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糖屋-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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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一直没和你提,是因为我怕我的蓄谋已久会吓到你,让你觉得我心眼儿太多。”
“……不会。”她吸了吸红红的鼻子,“你老阴比了,我又不是不知道。”
惠熠朗声大笑:“这个词用得很是恰当。”
“……我很开心。”她这时搂着他脖颈的手紧了紧,“惠熠,你告诉我这些,我真的很高兴。”
他望着她,这时轻轻地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轻叹了一声:“我知道你虽然心大,但有时还是会忍不住胡思乱想。布布,我希望你可以尝试着更相信我一点。”
女孩子总是这样,在爱情上仿佛有着万千思绪,敏感到一点点小事都能无限放大,甚至会喜欢把事儿往坏处去想。
“我是男人,有些话比起说,更喜欢放在心里,或者通过实际行动来让你感觉到。但是如果你想要听又不会觉得肉麻,今后我会试着更多地将我对你的感情直接表达出来。”
言布布轻眨了眨有些泛红的眼:“那你现在可以说一点么?我现在就想听。”
惠熠被她逗笑了,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和你一起在医院工作时,我就一天比一天更在意你,觉得你很有趣、很坚强,觉得你和哪个姑娘都不一样。但你知道我先前对于建立亲密关系的顾虑,所以一直都没有主动去做什么。”
“幸好后来得了契机,能够和你住在一个大院里,我也抓紧机会开始深入了解你,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自内心地愈来愈喜欢你。”
“到了现在,这份原本就已经很浓厚的喜欢,已经转变成了切实的爱。”
“其实,我自认为我并没有很多人口中所说的那么好,我身上有着不少可能别人了解了之后就会劝退的点,包括那间小黑屋。而你在我心里,却好到我会担心自己不够格拥有你。”
“但是我不会因为觉得够不到你就往后退却,你身上强大的心理和能量,会让我拼尽全力去靠近你。”
这是你教会我的。
你告诉我,无论结果如何,都要勇敢地去争取,那样即便结果不好,最后也不会后悔。
就像我始终在坚持的那些极限运动一样,因为知道人生短暂,所以我无惧危险。
爱情也一样。
因为想要抓紧所有时间爱你,我无所畏惧。
“布布。”
他这时握住她的手,抵在唇边虔诚地亲了亲,“你打破了我心中对于命中注定的固有迟疑,你也是原本我觉得永远不会降临在我身上的此生幸运。”
“你值得我付出这一生所有的深爱、骄傲与无畏。”
她的眼尾一片濡湿。
她想,今天之后,她心中仅剩的那丝惴惴不安、那丝自卑退缩、那丝敏感犹豫,都会彻底烟消云散。
因为她知道,她在被他炙热又毫无保留地深深爱着。
“今天就先这样吧,别的肉麻话留到下回再让你说。”言布布抬手抹了下自己的眼角,语气上挑地说,“本小姐暂且算是满意了。”
“言大小姐满意就好。”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些,热乎乎地在她耳边低语,“现在,是不是该挖最后一个你还不知道的秘密了?”
她羞涩地咬了下牙。
过了片刻,她什么都没说,便仰起头主动吻住了他。
这个吻,比此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来得更猛烈,更迅速。
一吻结束,他们彼此几乎都已经衣不蔽体、气息混乱。
当她最后仰躺下来,看着他跪在她腿间拆小雨伞的包装时,她红着脸咬着自己的手指,冷不丁开口道:“……惠熠。”
“嗯?”他拆包装的手顿了顿,立刻专注地看向她,“怎么了?”
“你……”她看着他精壮的身材和俊逸的脸庞,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为什么之前那么多回都……”
她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之前那么多回,他都死死停在了最后一道关卡之前,哪怕用不怎么能解渴的手动档勉强凑合,也不再往下突破。
都被听她叙述全过程的魏然打上“是不是不行”的问号了。
他听得一怔,而后莞尔一笑。
在她害羞到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中,他忽然牵起她的手,将她的手掌心,轻轻地贴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而后,他低声问:“快么?”
她感受着手掌下他的心跳,忍不住点了点头。
岂止是快。
感觉已经快到都要乱速了。
“布布,在面对你时,我根本不像你以为的那样游刃有余,我会想很多。”
想得比她都要多。
想着她会不会觉得他们这样进展太快、而后感到害怕想逃,又想着她会不会觉得他满心只想把她往床上带、目的不纯。
当然他最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是——他怕他最心爱的姑娘,在和他突破最后这条底线后,能不能对他感到满意。
先前他一直踩急刹车,就是因为顾虑太多……直到今天两人又再次在心灵和精神上达成新的共识,他才下定决心认为是时候可以进行这最后一步了。
“毕竟。”他这时松开她的手,摘了小雨伞的包装,“大舅哥的前车之鉴就摆在那里,我们男人可都是弱势群体。”
沈叶迦那样的男人,都会被魏然睡过就甩,最后连个前男友的名头都没捞着。
言布布这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觉得我会像小未那样,睡了你就跑路?”
