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掌门的糟糠师弟回来了-第7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眼望去,地界果真如他们想得那么荒凉; 到处都是残骸、血污、就连石头堆的房子也寥寥无几。
他们心里不由放松了许多。
此时,胥朝起一边饮茶; 一边将功德簿还原,指尖在功德簿上描绘; 随着恶魂的恶行被恶魂宣读出来; 恶魂被吓得险些失去意识。
恶魂颤抖着不时将余光投向殿外; 嘴唇苍白,近乎虚脱。
“张大胖,中境人士,曾屠无辜之人二十九,火烧……今罚你受烈火灼烧、万剑穿心两年,后分尸八块各入畜生道轮回十世……”恶神声音冰冷,眼中的凶恶之意让人畏惧。
就在这时,一声“大人且慢”,几个意识慌忙跑了上来。
胥朝起垂眸,唇边含笑抿茶,终于来了。
那几个修士跪趴在地上:“大人有话好说,我们初来地界,想着给大人些见面礼……”
胥朝起眼睛眯了眯,颇感新鲜,他这是被贿赂了?
他虽不会贪赃枉法,但也对这所谓的的“见面礼”很是好奇。
胥朝起往椅子上一靠,那几个修士赶忙取出储物袋,掏出了里面的纸元宝、两斤香油、二两肉。
他们赔笑着看着胥朝起,胥朝起俯视着这三样默了默,抿了一口茶。
茶香味散出来,里面浓郁灵气让修士们顿了顿,这股茶味有些熟悉,似是他们跟着师父去众大能聚集的大会上才能闻到的味道。
修士们也默了。
胥朝起手一挥,冷哼一声:“地界也是你们能扭曲黑白行贿的地方?!”
他大喝一声:“修改功德簿定不止一次,来人,给本座彻查!”
他站起身走了下去冷冷道:“至于这几个偷摸跑下来的,一时半会儿也不用上去了。尔等给本座将他们的功德查清,受够刑再送回去,若是恶事太多,就受完刑后直接打入轮回!”
“是!”
几个修士原地怔了怔,趴在地上连忙求饶。
他们可与凡人不一样,凡人一生不过百年,他们好不容易修炼至今,若是回不去了,百年修为毁于一旦。
悔意浮上心头,早知道……早知道他们就不趟这趟浑水了!
另外几个修士虽是紧张得掌心出汗,但他们清楚自己这生做的恶事较少,怕是熬上几日几月就能回去。
他们眼中闪过庆幸,回去后他们一定要金盆洗手,回去后行善积德。
胥朝起出了阴判殿,火红花瓣的清甜味飘荡在空气中,这是独属于地界的气味。
忘川河的翻滚声在他耳边回荡,胥朝起看着浑浊的河水,里面依旧飘荡着些腐鱼。
他眼眸敛了敛
,走了回去。
晚上,胥朝起腰痒得厉害,他光着上身趴在床上批奏折,温朝夕则轻柔地为他抹药。
细白的腰身上又多了些红点,温朝夕手一碰,这腰就抖得厉害。
药膏刚一抹上,胥朝起痒得腰都给弯了。
他将师兄的手拍走,倦倦地趴在师兄腿上。
温朝夕顺着他的背低声道:“应是地界阴潮,你又常喜欢用凡体,不如变回来?”
胥朝起脸上露出抗拒。
他嫌弃地将床瞥了一眼,嘴唇动了动没有吭声,一双清澈的眼眸垂下来晃了晃,显然是有他的小心思。
若是变回神体,他都不怕冷了,还怎么趁机钻到师兄怀里?
