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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狐狸精没有好下场-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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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这; 怪没隐私的; 叫人怎么回答?
  说她没有吧; 元阴给的是其他人; 那他要是再接着问给了谁怎么办?
  瞎扯一个吗?露馅了怎么办?这可是妖王; 不是外族; 谁知道他还有什么探听秘密的渠道。
  虽然他可能没那么八卦……他怎么可能没有!他能问出这个问题就已经很八卦了!
  那说是?想到水如镜那张脸,穿书这么久,头次见到将长发全都束起的男子,他窄袖劲装手持灵剑的样子,充满了剑修独特的肃杀凛冽气息。
  怎么说呢,看着就挺没有X欲的,她说是,他若又不信,弄巧成拙怎么办?
  麻烦。
  说到底还是白婴太麻烦,老问这些棘手的问题。
  红蓼索性不回答,直接反望回去让白婴自己悟。
  白婴微微颦眉,连瞳仁的颜色在眼珠转动时都是缤纷的,不禁让人想到七彩玛丽苏。
  白·冰璃殇·莲·湮·婴:“你倒确有几分本事。”
  ……嗯,成,看来你对我挺有信心的,这可是你自己琢磨的,不是我骗你的。
  想到这里,红蓼不禁想要揽镜自照,莫非穿书后颜值又有提升?原身和她长得一模一样,连身上一点小痕迹都没有差别,白婴认为她可以搞定水如镜,是肯定了她的魅力。
  果然,不解风情的就只有云步虚,几次三番拒绝她,虽然他最后还是没逃出她的手掌心。
  停,别再想了,要不是作死干了那些事,她现在也不至于腹背受敌。
  “你可以走了。”
  白婴终于松口放人,红蓼走之前还记得问:“我来之前怀里抱着的……”
  “墨翎。”
  白婴打断她的话,身影化为金粉消失,重新出现的是一道黑色的身影,这黑影声音熟悉,是之前听到过的阴鸷之音。
  “跟我走。”
  这是要带她去找啸天了。
  红蓼立马跟上,黑影也不现原形,搞得神神秘秘奇奇怪怪,红蓼也不想看他的脸,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她明白的。
  跟着走了很远,走得红蓼小腿都开始酸的时候,墨翎终于停了下来。
  只见黑风一刮,他们面前出现一扇门。
  门足有三人高,十分宽大,门环也很大,黑风卷着门环飘动,巨门跟着缓缓打开,烟尘扑面而来,红蓼被扑了个正着,不禁抹了把脸,吐出一点尘土来。
  这么大一个妖王宫,卫生都做不到位,真是太辣鸡了。
  视线再次清晰之后,红蓼看见了正被人围着的啸天,他已经没灵力维持人形了,但哪怕化做原形,不过一只可怜兮兮的小黑狗,还是被黑沉的铁链捆着,瑟瑟发抖地观察着围守的众妖。
  那些妖一个比一个大,阴影笼罩着小小的啸天,着实恐怖。
  红蓼急匆匆跑过去,抱起啸天,听着呼啦啦的铁链响声,瞪向那些看守的妖族:“谁敢动本宫的狗试试!”
  众妖一愣,回头看墨翎,墨翎挥挥手让他们撤出去,飘起来居高临下道:“王上恩德,用人不疑,你可不要辜负王上的信任。出去之后尽快夺了水如镜的神魂,令他为我们所用。届时荣华富贵自然是少不了你……和你的狗。”
  啸天有了后盾好不容易不那么发抖了,一听这话不禁瞪大狗眼:“什么夺神魂?”
  红蓼一言难尽,墨翎也不管啸天在问什么,恩威并施道:“若想阳奉阴违或者逃跑,劝你趁早死了那条心,即便于千里之外,王上也可轻易取你们性命。”
  语毕,再不磨蹭,黑风一刮,红蓼和啸天就消失在了妖王宫。
  重新接触到阳光,红蓼感到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她想,难怪妖王宫的人都阴阳怪气的,恐怕是缺乏光合作用的原因。
  要是能多晒晒太阳,心里应该就能阳光一些了。
  啸天跳出她的怀抱在草地上跑来跑去:“大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妖王怎会突然召见您?”
