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掌门的糟糠师弟回来了-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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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弯下腰行大礼,一身墨色在腰处的白底墨尾道袍正是映天宗长宗服。
长宗?伏玄道?
他脑袋探了一半,又缩了回来。
此人并不是伏玄道,他是谁。
“嗯。”
熟悉的声音在空中响起,这引起了胥朝起的注意。
他坐了起来,却皱了皱眉。
这声音有些冷寂,没有情感,似是师兄,又不似师兄。
长宗起身又行一礼,随后退出去掩了门。
夕阳下的大殿总是非常昏暗,唯有一缕斜阳顺着窗户撒在桌案上,也淋在桌角处。
胥朝起动了动爪子,有些犹豫,但他还是朝着桌前的墨尾跑了过去。
他不知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有多么明显。就在他快要扒住墨尾时,一只有力的大手拎住了他的后颈将他一把提了起来。
第57章 小曜回归第五十七日
胥朝起高高悬起; 双脚离地,乌黑的双眸看到了一张放大了数十倍的俊美面庞。
脑袋向后一仰,他身上的毛都好像要炸了!
他看到了对方沉寂的双眼,眼眸如一口深井看不到任何波澜。
温朝夕眼皮半阖着; 当他看到空中悬着一只小白团时; 眼皮微抬; 昏暗的双眸总算被夕阳映了些光。
猫猫头震惊地向后靠去,雪白的尾巴垂了下来,粉嫩的软垫很是无措。
胥朝起被拎着本不舒服,一只大掌忽然从下将他托住,胥朝起放松了下来。
“呜……”他轻叫了声; 察觉到声音不对; 他连忙住嘴,不让这羞耻的声音发出。
温朝夕眼角弯了微不可见的一分; 他将胥猫猫轻轻放到了桌上; 胥猫猫看着大了自己无数倍的桌惊了惊,同时也看到了自己的猫尾巴。
胥朝起:!!
他用白爪子拍了拍,这尾巴是活的,有感觉!
胥朝起积了一团气; 明明他是进来想掌控师兄; 为何变成了这么小一只?
胥朝起趴在桌上郁闷了会儿,片刻后他又站了起来在桌上玩耍。
一会儿他用爪子推着笔,一会儿又踩一踩白纸; 等到他走到桌子边缘时,温朝夕怕他掉下去; 用大掌将他拦住。
胥朝起猫耳动了动; 他透过手掌的缝隙向外看; 这才一步三回头,不甘地走到桌子中间。
胥朝起不知道,他这只猫长得很奇怪,头顶竟长了稍长些的三根呆毛!呆毛一晃一晃,却一点也不违和。
胥朝起再次试探趴在桌子边上向下看,这次大掌又将他拦住。
胥朝起不服了,这次他直接伸出爪子去打师兄。
粉嫩的软垫拍到粗糙的拇指上,指甲怕抓到对方特意收了回去。
只是拇指握了多年剑,茧子很厚。软垫都给拍陷了,拇指连动都未动。
粗糙的大掌像是知错了,终于挪开了。
猫猫头抬了起来,猫耳晃了晃,他这才趴下身子,圆溜溜的双眼向下瞥去。
一不小心他就滚了下来,落到了白色锦绣衣袍上。
“呜……”猫猫头有点蔫。
后来大掌将他捞起,带出了主殿。
一路上他们经过小水潭,胥朝起望着上面的倒影才发现自己竟成了一只小白猫?
“喵……”他望着自己的爪子,蔫蔫地转过身,颇为自闭地抱住了师兄的衣服,指甲也勾住了上面的线头。
猫猫头抵着衣服,他们来到了灶房。
师兄本想将他放在灶台上,胥朝起却一下子钻进了师兄的衣服里。
爪子扒拉着领口,暖呼呼的一团探出脑袋,看着师兄手中的动作。
温朝夕顿了顿,毛绒绒的猫猫头顶着他的下巴轻轻蹭了蹭。
温朝夕垂眸,双唇轻抿,手中的动作却快了些。
这是温朝夕数千年来第一次下厨做鱼,他一口气烧了十几种不同的小鱼苗,胥猫猫吸了吸鼻子,眼中流露出渴望。
后来小鱼苗被端了上来,温朝夕用筷子将刺一一去掉,再夹去每一条鱼身上最鲜嫩的肉放到干净的玉盘里。
胥朝起不满意他要趴着吃饭,高贵的胥猫猫别扭地瞅了瞅盘子,这才矜持地低下猫猫头轻轻下了口。
即便是他最喜欢吃的鱼,他也慢慢抿,硬是不让鱼肉粘到他唇边一点。
胥朝起吃饱喝足,被师兄带回了房里。
房间不是后来他与师兄所住的寝殿,而是原先师兄为他准备好的房间。
胥猫猫惬意地躺在师兄腿上,他懒洋洋地张开肚皮,师兄伸出两指柔和地为他揉着肚子。
慢慢地,肚子没那么胀了,他小酣了会儿。
临睡时,师兄带他去洗澡。
毛绒绒的一团被放入水里,胥朝起惊起,爪爪在水里拨动,想要逃出来!
