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掌门的糟糠师弟回来了-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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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堆仙鹤跳出来附和。
“就是个颜色还被它们分出美丑来?”
“我瞧着这白鲲最美,要是上面带点火色纹路更好看。”
“对呀,说不定这白鲲还是族中第一美鱼,它们是嫉妒白鲲!”
一听火色纹路,黑鹏哪儿还有不懂?
这群仙鹤分明是见过那孽障!
小鱼闻言开始抖动,它在礁石里拱了拱,泪珠混合着海水。
黑鹏们气结,一群无知之辈!
大黑鹏手指颤抖指着它们:“白鲲是不祥之兆!”
仙鹤们叽叽喳喳。
“谁定的不祥?话都由你们说不是?我看你们才不祥!”
“呀!怪不得我的灵草被偷了,原来是碰到这两只家伙,真是不祥呀!”
其中一只仙鹤故意歪倒,靠在了另一只仙鹤身上:“呀!都是你们俩太不祥了,害得我都摔倒!”
“哼!怪不得我太太太太爷爷三百岁就早死,原来是提早感知到你们的厄运,真是晦气!”
“赶紧滚!”
小鱼咬住嘴唇,它拼命往缝隙里塞,想要压住哭腔。
王宫里的势单力薄似乎成了过去,它也终于有了帮它说话的生灵。
毕竟是南境,黑鹏不敢轻易动手,只能恶狠狠瞪了它们一眼,让它们好自为之。
仙鹤们嗤笑,它们才不信这些,它们在出山时灵兽道君就和它们说:[不祥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更何况,那两个憨憨知道是谁收养了所谓的“白鲲”吗?
仙鹤们没忍住笑了。
黑鹏们走后,小鱼颤颤从礁石里爬出来,身体越变越大。
它从自己的兜里翻出了零花钱分别装进了十来个红包递给了仙鹤,让它们去买灵草。
仙鹤们意思意思收了两三个,挑眉道:“呦,鱼哥你这不行呀!怎就这两个小毛头就把你吓住了?”
小鱼垂下脑袋,眼角有泪水在晃。
“得了,鱼哥,我看它们加起来都没有你一只厉害。下次要敢来,你直接变大,一尾巴抽飞它们!”
“听到了没有?”仙鹤用翅膀戳了戳它。
“唔。”小鱼望着地面,点了点鱼头。
海浪翻滚,海鸟在水面越过,黄昏留下倒影,胥朝起和师兄也回到了仙宫。
寝宫,明灯亮起。
胥朝起靠在师兄怀里,他们脚下有大阵亮起。
胥朝起仰头问:“师兄,你可能度过这阵?”
温朝夕为他将碎发别的耳根,低眸道:“师兄能。”
梦中的七情六欲又在能抵过现实里活生生的人。
梦为假。
他弯腰下巴贴在胥朝起面颊……小曜为真。
梦里的都是妖孽。
胥朝起弯眼一笑,跌入梦中。
随着五感渐渐清晰,他走在一条布满尸骨的路上。
每一步都带着血脚印,他的记忆逐渐模糊,而此时脑海中的记忆他又辨不清。
胸口间藏着一股戾气,他仿佛不是那个熟悉的他。
一步一步……他先是看到了一个王座,那王座很高,上面的权利让人向往,脑海中的欲念仿佛压抑不住了。
他眼神涣散,朦胧。
权利?不!
他大口喘息,走过去一脚将王座踹开,继续向前走去。
渐渐地,他看到了一圈身穿白衣,面容怜悯的人们看着他,他们张口闭口在念叨,嘴中动不动念着“善”。
怒!
他眯着眼睛看向那些人,片刻后从他们身旁离去,再没有提刀相向。
紧接着一片白光闪过,那是多么美妙的画面啊,无数的花草,耀眼的明日,山川河流,白玉栏杆,一群人在里面举杯畅饮。
妒!
