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掌门的糟糠师弟回来了-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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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天始终不见暖,等到中午,胥朝起打开食盒,宋水清才慢慢清醒了些。
等他看到食盒,人一个激灵,险些又有些站不稳了。
他惊愕地看着自家起哥,喉咙仿佛塞住了什么,手颤着指着食盒,余光又落到了起哥弟子服的衣尾。
“这、这……”一想起他之前夸赞过这弟子服没几百年功夫缝不出来,他脸色变了变,有些扭曲。
最终他硬生将话咽下,唯恐被上面那位察觉到自己发现了辛密而被灭了口。
大比也暂时停止,一些弟子在仙台走动,人群一下子稀疏起来,仙台也多了些笑闹声。
而此时,高处的云彩内,男子望着簿子上的名字,挑眉道:“徐承曜?”
身着黑衣之人站在云中躬身作礼:“回境主,要与少主大比之人正是此人!”
境主背过手转身,长袖摇晃着望向结界外。
“怎样?”
黑衣人低头:“据属下所知,徐承曜此人是一符修。”
“符……修。”境主微声念着这二字。
黑衣人紧张道:“他、他虽是符修,但是本事不小,即便是赵家少主在他手上也过不了几招。”
境主忽然侧过头看向他:“那就是一个有本事的符修了?”
黑衣人连忙躬身:“是。”
境主抿唇,垂下的眼眸中笑意不明:“有本事的符修少之又少,我也并非没见识之人。只是恰不巧让我儿遇到了,你说怎么办?”
黑衣人思索道:“如往常般先利诱,若是不听从……”
境主眼中划过寒光,仅看了黑衣人一眼,黑衣人心领神会。
*
胥朝起喝完了粥走下仙台散步,他路经结界时,符墨山长老笑眯眯看了他一眼,仿佛胥朝起是自己孙子一样。
长老又偷偷送了胥朝起一个储物戒,里面装了上百捆符纸。
胥朝起刚一走,长老的笑意瞬间收敛,他看向门外被符纸定住的黑衣人,沉声道:“老夫还能让你把我符墨山的苗子给折了?!”
黑衣人亦是不甘示弱,他威胁道:“有些人你得罪不起,他即便在斗法台上显了威风又怎样?他得到的还不够……”黑衣人说到一半停住,狠狠地瞪着符墨山长老。
而符墨山长老不知道的是,有些人不但心术不正,而且心思缜密,他放出的人可不仅仅只有一个。
结界内,胥朝起的视野变得空旷,周围的人少了,他眼前也停了身着黑衣之人。
眼前人身子虚化,应当只是个镜像,周围不停有脚步走过,竟无一人看到此人。
对方凝视着胥朝起,道:“若是退出大比,我给你一件地阶上品法器,十枚元婴丹,十枚地阶下品聚气丹,还有两匹仿制的仙蚕布。”
对方说完,便打量着胥朝起。他觉得给出的条件已经十分优渥,因为紧盯着胥朝起的神情,想要从平静的面容中看出里面潜藏的喜悦。
然而,胥朝起仅是挑了挑眉回绝道:“不退。”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既然阁下如此看重大比,徐某自当全力以赴。”
黑衣人顿了顿,显然是没想到。因而他眼底多了抹愠色,但表面上却平静道:“我只是在告知小友,若你不愿意退,方才所说之物一概收回,小友也可能要承担一些后果。”
胥朝起抬眸,眼中多了些兴致,他笑问道:“什么后果?”
黑衣人笑了笑,语含讥讽:“小友未免太高看自己的能力了,今日大比完,小友能不能离开南竞仙台还是一回事。”
胥朝起嗤笑了声,直接离去。
黑衣人眸色幽深,同样冷笑了声,仿佛在嘲笑一些人的不自量力。
第28章 小曜回归第二十八日
下午大比照常进行; 这次宋水清运气极好,竟碰到了一修为不如他之人,他依靠起哥教给他的技巧与对方打斗了一番,最终获胜。
天渐渐有些热了; 胥朝起画了一张清凉符贴在了自己身上; 热意很快褪去。
他望着斗法台上的打斗; 太阳由东自西; 阳光没有原先那么明艳。
一声“徐承曜”响起; 侍从在喊他上台。
胥朝起起身; 脸上挂着浅笑; 他向前方望去,那边人影流动; 也有人走上台来。
宋水清顺着胥朝起目光看去,见到对面,他惊讶地喊了声:“竟然是郑木堂!”