  红蓼觉得得有人替她分担一下压力,所以很认真地把来龙去脉说了。
  啸天脑部构造更简单,一听就觉得这是笔好买卖。
  “大王,这是件好事啊,干成了这票您就是名正言顺的山主了,还不用再被缉拿,多爽啊!”
  红蓼表情复杂地看着他:“……你觉得干成的几率有多大?”
  啸天昂首挺胸:“至少九成!不就睡个男人?那水如镜我也见了,长得虽不如您之前看上的那个凡人慈音,但也不错,不至于辱没了大王。大王您乃七尾天狐,修为高深,倾国倾城,睡他那不是手到擒来?”
  “哈哈。”红蓼干笑,“为何都对本人有此等盲目的信心呢。”
  先是妖王,再是啸天,红蓼这次真的化出了一面水镜,仔仔细细地照着:“看来最近真是更美了一些。”
  啸天还在那建言献策:“大王您放心,水如镜又不是道圣宫的道祖和三位真君,虽说他是人族修士之首,可那不也是个人吗?您可是大妖!之前咱们遇见他,他好像还受了伤,简直天助大王!”
  他越说越觉得前途明朗,语气越发慷慨激昂起来:“您既然离了赤焰海,显然也是玩腻了那小废物凡人,如今正好回去这样那样干他一票大的,咱们占山建宫,指日可待!”
  这话说得,头头是道,红蓼要不是记得剧情之后后果必死无疑,还真就被他洗脑了。
  她正要给笨狗分析一下水如镜背后势力的利与弊,忽见镜子后闪着一道不易察觉的金光,然后……
  她稍稍挪了挪水镜。
  呵呵,你猜怎么着,云步虚!
  她看见云步虚了!
  红蓼猛地转身,果然看到不远处金光消散后,云步虚着蓝金道袍,乌瞳墨发,仙风道骨地站在那里。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没道理这个时候他出现在这儿,妖王送她出来的位置应该还是比较隐蔽和安全的,所以她使劲揉了揉眼睛,再去看时,果然没人了。
  她长舒一口气,拉过啸天想说什么,却发现手感不太对。
  等一哈。
  红蓼睁圆了狐狸眼,从手到脸,将云步虚看得清清楚楚。
  真的是他。
  他真的来了。
  他漆黑俊美的双眸垂下来,定在她身上问了句:“你要干谁一票?”
  “………………说什么呢!没有的事儿!”
  红蓼瞬间跳开,视线下移,果然看到傻狗被云步虚踩着尾巴,老老实实缩在地上。
  都怪你!
  红蓼瞪了他一眼,真是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全都给人听见了,就不能少说几句!
  云步虚可不管红蓼和啸天之间的眉眼官司,他往前几步,放了啸天,逼近红蓼。
  红蓼不断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地靠在一棵树上。
  “我在问你。”云步虚俯视着她,“你要干谁一票。”
  他逼视下来:“你要睡谁。”
  先是沐雪沉,然后是他,再是水如镜。
  云步虚全都听见了,可他不说,他只问她,仿佛她回答了没有别人他就会相信一样。
  可红蓼的所作所为摆在那里,简直恶劣到了极点,说是见一个爱一个都不为过,她的话怎么能信?
  红蓼又哪里不知道现在说什么都难了,但现在这个局面,她的本能告诉她,自己只能说一句话——
  她倒吸一口凉气,毫不犹豫道:“只有你!哪有什么别人?你就是我唯一的哥!”