凶恶之意浮了上来,胥朝起望了他们许久,最终冷静走过。
一路上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场景,不知为何,心中的欲念却越来越低,他漠视着这一切,同时又焦急地寻找着什么。
直到……
狠戾之气在他眼底渐渐褪下,他的瞳孔倒映出一白衣墨尾之人。
“唔?”凤眸眨了眨,他走了过去。
“小曜?”对方轻笑,温柔地唤着他。
他眼眸弯了弯,走近那人。
方才的他明明凶狠至极,此刻却乖得不行。
他凑近幻影,卸下了他的一身尖刺,朝那人怀里扑去。
他最终输在了爱欲上。
就在他抱住那人的一瞬,忽然,他的衣领被捏住。
胥朝起头皮一紧,忽然清醒。
师兄抱着他,垂下的眸子中神色不明,却笑着对他道:“小曜怎就被这妖孽勾住了?”
胥朝起:!
“连师兄都分不出来?”
胥朝起:……
他垂下脑袋,怂得不敢说话。
第92章 小曜回归第九十二日
当夜; 胥朝起就被狠罚了,寝殿明珠持续到深夜才渐暗。
晨曦照入屋内,胥朝起又虚又软; 声音沙哑无力。
按理说今日是最后一日摆摊,有始有终为妙,可胥朝起实在提不起力气; 只能在昏睡中作罢。
他“呜咽”贴在师兄怀里,脑袋蹭了蹭; 讨好对方。
温朝夕吐出一口浊气,粗糙温热的大掌覆盖胥朝起的半张面庞,他弯下腰贪恋地吸咬了对方脸颊一口。
“呜……”胥朝起眼角渗出了泪,但还是乖乖让咬。
温朝夕低笑了声,也就这时能乖些,等醒了之后皮得很。
他猜想果真没错,后来几日胥朝起又入了几次七情六欲问心阵。
之前经过温朝夕提点,胥朝起知道唤他之人是假,为了不被罚,他提高了警惕,做好了下一次遇见直接避开的准备。
怎料; 他闯过了一路的欲念; 前方却出现了一个握剑的年轻修士,对方回头,温和一笑:“小曜; 来。”
胥朝起眼睛亮了亮,又没出息地跑了过去。
梦醒; 温朝夕揉着眉心; 瞥了一眼他。
胥朝起一缩; 瑟瑟道:“他不一样……他是师兄年轻时的样子。”
温朝夕:“换了身皮子就不认识了?”
胥朝起:……
他低着脑袋,为师兄按着手臂,讨好对方。
温朝夕无奈叹息。
又是一场梦,这次胥朝起警告自己要提防年轻时和掌门时的师兄,怎料对方穿着一身大红喜服,又把胥朝起哄得晕头转向。
温朝夕叹了声,摇了摇头。
胥朝起羞得面颊通红,他又一次钻进阵里。
阵外,凉风夹杂着水珠从漆黑的窗外吹了进来。温朝夕低眸看着怀里人卷翘的睫毛,对方眉头紧紧一皱,想必又是卡住了。
温朝夕吐了一口气,闭眼深入梦中。他看不到胥朝起一路的险阻,只能看到困住胥朝起的欲念。
黑雾散去,这次胥朝起还争气些,梦里并没有化成他模样的妖孽。
一阵吞咽声传来,温朝夕微微蹙眉,他朝着发出声响的方向看去,只见胥朝起停在一石桌前夹着碟子里的鱼。
饭菜香味与他做的一致,某人又输在了掺着他痕迹的食欲了上。
温朝夕沉默了。
胥朝起还想入阵,温朝夕却拦住了对方,他自知自己年纪过大,万一哪日被气死,自家道侣就得成鳏夫了。
胥朝起被狠狠教训了一番,趴在被子里十日下不来床,双眼红肿。
十日后,胥朝起刚一起来,就忍不住和小鱼一起去散心。
海上波涛汹涌,胥朝起提前服下避水丸,与小鱼一起嬉戏于海浪之间。
海阔天空,赤阳照在海水上波光粼粼,清爽的海风吹走一身郁气。
就在他们玩得畅快时,胥朝起突然听到一阵含着恶意的嘶哑声。
“孽障,原来躲在这儿了,竟让你在这世间多活了几日。”
胥朝起蹙眉,身下的小鱼却颤了颤,胥朝起察觉到了,同时向后看去。
两头十丈长的大黑鱼在他们不远处,那鱼的模样和小鱼很是相似。
胥朝起立即明白了什么。
他被逗笑了,转过身单腿搭在鱼背上,一身红衣顺着海风高高飘起,狭长的凤眸不羁瞥向二鱼。
“我当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说我家小鱼。”
我家小鱼……小鱼一颤,鱼眼又圆又亮。
只是从小的恐惧仍让它缩于水下,不敢面对。
“你家小鱼?这是我们北冥要除掉的孽障,你是想拦不成?”大黑鱼怒喝。
胥朝起收敛了笑意,与小鱼嬉笑时他的墨发早就散了下来,垂在肩上。
“什么东西都敢进南境。”他嗤笑了声,随即高声道:“它是我家人,孽障,怕不是说的是你们两个!”