“郑木堂?”胥朝起俯望宋水清,好奇此人身份。
宋水清也不隐瞒,如数家珍道:“郑木堂是东南下境少主。他出生那日,天降异象; 半边天都是火云; 而他家中更是有凤凰啼鸣声。
因此; 东南下境境主也把他当心肝看,从小各种灵药供着; 他八岁那年便已是练气大圆满; 为此,东南下境境主把他向二十七境炫耀得人尽皆知。他爹更言; 以他儿之资; 将来未必不能让东南下境扩大几倍。自然; 这话也同时惹得东境与下境不喜。”
胥朝起听出了门道,于是往深了问:“他当真如此天才?”
宋水清压了压声,凑近胥朝起悄悄道:“据我所知,我也就是两日嗑一次丹,他倒好,每日把丹药当饭吃。而且他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养出这个声名在外的儿子,没少掠夺他人机遇,他爹甚至还将他人修为抽出来,送到他儿体内。至于更坏的事,我也就打听不到了。
不过你要小心他,他的修为虽说掺着水,但到底也还有天赋。怕是金丹之下,少有与他能交手之人。”
胥朝起眸色深了深,笑意不减,他也是明白了。
他向台上走去,周围的喧闹声更响,显然关注这场斗法的人极多。
他的耳边传来风声,紧接着一切声音变得扭曲且越来越小,他听到有人沉着声问:“如今还有退路……”
“不退!”胥朝起一口回绝,他抬手点起了符纸,那声音被符纸的烟裹住,渐渐被揉碎在空气中。
声音临湮灭前,他听到了成年男子压抑着的怒火。
他走到了斗法台上。
郑木堂衣冠楚楚,见到胥朝起时,眼神有些诧异。他不觉握紧手中寒枪,眼中多了一抹敌视与探究。
而此时,因郑木堂要与人斗法,二十七境有不少大能也打开了光幕,想要看看这传说中的天骄是何等天赋,何等本事。
众人望到了那台下一角的玄衣青年,一看是符修,顿时哑笑。
本来还想看看这郑家小子耍威风,没想到郑小子运气好,遇到了一符修,怕是两招之内就能结束斗法。这斗法也甚无趣。
说起符修,众人不由想到符修还有阵修还能留在百年大比的缘由。
众人的眼神有些复杂,他们虽敬重温掌门,但所谓的万年前星辰估计只是温掌门在落魄之时对一个人的高看。
万年前的映天宗也仅是个无籍小派,能出一个温掌门就已是得天之幸,若是再出一个类似温掌门的天骄,怕不是得用完毕生气运?
众人说说笑笑,心中皆认为是温掌门将此人不停美化。
而少数大能却在看到胥朝起时顿了顿,眼中露出了迟疑与警惕。
此人看起来怎么有些眼熟?
西境境主也是在光幕前看着大比,他看到胥朝起时的心情与众人远远不同。
这、这真的就是温掌门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位?
怎么就死了这么多年突然就活了?还与自家傻儿子成了朋友?
他想到儿子之前一直提醒他,让他不要忘记引荐胥朝起。他突然沉默,恨不得回去扇儿子两下。
还引荐这位?这位能帮他引荐引荐就不错了。
斗法台上,二人一南一北站好,台上所受到的目光远是平日的无数倍。
台上只有透明的结界,风依旧能流入结界中。四周是广阔蓝天,让人心情通畅。
胥朝起站好,收腹挺腰,一身玄衣熨贴穿在身上。他下巴微仰,俯视的双眸映着郑木堂的身影。
他的发簪有些松了,但他心神不在此,双目看似松散,眼底却藏着一股韧劲。
就在这时,郑木堂举起了寒枪,他向空中劈去,一道龙影在空中翻滚,以雷霆之势撞上胥朝起。
胥朝起抬唇,他连身形不动,就连眼皮也只是微抬。他手向上一挥,一沓符纸飞了出去将气龙卷住,硬生生绞死。
这一幕太轻飘飘了,等许多大佬反应过来后速速向光幕看去。他们目光追随符纸,强烈的好奇心让他们想知道绞死气龙的到底是何符?
