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架再打个啵-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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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叶绝给自己立了几道规矩，严格执行，并且时刻进行自我提醒。
　　楼道里空荡荡的，一有人说话还会出现回音，特别有意思，叶绝那声“苏逸哥哥”来回循环了好几遍。
　　闷头往下冲的苏逸似乎也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轻轻地“噢”了一声，随后放慢了步伐，等着叶绝赶上来。
　　“苏猫猫，你怎么这么乖啊？”叶绝关掉手电筒，把手机放回兜里。
　　他心情很好，一边说话，一边笑眯了眼，伸手一戳身侧那人的手臂，低声调侃道。
　　就他男朋友这种性子……按理来说，冷漠又高傲，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偏偏他说一句，对方就听了。
　　哎，心里装着满满的满足感啊，太容易膨胀了。
　　“嗯，都听你的。”苏逸并没有出言反驳，而是默默地应承了。
　　他回过了头脑袋，又伸了一只手过来，以肢体语言表明了他的态度。
　　“……”
　　那眼神，明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回眸，眸光一如既往的清亮，却愣是让叶绝看呆了。
　　叶绝抬起另一手，捂了捂眼睛，无形撩人最为致命，一击一个准。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的血条骤然缩短，直接残血。
　　苏逸不明所以地扬眉，却什么都没问，而是主动迈上一级台阶，探过来勾住叶绝的手，与这人十指相扣在一起。
　　“你只有一个选择，牵着我，再送我回家。”
　　叶绝尚未回神，愣愣地看着苏逸转回头，只觉得这人的后脑勺也帅得不行，叫人挪不开眼睛，实在是太犯规了。
　　“……无论何时，你都是我的首选。”叶绝收紧了手，最后说。
　　沿街一路走，苏逸看着周围的建筑和店面，默默陷入深思。
　　以叶绝的说法来看，这一片原先是他的活动领地，甚至算得上是经常出没。
　　那有没有可能……
　　这个点早已没了公交车，车流量降至一天的低谷，再加上该消化的，早都消化完毕了。
　　于是两人扫了单车，不必小心翼翼地一前一后，完全可以并排骑行在空旷的机动车道上。
　　一切都静谧包裹着，只偶尔骑过减速带的时候，会突然听见链条嘎嘣一声响。
　　谁都没说话，却依旧让人感到踏实，以及心安。不必刻意转头去在意，因为最在乎的那人一直都在身边。
　　没有拼了命地加快速度，而是用最为悠闲的迅速骑行，四十分钟左右，也到了苏逸家楼下。
　　苏逸摸出手机确认了时间，粗略估计，也就骑过了七八个公交站的距离。
　　压根算不上遥远，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挺近的。
　　掉了线的叶绝，在此时此刻，也后知后觉一般，注意到了这一点。
　　“所以有没有可能……”苏逸下车，将共享单车推到专门的停车点，弯腰锁好车。他站直了，回望过来，“我们之前就见过面？”
　　叶绝倏然一惊，瞳孔微缩。说不清是何种情绪占了主导地位，他声音微哑，接上话头，“只是我们互不相识……”
　　叶绝轻咬舌尖，将剩下的那句“真可惜，要是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挡住，吞没在唇齿之间。
　　人不能太过贪心，能和苏逸相知相爱，已足够幸运了。
　　依依惜别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两人只紧紧拥抱了一会儿，叶绝便再次跨上了车。
　　“下周一见，男朋友。”两条长腿支着地面，叶绝挥了挥手。
　　“嗯，周一见。”
　　苏逸回到家，墙壁上时钟的指针已经划过了一点。屋内静悄悄的，客厅留了一盏小灯，大公主和小公主似乎都睡了。不知为何，苏逸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动作极轻地收回钥匙，再锁好门。