小鱼躲在水下,虽它的身形比胥朝起大不少,可这一刻它却觉得胥朝起像是一座巨像将它罩在身后。
胥朝起感受到了小鱼的波动,于是弯腰摸了摸小鱼的脑袋以示安抚。
小鱼微微蹭了蹭,眼眶红了不少。
它透过晃荡的水面向上望去,隐约可以看到前方的两个大黑影。
它曾经做过很多次梦,梦里它被族人欺负,会有人站出来帮它说话,维护它。可当梦醒时,它又缩在冰冷的角落,望着破旧的墙砖,算着自己何日死去。
小鱼的双眼又湿润了,那一抹红衣浸入水里,主人义无反顾将它护在身下,做着只有它梦中才敢想的事。
“它是我的家人……”
小鱼如一根花絮在世间飘荡,如今终于寻到了落根之地。
见那两鱼是当真想让小鱼死,胥朝起也不再客气,直接提起阳景剑踏着海浪飞去。
两只黑鱼感受到了磅礴的杀意,它们也不敢马虎,其中大黑鱼化作人形变出本命法器与胥朝起搏斗。
它们乃神兽一族,自出生便有人族出窍修士的修为,如今它们的修为已至分神初期,对付一个出窍修士更是再简单不过。
它们虽是这样想,可当剑劈来的那一刻,大黑鱼还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它被吓得连连后退。
胥朝起挑剑,一把将它的皮肉划开,鲜血淌了出来,大黑鱼吃痛,怒不可遏,于是用化作原型还击。
惊涛骇浪被带起,朝着胥朝起扑来。
胥朝起将剑别在身后,红衣随风飘荡,他侧身扬手,更高的海浪掀起,一卷上百丈对着两条黑鱼打去。
黑鱼鸣叫,身上墨黑的纹路发亮,海浪臣服。
就在他们打得正激烈时,一条白色的巨大身影突然压了过来,一尾巴将两条大黑鱼甩飞。
原本十丈长的黑鱼,在巨尾的对比下显得格外渺小。
它们瞳孔一缩:“你!!”
显然是没有想到小鱼会长这么大。
两只大黑鱼见势不妙,化鹏欲逃,怎料白鱼一个鱼鳍又将它们抽回了海里。
胥朝起见状也飞入海中,海水顿时翻滚得厉害,有各色灵光炸现,海浪动不动就冲到天际。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宗门注意,伏玄道有意培养少宗,这类事皆归虞承洲管。
于是有弟子报到了虞承洲面前。
“嗯?”虞承洲一边练剑一边问道:“可查清闹事者何人?是何缘由?”
弟子弯腰说了鲲鹏一族的恩怨,又说了四者的身份。
虞承洲顿了顿,继续舞剑:“此事得管,不然有损映天宗威严。”
弟子似乎明白,拱手道:“是!”
虞承洲默了默,又道:“你且别现在管,你再等一个时辰再去抓人……抓鲲。”
“啊?”弟子愣了愣。
虞承洲瞥了弟子一眼:“若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会,如何将映天宗发扬光大?”
“嗷嗷嗷!”弟子一点就通,连忙陪笑。
他又试探着问:“少宗?那我们是抓几人几鲲?”
“嗯……两鲲……不抓人。”虞承洲再次举剑于树下砍花:“小师祖是掌门外人,他又有何错?不过侠肝义胆,伸张正义罢了。倒是那两个鲲,太过自大,来南境就想随意屠杀生灵,先将它们关上一段日子,再让它们家中长辈来领鲲。”
“少宗所言极是,弟子领命!”
