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每天逼朕营业-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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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忐忑地接过信,诶了一声,低着头不敢去看秦孟仁。
秦孟仁转过头,抬脚慢慢往书房而去。
一步,两步……他自己推开书房门,然后反手关上房门。
房门一关,秦孟仁感觉自己喉头一甜,一股鲜血吐在了地上。
谢景元,你很好,非常好!
看着地上的那一抹红色,秦孟仁从怀里掏出一张帕子,先将嘴巴擦干净,然后蹲下身,将地上的血迹擦得干干净净,最后将帕子扔进了旁边的篓子里。
做完这一切,秦孟仁走到书桌旁边伸手摸了摸茶壶,热的。
他慢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一口喝尽肚子里,将嘴里的腥味全部冲了下去。
翩翩,云家二爷不好吗,你为何要挑了那个臭名昭著的人。
秦孟仁喝完茶后走到书桌前坐下,今日是他成亲第一日,太学里给他放了三天假,但家里人都知道他一门心思准备明年的春闱,故而他进了书房也没人说他。
秦孟仁拿出一篇文章看,看着看着,他心烦意乱地将文章扔在了桌子上。
他又铺开一张纸开始作画,眉眼、发髻、衣裙,浅淡的笑容,恬淡的气质,画中的女子仿佛活了一般……
画到最后,秦孟仁又在画的边角题了一首自己写得小诗。
他这边在慢慢作画,正房里的赵雅兰有些坐立不安。
“官人回来就去了书房吗?”
丫头点头:“是呢,大奶奶放心,书房里的茶水我换了新的,还放了些大爷爱吃的点心。”
赵雅兰哦一声,眼睛透过窗户看向东厢房。
新婚的喜悦让她心里如同怀揣一只兔子一样砰砰直跳,从昨夜开始,她感觉自己仿佛进了蜜罐一样,满心甜蜜,却惴惴不安。担心他对自己不满意,担心他学业太累。
她现在是这院子里的女主人了,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归她管,她要把家里管好,不让他操心,让他一心一意去奔前程。考状元、点翰林,光耀门楣,将来她也能夫贵妻荣。
赵雅兰吩咐丫鬟:“你去把柳文惠叫过来。”
丫鬟轻笑:“大奶奶,她不过一个二等丫鬟,哪里值得您今日叫她过来问话,也太抬举她了。”
赵雅兰轻轻摸了摸手里的帕子:“你把她叫来,我有话问她。”
丫鬟不再多说,出门将柳文惠叫了过来。
柳文惠今日十分乖觉,换掉了那件浅色的裙子,穿了一身浅红色衣裳。
她进屋后就给赵雅兰行礼:“见过大奶奶。”
丫鬟有些不高兴:“见了大奶奶怎么连个自称都没有。”
柳文惠仍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笑着改口:“文惠见过大奶奶。”她是良籍,虽然秦家下了纳妾文书,但那文书是薛氏签的,不是柳元济签的,正经来说她并不能算秦家的妾。但孙氏把她放在文庄院,又让她领二等丫头的月例,这身份就变得不伦不类起来,主不是主,仆不是仆。
丫鬟的眼睛瞪了起来:“放肆!”
赵雅兰挥挥手:“柳妹妹起来吧,这院里住的可还适应?”
柳文惠起身后回道:“多谢大奶奶关心,一切都好。”
赵雅兰嗯一声:“听说你针线活很好?”
柳文惠谦虚道:“比大奶奶差远了。”
赵雅兰微笑道:“你不用谦虚,昨儿你那裙子上的翠竹就绣得非常好。都知道我是个手笨的,少不得要妹妹帮忙。”
说完,赵雅兰对着丫头道:“你去开我的箱子找几匹料子,让文惠妹妹帮我做几身衣衫,梅兰竹菊各一套。”
丫鬟心领神会:“是呢,太太说京城里的衣裳一天一个样子,做早了万一过了时就穿不出去,这才陪送的都是料子,大奶奶什么时候想穿什么时候做,什么时候都不会过时。”
赵雅兰笑着骂丫鬟:“我手笨也就罢了,怎么你那手也跟棒槌似的。”
丫鬟捂嘴笑:“我是大奶奶的丫头,可不就像大奶奶。”
赵雅兰又看向柳文惠:“京城谁不知道妹妹家里个个心灵手巧,往后还要多劳烦妹妹。柳妹妹往后不用客气,得空就到我这里来坐坐,听说你近来在练字,真巧,我也在写字,到时候我们倒是可以一起探讨一二。我看妹妹身上的衣服都不大新,这料子也粗糙的很,哪里配得上妹妹。”
说完,她又吩咐丫鬟:“多拿几匹料子送给柳妹妹,全当我请柳妹妹帮我做衣裳的回礼。”
柳文惠目瞪口呆,这个棒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机灵了?