　　为了减小噪音，他连拖鞋都没穿，穿着袜子就迈开了腿。然而人越想躲，就越是躲不过，心里想着“走走走，冲快点”，下一秒就会碰到……
　　苏逸连手电筒都没开，正一步一步往房间挪去，他仿佛真的变成了一只灵巧活动的猫咪，落地无声，动作敏捷。
　　“小逸？”
　　苏逸的步子登时一停，偏头看过去。
　　这时机确实很巧，苏焕蓉正好在这个点起夜如厕，顺便喝杯水。
　　男孩子回家晚本是一件小事，用不着过度操心。不过放在一个甚少和其他人约出去玩的男孩身上，就显得“特别”起来。
　　“小逸，你最近是不是有情况了？”苏焕蓉尚且有些困倦，一手扶着墙，随口一问。镇定作答，一句话掩过是最好的选择，或许老妈也没有放在心上，并不一定要个答案……
　　可苏逸还是僵硬在原地，冷汗直流，他的心跳开始加快了。
　　他下意识地攥紧手指，正在犹豫着，要说出什么样的回答。
　　紧张的情绪化为了实质，摇摇摆摆飘忽不定。
　　是直接否认？
　　或者是含糊其辞？
　　再不然就是装傻？
　　……
　　思绪流转之间，苏逸设想了一番结果，又很快筛掉了这几个选项。
　　这不现实。
　　“知子莫若母”，这句话并非虚言，的确体现在方方面面。
　　哪怕苏焕蓉时常忙于工作，母子二人很少见面，可苏逸一个往边上看过去的眼神，都能让她猜出他的心理活动。
　　——是害羞了，还是不高兴了，或者生出些许恼怒，再者就是不自然地想掩饰什么……
　　一猜一个准，从无败绩，所以苏逸长到这么大，就没在老妈面前撒过谎。
　　“妈，晚间冷，你应该多穿一件衣服。”苏逸看着苏焕蓉身上单薄的一件睡衣，上前几步，想把自己的校服外套给她披上。
　　苏焕蓉摆摆手，低咳一声，嗓子听起来有点哑，“没事儿，我就喝个水，很快的。”
　　她抬起手揉揉眼睛，趿拉着拖鞋，晃晃悠悠地走到客厅，而后拎起热水壶，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杯水，一仰头，就灌了半杯下去。
　　刚睡醒，精神状态不算太好，她声音懒洋洋的，没有半点白天时的凛然：“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啊？傻了？”
　　犹豫半天，最后苏逸干脆放弃挣扎了，说多错多，不如直说。
　　他走过去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捏在手里没喝，坦然地说道：“我是谈了朋友，已经快两个月了……老妈，其实你见过他的，有机会再正式介绍你们认识。”
　　苏焕蓉拧起好看的一字眉，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咦”了一声。
　　兄妹俩的家长会一直都是她去开的，光就这一句“见过”，那范围可就大了。
　　——着实猜不透。
　　不过小逸愿意坦白，而不是试图隐瞒，也尝试着去接受旁人的靠近和好意了——这无疑是一种巨大的进步，当妈的很是欣慰。
　　苏焕蓉放下水杯，走过来，拍了拍早就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儿子，柔声说道：
　　“行呗，恭喜你呀！妈妈从不要求你做到什么，总之，快乐就好。
　　“你俩都要好好的，多珍惜人家一点知道吗？
　　“好了——儿砸，晚安～记得早点休息。”
　　她笑着掩上了房门。
　　“嗯，知道了。”
　　苏逸站在原地，目送苏焕蓉走进房间里。
　　老妈什么都没有多问，语气始终温和，令他沉重的心终于落地。方才被吓飞了的踏实感再次回拢到他的周身，心底一片柔软。
　　苏逸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小声说道：“晚安。”
　　家人就是他最为坚固的后盾，苏逸想，有她们在，我可以所向披靡。
　　……………………………………………………
　　作者有话要说：
　　祝小苏小叶情人节快落，永远恩爱甜蜜～
　　会有二更，十二点之前，大概率是23：59……orz


第73章　打情骂俏
　　果然幸运女神是最讲公平的人；　她不可能一再地眷顾同一个人。
　　有些事情不亲身经历一下，是绝对感受不到的。光在脑子里浮想联翩，自以为秉持着“勇敢”二字；　就能打败天下所有的敌人，干倒全部的难题。