更何况……胥朝起面颊微红。
若是凡体,半个时辰就能喊累。若是变回神体,怕是天亮这老男人都不停的。
他凑了过去,倚在师兄肩上,软得如一滩水。
温朝夕安抚着他,眼里若有所思。
胥朝起偷了会儿懒,又批了几个奏折。
其中一个折子上写着子民们已经按照帝后的办法开了几条清河出来,这让胥朝起颇为惊喜。
子民们开了清河还不够,还要向胥朝起讨要鱼苗。自然,这鱼苗也不是白要,他们会拿珍宝来换。
胥朝起眼眸有亮光闪烁,他仰望师兄,温朝夕颔首,变出了他之前在世间所寻适宜在阴冷之地所养的鱼苗。
鱼苗有上百种,只是胥朝起的胃有限,如今也只养了三四种。
胥朝起在上面批了个“准”字,想了想,写下了一份帝令。
如今地界有养鱼之念,本座甚是欣慰,为盼望地界兴盛,故长期高价回收美鱼,要求肉多鲜美,灵气多刺少……
胥朝起刚一写完,就被温朝夕捏了捏脸。
温朝夕低笑道:“陛下是要以举国之鱼来供养陛下?”
胥朝起脸微红,不自然道:“本座也是为了地界考虑,倘若鬼鬼养鱼,我地界的水会越来越清,生机也会越来越浓。”
“鱼也会越来越多?”
“嗯。”胥朝起红着脸点了点头。
温朝夕笑着摇了摇头,去给他们铺床了。
*
那几个罪孽不深的修士在地界被惩治了一段时间终于回了中界。
他们劫后余生,松了口气。
他们回忆着在地界的见闻,想着自己偶尔在受刑时见到那位,那位不是吃着小鱼干,就是喝着鱼汤,他们恍然大悟。
也不知道风声是从哪儿起的,自那以后,凡有人去世,其亲人皆会在棺材里放上几条鱼,美名其曰:拎着鱼,地界大人手有余(手会轻些)。
后来这棺材放鱼也慢慢就成了习俗。
第121章 番外五
不过这习俗也会出茬子;有户人家寻思着送鱼都能让地界大人格外开恩,若是送些更美之物岂不妙哉?
于是那家家主眼睛一转,望着他爹漆黑的棺材,命人折了几个纸美人烧给他爹;让他爹带给地界那位。
怎料他晚上做了个噩梦;一个貌美头戴帝冕的青年坐在他爹棺材上愤怒不已;一脚将他踹在地上;气愤地眼都憋红了。
“本座不就今日贪了回嘴,拿了你们两条鱼;你们怎么还给塞了几个纸人!”
家主张了张嘴;连忙道:“大人啊!那些纸人可都是美人;您……”
胥朝起气得锤了一把棺材;脖子上的吻痕若隐若现:“本座是有道侣的人;你这般行事让我道侣知道;让本座……让本座好生委屈。”
胥朝起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本座也就想尝个鱼味。”
家主听到最后眼神怪怪,原来大人是个“妻管严”啊。
“这……”他擦去额头上的汗;讪讪道:“不如小的写一封信;以证大人清白。”
胥朝起点了点头,还是有些不高兴。
家主又送了千斤鱼;胥朝起这才离开。
望着胥朝起远去的背影;家主再次抹了抹额头的汗;还没等他缓上气来,忽然阴风袭来,灵堂的蜡烛全灭了。
家主心里一紧;大喊道:“大人,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然而阴风不停;一股重力压在他身上,让他喘不过气。
“大人……大人……”他呼着气,断断续续喊道,重力如山,险些将他的骨头压碎。
忽然,他脑海灵光一现:“夫人!夫人!”
重力逐渐减小,家主知道他是喊对人了。可他的压力却越来越大,他头皮发麻,赶忙认错,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夫人!小的知错,小的知错!小的今后再也不会给大人烧纸人了。”
重力未减,家主一个激灵又道:“小的今后不但不会烧纸人,小的今后还会将此事传出去,告诉世人大人有道侣了,也不会让其他人给大人烧纸人!”
压力终于没了,阴风也停了,家主虚脱地靠在棺材上一阵恍惚。
差一点呀,命就没了。
梦醒之后天亮了,他也如约将这消息传了出去。
后来是世人都知道地界大人是成了婚的,那道侣还是个狠角色,不好惹。大人也耳根子软,怕是在地界还要被夫人欺负。
不过此后也无人给胥朝起烧纸人了,但还是有人投机取巧,陪葬了些首饰。他们寻思若是夫人喜欢,给大人吹吹枕边风,这不比给大人送鱼有用多了?
