眼底阴霾,话却用了有商有量的口气。
  卿蔷看不见他,却能瞥到楼下无度狂欢,光影乱飞,她阖眸,靠拔凉的玻璃冷静,江今赴像是真想要一个答案,给了她足够的时间。
  卿蔷觉得有点儿好笑。
  底下群魔乱舞,却比不上一间屋子两个人,荒诞到极点。
  “二哥怎么爱给自己贴金了?”卿蔷眼睫颤了颤,耳畔淡红为她覆上柔媚,顾盼撩人。
  她的白被各色灯光闪烁艳冶,似是轻柔吟转,出口却是取笑的话语:“你和我,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再正确不过了。”
  江今赴漫不经意,修长手指拂开她挡脸的发丝:“是吗?”
  “那就换个眼红法吧。”
  像是溺宠情人的语气。
  动作却丝毫没有温存的意思。
  卿蔷被他放开束缚,又被摁着右肩翻身,他一手将她细腕与腰叩在一起,一手捏上她的下巴,她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被薄凉的唇封了个严实。
  身体的本能无济于事,她下巴被捏得泛酸,又被他舌尖强硬地撬开——
  他不知道喝了多少,辛辣酒味直接传到卿蔷味蕾,让她体会到了微醺醉意。
  说是吻,更像咬。
  不知是不是沾到了他脸上快要凝固的血,才刚触上,铁锈腥甜就攻击卿蔷的感知。
  他们只亲过一次。
  那次远比这次要彬彬有礼。
  卿蔷的唇被他吮了又搅,他瞳孔倒映楼下的颠狂光景,黑眸映着奢靡,不断提醒着卿蔷他们有多放。浪。形。骸——
  他们在人群攒动上接吻。
  舌尖传来刺痛,卿蔷蓦然攥住他的侧腰。人快化作春水,多巴胺与酒精沸腾,她朦胧睁着眼,却在被吮疼时骤地闭上,试图逃脱江今赴眼里的情。欲传递。
  但她扛不住。
  扛不住浑身接连不断滚动的酥麻微痒。
  扛不住大脑在茫然中像被浪潮冲击愈发兴奋。
  扛不住恨意刻苦,却被爱滋养的痛苦。
  心脏跳动的声音缠绕在两人耳边,分不清谁更凶,谁的心跳更狂乱,但此时,他们置身的节奏堪比一切混响摇滚乐。
  江今赴像要把她吞拆入腹,卿蔷几近窒息,眼尾起了湿意。
  太烫了。
  她颤着长睫扑朔,迷离中被他冲破眉目的侵略欲摄住,手指松了又紧,掐入他紧实的腰腹。
  卿蔷向来无所谓他的压迫感,却难免在意乱情迷中慌了起来,灵魂空白又轻飘飘,像是被抛到云上,却又立刻让他极具占有欲的扫荡拽入深海,重若千钧。
  她不知道她现在的模样。
  一概带霜又攀刺神色融化,狐眸半睁半阖,眼尾蹭上红晕,不再是仅限于言表的柔软,倒像被欺负得多委屈,无害,还招人怜。
  江今赴舔咬了下她的唇,手用力,将人带到自己身上,又叩着她后颈向自己压。
  卿蔷想清醒,但力道被抽离,她只能撑在他有起伏的胸膛,一点一点被迫地塌下去,快要挨到时,她有点急,又实在眩晕,声音虚无缥缈,还带着停不下的喘息:“江今赴——”
  她这声像小兽呜咽,尾调又急促,反应过来后,卿蔷抿唇不言了。
  江今赴顿住,控着她微微侧脸,贴在她耳蜗哼笑了声:“叫得真好听。”
  “这样眼红好不好?”他手轻捏着她的后颈,安抚似的,哑声话语却浑得恨。
  “当初怎么不想想,你有命让我爱,有命让我做吗?”
  他根本不要回答,说完就手掌用力,胁迫她吻了过来。
  真不讲理。
  他江二要是三年前就是这样,她多少会掂量掂量不去下套。
  卿蔷招架不住,唇瓣无力微张,被迫承受席卷,缝隙溢出浅嗔,她想收声,含昏吞咽,不小心抿了一瞬他侵城略地的舌。
  她倏地颤栗,下意识张嘴,却又方便他作恶。
  所有感官都是难耐感,像在烈阳下被暴晒,身躯赤。裸无处遁形。
  她向后仰,江今赴穷追不舍。
  他不会放过她。
  卿蔷脸颊泪水滚落,是被铺天盖地的刺激逼出来的。
  她眼前朦胧,江今赴手肘支在玻璃上,另只手插入她发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揉,眉目散漫低垂,肩颈线条清晰,攀附淡青色的血管,喉结上下滚动,洋红色的无袖显得他冷白。
  单向玻璃下极乐世界,光穿透了上来,昏暗房间是暗色糜。烂。
  他们在血腥气味里缠绵,用暴烈诠释吻。
  江今赴不知道什么时候坐直了,手掌握在她后腰,嗓音哑而沉:“卿卿,舒服吗?”
  不可否认,他们是契合的。
  卿蔷呼吸着被施舍般的空气,脑中潮起潮退,她手撑在他腿侧,像悬在空中,无路可退。
  江今赴啄吻着她,从额顶到颈窝红痣,动作放柔惹人沉沦,低哑的声落出来:“试试吧。”
  试什么?
  卿蔷看他。
  心知肚明,又无法拒绝。
  他却不说了,只是滚烫身躯逐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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