  云步虚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也不知到底怎么想的,他淡漠地凝视她一会,慢条斯理地说:“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红蓼蹭地捂住耳朵:“不,我不知道,你千万别说,我一点都不知道。”
  云步虚哪里容她自欺欺人挑破窗户纸,他与她拉开距离,风拂起他昂贵精致的道袍,他手中化出太一玄宗扇,那极具身份特征的法宝一出现,谁都没法装傻了。
  他也不提她始乱终弃逃跑的事,也不提她与沐雪沉的纠葛,更不问她和妖王有什么勾连。
  他只是站在那里,手持神器,平平淡淡地做了更正式的自我介绍。
  “吾乃道圣宫太华登云道祖。”
  啸天这次听了全程,没晕倒也没迷糊,被这么一出变化给整的整只狗都不好了。
  过去忘却的记忆刹那间回归,啸天狗叫一声,倒在地上,连颤抖的狗爪子都是竖大拇指的形状。
  他竟然是道祖!
  被大王欺压了许久还吃干抹净的人竟然是道祖!
  大王她竟然睡了道祖!
  太强了!
  她还有多少惊喜是狗不知道的!


第三十章 
  一切都被揭穿了; 再没办法粉饰太平,红蓼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要栽了。
  她咬唇望着几乎与她鼻尖相贴的男人,眼睛还残留着在妖王宫时留下的红; 眼底充斥着分外鲜明的恼恨。
  云步虚接触到这个视线,凛冽冰冷的气息微不可察得一弱。
  他还未曾给自己的变化找到合理的理由; 人已被红蓼狠狠推开。
  堂堂道祖,就这么被她粗鲁地推开了。
  “那又怎么样。”她瞪着他,“是; 你是道祖; 我是知道了,那又如何?”
  她没闪躲,甚至还往前走了几步,明明身子娇小; 几乎被他的身影完全笼罩,却有着面对妖王时不曾有的理直气壮。
  大约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确实如同面对白婴时一样在摆烂,破罐子破摔,不忍了。
  可她迎着云步虚,有着面对白婴时没有的有恃无恐和强硬。
  某些玄而又玄的感情变化,心里可能还没意识到,身体的本能已经有所判断了。
  “你要杀了我吗?”
  红蓼双拳紧握; 问出这句话时声音终于还是有些颤抖; 暴露了她的色厉内荏。
  啸天在红蓼反口质问的时候已经不敢呼吸了。
  他一错不错地凝着局势; 总觉得下一瞬大王就会死在道祖手下。
  毕竟是连妖王和魔尊一起上都敌不过的对手; 啸天不敢奢望他们能逃掉; 他只是想着; 自己既认了这大王; 就该忠诚一生,至少要死在她前面。
  可奇怪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高高在上的道祖在被红蓼质问过后,云淡风轻地转开了头,转而说起了别的。
  “雪沉带了一只狐妖来见我。”他语气很淡。
  红蓼满怀的勇气被他这么一搞全都泄了,整个人状态萎靡,半晌才干巴巴道:“你徒弟带谁见你关我什么事。”
  “那只狐妖名叫婉言。”
  ……沐雪沉带去见云步虚的狐妖,叫婉言。
  这一关联上,红蓼想起来是谁了。
  这不正是原文里的比她这个三流反派不知多少聪明的狐狸精女配吗?
  她在原书里没被带去见云步虚啊。
  但话又说回来,原书里这个时候云步虚应该在道圣宫才对。
  所以是蝴蝶效应,因为云步虚没回去,沐雪沉就没来得及安置婉言,所以就见到了?
  若是见过婉言,那原身干的那些事云步虚该是都知道了。
  她可不指望婉言能说自己什么好话,搞不好把责任全推到她身上了,她虽然可以摆烂不伺候了,但不代表她愿意被人误会。
  “她是不是和你说了我很多坏话?”红蓼振作起来,“这个我得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云步虚没什么情绪道,“你没对雪沉动心思?没对他下药?”
  ……啊这。
  那倒也不是这个。
  “天狐秘术和涤尘镜不是我偷的,是婉言嫁祸给我的。”红蓼据理力争。
  云步虚漫不经心地上下扫了扫她,声音不轻不重,不急不缓:“你觉得这些重要吗。”
  红蓼心里拉扯了一下,有些莫名的揪紧:“不重要吗?我没偷过东西,没犯过族规,是无辜遭青丘缉拿,纯纯好妖一只,这难道不是最重要的吗?”