　　可现实并没有那么简单与理想化；　苏逸恍然醒悟——
　　原先认为的那些“爱他，就应该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别人知道了；　又怎么样？”“只要感情坚定，不论外界怎么说都没关系”……实际上；　都是空话、废话。
　　只做出一个莽撞无比的选择；　却完全没有考虑到后果会如何。
　　苏逸昨夜在榻上翻来覆去好久，心里想的各种各样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交杂在一起；　像被拉长的毛线滚着滚着、打成了结，凌乱不堪；　寻不到出路。
　　他渐渐明白了叶绝说的话，又“高兴”又“担忧”是因为什么——
　　非常非常珍惜一个人，恨不得把对方捧在自己的手心里，细心呵护着；　才会时刻注意到可能伤害到对方的细节，便拼死也要将那点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
　　苏逸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眉头紧皱，深感此题无解。
　　月光从窗帘的微小缝隙之间偷溜进来；　洒在他的被子上面；　映出一小块儿亮闪闪的区域；　像碎钻撒落下来。这光很美；　可苏逸根本无心去欣赏。
　　一会儿担心叶绝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成为众矢之的；　被一群人围观、指指点点。
　　一会儿又萌生出一种冲动，想在第二天，就把他男朋友介绍给老妈认识，直接给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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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思多的人，烦恼自然也多。思考这，思考那，偏偏浪费了不少时间。倒还不如一根筋的乐天派，见招拆招，走一步算一步。
　　最后实在是疲劳得不行，苏逸怀揣着无比忐忑的心情陷入梦乡，残存的意识在小声地呢喃：“希望明天有个好天气，还能再和心上人偶遇。”
　　第二天中午，苏逸是被自家男友大人用电话轰醒的。甫一点下绿色的小圆圈，手指就配合默契地将手机拿远，这已经成了条件反射了。
　　“喂？苏逸同学，你睡得挺香啊？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到底是咋回事儿啊？我给你打了将近十通电话了！要是再不接，我都以为你晕倒了，会直接冲去你家的！
　　“诶诶，你妈妈的电话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啊？方便我联系‘失联’的你。
　　“你没有设置闹钟吗？还是因为昨天太晚睡了，没有休息好？
　　“我告诉你啊，别仗着自己年轻，就不要命地熬夜！一报还一报，现在肆意妄为，等年纪大了，老天会叫你做人的！……”
　　苏逸眯着眼睛，眼前尚且模糊一片，无法聚焦。只有耳边那熟悉的声音，正在叽里呱啦地自说自话，仿佛也不需要他的回应，说得痛快就行。
　　……头晕。
　　他睡着的时候，被人捶了？
　　“绝哥，”苏逸仍旧趴在枕头上，无骨头似的，动也不想动，他小小声地唤道，“苏女士的电话……我等下会发给你的。”
　　睡眠确实不太够，再加上起床气，他的心情一瞬间跌破峰值。他明白男朋友是在关心他，所以用尽全力来克制着，不去用冷冰冰的语气来说话。
　　老妈和小棉清楚苏逸的脾气，从来不会亲自过来叫他，顶多是颇具人道主义关爱地，帮他多设置几个闹钟，也仅此而已。
　　叶绝那头的声音倏然就停下了，音量一降再降，再传来，就变得柔和许多，“不舒服吗？”
　　话说完，担心得不行，真想直接冲到苏逸家来。
　　叶绝将手机放到支架上，扬手脱去身上的睡衣，无比认真地想，人类要是能进化出双翼，那该多好……或者能修炼出一个瞬移技能，也不错。
　　趴了好一会儿，缓缓蓄力，苏逸的大脑也逐渐变得清醒起来。
　　他抬手解锁手机屏幕，一点四十五分——他此时才看到闹钟早就响过了，只是他睡得太沉，没有给出半点反应。