赵雅兰笑眯眯地看着柳文惠:“妹妹,你愿意给我做衣裳吗?”
柳文惠尴尬地笑了一声:“自然是愿意的,只要大奶奶看得上我的手艺就好。”
就这样,赵雅兰送了柳文惠好几匹好料子,又给她分了一堆的针线活。
院子里的丫鬟见柳文惠第一天就得了大奶奶的赏赐,心里都羡慕不已。
而柳文惠进了屋后脸色阴沉的能低下水来,这么多活儿,这是想把她拴死在房里。每天做针线最耗费精神,她哪里还有什么时间去做别的。
柳文惠想把手里的料子扔了,可她不敢。
赵雅兰现在是这院里的女主人,她的身份仍旧尴尬的很。
柳文惠轻轻放下手里的料子,心里冷笑一声。赵雅兰,你且别得意,路还长着呢。
正院里的没有影响到秦孟仁,他刚刚把那一幅画裱装好,藏在了书房墙上挂的那一副山水图后面。
挂完了画,秦孟仁将纸篓里的纸都倒进了一个盆子里,一把火少了个干净,那张有血迹的帕子也烧得干干净净。
做完这些,他打开了门,脸上端起和善的笑容,抬脚去了正房。
赵雅兰见到秦孟仁后欣喜地起身:“官人。”
秦孟仁嗯一声,拉着她的手一起坐下:“忙什么呢?”
赵雅兰实话实说:“才刚把柳妹妹叫来说了几句话,我说我要裁衣裳,柳妹妹偏说要帮我绣花。虽然柳妹妹手艺好,我想着家里丫头婆子一堆,哪能随便劳动她,就给了她一些料子,让她自己回去做着玩。”
秦孟仁放开她的手,端起旁边赵雅兰喝了一半的茶水喝了一口。
赵雅兰见状脸羞得通红。
秦孟仁喝了一口茶后道:“我倒不知道她手艺好,既然这样,等她给你做完了,让她给我也做两个荷包。”
赵雅兰的笑容卡在脸上,片刻后继续笑道:“好。”
秦孟仁见她这样乖巧,微微一笑道:“你刚来,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来问我。这院子里的人往后都你管,至于文惠,她年纪还小,且再养几年,你日常看着别让人欺负她就行。”
赵雅兰听懂了秦孟仁的意思,这是暂时不准备收房,但也不想委屈柳文惠。
她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只要给她几年时间,等她膝下有几个儿女,到时候纵使收了房,也翻不聊天。
想到儿女,赵雅兰的脸又红了起来。
秦孟仁的眼眸轻微垂下,手里慢慢转着茶盏。
都忙起来吧,忙起来就工夫关注外头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我来加更啦~
第60章 表情义初次相逢
不管秦孟仁心里怎么翻江倒海; 丝毫不影响千里之外的谢景元。
一大早他带着铁柱出了家门,跑去买了几盆花回来。西北这边的花可不好养; 一个不小心就冻死了。
谢景元跑遍了整个边城; 终于花高价从一个落魄秀才手里买到了一盆君子兰和一株牡丹,兴匆匆地跑回了柳家。
柳翩翩正在与妹妹们商议夏季要出什么样的花样子,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喊声:“大姑娘; 我回来了。”
柳翩翩连忙拿眼神去看几个妹妹,只见妹妹们仿佛没听到一样; 她若无其事地放下笔道:“我出去看看。”
她刚转身; 后面姐妹三个都捂嘴偷笑起来。
柳翩翩一回头,姐妹三个立刻打住笑容; 开始假装忙碌。
柳文洁将纸拿起:“四妹妹,上回那个牡丹花样不错; 我觉得用金线镶边更好看。”
月升连连点头:“是呢,我也觉得既然是牡丹; 自然要富贵些好。”
柳翩翩一眼看穿了她们的戏,脸上觉得有些臊得慌,这个混不吝,回来就回来; 喊那么大声干什么。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柳翩翩又转身往外去,刚到门口,碰到了手里捧着花盆的谢景元。
谢景元将手里的牡丹花捧到她面前:“你看; 牡丹花; 正开着呢!”