郑木堂猝不及防,他紧握手中寒枪腾空而起,寒枪划出数道招式,每一招都在刺向胥朝起。
胥朝起手向前一挥,竟抛出了十来块灵石。几张符纸飞了出去将灵石连接,一道结界竟在他四周升起。结界看似轻薄,然而任郑木堂使出全身力气也无法将结界刺穿。
天上大能们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们惊愕地看着结界。这是何结界?为何与他们见过的不太一样。
他们又看着胥朝起行云流水地布置,内心愈发错愕。如此熟练得心应手,当真仅是个金丹弟子?
胥朝起又现场改动了几块灵石,结界阵势一变,附上了凶杀之意。郑木堂每一招攻来,皆会被反馈回去。
一时间,郑木堂身上多了几道由自己剑气造成的伤口。
好几个大能当场站起:“此人厉害,精通符阵双道,还能当场悟阵。若不是他入了映天宗,我都想收他为我的亲传弟子!”
“着实厉害,小小年纪,前途无量。”
暗处,东南下境境主险些将手下椅柄捏断,他紧紧抿唇,目光狠戾溢出。
他儿是众所周知的天才,但在此人面前,却宛如一刚会跑的孩童,被戏弄得团团转。
他闭上双目,将戾气收下,是他儿技不如人。
但……此事也不能轻易了结。
郑木堂打斗了许久,力气也渐渐耗光,他喘着气,眼神如同饿狼一样盯着胥朝起。
胥朝起的头发越来越松了,直到发簪掉落,他将其接住,放入了储物袋里。
待他抬眸时,笑意愈发浓厚,这一眼让郑木堂浑身冰凉,他突然意识到此时对方才开始动真格。
胥朝起手一挥,结界破开。
他走上前去,一头墨发被吹起,他忽然伸手,第一张符纸点燃,紧接着是第二张。每点两张符纸就在台上扔一块灵石。
狂风吹起,熊熊烈火在斗法台上燃烧,地面上的石板突然挪动了起来,雷霆朝着郑木堂劈去。紧接着是熊熊烈火化作火凤冲向郑木堂。
大雾来了,成了一道又一道的细丝将郑木堂困住。
在郑木堂的感官里,天黑了,强大的压力险些将他压得趴在地上,无数道风刃刺来,他眉心一皱,刺痛感袭上。
胥朝起赢了。
看完全程的大能们人也麻了,这、这赢了?一个符阵双修的修士?一个从未听说过的人赢了声名在外的天骄?!
众人恍惚,回想起胥朝起凌厉的打法,他们不禁产生了疑惑。
符阵当真是三十二道的末尾?他们该不会记错了?符阵当真一直输到了现在?
他们记忆开始错乱了。
台上青年一身玄衣,柔顺的墨发垂落,他们望着俊秀的青年,这一身形与方才打斗时的凌厉与朝气重合。
他们发现,此人很是明艳。
东南下境境主松开手,手中的椅柄化作一团齑粉。
*
一人只需比三场就可以结束第一轮大比,第二轮是秘境,两轮大比中间会给些休息时间。
胥朝起比完后下了台,他喝了点水,与宋水清告别后走出了结界。
结界外人甚少,许久才走过一两人。
他刚走了几步来到无人处,周围忽然变得扭曲,一切暗了下来。
胥朝起心里一紧,他刚仰起头,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小曜。”
檀木香袭来,他面前多了一道白色衣影。
师兄将他耳鬓碎发拾起,别在他耳后。
而在不远处,几道黑衣身影显现出来,最前面之人皱着眉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身影。
“你是何人?!”