然而温暖的水已经浸透了他的毛,胥朝起全身都沉了。
非但如此,有力的大掌将他包裹,炙热的掌温盖在他的身体上,拇指轻轻落下,为他揉搓。
胥朝起不悦,只是师兄太过强势,硬是要给他洗澡。
他愤怒不已,爪子划弄半天,还是被洗完了。
胥朝起气息奄奄地趴在布巾上,当大掌再次落下为他擦毛时,他报复性地举起前右爪用软垫把对方打了半天。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师兄从始至终都未躲开,耐心地让他发泄情绪。
等到胥朝起没那么生气了,他这才歪着脑袋任由师兄将他擦干。
一股热气将他的白毛吹得蓬松,胥朝起被抱着上了床。
房内渐渐暗了下来,胥朝起趴在枕头上,额头顶着师兄的脸庞。
房中香炉生出来的烟雾袅袅,檀木香将胥朝起包裹,他的猫毛被暖得热乎乎的,胥朝起的呼吸声也逐渐平缓。
温朝夕也是难得睡着了。
夜里黑暗的屋子里发出轻微的细响,好似是衣帛磨拭的微声。
第二日清晨,空气微凉了些,闻起来却也清新。
温朝夕睁开双眼,面颊旁的温暖却不见了。眼眸中的温和渐渐消退,又变回了沉寂。
房中的灯也亮了起来,室内一切变得清晰。
温朝夕刚准备动身,却怔住,他低头看向鼓起的胸膛。
白色的里衣隆起,恰好能装一只小猫。衣口有一道缝隙,里面散发着薄弱清甜的呼吸。
此时里衣似乎透明了,他看见白色的猫毛被压陷,贴住胸膛,粉嫩的爪子蜷了蜷。
小白团微沉,暖洋洋地烘着心口。
胥朝起躺了一夜,师兄衣服里很暖和,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直到他睡够了,这才悠悠伸个懒腰醒来。
胥朝起当了半日的猫,这种感觉虽然非常羞耻,但好在这是在师兄的梦里,除了师兄无人知道,他也就放了自己的性子,开始任性起来。
他的全鱼宴又做好了,胥猫猫挑剔地趴在桌边,看着师兄给他取来鱼中精华。
他本想挑刺一翻,然而师兄给他呈上来的鱼实在太好了,除了香还是香。他吞了吞口水蹲在桌边略显矜持,等恰好时间后这才急切下嘴。
吃完鱼后,他伸出爪子让师兄给他擦干净,就这还未完,师兄得帮他揉爪子,他趴了这么久爪子都酸了。
师兄帮他全身揉软,他这才滚进师兄怀里让抱。
胥朝起的猫大爷当得很舒服,唯一不好的是师兄喜欢帮他打扮。
早饭吃好后,他被师兄抱到镜前,头顶的三捋呆毛被用心顺成了一个模样。
胥朝起颇为不耐烦,然而这是师兄的坚持。胥朝起只能忍下性子让师兄继续动手。
师兄当即为他做了身华丽的衣裳,又不知从何处取来一只小铃铛穿好。
胥朝起:!!