弟子走后,虞承洲揉了揉眉心,“啧”了声,拿出传音石,问道:“师父,弟子如此做法会不会太过偏心?”
伏玄道欣慰一笑:“有何偏心?本就是两鲲先闹事。更何况……真为他们得罪了小师祖,那二十七境都没好果子吃了。”
*
胥朝起和小鱼与对方互殴了半个时辰,这才回了仙宫。
一人一鱼皆泥泞不已,温朝夕正独自下棋,无奈抚额。
小鱼倒还好,随便往哪里一钻就干净了,胥朝起把自己弄成了个泥人,还又渴又饿。
温朝夕无奈,半拎着他来到了葡萄架下。
胥朝起将脏衣服一脱,钻进水里。
温朝夕取来为他提前做好的饭菜端到桌上,又弄了葡萄奶冰。
好在这水池可以换水,胥朝起连洗了三缸泥水,身子倒干净了,头发仍旧粘黏。最后还是温朝夕亲自为他洗头,这才让他身上一点污渍都没有,头发重新松散干爽。
胥朝起饿得大口吞饭,今日的食量是往常的一倍半,就连平日会剩下的青菜都给嚼了个干净。
温朝夕拿着对方脱下来的脏衣服无奈摇头。他先是用法术将衣服净了一遍,外衣先泡着,盆旁燃起一缕熏香,里衣等会儿就得洗。
他拎着亵裤洗了四五遍才停下,用避尘术将其包裹,再晾到赤阳下将其烤干。
胥朝起见师兄洗了那么久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吃完饭后贴了过去。
一头墨发顺着温朝夕的腿侧滑下,胥朝起枕在师兄腿上,乖巧地给对方剥葡萄。
“现在知道收敛了?”
温朝夕摸着他的脑袋,胥朝起喂给师兄葡萄后,起身吻了吻师兄的下巴,俊秀的模样惹人疼爱。
温朝夕也是无奈轻叹,这家伙每次惹了事,都特别会装乖。
第93章 小曜回归第九十三日
果然; 胥朝起的饿是错觉,等他夜晚缓过神来,他撑得躺在师兄腿上让对方给他揉肚子。
温朝夕揉着胥朝起微微有点凸的小腹; 指尖在上敲了敲,笑侃道:“幸好如今长不胖,不然也不晓得这里有多少肉了。”
胥朝起被说得羞愧; 他再次反思起自己复生后是否太过懒散?
夜晚,他临睡前和师兄单方面发誓; 他今后必会早起早睡,整日研习功法,勤加修炼!
温朝夕闻言; 多看了他一眼; 特意没再做那档子事; 早早洗漱,熄灯入睡。
今晚睡那么早; 胥朝起还有些不习惯。他借着起夜的工夫蹲到外面,手捧着一颗明珠,对着话本偷偷翻看。
隔日; 日上三竿; 胥朝起才倦倦地掀开被子,暖香气散了出来,他勉强洗漱完后趴在桌上。
要研习功法了……胥朝起翻出纸笔; 又取下一本符法书。
书还没有翻开; 他便觉得这椅子没放对位置,于是下去将椅子向前推了推; 这才坐稳。
他翻开了书页; 才看了第一个字; 又觉得这手边似是少了什么?
胥朝起抿了抿唇,下了椅子,先是为自己取一堆零嘴,又沏了壶茶,这才安心靠在椅子上。
他看了一会儿符法书,觉得格外简单,脑海里甚至涌现了几个新符文,他大喜过望,连忙写在纸上。
就这样,当他写完一页纸时,使命感油然而生,于是他放松地翻起话本看了起来。
就这样,两日过去了。
温朝夕问他学到了什么时,他脑子一激灵,抬眸想说什么,却又垂下脑袋。
温朝夕翻动书卷低笑了声,也不意外。
胥朝起听着笑声倒是更羞愧了,他扑了过去,若不是温朝夕手稳,书卷怕是都要被他撞掉了。
胥朝起回想着复生后松散的模样,于是也下定了决心。
他仰着脑袋凑近师兄,两人的鼻尖都快碰上了,卷翘的睫毛晃了晃,颤抖让温朝夕也能感受到。
胥朝起声音清澈带着朝气:“师兄是不是也有过弟子?”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