温朝夕闻言身形未动,他的手臂停了一瞬,又背对黑衣人为小曜将发束起。
黑衣人眉越皱越紧,心中多了烦躁。他握紧手中弯刀,以防万一迟迟不敢动。
胥朝起倒是放下心,不时越过师兄打量那几个黑衣人。
温朝夕见胥朝起将目光放在那几人身上,于是侧过身瞥了那几人一眼。
温朝夕的眼神落在小曜身上总是柔和的,可一旦视线离开了小曜,眼中温情全部消散,只剩下冰冷的审视。
“让郑赴林爬上来见我。”
郑赴林……胥朝起无声念着这几字,联想到郑木堂这个名字,他一下子猜出郑赴林应当是东南下境境主的名字。
黑衣人一听到“郑赴林”三字心头一震。他们作为东南下境境主的暗卫,二十七境有名的大能他们全见过,此人却毫无印象。
他们的心渐渐松了下来,目光仍带着警惕:“什么人都敢直呼境主大名?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狂妄之辈!”
温朝夕垂眸摸了摸小曜的脑袋,他从小曜发间取出了一只毒蛊。
黑衣人见状慌神,此人是何修为?竟可以发现境主亲手所练的蛊虫!
温朝夕不与他们多言,他两指捏着毒蛊,比头藕丝还细百倍的修士气息萦绕在蛊虫上。
他将毒蛊捏成齑粉,修士气息盘旋在他手间。
他手一握,高处云彩上,东南下境境主倒在地上。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灵气,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碎,灵气全跑了出来。
东南下境境主瞳孔涣散,淡金色鲜血从嘴角流出。
“爬上来。”响起了一道威压且冰冷的声音。
第29章 小曜回归第二十九日
胥朝起一入祥云; 周围变得凉爽下来。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熏香,耳边再无杂音。
桌上的菜肴鲜果都被撤下去了,深色的长木桌古朴典雅; 干净且干燥的桌面上铺着一张素白洁净的仙纸。
胥朝起来到桌前; 他看着一旁写了一半的书籍,其上墨迹苍劲有力; 矫若惊龙; 他不由多看了几眼; 有些心动。
“师兄的字最是好看; 我想临摹几字。”
温朝夕颔首; 眼皮轻敛,幽深的眼底藏着适从与何人都无法认出的欢愉。
胥朝起照着师兄的落笔书写,他有时写错了,耳边会响起师兄低沉且耐心的指点。
胥朝起临摹只是因为他觉得师兄的字是他从未见过的好看,但他并不知师兄的字在二十七境是何等的有名。
曾经有境主连续百年; 每年上书,只为得到温朝夕只言片语的批改。好不容易温朝夕批改了几字,那境主直接将批语裱起来挂在书房内,生怕被旁人看去; 他吃了亏。
温朝夕的真迹更是有市无价,哪怕是有人花天阶法器来求,都无人愿出; 甚至市面上温朝夕的字帖都要比寻常字帖贵几倍。
而此刻; 温朝夕指点着胥朝起,甚至一个字还会为胥朝起讲几遍; 直到胥朝起的字有了温朝夕的影子; 温朝夕才停了指点。
胥朝起写字愈发顺畅; 温朝夕看了会儿,转身剥了几枚碧软果放入碗中。
胥朝起嚼着师兄剥好的果肉,腮帮子鼓鼓,却没怎么发出声音。他安静吃完,又埋头临摹。
天梯上,东南下境境主惶恐且迷惘地往上爬。他不知温掌门为何在众多境主中独独点了他的名字。
血腥味塞满他的鼻腔,剧烈疼痛险些让他晕厥过去。
明朗的天空下,他的身影被不少人看见。若是以往,他自然羞愧又愤怒。只是今日,铺天盖地的恐惧将他包裹,他的脑子一团乱麻,只想着如何活下去,其它暂时也顾不得了。
云彩上能看到的人皆是境主,众人神色各异,有人惊讶,有人讥讽,有人回忆。
众人能露出这副神情,显然东南下境境主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