柳翩翩咦一声:“这里居然也有人养牡丹吗?”
铁柱在后面道:“是个附庸风雅的老秀才; 最爱养; 仔细拿暖房养了一个冬天; 近来才开花,虽然没有京城那边的牡丹花好看,在这里也算稀罕货了。”
谢景元仔细看柳翩翩,只见她眼里流露出一丝喜爱之色,心里落定下来,我就说她是个俗人,定然喜欢这等艳丽的花儿。
那什么梅兰竹菊,都是为了装样子故意喜欢的。
谢景元打听过好多柳翩翩以前的事情,听说她以前的花样子都是梅兰竹菊这些高雅的东西,连裙子上都绣过竹子。
谢景元第一次听到这事时笑得直打跌,亏她想的出来,在裙子上绣竹子,怕是为了讨好秦孟仁那个假斯文干得违心事。
柳翩翩忍不住凑向前看了看盆里的牡丹花:“果然不错,这颜色真好。”
谢景元笑眯眯问道:“这花儿放哪里?”
柳翩翩呃一声:“给我买的吗?”
谢景元觉得她问得问题多余:“难不成我给铁柱买的?”
柳翩翩真想找个东西把他的嘴塞上,又见他一脸真诚,只能道:“那先放在这窗台上,明儿我找人给我做个架子,可以放几盆花。”
谢景元将花放在窗台上,拍了拍手道:“找别人做甚,我给你做!”
柳翩翩有些不大相信:“你还会木工?”
谢景元抬起下巴看着她:“我为什么不能会木工?”
铁柱在后面笑着插话:“大姑娘,我们少爷小时候喜欢捣鼓木头块儿,给自己做过好多玩意呢。”
柳翩翩见他跟小孩子一样显摆,笑着回了一句:“谢大人果然名不虚传。”
谢景元见她夸自己时并未发自肺腑,心里十分不服气,开始犟嘴:“怎么,你们文人喜欢画画,我不爱画画,玩个木雕不行啊。”
柳翩翩感觉他的孩子气又犯了,笑着哄他:“当然行了,就是没想到谢大人还有这手艺。”
铁柱再次帮腔:“景元,你的字写得也很好看啊,画画虽然没有大姑娘好,比京城大部分子弟都要好,你可是真正的文武双全。”
柳翩翩把头扭到一边笑。
谢景元伸手将铁柱手里的君子兰接过来:“让你少说话多吃饭多干活,总是不听,快滚去把韩家小子叫过来,跟他一起去买木头,回来一起做架子。”
铁柱笑眯眯地将盆子递给谢景元:“那我去了。”
铁柱一走,门口就剩下谢景元和柳翩翩二人,场面一时冷了下来。
谢景元主动问道:“你在忙什么?”
柳翩翩咳嗽一声:“谢大人,你不回家去看看吗?”
谢景元耳朵尖,听见厢房里其余三个姑娘正在竖着耳朵偷听,正儿八经地回道:“家里也没什么,不用回去看。等会子我打发铁柱回去拿些东西,等给你搭完花架子我就去寻你哥。”
柳翩翩以往跟他说话都大大方方,现在因为有了那纸约定,她现在反倒不知该怎么跟说话。从他昨儿回来开始,她就没怎么跟她说过话。
谢景元看出她似乎有些窘迫,再次主动开口:“你还喜欢什么花,回头我去给你买。”
柳翩翩轻轻摇头:“不用,你公务繁忙,我自己可以去买。上次你给了两百两银子,连一半都没花完呢……”
话说到这里,柳翩翩剩余的话说不下去了。
她敢肯定,她若是敢说把剩余的钱还给他,他肯定要生气。
果然,谢景元正静静地看着她,那眼里似乎在说,你敢说还钱两个字,我就跟你绝交!