　　苏逸动作缓慢地从床　｜　上爬起来，身上的骨头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多像许久未曾活动过的机器人，身上满是老化、生锈的零件。他打开社交软件，点开置顶头像，按了一个视频邀请过去，对面那人很快就接起来了。
　　叶绝那张帅气的脸蛋一下子放大了好几倍，显得肉嘟嘟的，特别可爱，忽然出现在苏逸的手机屏幕上。
　　“其实也没有不舒服，就是很困。”苏逸慢吞吞地回答男朋友先前提出的那个问题，露出一个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微笑，手上却反应极快地截屏留存。
　　剪裁了一下尺寸，再p上了一行文字。
　　苏逸捏着手机，很是熟练地操作一通，转手又发了回去，给叶绝看看。
　　苏猫猫：【小绝可爱吗？。jpg】
　　叶绝：“？这什么玩意儿？”
　　酷男孩形象毁于一旦？？？
　　微微颤抖的手指在屏幕上一点，看到放大的图片之后，叶绝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定格了——“靓仔语塞”。
　　苏逸忍不住又笑，故技重施，这回制作得更加完美了。
　　【小绝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jpg】
　　“苏逸！！！你给我住手！”
　　镜头突然开始晃动不止，彰显出主人难以平静下来的内心，也就是叶绝脸帅能打，否则糊了还真是没眼看了。
　　“嗯，在呢。”
　　苏逸一边乖乖地点头、应声，手上再次趁人不注意，狂截了好几张图——
　　什么“激动到模糊”“爷现在就冲过来亲你”“我看你是在挨打、挨亲的边缘疯狂试探”……通通可以安排到位了。
　　不过这几张可爱靓照，苏逸准备自己留着，当个壁纸啊聊天背景什么的也挺好，不再分给“不会欣赏”又“很是没眼光”的叶绝了。
　　他根本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心情正持续走高，就这么两三分钟，已然笑了四五次。
　　那头叶绝的表演收放自如，“静若处子，动若脱兔”都是他，在两种状态之间，任意切换。
　　“我家小宝贝开心点了没啊？”叶绝起得比较早，午饭都吃完了，现在这个时间反正也闲得没事干，陪陪男朋友正好。
　　苏逸快速地换好校服，又用极快的速度洗漱完毕。
　　额发微湿，脖子上搭着毛巾，他从浴室里走出来，遥遥地瞥一眼叶绝，“你家小宝贝明明是小皇帝好吗。”
　　叶绝也不恼，托着下巴看人，只是笑，“你好杠啊，此处应该有一句‘谢谢老公’才合适。”
　　苏逸弯腰叠被子，颇为认同地点点头，自然而然地回应道：“不用谢。”
　　叶绝：“？？？”
　　苏逸拎着空荡荡的书包，走到客厅。
　　这会儿家里没人，桌上放着一张便签条，上面是老妈略显潦草的字体：“我带小公主出去玩了，儿砸，你午饭自己解决噢。——爱你的母后”
　　苏逸将便签叠好，转手放进背包的小格里面。他一贯有这种习惯，老妈写的、小棉画的……他全部都会装进一个小箱子收起来，这就是他的“百宝箱”。
　　总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
　　苏逸抬起手机，满脸严肃地看着叶绝，引得对方也禁不住正色起来，坐得端正。
　　而后才听见他沉沉地开口道：“你什么时候给我写一封情书啊？你都没有追我呢，直接把我泡到手了，我也太亏了点吧。”
　　没能理解话题跨度怎么这么大的叶绝：“……”
　　缓缓露出一个微笑，叶绝不得不感叹一下，自己心脏真是强大，简直就是用钢筋混凝土做成的——今天虽然遭遇多次重创，但还是没被对象气死，真好。
　　下午考的是化学，两人这回没能分到一个考点，一个在五中，一个在三中，相隔甚远，几乎是一南一北。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说不上有多遗憾，毕竟不可能回回都在一起考，有一次已经很好了。
　　只是当叶绝听到苏逸说“三中”的时候，神色还是顿了顿，看上去有些情绪低落。
　　“怎么了？不喜欢三中这个学校吗？”
　　正如叶绝时刻在意苏逸的心情，苏逸也同样对叶绝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