他故作委屈地撇了撇嘴:“你俩是闺密,可难说。”
她性子急,沉不住气,刚想反驳他自己才没有那么坏心眼儿和不负责任,就被他俯低身子,重重地吻住了嘴唇。
他托起她的腰,将她的腿往下压过去,而后在她的唇边火热厮磨:“现下只能好生祈祷,我过会儿的表现能让言小姐满意了。”
……
言布布觉得自己可能等不到明天早上,就要先横着叫急救进普安了。
最后她大汗淋漓地躺平下来被惠熠抱进怀里的时候,嗓音已经哑得连话都说不了了。
她僵硬地抬起头,就看到惠熠抹了把自己汗湿的黑发,噙着笑,神清气爽地对她说:“我先抱你去洗澡,完了我把床单换一下你再睡。”
言布布:“……”
见她满眼惊恐地看着自己,他又故意装可怜说:“不知道我卖力成这样,能不能得到言小姐一个好评?”
“算了,好评也不奢求,咱能商量一下,至少别打差评成么?”
“……”
“要不。”见她嘴唇颤抖、一声不吭,他贴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说,“你给我个机会,让我再表现一次,你再打分儿?”
“……”
要不你还是让我死吧!?
…
西厢房。
沈叶迦说完那句“除了你以外再没想过喜欢其他人”后,魏然刚想冲着他发火的劲儿,又“蹭”地一下被他浇灭了。
她面子上脸还是紧绷着,心里却在腹诽,这狗男人不是挺会说的么。
既然还是会说话的,为什么这些话不早点跟她讲?
讲了,她兴许当时就直接申请在长川留职,不再回陆京了;亦或者说,他们也可以好好协商出一个异地恋的解决方案来。
想到这儿,她又开始觉得不爽了。
于是,在沈叶迦的眼中,他就看到面前明艳动人的姑娘脸色似乎刚要往稍微缓和的趋势转一转,下一秒,又陡然变得冷若冰霜。
“既然如此。”她双手抱胸,冷冰冰地看着他,“我走了之后,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就算暂时不来找我,你也完全可以先用通讯方式联络我。你有我手机号,也有我微信,但你从头到尾都没来过哪怕一个字。”
沈叶迦的脑袋比俞也还直,没多想,有什么便说什么,还偏偏都挑最能让姑娘爆炸的话说:“我那段时间在办案,没心思。”
“等我把案子解决了,可以有心思来想和你的事情的时候,你已经离开整整一个月了。我看你走的时候也什么都没和我说,连一句口信也没留,就以为你是不是不想再和我处了。那样我再追着你死缠烂打,岂不是更招你讨厌?”
魏然深呼吸了一口气,语气幽幽地道:“你觉得我不想和你处了,你是听到我亲口和你这么说过了?还是你他妈在梦里梦见我这么说了?”
沈叶迦感觉情况不妙,刚想再说些什么,就感觉到她的怒意如海啸般席卷过来。
魏然:“就冲你这臭脾气和你的工作强度,我要是不想和你处,我早八百年都不会搭理你、还送上门来跟你睡那么多次?沈叶迦,你根本不是不能死缠烂打,你就是要面子,觉得被我甩了丢脸,不愿意过来委曲求全!”
他皱着眉头,企图插上句嘴:“魏然,你误会了,我真不是要面子……”
她连珠带炮:“而且,你在心里把我当作女朋友,你跟我说过吗?你有亲口跟我确认过我们俩的关系到底是不是男女朋友吗?”
问题这下又绕回来,沈叶迦张了张嘴,再次没脑子地给了一个错误答案:“我以为我已经通过身体……”
“身你个鬼!”
魏然弯下腰,劈手就将桌上的小雨伞拿起来,往他的脑门上扔过去,“沈叶迦,你就活该跟你的左右手过一辈子去!”
第57章 四叶草 想回来追人。
沈叶迦那是什么反应; 魏然刚把东西扔过来,还没到他脑门前; 就已经被他抬手接了个正着。
魏然这辈子都没遇到过第二个能把她气成这样的人——他每句话都能精准地踩在她的雷点上,一脚一个准。
没心思。
是不是不想处了。
死缠烂打。
……
她气得头晕眼花,也没空去想,要是别的人敢这么朝着沈叶迦扔东西,他会是什么反应。
沈叶迦大概早就已经将对方一个过肩摔,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还能给她留口。活气儿在?
谁知道; 气场强大到令罪犯甚至普通人都有些敬畏的沈大警官此刻身上却连半点儿要动怒的迹象都没有。
他甚至将刚刚还拧紧着的眉头都松开了。
他仿佛一只逆来顺受的被虐惯了的小狗子那般,将小雨伞放回茶几上,无奈地望着她; 低叹了一声:“我们小未,真是好凶。”
她反唇相讥:“你第一天知道我这么凶?”