还钱两个字她说不下去了。
谢景元见她没有说还钱的事儿,眼里渐渐起了一丝笑容。
柳翩翩略微侧开头:“谢大人,这回云家的事情多谢你帮忙解围。”
谢景元伸手将旁边的一个松哥儿的小玩具捞到手里摆弄起来:“谢什么,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就好。”
柳翩翩咳嗽两声:“谢大人,你要不要去寻我哥?”
谢景元开玩笑:“他都多久没回来了,我寻他做甚。”人家小两口正在东厢房里呢,他才不去。
柳翩翩还没回话呢,外头响起敲门声,谢景元抬脚就去:“我来。”
等门一打开,谢景元的桃花眼眯了起来:“谨言今日不去上学吗?”
裴谨言微笑道:“谢大人,今日学里休沐。”
谢景元堵在门口没动:“你来干甚?”
裴谨言实话实说:“我来寻柳姐姐。”
谢景元眼里都要射出刀子了:“你寻她做甚,你又不会绣花画画。”
裴谨言继续微笑:“我写了一篇文章,想请柳姐姐帮我看看。我听七郎说柳姐姐的文章写得非常好,她以前还专门研究过京畿周边几个省府十年来解元的文章,对秋闱肯定比我还了解。”
谢景元嗤笑一声:“你不如去问柳先生,他知道的更多。”
裴谨言摇头:“先生这几日家中有事,我不方便去打扰。且我若去了,其余同窗也要去,到时候先生不得清闲,那就成了我的过错。”
柳翩翩在里面问了一句:“谨言来了吗?”
谢景元没办法,只能侧开身:“进来吧。”
裴谨言撩起袍子进了院子,见柳翩翩正站在西厢房廊下,手里拿着一把小铲子打理那两盆花草。
谢景元跨步走到她身边:“这东西好不好打理?听说牡丹娇贵的很,我没养过花,也不大懂这个。”
柳翩翩放下铲子:“不妨事,花是给人看的,它活着我好好照看她,若真是无缘,死了就死了吧,再买一盆就是。”
谢景元听到这话后立刻哈哈笑起来:“有道理,人也是一样,这个不好随他去吧。等会儿我帮你搭架子,你给这小子看文章,这可是你正儿八经收的第一个弟子。”
柳翩翩笑起来:“我可不敢,谨言,我连学堂都没去过,你让我给你看文章会耽误你的。”
裴谨言将那一篇文章拿出来递给她:“姐姐见多识广,你帮我看看我哪里还有不足的。”
柳翩翩接过文章就在门口看起来,看着看着皱起了眉头,须臾,她脸上又起了微笑。
裴谨言的心里紧了起来。
等把文章看完,柳翩翩止不住夸赞:“谨言的文章写得真好,只是我也没参加过秋闱,给不了你太多的建议。你先跟谢大人一起坐一会儿,我把我原来看过的比较好的各地解元写得文章默出来给你看。”
裴谨言吃了一惊:“姐姐居然都记得吗?”
柳翩翩点头道:“我都背过,大致都记得。”
谢景元心里又算起来,这都是以前为了讨好秦孟仁背的文章。
算了算了,秦孟仁的东西给这小子,以后就跟她不相干了。
裴谨言抱拳给柳翩翩鞠躬:“劳烦柳姐姐了。”
柳翩翩将文章递给他,然后对着谢景元道:“谢大人,劳烦你帮我招呼谨言,我去默写文章了。”
谢景元立刻笑得如春风般和煦:“你去吧,放心,我会好好招呼他的。”
柳翩翩给二人行个礼,转身回了西厢房。
屋子里三个妹妹本来正竖着耳朵听,见她一进来,立刻各自忙碌起来。
柳翩翩笑着骂她们:“一个个鬼鬼祟祟的,想听就出去听,又没有什么不能听的。”
柳文洁笑着问道:“大姐姐,你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