毕竟那么多鱼,他们的鱼也吃不到大人嘴边呀。
寝殿里,胥朝起虚软无力趴在师兄胸膛上。
温朝夕伸指戳了一下胥朝起眉心:“贪嘴。”
胥朝起嘶哑道:“他怎能如此卑鄙?我不过是想吃个鱼罢了,我要那美人做甚?”
温朝夕揉着胥朝起的脑袋,低哑道:“这就是贪心的后果,家里的鱼不合你胃口,非得吃外面的野鱼?”
胥朝起耳朵动了动,他埋进了师兄的颈窝。他如此聪明,怎会听不出这暗暗的话外音?“家里的鱼好吃,只是外面的鱼长得怪,我只是凑近看看,就被缠住了。”
他光洁的颈背被轻轻拍了拍,胥朝起眉心颤了颤。
“倒是很会嫁祸?”
胥朝起:……
他搂住师兄贴得紧紧,声音软糯:“不过是条鱼罢了,那美人我连看都没看一眼。我有师兄对我这么好,我爱师兄还来不及……”
“油嘴滑舌。”温朝夕斯文道。
胥朝起却黏了过去,吻着师兄的下巴,讨好道:“师兄文韬武略、才华横溢、勤俭持家、相貌俊美,我能与师兄结为道侣,乃平生之幸。”
温朝夕眼眸低了低,胥朝起拖着酸痛的腰趁机主动,一时间门翻云覆雨,胥朝起险些晕死过去。
胥朝起醒来时腰疼得厉害,眼角泪痕未干,浑浑噩噩地望着窗外的朝阳。
他翻了个身,外面的太阳很高,不似仙宫那般与太阳平齐,也没有宽长的瀑布。
周围石壁简陋,脚下也没有厚实的地毯,他翻了个身,倦倦地看着早就看腻的桌椅,一时间门有些乏味。
休养了几日,温朝夕时不时在图纸上画着新王宫的样式。
胥朝起也看了几眼,新王宫呈红黑色,是地界的样式,墙壁也是石块,只不过被磨平了换了个色罢了。
他伸了个懒腰,有些想念南境仙宫了,也不知道小鱼如何了?
身为地界之主,虽他如今也是有家室的人,但不能时时刻刻沉浸在温柔乡里。
于是乎,他又将地界巡视了一番。
地界也有寥寥几座房屋,只不过都是由石块骷髅所建。倒不是子民们不想要好看的房屋,奈何地界贫瘠,只有石块与污水,想建也无法建。
他穿过火红花丛,这是地界唯一一种鲜艳的花,也是子民们唯一的粮食。
不过如今多了清水与鱼,虽如今鱼还是个新鲜物,但想必过不久,人们就有两种吃食了。
他眉心微松,眼里也多了几分愉悦,不知不觉他来到了望乡台。
熟悉的地方让他有些恍惚,他坐到了望乡台上,上面的光幕映出人影,耳边也响起了人们的说话声。
胥朝起眼中多了几分新奇。
光幕内。
几位官员摆好供桌点上香,虔诚道:“天道啊!开开恩,我们这儿两年未下雨了,快活不下去了!”
桌上放着鸡鸭鱼肉和一个羊头,香炉中烟雾袅袅,祭司们戴上面具围绕供桌舞了起来。
天渐渐暗下,胥朝起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过了不久,天空开始打雷,乌云交叠,百姓们欢呼雀跃。
雨点终于落下,百姓们拿着锅碗瓢盆接起雨水,激动地大声呼道:“天道显灵了!天道显灵了!”
见他们如此感激天道,胥朝起眼睛也弯了弯,这比别人夸他还高兴。
从师兄当上天道的那一日他就知道了。大雨下个不停,光幕一转,到了一个修真世家。
那里面的家主哀求道:“天道啊,我妻一辈子行善积德,不该遭此大劫,快让我妻醒过来了吧!”
似是有什么在思量,过了一会儿,天上隐约降下白光,府宅下传来妇人的喟叹声。
“夫人醒了!”侍女惊喜。
“多谢天道!多谢天道!”家主喜极而泣。
光幕再次变换,一连闪过了十来个场景,除了作恶多端者,凡是有道理且不影响天道运衍者,皆会被实现,只不过多多少少会扣些求愿者功德。
胥朝起看得兴起,眼睛一转,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三个盘子放在地上,其中一盘放小鱼干,一盘放糖果,一盘放师兄给他炼的丹药。
放完后,他站在三个盘子前诚恳道:“天道显灵!本座有事相求!”