  云步虚静静看着她,一言不发,红蓼微微吸气,想到沐雪沉,她其实不想提这一点,对她太不利了,原主确实对沐雪沉起了色心没错,但那也不是她干的啊。
  “……至于你那个宝贝徒弟。”红蓼还是不得不说起这个,她低下头,脚尖在草地上蹭来蹭去,“我又没真的把他怎么样,他的头发丝我都没摸到,就别找我算账了吧。”
  险些成事的是原主不是她,她是不会背黑锅的!
  云步虚安静地看着她此刻的模样。
  她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眼睛红得厉害,低着头好像他如何指责了她一般。
  可他从头至尾,甚至都没大声对她说过话。
  起先他看到妖王将她带走,猜想过会不会从灵山开始的一切就都是阴谋。
  会不会他们之间相处的所有点滴,全都是她蓄意为之的假象。
  此间利害关系远比她非我族类更要紧。
  不过他也是被她一再的逃离冲昏了头脑。
  怎么可能呢?
  她有什么心事全写在脸上,若过往种种都是演出来的,她哪里有那个本事藏到今天?
  未免太高看她了一些。
  妖王找她到底要干什么,他也已经知道了。
  所以他刚刚情绪已经很平静了。
  不过这份平静因狗妖最后的话而彻底消散。
  旁人说什么他不在意,但她的态度已经摆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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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听了狗妖的建言,非但没有严词拒绝,甚至揽镜自照,颇为自负于美貌,应当是心动了的。
  是啊,美貌。
  她美貌无双,亦喜欢相貌俊美的男子。
  云步虚突然开口:“是不是但凡相貌不错的男子,你都喜欢。”
  红蓼哪里知道他头脑风暴了什么,听他这么问就以为他还在说沐雪沉的事儿。
  “当然不是!”红蓼眼睛转了一圈,千辛万苦地想到原书里一点内容,一拍脑门道,“你徒弟那个事儿吧,是这么回事。我抓他其实目的很正当,跟男女之事不沾边儿,我只是为了修炼!对,就是修炼。”
  啸天卧在草地上看着红蓼,整张狗脸写满了:还能这样扯?
  他都不信的话,偏生那俊美尊贵的太华登云道祖听得十分专注。
  “狐族有一种独特的修炼法门,与异性一起修炼效果最好,我那还不是看雪仪真君是你的弟子,美名享誉天下,定然非常厉害,能助我生尾,所以才动了心思吗?”
  红蓼越说越觉得这个站得住脚,不由深深点头,连她自己都信服了。
  云步虚却只是轻飘飘地一句:“是吗。”
  红蓼连连颔首:“是是是,必须是!修行之人谁不想得道变强呢对吧?所以我那么做也是可以理解的对吧?事已至此,您大人有大量,就看在我当初救过你的份上,最后饶我这一回,我下次肯定不找你的人了!”
  “下次?”
  “没有下次了!”红蓼竖起两根手指保证。
  云步虚淡淡点头:“确实没有下次了。”
  这话说的,听得红蓼脊背发寒,周身冒凉风。
  他什么意思?
  不会是要杀了她,她以后没机会再“下次”了吧?!
  连副本小boss都不给她当了,打算就地正法了吗?
  红蓼摆烂里刚升起一点希望又这么破灭了。
  早知道就不跟他废话这么多了,反正都是个死,何苦来哉?
  她看了看四周,想先自己寻个轻松点的死法,再给啸天争取点时间让他逃走。
  怎么说也是当一次人家的老大,不但没给什么好处,还害得他跟着自己东躲西藏受了一身伤,如今可不能再让他赔上性命。
  云步虚别打算操纵她的生死,阎王叫她三更挂,她二更就把自己嘎了!
  我命由我不由天!
  她脑子里正想着一千零一种死法,忽听活阎王又开尊口了。
  他声线平直,但因为音色动听,说出来的话依然宛转诋毁,幽雅悦耳。
  “你寻雪沉是为了修炼。”他稍稍一停,“那你同我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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