乌黑猫眼睁圆,他震惊地向后退了退。
师兄帮他顺毛轻哄道:“这是上古传下来的镇魂铃,是一神器,带上它无人敢动你。”
胥朝起听过镇魂铃的名头,那是二十七境人人求之不得的法宝,莫说让他变成猫形挂在脖子,哪怕把铃铛是给二十七境境主当着众人面挂在脖子上,怕是人人只有羡慕妒恨,并不会往他处想。
胥朝起不愿意,他低下猫猫头表示抗拒。
然而师兄为了哄他,给他顺起了毛。
师兄的力道很好,顺得也很有技巧,胥朝起舒适地眯上了眼。
就这样,师兄为他顺了一个时辰的毛才换得胥朝起勉为其难戴上了铃铛。
如此,胥朝起在此呆了三日。他每日都趴在师兄心口上睡,也被整日哄着供着,唯一不好的就是师兄这个恶劣的怪癖!
现实中师兄还知收敛,可到了梦里他就将自己的癖好发挥到了极致,他特别喜欢打扮胥朝起。
以前是发冠发簪玉佩和内外衣服,如今不过三日,师兄便为他做了十来套衣服,头上的三根呆毛也被弄了五六种好看的样式。
如今好不容易被师兄得了个铃铛的空,果然第二日师兄又换了个新的神器铃铛,说是一渡劫秘境所寻。
胥朝起:……
他每日被逼着换铃铛,换新衣,猫也渐渐麻了。
第四日清晨,师兄刚为他将铃铛换好,胥朝起便气不过,两只爪子抱着师兄的手指就咬了上去。
尖锐的猫牙扎在厚厚的茧子上,也许是师兄疼他,还特意用法术帮他将茧子压破,让他终于咬到肉,好维持他猫猫的自尊。
胥朝起:……
他愤怒不已,又暴起,用肉垫狠狠地打了师兄一顿。
夜里,凉气从窗外渗出,温朝夕坐在窗前挽袖提笔书写着什么。
近来,二十七境出了大事,众大能无论如何都无法平复,只能请温掌门出山。
胥朝起趴在桌上甚是无聊,他看着一旁的墨水,用软垫蘸了蘸,在白纸上盖了一个爪印。
雪白的毛一下子黑了些,粉垫也染黑了。
他又起来蘸了些墨水,一连在白纸上画了幅“花鸟图”。
温朝夕本好好写字,到最后就连他的手背、衣服也落了几个猫爪印。
温朝夕轻抬眼皮,直到他将字写完,这才脱下外衣,提着脏乎乎的小猫将其放入温水中耐心去洗。
胥猫猫惊呼,却只能被按下。今日的他被多洗了半刻钟,也算是尝到了恶果。
第二日,胥朝起再次把师兄咬了一顿,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换上了新衣服、新铃铛。
只是今日师兄却给铃铛施了法术,外人无法看到铃铛的存在。
高耸的仙台上,所有大能齐聚,躬身在下面等待温掌门的到来。
可不知为何,今日的仙台却搭了一层帘子,挡住了大能们的视线。
他们不知道,等待温掌门落座后,帘后最重要的不仅仅是人,还有一只猫。
下面有大能看到帘子,脑海中涌现了一个诡异的联想:垂帘听政。
大能:……荒谬!这帘后明明只能坐一个人,何况温掌门已经在这儿了,哪儿能再坐一个人?
第58章 小曜回归第五十八日
祥云在蓝天下飞舞; 清风将仙台上的躁郁之气吹走,大能们已挨个汇报起了情况。
帘子后面,温朝夕正襟危坐; 神情不悲不喜; 安然淡雅; 一身肃然之气的掌门服勾勒出挺拔的腰身。
而在他怀里,胥朝起早就不耐烦了。他不满意地用粉垫推开正顺着他毛的掌心; 在宽掌再次落下时,他抬起尾巴将对方的手给抽开。
温朝夕轻轻弯腰将胥朝起抱起,他抵在雪白的猫耳边轻哄了几句,胥朝起猫耳动了动,这才垂下尾巴勉强满意。
胥朝起累了,钻到了师兄的衣领里,贴着师兄的胸膛入睡。
温朝夕轻轻捧着胸口那一软团,随后又敛眸; 静静听着台下人禀报。
台下大能也是无可奈何才请温掌门出山,他们怕魔界妖魔,却更怕这位不近人情的温掌门。
仙台静悄悄的; 连呼吸声都一清二楚。每一位大能出面皆头皮绷紧; 背后一身冷汗。
直到夕阳渐落,大会也结束了。
温掌门从帘后走下; 众人皆躬身,高声恭送; 寥寥几位有地位的境主才敢偷偷去看。
温掌门站于高处; 身边聚着一层云雾; 朝着阴影处走去。
只见那抹高耸、让人惧怕不敢直视的身影此时却有几分不同; 白净的掌门服好似鼓起了一团。
就在这时; 一只雪白的猫猫脑袋探了出来。
大能们:??