“那也不是第一天了。”沈叶迦眯了下眼,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还有心思和她开荤玩笑; “好凶和好胸都知道很久了。”
魏然:“……”
没等面前的姑娘去厨房拿刀,他这时举了举双手:“我说别的话你不爱听,那我就说一下我自己现在的情况,你自个儿掂量掂量。”
她一脸的风雨欲来。
“我现在就在这院子拐角的警察局里当民警。”他抬起手; 往窗外的方向指了指; “以后也不会再回长川了。”
她听得瞳孔一震。
民警?
虽然先前在葛星宜屋里见到他的那一刻; 她不是没有想过他出现在这里会不会是因为他已经彻底搬回陆京来了; 因为他之前和她提起过他的老家在陆京。
但一个在业内赫赫有名、威震四方的刑警; 怎么会突然转职成普通小民警呢?
顿了顿; 他又说:“我下定决心回陆京生活的确有一些缘由; 但其中有一部分是因为你。”
一听这话,她刚刚还在纠结他调职问题的思绪陡然一顿。
过了片刻,她凉飕飕地说:“一部分?”
“啊; 实话。”他抬手摸了下后脑勺,“做这么重大的决定,肯定也得存在工作上的理由,不见得全是因为儿女情长想回来追人吧?”
魏然都给他气得发笑了:“你回来多久了?”
沈叶迦想了想:“一个多月,两个月不到吧。”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哟,你已经回来了整整一个多月啊?”
在感情上简直算得上是半个弱智的沈叶迦这才发现自己又嘴瓢了,刚想补救一下,就看到她抬起手轻轻鼓起了掌:“真是给我长见识了,回来追人,一个多月了被你追的人居然连半条微信都没收到过。”
“还是说,被你追的人不是我魏然?”
然后她扔了这话,再没犹豫,转过身便大步朝玄关走去。
沈叶迦一看她那气势汹汹的架势,知道自己要是这会儿再追上去,必定脸都被她挠花毁容。
他下意识跟着她向前走了两步,又在离玄关一米的地方停住步子,破天荒地有些犹豫道:“那你以后想住哪个屋……”
魏然“啪”地一声摔了门:“只要不是你住的那屋。”
……
走出四合院大门的时候,深夜里显得更冷冽不少的秋风迎面扫来。
魏然穿的不多,缩着脖子打了个寒噤,但又不太想打车回去。
可能是因为心里思绪太多太乱,她想在夜风里走走,好好捋一捋。
她现在租的地方其实离四合院也不算太远,走路的话,大约半个小时不到也能走到。
这个点儿路上几乎看不到人,她戴上耳机,慢慢吞吞地拐过一个弯儿,经过那个沈叶迦提到的警察局,然后继续往大马路上走。
走着走着,她忽然毫无征兆地想起了她和沈叶迦初次遇见的那天。
那也同样是一个如此时般的深夜。
她当时刚到长川没几天,同组的几位同事为了欢迎她,特意安排了一个迎新聚餐。聚餐结束后,有两个年轻男同事贪玩,还想要拉着她一块儿去下一摊。
也就是夜店。
很多人都是这样,第一眼看她的相貌,总以为她是爱玩的那种,却不料她其实内心是个只想整天宅在家看自己男神王者荣耀直播的死宅女。
但她毕竟刚到新环境,显得太不合群对她未来的工作开展也没什么好处,于是那天就勉强跟着去了。
同事们进了夜店,就跟放虎归山似的玩嗨了,在舞池里扭得头也不回。
她大概就在舞池待了没两分钟,就头疼得受不了想往外走,但一路上却被不下十个男人上来搭讪。
所剩无几的一点耐心就这么耗尽,她在群里给同事发了条消息,抓起衣服和包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没想到,还没走到门口,就又被缠上了。
这回上来的几个男的跟前面她遇到的那些都不同,长得确实都不错,且家里应该是有点儿小钱,习惯于在夜店里横着走。看那样子,估计是平日里想要什么样的姑娘,都能随手一折就搞定。
但她向来不好男色,眼光又比较偏门。就算长得再好看再帅,在她这里都跟娘了吧唧过不去。
起先她不想闹得太难看,全凭意志强忍着在原地你问我答了几句,那几个男的就想把她带回里面的卡座继续深聊,被她一口回绝。
为首的那个有点不乐意了,问她:“你是有男朋友了?”
她没好气地回:“有没有管你什么事儿?”
其他几个摸着下巴,不怀好意地冲着她笑:“脾气这么辣,真玩起来应该也很得劲儿吧。”
一听这话,她就来火了,冲着那几个不要脸的东西骂道:“谁特么允许你们用你们这几张脏嘴诋毁我的?”
对面的几个都喝了不少,本来就处在上头的阶段,听得瞬间炸了,上手就要来抓她。
夜店里这种事几乎每天都在上演发生,只要不闹到太过分,店里的人一般都会睁一只闭一只眼。
尤其这种男女之间的拉扯,要是多管闲事,一般都讨不到好,到最后有可能连钱也捞不着。
她动作迅猛地甩开那几只伸过来的手,摸出手机拨着号码,冷声道:“我报警了。”
“你报呀!”那几个男的笑作一团,“你当警察局是你家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叫来哪个警察!”
“我。”
没等魏然说话,她忽然听到一道低低沉沉的嗓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