光芒暗了下来,似乎云雾被拨开,有双眼睛正在俯视他。
胥朝起趁机连忙许愿:“天道啊!本座的道侣最近极爱欺压本座,还让本座下不来床,逼本座批奏折,时不时给本座换衣服!天道可否治一治本座的道侣?让道侣对本座好一点……”
威压静静地俯视他。
胥朝起声音越来越小,脑袋缩了缩:“就比如给本座把奏折批完,再给本座多做几个全鱼宴,一天只能给本座换一次衣服……”
他说完了,空气也陷入了沉默。
许久,上空飘来一字。
“不允。”
胥朝起:……
低稳的声音虽平缓却无形中透露着压迫感。
“你身为地界之主,整日只想偷懒,不思进取,还嫁祸给道侣,罚一日桌上见不到鱼味,三日不得吃小鱼干。”
胥朝起:QAQ
第122章 番外六
天道不公!
胥朝起愤懑不已; 话一到嘴边又显得底气不足:“我也是实话实说……他这几日一日给我换三次衣服,头发都换了好几种梳法,我都睡不好了。”
天道平静地看着他。
所谓睡不好,就是某人平日能睡到午时(11点); 这几日早起了半个时辰。
若是遇到上朝的日子; 温朝夕也得早起小半个时辰伺候; 费尽心思用小鱼干将对方哄起,再为对方洗漱穿衣。
胥朝起被盯得面颊臊红,支支吾吾:“我上朝时也端庄勤奋……”
天道依旧不语。
胥朝起:“我好歹勤俭持家; 每次吃饭; 桌上的鱼都吃光了!”
他强词夺理了一番,说话声时而在空中响起,日光渐渐暗了下来。
他不知道; 若是三界内敢有人这般与天雷争辩; 天上定会雷声嗡鸣; 少则九道雷劫; 多则九九八十一道雷劫。
胥朝起争着争着; 脸越来越红,他知道自己理亏,声音也越来越小。
就在这时; 他的额头被指节敲了敲; 力道不重不轻。
胥朝起捂住了额头; 他又被罚了。
威压散去,盘子上的贡品也没动; 甚至还每样又给他添了些。
胥朝起唉声叹气。
回去后师兄果然说到做到; 桌上连点鱼腥味儿都没有。
只有凉拌素菜、青菜炒蘑菇、红烧牛肉、虾丸汤、糖醋里脊等十来道菜。
胥朝起脑袋一耷拉; 恹恹地趴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喝着虾丸汤; 这也是唯一能沾点水味的。
他摸了摸兜里剩余的小鱼干,可惜被他在路上吃完了。
他食欲不振,只喝了一碗虾丸汤,吃了一份红烧牛肉、糖醋里脊就饱了。
他幽怨地瞪了一眼师兄。师兄想摸他脑袋,他头一撇也不让摸。
只可惜大掌按上他微凸的肚子,温朝夕浅笑道:“也没少吃呀。”
胥朝起:……
夜晚,胥朝起独自洗澡洗头。
他知道那老男人总喜欢把他当人偶娃娃,除了给他换衣服外,还有一个喜好就是给他洗漱。
微黄的烛光下,温朝夕坐在桌前写着公文,笔尖停了又落,深邃的眼眸里含着淡淡的乏味。
他轻叹了声,双唇紧抿。
烛光暗下,胥朝起爬上了床,墨发微潮,被子上满是檀木香。
胥朝起体表有些冷,高大的身影落下,炙热的气息扑来。
温朝夕想将胥朝起抱在怀里,奈何对方扯着被子一卷,溜到了角落。
这是……又不让抱了?
胥朝起缩在墙角里鼓成一团,月光透过窗户照到了他气鼓鼓的面庞。
温朝夕无奈揉了揉眉心。
夜深时。
寝殿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胥朝起随意穿上外袍悄悄下了床,走出殿外。