这是温掌门家的猫?
那位……几百年都可一句话不说的人养了一只小白猫?还被带到仙台上听了一下午的会?
大能们晕晕乎乎,感觉这世间有些虚幻。
眼见温掌门想要轻轻抚摸猫猫头,怎料那小白猫竟一爪子糊了过去!
大能们:!!
温掌门却轻笑,还贴近猫猫头用从未见过的柔和哄了哄小猫。
小猫的白尾巴伸出来晃了晃,这才勉强饶过了对方。
大能们:……
这一切怎如此不真实?这是梦吧?一定是他们在做梦!
回去后,温朝夕依旧每日供奉着胥猫猫。
胥猫猫的鱼必须得是每日在半刻内宰杀好,鱼里面还一定得放碧软果汁。
除此外,胥猫猫每次吃完鱼都得为他揉两刻的爪子,肚子也得揉舒服为止。
胥猫猫经过与温朝夕的协商后表示可以洗澡,但是洗完澡后必须立刻烘干他的毛。
胥朝起虽在此过得越发顺风顺水,但他却越来越想逃离这个地方!
正是因为这是师兄的梦,所以师兄越来越肆无忌惮。梦境会无限放大一个人的恶念,师兄亦是。
师兄越来越热衷于打扮他,如今这几日更是。光是前天变得一天内为他换了三身衣服,两个新铃铛,三根呆毛被做了四个样式,就这还是折腾他最少的一日!
直到今日,师兄已经给他做了三十多套新衣服,十八个铃铛!
他早已精疲力竭,爪子都不想抬,可师兄却抱着他,举起他的爪子为他穿衣。
今日已换了两个铃铛,夜里,师兄取出来一串他从未见过的铃铛。
铃铛是金色的,被特意变小,上面雕着银色的凤纹。
一根红锦带上穿了三个这样的铃铛,上面附着的灵气与无法探究的力量,比之前每一串铃铛都好看。
胥朝起见状毛都要炸起来了,连忙要跑,师兄却温柔哄着他:“最后一次了,戴上就不换新的了。”
胥朝起才不信,猫猫耳朵都惊得竖起来了,他拼命挣扎,尾巴也扬了起来。
一阵大力过后,周围一切变得虚幻,沉重感袭上,胥朝起好像重新跌入了水中,眼前浮起了泡泡。
白茫飘了过来,胥朝起闻到了新鲜的空气,大脑也逐渐清明。
夜幕下的寒气从窗外飘了进来吹到了胥朝起裸露的肩头,他一个激灵,睁开双眼。
眼前黑蒙蒙的,高大的身影躺在他的面前,平稳的呼吸带着炙热弥漫在二人之间。
他肩膀因没盖好被子此时一片冰凉。
然而胥朝起却无心其它,被窝暖烘烘的,他扬起脑袋看着师兄修长的睫毛。
明明他今夜是要控梦,却被师兄给控了。
胥朝起磨了磨小尖牙,他用力挣脱师兄的怀抱,蹭着向上爬去。
原本二人贴得近,可随着他的抽离,中间的热气散开,顺着被子口钻了出去,胥朝起也闻到了暖暖的檀木香味。
温朝夕半梦半醒,可怀中人却不安分了,窸窸窣窣爬过来撕咬着他的唇角。
温朝夕伸手抱住怀中人,却摸到了对方冰凉的肩头。睡梦中他将对方压回被子里,脑袋抵住胸口,宽大的掌心揽住肩头,用掌温将其暖热。
胥朝起:……
他好不容易惩罚对方半晌,却被轻飘飘推了回来。
于是他用双手扒着师兄肩膀,又想爬出去。
然而师兄的力气太大,他宛如去推一座大山,挣脱了半天,也只向上挪了一寸。
“呜……”他垂头丧气。
宽大的手掌有节奏地轻拍着他的背,似是在安抚,也似在哄睡。
胥朝起喘着气休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